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辣文炮灰修真記、我融合了一條龍、無上崛起、撩妻101次:老公大人深度寵、女配蘇爽的大佬日常[穿書]、驚悚NPC覺得我暗戀他、末世重生之逆襲吧,少年!、頂級婚約:老婆離一歸二!、神農(nóng)小仙醫(yī)、巨星竟然從女團開始
只不過,到了這份上,凌曉顯然已經(jīng)懶得裝出好臉色了:“弗倫先生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邀請凌小姐上我的船而已。”弗倫看上去風(fēng)度翩翩。 “倘若我不想上呢?就要強搶嗎?”凌曉冷笑。 弗倫輕輕笑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大概也算是一種默認(rèn)。 此時,凌曉帶來的人同樣已經(jīng)與弗倫身邊的人對峙了起來,雖然雙方暫時都沒有動,氣氛卻已然一觸即發(fā)。 凌曉很是懊惱,本想安撫一下對方,卻沒想到反而將自己送進(jìn)了虎口,這都怪她自持對弗倫與所謂的“未來”的了解。上輩子,一周后才是劉銘重新奪回滬市的日子,凌曉萬萬沒有想到弗倫會提前行動,只認(rèn)為在那之前穩(wěn)住他就足夠了——顯然,是前世的“經(jīng)驗”害了她! 槍炮聲越來越密集,原本就沒有多少客人的餐廳更是在凌曉與弗倫撕破臉的時候便空空如也。凌曉額頭微微冒汗,一邊迅速思考著該如何行動,一邊謹(jǐn)慎地窺視著弗倫的一舉一動。 這時候,從餐廳外跑進(jìn)來一個人,似乎想要向弗倫匯報什么。 就在弗倫將視線稍稍撇開的一瞬間,凌曉動了。她干脆利落地拔出自己那把精心保養(yǎng)的女士手槍,而弗倫也早有準(zhǔn)備,像一頭獵豹一般迅速撲向凌曉,兇猛而迅捷。 雖然這一陣子凌曉將精力轉(zhuǎn)向了其他方面,在訓(xùn)練上稍有懈怠,卻也好歹是從小打下的基礎(chǔ),在弗倫撲上來、想要搶奪她手槍的時候,凌曉輕巧地避開,同時提腿狠狠踢向?qū)Ψ降南卤P。 當(dāng)然,比起真正的身手,凌曉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弗倫的,只不過弗倫似乎的確僅僅是想要將她擒拿而不想傷她,所以處處留情,而凌曉則毫無顧忌地招招狠辣,手上還有一把誰都不敢小覷的手槍,隱隱便占了上風(fēng)。 既然凌曉與弗倫動上了手,雙方的手下自然不甘示弱,一時間,餐廳內(nèi)亂成了一團,而外面的槍聲也更為激烈了起來。 大概是沒有料到凌曉這么難纏,動作狠厲,身手也絕非一般的女孩子所能相提并論,弗倫的眼神越發(fā)炙熱,手上的分寸也放松了幾分,似乎急切地想要將她壓制住,甚至不惜將她弄傷。凌曉的壓力頓時開始加大,她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朝著弗倫扣動了扳機。 凌曉不是沒有用槍傷過人,卻沒想到會有對弗倫開槍的一天,只不過她更加不想如此束手就擒。既然開了槍,那就不再容情,在這種情況下猶豫發(fā)善心可絕不是凌曉的風(fēng)格。 第一槍第二槍都沒有打中,被弗倫敏捷地閃開,而第三槍則擊中了對方的肩膀,讓他后退了數(shù)步。 畢竟對方是有備而來,而己方則是被動迎擊,凌曉不想殺弗倫,更是沒有自信自己能殺得了他,見弗倫受傷,當(dāng)即不再戀戰(zhàn),找準(zhǔn)機會便向餐廳門口跑去。 “呵,爪子倒真是利得很!有趣!”身后,傳來弗倫極有興致的低笑,仿佛成竹在胸。凌曉心里猛地一沉,果不其然,她在踏出餐廳的第一步后便停了下來,緊咬著牙瞪視著早就將餐廳大門團團包圍的士兵。 弗倫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大概所有人在看到他的行事之后,心里都只有這樣一種感覺。 倘若他是正常人,在乎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yè)的話,那么凌曉有不知道多少種辦法讓他因為忌諱而不敢妄自行動。但是倘若對方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是拼著將滬市乃至全部的地盤都甩手不要,不去抵抗外敵,就偏偏想要捉她一個凌曉呢?縱使有三頭六臂,凌曉也沒有辦法逃出生天。 ——不,與其說是為了凌曉,倒不如說她更像是一個弗倫極有興趣的附贈品。弗倫早就對于軍閥的生活沒有了興趣,更是早早就在想一個抽身的方式,上輩子沒有凌曉,他也這么做了,這次凌曉也頂多是成了一個催化劑,加速了進(jìn)程的發(fā)展、連帶著將自己也賠進(jìn)去罷了。 凌曉掃過將自己圍得水泄不通的士兵,判斷著沖出去的可行性,但是背后的腳步聲與槍支上膛的聲音則告訴她,這大概只是異想天開。 “我實在覺得,你的做法很是不可理喻。”凌曉沒有回頭去看,有些冷硬地開口。 “很多人都這樣說。”