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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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還真不知道?。俊辩婌`眨著眼睛,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翻照片。 薄幸月湊過去看了眼。 原來是宣誓儀式的時候,有現(xiàn)場的記者抓住點拍下那張照片。 “你能不能把照片發(fā)我一份?”她翁聲翁氣地說,“我覺得還挺有紀念意義的。” 鐘靈自然不會拒絕:“嗯好,我發(fā)你微信上了?!?/br> 超跑行駛在筆直的馬路上,車窗外的狂風驟雨匯聚成了另一個灰暗的世界。 薄幸月默默把那張照片保存下來,又給放大,將鏡頭下兩人的截圖保留好。 …… 回去后,薄幸月洗完澡就睡下了。 夢境不斷輪轉,最終變成了滂沱大雨中,她收到了一條驚天噩耗。 聲音如潮水涌動到耳朵里,說的是—— “季云淮死了” 掙扎從夢里醒來,心跳在胸腔震顫。 半夜三點,她從床上坐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 而后,薄幸月給鐘靈發(fā)了條信息:【我做噩夢了。】 她拿出平安符,借著臺燈仔細看了看。 母親去世后,她似乎就沒什么愿望了。 眼下只愿季云淮榮光凱旋,平安歸來。 后面幾天,他們才需要正常到醫(yī)院上班,同事還專程給他們辦了個歡迎的派對。 戚嘉禾被幾個小護士纏住了,非要刨根問底有關北疆的所見所聞。 一片熱鬧中,薄幸月卻對著手機的信息鍵發(fā)愣。 她對季云淮發(fā)出去所有問候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沒有一條回信。 如同小船漂浮在海面,怎么都望不到盡頭。 晚上十一點,吃了點餅干,薄幸月扎好低馬尾,迎面碰上步履匆匆的安亦杰。 安亦杰眉頭緊鎖,交待說:“小薄,等會兒你跟著他們出一趟急診?!?/br> “哦好。” 薄幸月還沒問到更多的消息,安亦杰就趕著去手術臺上。 半路上,急救車呼嘯而過,街景不斷倒退。 “薄醫(yī)生,我們這兒是去哪里???”急救員神情詫異,恍惚道,“好像也不是去居民樓的樣子?!?/br> 急救員思索一陣,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條路好像通往軍用機場,是不是軍方那邊有什么事兒啊……” 薄幸月又聯(lián)想起了前天晚上的噩夢。 她神情晦澀不明,后半段路一直咬著唇?jīng)]吭聲。 飛機降落在軍用機場上,頓時掀起一陣狂風。 軍用飛機穩(wěn)當落地,螺旋槳盤旋,吹起她白大褂的一角。 從飛機上下來了兩個小戰(zhàn)士,小心翼翼抬著擔架。 冒著旋風,薄幸月幫著扶過擔架。 倏然,一低頭,她眼眶濕熱,半個字都吐露不出來。 男人一身迷彩服,血跡斑駁,眼眸緊閉。 這種情勢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受了傷,抑或是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她心底沒底,也就沒辦法判斷。 未知才最令人惶恐。 擔架上,男人眉眼深邃,唇色泛白,一派了無生機。 鳴笛聲響徹在上空,刺著人崩成緊弦的神經(jīng)。 薄幸月按捺住心頭的悸動,一字一頓地喊他名字:“季云淮……” 她跟著擔架前往前走,喉嚨卻像灌了鉛,光是開口就耗完了全身的力氣。 從業(yè)以來,薄幸月一直在一線救死扶傷,單輪這一點,手術臺上搶救過無數(shù)人。 可是哪一回,都沒這次讓她亂了心神,不知所措。 她看見他嘴唇微張,氣息很平,抬手擦拭著她的眼睛,安撫著說:“別怕,我回來了。” 第35章 35偷親。 