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建國后我靠守大門為生、重生之男配解救計劃、重生原女主逆襲、極品術師、總裁專寵:替嫁嬌妻狠可愛、壞掉的愛情們【中短篇集】、重生之炮灰玩末世、幸好流年遇見你、在無情的世界深情地活、強制歡寵:我的溫柔暴君
其實今晚是真的有同事聚會,她開著車去那家農家樂的時候,心情如同此刻的天氣——灰蒙蒙的云像鉛般壓下來,仿佛隨時會落下雪子。假如說最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算是偶然,那么此刻,她真的開始反思……從溫塘回來,看似誤會矛盾已經消除,可是他們為什么吵得更加厲害了呢? 真的是一道無解題。 蕭致遠回家的時候,照例在桑子衿的臥室前停了停。 門是關著的,想來她已經睡下了。 要進去看看嗎?蕭致遠躊躇了—會兒,到底還是沒有進去,轉身去了客房。 站在花灑下,蕭致遠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從溫塘回來,他再也沒有住過客房,自然早就將換洗衣物放進了臥房,想了想,也只能隨便用浴袍裹了裹,頭發還濕淋淋地滴著水,就這么出來了。 坐在沙發上,他隨手開了電視看深夜新聞。房間里本來安安靜靜的,忽然門口傳來輕輕咔噠的一聲。蕭致遠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桑子衿抱著枕頭站在門口,頭發亂糟糟的,還帶著睡意,“你回來啦?” 蕭致遠有些錯愕,“吵到你了? ” 她顯然還有些迷糊,把枕頭抱得更緊一些,“沒有,我就是……過來看看。” 蕭致遠瞇起眼睛,眼角深處似乎鑲嵌著碎開的星芒,難以控制地勾起唇角,走過去牽住她的手,“那就不要走了。” 他半是強迫,半是誘導,將她塞在了床上,心情甚好,傍晚吵架的陰影一掃而空。眼看桑子衿的臉一貼到枕頭上就睡著了,忍不住想逗逗她。一低頭,發絲上的水滴就落下去,正落在桑子衿臉頰上,她大約覺得微涼,不耐煩地皺了皺鼻子。 “為什么半夜跑過來? ”他俯下身,薄唇幾乎要貼著她的耳朵。 桑子衿稍稍避了避,含糊不清地說:“什么……” “以前不是都不管我死活的嗎?” 桑子衿翻了個身,將頭埋在他懷里,低低地說:“我才沒有冷暴力對你。” “裝睡是吧? ”蕭致遠揉揉她的頭發,實在忍不住,“還給我裝……” 他撥開她的頭發,重重吻了下去。 桑子衿被他弄得喘不過氣,終于睜開眼睛拼命推他。 “還敢不敢威脅我? ”他的手從空調被里伸下去。 “啊……”桑子矜才驚呼出聲,又被他狠狠堵了回去。她睜大著眼睛,看著他近在眼前的長睫,心里有些后悔剛才的多事。 “專心點,寶貝。”他察覺出她的心不在焉,一只手微微用力,扣了扣她的臉頰。 折騰了很久,直到她抱著枕頭再也不肯轉過身來,蕭致遠終于心滿意足,伸出手去將她圈在懷里,“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放松,翌日醒來的時候競然已近中午,蕭致遠支起身子看了看,桑子衿就坐在沙發上,正對著陽光,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只能看見她的背影,穿著寬松的衛衣,更加顯得纖細,光影明暗間線條細膩,安靜得像是一幅油畫。他原本不想打擾這幅場景,忽然間不知想到了什么,帶了幾分不安,“子衿。 桑子衿笑盈盈地回過頭,手里拿著一張紙片,“蕭先生,這是什么?” 蕭致遠難得語塞,別扭地轉過臉,“生完氣了?那就去民政局吧。” “哎?你準備了那么久,都不準備說教下? ”她依然不打算放過他,拿著那張紙,眼神有些俏皮,“什么共同生活的磨合期啦?觀念不一致是正常的啦?” “你不是看懂了嗎?”蕭致遠更加狼狽——他昨天一個人的時候,的確稍稍草擬了一下打算和她好好談話的提綱。 “我們不是一起生話了四年了嗎? ”桑子衿眨眨眼睛,“磨合期這么久 ?” “你那叫和我一起生活四年?”蕭致遠臉色鐵青,“連我是病是死都不知道, 哪天能和我說上三句話,我就覺得你心情真好。” “哪有? ”桑子衿訥訥,“不是經常說話嗎?” 蕭致遠冷笑,“是啊,說話最多的時候就是鬧著要離婚的時候。” 桑子衿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低下頭,長發末梢在陽光下泛起淡淡的溫柔光澤。她站起來,慢慢走到蕭致遠身邊,蹲了下去,“喂,我以前真的對你很糟糕啊?” 他依舊別扭地轉過頭,態度稍稍有些軟化,“你說呢? ” “對不起啦……”她伸手搖搖他的手臂,忽然間也有些心酸。 “雖然常被你氣死,不過想想你就在我身邊逃不掉,就覺得還能忍受——再說,我真沒怪你。”蕭致遠漸漸恢復了往常的從容,“行了,大不了復婚了以后我多讓讓你。” “對了,你還記得我們昨天為什么吵架嗎?”桑子衿忽然問。 “樂樂出門的時候你讓她穿外套,她不想穿,我就說算了……就這么吵起來了。” “好像是這樣呢……”桑子衿睜大眼睛,“原來是這么小的事……” “和你有關的事,再小……我都記得很清楚。”他卻笑了,雙眸黑亮深邃,一字一句。 重新去領證前的某人如此這般信誓旦旦,但是領完證,立刻換了一張嘴臉。 之前口口聲聲的“求同存異”都成了笑話,蕭致遠提出要重辦婚禮,桑子衿反對之后,蕭致遠輕松一句話帶過,“總之一切我都會搞定,老婆,不會很辛苦的。” “你不怕我翻臉?”她真的有點想翻臉了。 “之前來的路上還會擔心,現在就不怕了。”蕭致遠一副無恥的嘴臉,還在指尖夾起了某本證明晃了晃。 “蕭致遠!” “發火啦?說過我會讓著你的嘛!”蕭致遠笑瞇瞇地開車,“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不過僅僅是十天之后,自認為一家之主的某人—改霸道的作風,忽然間變得百依百順,起因是這天早上的意外。 本來是說好一起送樂樂去上學,再去談談婚紗照攝影團隊,只是桑子矜賴了床。蕭致遠早就煮好了粥,給樂樂盛上,然后轉去臥室看桑子矜。 捏她鼻子,看著她不耐煩地打開自己的手,蕭致遠有些樂此不疲,“起床了。” “你送她去吧。”桑子衿翻了個身,“我再睡會兒。”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蕭致遠伸手去探探她額頭,“這幾天怎么老是起不了床?” “爸爸,我要遲到了......”樂樂已經背好了書包站在門口,有些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角。 “好啦,爸爸馬上送你。”蕭致遠低頭吻吻桑子矜的臉頰,“記得起來吃早飯。”丨 “爸爸,媽咪最近都好吃懶做。”樂樂坐在車上向爸爸打小報告,“上次我想吃她做的排骨,結果mama做到一半就說要去休息了,后來把我送去爺爺那里了!” 蕭致遠皺了皺眉頭,桑子衿這幾天確實有些不對勁。 “爸爸,到了到了。”樂樂大呼小叫,“你開過頭了爸爸!” 蕭致遠連忙踩下剎車,替樂樂解開安全帶,親親她的臉頰,“去吧。”他掉了頭,琢磨著是不是要請天假帶桑子矜去醫院檢査下,很快回了家。 桑子衿倒是已經醒了,只是還懶懶地倚在床上,沒有起床。 “蕭致遠,我要喝水。” 一見到他回來了,桑子衿盤腿坐起來,“還有今天的報紙呢? ” 蕭致遠拿了水和報紙進來,揉揉她的頭發,“不餓?” “沒胃口。”桑子衿眼巴巴看著他。 “也好。”蕭致遠起身,徑自將襯衣脫了,因為背對著桑子衿,露出結實精壯的線條。 “喂,不要臉。”桑子衿笑著拿手里的軟墊砸過去,“你脫衣服干嗎?” 蕭致遠反手接住了,笑著撲上床,聲音低沉,“耍流氓……” “喂,昨晚夠了吧……”桑子衿子躲進被子里不肯出來,聲音悶悶的,“我真的不舒服。” “行了,不鬧你。”