第58節
薄幸月雙手交叉握拳,眼神沉靜,“是的,在醫院工作確實很忙。” 下一秒她看向鏡頭,眼眸彎如新月,笑容盈盈:“所以只有前男友。” …… 病房里的電視能實時觀看到這一場電視直播。 那句話說完,整場直播的活動結束。 盛啟洲不由得嗓音調笑道:“薄醫生是真的太敢了,總感覺像一種挑釁啊……” 他摸了下鼻子,單手抄兜,清咳了聲:“季隊,你覺得呢?” 季云淮沒正面回答:“抽根煙。” 住院這么些天,煙癮一上來,簡直忍不住。 兩人專門跑到吸煙區,季云淮靠在窗邊,長身玉立。 季云淮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含著,慢悠悠拿打火機點燃,青霧繚繞,朦朧了他的神色。 什么時候對薄幸月動心的? 意識到的時候,薄幸月這個名字已經早已占據在心頭,出現在附中“高嶺之花”的日記本里了。 從十六歲到二十四歲,她的出現,成為那段時光最濃重的一筆。 氣的是她承認因為賭約開始這段感情。 無奈也是因為她出國前的不辭而別。 有時候季云淮也會想,以為她那么愛他,結果只是一種賭約,玩完就能隨時抽身,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后來,他只能在不斷的自我否定中完成重塑。 這么多年,她從來不是什么人生拼圖的一塊兒,而是他的心臟。 他的心跳只會為她加快。 也沒辦法喜歡上別人。 直播節目播出后,收到的反響比預料得要好。 有病人來她的門診,會附帶著稱贊一句:“薄醫生,你本人比電視上好看誒。” 薄幸月從小到大接受到類似的夸贊不少,通常會笑著回應。 當天中午,薄幸月從辦公室出來,見前臺一堆人聚在一起。 她好奇地湊過去,問:“怎么了嗎?” 跟她相熟的護士長提醒說:“有人給我們送了外賣,訂單上指名道姓說是送給薄醫生和其他醫生的。” 何逸澤撓了撓頭,猜測道:“可能是慶祝幸月姐直播節目成功吧。” 外賣單里裝的是奶油面包和奶茶。 小護士笑吟吟地捧場:“托薄醫生的福了。” 戚嘉禾吃著面包,好奇道:“誰點的單啊?” 小護士暗搓搓起哄說:“肯定是薄醫生的追求對象點的啦,這么貼心——” 薄幸月紅唇微動,雙手抄進白大褂的口袋里。 何逸澤湊過去,放低姿態,聲音很輕:“薄醫生,你手里的面包是什么味道的,我能嘗嘗嗎?” 身后,季云淮拽過何逸澤的衛衣帽子,踉蹌完,他跟薄幸月的距離無形被拉遠。 季云淮目光冷徹,像是在宣誓主權:“自己應該能吃吧?” 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何逸澤,你的那些小花招想都不要想。 何逸澤自然察覺到了季云淮的敵意。 他捏緊的指節復而又松下,目光落在薄幸月的臉上。 薄幸月平靜無瀾,她當然知道面包和奶茶都是出自季云淮的手筆。 畢竟選的口味都是她最喜歡的。 她腳步微頓,轉身要離開。 季云淮將人的肩膀扳過來,撲鼻的薄荷香迎面而來。 “跑什么?” 他嗓音質地冰涼,拂過耳廓。 薄幸月手上還拿著塊黃桃奶油面包,奶油的香味發膩,像打翻的糖罐子。 正如兩人此刻的氛圍,是分不開的黏稠。 薄幸月明明記得季云淮不喜歡吃甜食的,但他這回居然主動湊過來了。 說白了,分開這么久,少女愛吃的口味仍舊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拉到季云淮的病房里的。 病房外,人聲如潮水涌動。 她將手里的面包遞過去,狐貍眼微挑:“你要不要嘗嘗味道?” 挑釁的口吻跟說“只有前男友”時別無二致。 隨后,她另一只白皙修長的指節捧過他的臉,眼眸里水光泛泛。 男人穿著寬松的病號服,骨節明晰,喉結嶙峋。 哪一處都是她最愛的那一類。 怪不得跟個男狐貍精一樣,一下是薄初,一下是呂司如的。 薄幸月眼尾揚起,彎了彎唇,無端彌漫著妖冶。 她的眼神迷戀也繾綣:“你這樣很像高中的時候。” 季云淮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緊箍著,將人鎖在懷里。 薄幸月四肢發軟,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明面上仍舊不服輸地與他相峙。 guntang的氣息落在頸側,她手上使不上什么力氣了,一不留神面包從指間脫落。 薄幸月垂眸,目光下意識去看向掉落到地板上面包。 “面包掉了,需要我再去拿一塊嗎?” 季云淮的聲調比剛才和緩些許,眼神晦澀幽邃:“可以嘗別的。” 還沒明白他話里的含義時,男人湊過來,后頸垂下,將她唇角的奶油卷入口舌。 冰涼的奶油蕩漾在唇齒間,逐漸在味蕾綻放。 季云淮的黑眸里暗潮洶涌。 她被有力的懷抱禁錮著,耳朵貼在他胸膛,能感受到身軀下均勻有力的心跳。 呼吸噴灑間,薄幸月的氣息不穩,臉頰泛上緋色,瞳仁里猶如隔著層水霧。 季云淮繞著她唇邊勾勒,將唇緣細細密密吻了個遍,溫柔得像一個令人淪陷的漩渦。 比起上次的狂風驟雨,這一回的吻只能說是和風細雨一樣的纏綿。 室外的腳步聲沒停過,但這一方病房內成為被隔絕的空間。 視線里只有季云淮那張清雋的臉是清晰的。 薄幸月心頭顫抖,整個人如墜云端。 耳邊傳來他恣意的聲線,蘊含著nongnong的欲‖念:“閉那么緊,我怎么嘗味道?” 第39章 39將人壓制在沙發上。【二…… 39念你入骨 —— 那嗓音溫熱低啞, 能輕易攪動心頭的一汪池水。 薄幸月背靠在病房的門板上,整個人跟定住一樣,難以動彈。 氣氛里危險的情與欲泛濫失控。 季云淮輕咬了下她的下唇, 趁虛而入, 舌尖的奶油逐漸融化。 像炎炎夏日,被熱意催化的冰淇淋。 那張清冷的臉近在咫尺, 眼窩深邃, 唇上蹭到了口紅,轉為明晃晃的緋色。 薄幸月只能虛攬著他的背脊,感知得到病號服下硌人的骨骼。 季云淮用修長的手指捧過她的臉,滿是饜足,“嘗到了。” 薄幸月被吻得雙眸瀲滟, 目光肆無忌憚地逡巡在他臉上。 他動情的時候神情很勾人, 清冷與欲念融為一體。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溫柔的占有。 她當然不例外。 門外,盛啟洲疑惑了下:“這門反鎖了?怎么擰不開……” “季隊——”為了避免大聲喧嘩, 他聲音很低地喊了一嗓子。 饒是她性子再坦蕩, 此刻也想成為一只鴕鳥,最好能埋到地里去的那一種。 季云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金屬質地的嗓音透著不緊不慢的強調:“我來開門。” 薄幸月給他讓了下位置, 迅速整理了下用發圈整理好發亂的發絲, 胸口的銘牌依舊規規矩矩別在一側,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盛啟洲一進來就感知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