35念你入骨 —— 從北疆回來后的這些天, 薄幸月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在醫(yī)院工作。 昨天從噩夢中掙扎著醒來時,她一邊是后怕,一邊又慶幸還好是夢境。 可當季云淮真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 他長睫收斂, 面色蒼白,連抬手替她擦眼眶的力氣都是咬著牙硬撐。 那一刻, 周圍霓虹燈光、呼喊鳴笛全部不甚明晰。 四目相對, 她透過霧氣暈染的眼,看到他精致凜冽的眉峰。 可能是因為疼痛,季云淮眉間皺成一團,怎么都化解不開。 他的衣物和脖頸都有濺上去的血跡,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只有露在外面的側臉依然清雋, 呈現(xiàn)出吸睛的冷白色。 那些走私的犯罪分子走上窮途末路什么都做得出來, 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擁有武|裝力量的組織。 這次行動本身保密級的任務,他們面臨的是幾年前殘余的走私集團。 頭目在境內外形成了龐大的犯罪組織, 曾與警方軍方多次交手。 在交戰(zhàn)中, 季云淮帶隊收網(wǎng),沖鋒陷陣。 面前就是槍林彈雨,但他不能退縮。 從進入軍校, 對著國旗宣誓的那一刻開始, 他就明白,絕不背叛祖國, 絕不叛逆軍隊,從來就不是一句簡單的誓言。 是需要在一次次刀尖火海中去詮釋的。 子彈早已上膛,一聲令下后,執(zhí)行任務的隊員從樓頂速降而下,神色嚴肅, 心里同樣明白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zhàn)。 有隊友倒在了他的身前,季云淮去伸手扶了一把,結果橄欖綠的作訓服迅速被染成暗紅的深沉之色。 當子彈嵌入皮膚,穿過血脈時,他才彎下永遠都筆挺的背脊,重重地栽了下去。 大腦空白一片,陷入到混沌的狀態(tài)中,最后變成一抹猩紅。 眼前的世界空空茫茫,全是血。 季云淮想以天地為墓也不錯,就算沒有蓋著國旗長眠。 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少女的笑容,明眸善睞,聲音嬌俏,“季同學,你跟我講講話吧?!?/br> 還有在機場 ,她沉默良久,說的那句“平安歸來”。 還沒等到她朝自己走過來,還有一顆真心沒來得及交付,還沒來得及來得及把年少的夢做完…… 走馬燈一幀幀閃過,而后化為虛無,墜入醒不來的黑暗。 再次恢復意識時,他掀不開眼皮,卻能聽見那一聲聲呼喊。 “季隊,季隊你醒醒——” “子彈腹腔,目前失血狀況有些嚴重?!?/br> “血壓下降,呼吸微弱,快——” 軍用飛機來接應后,厲處立刻讓人接機返送,回到江城安置。 薄幸月幾乎能想象到他都經(jīng)歷了怎樣的殊死搏斗,情緒如同海浪翻涌,逐漸在心口累積淹沒。 她很想說。 謝謝你活著回來。 還有,我很想你,很想你…… 那些年少的照片她沒有帶走,而是留在了老面館。 但是故事并沒有停留在過去的盛夏。 夜朗星疏,今年的夏天很快就會如約而至。 一定會的。 季云淮咬著牙關,渾身的疼痛蔓延,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意志。 他很累了,意志力隨著時間的流逝陷入沙漏的倒計時,很想閉眼睡過去。 可他唇角勾著清淺的弧度,不輕不重地說,“我活著回來了。” 每一個字音都鉆進了她的耳朵里。 季云淮指尖泛白,手臂青筋蜿蜒,還沒觸碰到她的發(fā)絲,只是手背剛蹭過,復而無力地垂下。 他現(xiàn)在連一個安撫的動作都做不了。 “別動了,你別動了……” 薄幸月立刻去勸阻他的動作,忍住哽咽,貝齒輕咬下唇,卷翹的眼睫跟小扇子似的,掛著點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