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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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微微一驚,很快明白了方嘉陵的意思:“他是要幫你對付大哥?你答應了?” 他側了側頭,薄唇從她的耳邊掃過,最后停在她的鬢發間,喃喃的笑:“你說呢?” 子矜覺得有些癢,輕輕避開了:“你不好好說話,我推你了啊!” 他便規矩了一些:“先拖著。” 子矜沉默,琢磨他的意思。 “收購失敗了,上維再也沒有機會贏過光科。”他看出她的困惑,低低的解釋,“我和大哥再多矛盾,也不會拿公司去換。” 子矜“哦”了一聲,很快反應過來:“上維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進行得很不順利?” 蕭致遠對她解釋了保證金的事,子矜聽得皺起眉頭:“那怎么辦?方嘉陵豈不是穩cao勝券了?” 他淡淡笑了笑:“如果他穩cao勝券,就不會勸我同他合作。” “也是……”子矜猛的回頭,“你已經有應對的辦法了?” 因她這一回頭,臉頰便擦過了他的唇角,他心底輕柔的一動,一低頭便吻了下去:“不告訴你。” “你在逗我玩?”子矜倏然紅了臉,手肘用力往后一撞。 蕭致遠悶哼一聲,退開了一步。 “還裝!”子矜再也沒有去理會他痛苦的表情,恨不得順便踩他一腳。 可這一次,蕭致遠痛苦的表情真不是裝的,針頭被碰歪了,手背上腫起了鴿子蛋大小的一塊—— 小護士過來給他拔針,重新換了手,自然又狠狠的數落了他一頓。 子矜自知理虧,在一旁不敢說話,幸好蕭致遠也沒解釋,偶爾悶悶抬起頭看子矜一眼,兩人目光交匯,仿佛是一起做了壞事的孩子,做賊心虛,目光閃爍。 他先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小護士莫名其妙:“好了,這次別亂碰了啊!” “活該!”子矜小聲的說了一句。 他卻抿著唇,像個孩子一樣看著她:“……你今晚留在這里陪我嗎?” 其實子矜本就打算在醫院里陪夜,不過鑒于病人第一天住院,表現得相當不配合,她拉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歪著頭,一雙透亮的眸子看著他,盈盈切切:“……除非你早點睡。” 他怔了怔,笑意更濃:“好。” “這才乖。”子矜探過身,食指在他額上彈了彈。 她的臉離他這樣近,他能看到她微動的鼻翼,感受到輕柔的呼吸,以及……微微露出的梨渦。 蕭致遠忍不住伸手將她一帶,猝不及防的,子矜跌坐在他膝上。他伸手半抱著她,將額頭抵在她肩胛上,喃喃的說:“子矜,我不亂動……你再讓我抱一會兒。” 她再遲鈍,也終于察覺出幾分異樣,當下不敢再亂動,只輕輕的問:“你究竟怎么了?” 他們的呼吸都那樣舒緩,他只是將額頭抵在她肩上。病房了只開了一盞壁燈,兩人依偎在一起,奇妙的光影重疊,最終只匯聚成一個黑影。 “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愛吃的是什么嗎?”他忽然開口,卻說了一個極突兀的話題。 “冰激凌?”子矜想了想才回答。 “不是,是蛋糕。”蕭致遠微笑,攏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靠近自己。 子矜皺了皺眉:“你不是最討厭吃甜食嗎?” “那是小時候。”蕭致遠笑著說,“因為一年才能吃到一次蛋糕,所以分外珍惜,小小的一塊,總是舍不得吃完。” “是你生日的時候嗎?”子矜想了想,柔聲問。 “不,是大哥生日的時候。”他抬起頭了,聲音淡淡,“爸爸從不給我過生日,一年一次,我眼巴巴的盼著,就指望著大哥的生日蛋糕。” 子矜怔了怔,老爺子最疼愛長子她是知道,可她不知道,重此輕彼竟然到了這樣的程度:“你……從小都不過生日嗎?” “沒有。”