蕭致遠耐心地把裹著她的被子剝開,笑,“我陪你躺會兒。” “那說好不動手動腳??…?” “好。”回答得很利落。 “那你的手在干嗚……喂!” 雪白柔軟的被褥在一番折騰后更加凌亂了,蕭致遠的下頜靠著桑子衿布滿曖昧痕跡的肩,聲音喑啞,“老婆……” “嗯? ”桑子衿由他抱著,原本一動不動,忽然間想起了什么,“你明天要出差了?” “嗯……”他輕輕在她肩上咬口,“要不你陪我去吧? ” 桑子衿回過頭去,眼巴巴看著他,“去幾天?” “看對方的流程了。”蕭致遠又有些不正經地笑,唇角輕勾起來,“也好,小別勝新婚,” “呸,老夫老妻了。”桑子衿臉頰微紅,湊過去以牙還牙,輕輕咬了咬他的唇。 “寶貝,別挑逗我了。”他一本正經地避開,“我怕你身體受不了。” 他到底還是比她先起來去熱粥,回頭說:“趕緊起來,別賴著了。” “嗯……”桑子矜慢吞吞地回答,毫無誠意。 “我說你以前怎么從不賴床呢?”蕭致遠挑了挑眉,回望她,像是看著—孩子。 “以前要送樂樂啊……”桑子衿沖他笑,“現在有你嘛!” 蕭致遠心底一軟,油然而生一種成就感,那種感覺遠勝……那一次成功收購廣昌。他哼著小調,倒上新磨好的豆漿,又沖著臥房喊了一聲:“快點出來吃東西。” 回應他的是一聲悶悶的倒地聲響。 蕭致遠怔了怔,快步沖進臥室,發現桑子衿暈倒在了浴室,一動不動。 “子矜!”蕭致遠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已經變調了,顧不上滿手濕漉漉的,將她打橫抱起,先放在了床上。幸好他剛聯系完助理,桑子衿已經醒過來:“我剛才怎么了?” “問了你好幾遍是不是不舒服,非得到暈倒了才承認。”蕭致遠的語氣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我沒事啦,可能是早上低血糖。”桑子衿依舊有些頭暈,但是已經不敢多說了。 蕭致遠抿了抿唇,心底不是沒有后悔的……一直以來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呢?也不知道是該氣自己呢,還是該多說幾句桑子矜,只能恨恨地給她穿衣服,催她出門。 桑子衿被塞進車里的時候,只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傲,她只是最近太忙了,似乎又瘦了點,但是蕭致遠一向大驚小怪,到了醫院非得逼自己做全套檢查不可。 沒想到到了醫院,頭一個小檢査,就把“毛病”査了出來。 “蕭先生,蕭太太,恭喜了。”醫生看著血檢報告,滿臉堆笑。 桑子衿還有些懵懂的時候,蕭致遠已經反應過來了,他緊繃著臉問醫生:“我太太懷孕了?” “是啊。”醫生詳細說明,“懷孕早期出現暈倒、嘔吐的癥狀是正常的……” 蕭致遠臉上的線條依舊繃得很緊,絲毫沒有放松,只是桑子矜能察覺到他的手......一直和自己十指交扣的手,競微微有些顫抖。 “我太太前幾天有些感冒,當時醫生給她配了些藥,回頭我讓人抄一份淸單, 你麻煩看有沒有問題……"蕭致遠略略思索了—會兒,“還有昨晚在家里喝了點酒……” 就連醫生也看出了這位外表依舊從容鎮定的準爸爸,其實內心極為忐忑,于是笑笑,“蕭先生別急,如果實在不放心,蕭太太可以留院觀察一天……” 一直到病房里只剩下兩人,蕭致遠脫了外套放在沙發上,臉冷得像是冰塊。 桑子衿終于不滿,“喂,你干嗎?” “嗯? ”他答得有些恍惚,沖她擺擺手,示意自己先出去打電話。 很快,蕭致遠回到病房,在她床邊坐下,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要說什么?” “你很不開心嗎?”桑子衿去捏他的臉。 “哦,沒有啊。 ”蕭致遠淡淡地說,“我剛剛打了電話,不去出差了,讓陳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