他的聲音依舊是毫無波瀾起伏,輕輕咳嗽了數聲,“后來長大了,我也就不稀罕吃蛋糕了。” 子矜雖然一直在福利院長大,可每年福利院的阿姨會給他們過一個集體生日會。像蕭致遠這樣出身豪門,卻沒人記得他的生日,她真的……覺得他可憐。 她忍不住輕輕掰開他的手,從他膝蓋上下來,蹲在地上,微揚著頭與他對視:“蕭致遠,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爸爸他更喜歡大哥?” 這兄弟兩人,明明是他比蕭正平更優秀,也更低調……究竟是為什么呢? 蕭致遠垂下了眼 眸,這件心事,他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 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到一個能傾吐心扉的人,是真的困難。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桑子矜就是那個人。可在他想要與她分享一切之前,他們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也不能回頭。 “我mama身體一直不好,懷了我之后,醫生警告她這一胎會很有風險。爸爸一直勸她放棄,說有了大哥就足夠了。可mama不同意,堅持要把我生下來。生完我沒幾天,她就去世了。”他抬起了頭,平淡的敘述,“后來每一個我的生日,爸爸都很不開心。那些天,我甚至躲在房間不敢出去,心里總覺得是我害了mama……” “這……爸爸不能責怪在你身上啊!”子矜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你當時也不過是個孩子。你mama她……這么愛你,也不希望你自責的。” 其實她想不出更好的勸慰他的話,便只能沉默,用力攥緊他的手掌,似是希望將暖意渲染著傳到他的心底。 “子矜,還記得那時我問你生日么?”他微微笑了笑,溫柔的反握她的手。 婚前婚后,其實蕭致遠一直記得子矜的生日,每一次,他都送她挑選得極為精心的禮物。那些珍貴的項鏈首飾,子矜卻一樣都沒有戴,后來她再也不耐他這樣舉動,索性說:“蕭致遠,我不喜歡珠寶,你實在覺得生日要送禮物的話,不如給錢實在。” 那時他微挑眉梢,淡淡的看著她良久,說:“好。” 于是那年生日,乃至以后的每一年,子矜的手機上收到轉賬的短信,金額大到她要數好幾遍后頭跟著的零。 “我一直想告訴你,那個金額有點驚人。”子矜訥訥的說,“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 蕭致遠伸手摸摸她的頭發,動作親昵溫和,開口的時候卻帶了一絲悵然與自嘲:“沒關系,有時候想想,我能為你做的真的很少……錢多一點,或許你的安全感能多一些。” 這句話這樣柔軟而真誠,驀然之間,像是重重的擊入子矜的心里。 她抬頭看他,她從來以為,那筆錢劃賬過來,他只會覺得輕松且少了麻煩,卻不知道,他竟是這樣想的。 “那你的生日呢?”她澀澀的問,“我好像從來沒問過。” 蕭致遠唇角驀現溫柔,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專注的看著她,低低的說:“自從有了你和樂樂,我早就不介懷生日的事了。” 黑夜之中,他的雙眸熠然生輝,真正像是迸發了神采,子矜看在眼里,心底忽然沒來由的一酸,她拼命咬著唇,不讓他看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他卻移開了目光, 仿佛這一刻不再需要言語來敘說。 最終打破沉默的是蕭致遠的手機聲響。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有些驚詫:“是家里打來的。” 摁了免提放在桌邊,卻是樂樂的聲音:“爸爸,你的病好了嗎?” “爸爸已經好了。樂樂睡了嗎?” “爸爸,你在床上嗎?”小女兒的聲音嬌弱柔嫩,“你在床上嗎?” “怎么了?” “爸爸,你去看枕頭下邊!”樂樂興奮的說,“快點!” 蕭致遠對子矜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看看枕頭底下到底有什么東西。 子矜走過去,伸手一探,竟摸到一張紙片。她拿了出來,遞給蕭致遠。 蕭致遠小心翼翼的打開,原來是一副蠟筆畫。 樂樂親筆畫的一只生日蛋糕,上邊歪歪扭扭的插著幾根蠟燭——畫得不怎么好,可是小姑娘卻在電話里大聲的說:“爸爸,生日快樂噢!” 女兒清脆的聲音仿佛一個字一個字的在房間里回蕩,蕭致遠安靜的看著那幅畫,倏然失語。 “爸爸,你看到畫了嗎?”樂樂又重復了一遍,“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 蕭致遠終于被驚醒了。他抬起頭,橘色燈光下,這樣一個大男人,棱角分明,目光銳利,眼眶竟也可疑的微紅了。他深呼吸,良久,才微笑著回應女兒:“……謝謝,寶貝。” “爸爸,我很愛你噢!”樂樂追著又說了一句。 “我也愛你,寶貝。”他低低的說,聲音中竟有些輕顫。 “晚安啦,爸爸!” 小家伙掛了電話,聽筒里傳來單調的嘟嘟聲。他卻沒去掛,仿佛置身事外,只是怔怔的看著那幅筆畫幼稚的蠟筆畫。 子矜站在一旁,輕輕捂住嘴巴,難怪今天他這樣反常…… 今天是他的生日! 可是,連樂樂都知道他的生日,她卻不知道。 正在怔忡間,她看見蕭致遠小心的折起畫紙,站了起來,緩緩地,緩緩地擁抱她,聲音低沉微啞:“謝謝你,子矜……” 她驚疑不定,他卻那樣了然——他只是沒有把那句話說完——他想謝謝她,帶給自己樂樂,和一個完整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哎,大家木有眼花……我又回來更新了……慶祝暑假結束……明天上班…… ☆、secret(1) 蕭致遠住院的幾天時間,老爺子來了一次,蕭正平卻是一次未到,只讓寧菲過來看了看。子矜因為請了休假,每天盯著蕭致遠完療程,倒是和大嫂碰到了。 寧菲一臉的憔悴,只略略坐了一會兒,就說還有事先走了。子矜看著她的背影,心底浮起淡淡的同情。這幾天她一定是極難過的,以前蕭正平平時喜歡在外邊沾花惹草,但是面子上還總是顧著家,從來不至于弄得這樣滿城風波。結果這一次,先是被曝出了尺度極大的床照,跟著那個小模特公開宣布自己已經懷孕,惹得老爺子在家里也是大發雷霆。寧菲出身名門,又何嘗忍得下這口氣。只是她也知道蕭正平最近極不順遂,收購陷入僵局,桃色新聞又愈演愈烈,權衡得失,只能在公開場合力挺丈夫。 她已經走到門口,蕭致遠卻出聲喊住她:“大嫂,你放心吧。” 寧菲腳步頓了頓,勉強笑了笑:“什么?” “沒什么。”蕭致遠淡淡看著她,卻不說破,“總之,你放心吧。能幫到的,我一定會做。” 子矜在旁邊一直未吭聲,直到她出門,才喟嘆說:“也不知道大哥經過這件事,會不會收斂一些。”說真的,見到寧菲的處境,她是真心感謝蕭致遠從未讓自己這樣難堪。 蕭致遠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現在知道我好了吧?” 子矜瞟他一眼,也不接話:“明天我要上班了。” 他悶悶看她一眼:“這么快?” “也不算算你病了幾天。”子矜沒好氣說,“住了四天院,天天往外跑,你真以為自己是超人,全世界少了你不行?” 蕭致遠臉色頗有些尷尬,不輕不重咳嗽一聲。 子矜繼續瞪他:“怎么?我說錯了?” 他的臉色由紅轉白,目光落在門邊,努力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子矜回頭一看,iris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大約從未見過老板這樣被罵,站在門口忍俊不禁。 “你來得正好。”子矜連忙站起來,“那我走了。” 蕭致遠一臉不悅:“你又要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