弗倫的聲音中含著笑意,伸手鉗住凌曉的手腕,將她手中的女士手槍卸了下來,“但是那又如何呢?我可不是為了別的什么人而活著的,只要我覺得這樣最舒心最自在,那就足夠了。” 凌曉毫無感□彩地勾了勾嘴角,任由弗倫捏住她的肩膀。她不想被抓,卻也更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既然現(xiàn)在沒有脫身的幾率,而弗倫又不打算傷她,那么還不如暫時順著他,靜待時機,而若是硬闖的話,槍炮無眼,她說不定會受傷甚至死亡,那可就更加沒有后路了。 凌曉沉默的馴服令弗倫愉快地笑了起來,肩膀的槍傷仍舊在冒著鮮血,而他卻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毫不理睬,只是擁著凌曉向前走去:“在想什么?希望你的三爺能夠突然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嗎?” 凌曉瞇了瞇眼睛,沒有回答,有些可恥的是,她內(nèi)心深處的確是隱隱這樣期盼的。 “真是可惜,大概你的愿望實現(xiàn)不了了。”弗倫貌似惋惜地笑著,帶著得償所愿、將對手耍了一頓的洋洋得意,“他現(xiàn)在大概正忙著幫劉銘攻打滬市呢,也許連你遇到麻煩的消息都不知道吧?” 顯然,這場奪回滬市的戰(zhàn)斗提前,其中必然有弗倫做的手腳,他利用了三爺與劉銘的安排,反倒是將計就計,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大概,連三爺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瘋狂,選擇了以犧牲自己全部力量這種自尋死路的方式逃走。明明,如果認(rèn)真抵抗的話,弗倫可以保全大部分的實力,謀求東山再起。 凌曉抿了抿嘴唇,掩藏起自己的失望,在眾士兵的簇?fù)硐隆⒈桓悏褐浦呦蚋劭诘姆较颍骸盀槭裁矗磕悴挥X得很不劃算嗎?我自認(rèn)為在三爺面前還是有些價值的,將我?guī)ё叱藵M足你的喜好外還有別的用處嗎?你就不擔(dān)心被三爺緊追不放?”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我可是做了準(zhǔn)備的。”弗倫自得地笑道,“只要離開了滬市,去了海上,就算你的三爺手眼通天,又怎么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渺小的你和我?”頓了頓,他湊到凌曉耳邊,輕聲加了一個前提條件,“只要你沒有逃掉的話……” ——不逃?怎么可能。凌曉眼眸暗沉。 她可不是溫室里的花朵,雖然這輩子還從未出過滬省,但是若是小看她的話,可以定會吃大虧的。 說到底,上輩子的她可是有過在弗倫手下逃走的經(jīng)驗的。 ☆、第六十三章 青年(二十四) 凌曉雖然希望自己在這輩子能夠真正出海一次,但是卻絕對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被強行“押”上弗倫早已準(zhǔn)備的船只,凌曉微瞇著眼睛,扭頭看向身后被籠罩在戰(zhàn)火中的滬市,而身邊則是弗倫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士兵準(zhǔn)備揚帆起航。 雖然絞盡腦汁尋找脫身的時機,但是顯然,作為重點看護(hù)對象的凌曉是很難有這樣的機會的。不僅弗倫隨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身邊還有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看守,讓凌曉不得不暫時乖順地按兵不動。 弗倫看上去并不打算親眼見到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滬市淪陷,在準(zhǔn)備完畢之后,他便下令開船,而凌曉只能眼睜睜看著船只離港,距離著滬市越來越遠(yuǎn)。 凌曉閉了閉眼睛,輕輕嘆了口氣,剛打算放棄那渺茫的希望,就聽到負(fù)責(zé)瞭望的士兵一聲驚呼。 海天交接之處,幾艘艦船正迅速靠近,顯然不屬于弗倫那一方。船上眾人臉色都凝重了起來,而弗倫在用望遠(yuǎn)鏡觀望了片刻后,似是興奮又似是郁悶地咒罵了一句,接著,他三步兩邊跨到凌曉的身邊,將她拖進(jìn)懷里轄制住,大聲命令手下加速前進(jìn)。 凌曉微微一驚,幾乎立即就猜到了他們?nèi)缗R大敵的原因。弗倫看到她的臉色,微微勾了勾嘴角:“你的三爺當(dāng)真是厲害吶,我明明已經(jīng)行事如此隱秘小心了,竟然還被他猜了出來——真可惜,只是晚了那么一點點。” “晚?”凌曉挑了挑眉。 “自然是晚了。”弗倫笑了起來,“差之毫厘,謬之千里,今夜你的三爺注定要懊惱地睡不好覺了!” 說話間,對方的船只似乎也發(fā)現(xiàn)很難追趕上弗倫一方,于是開了炮。炮彈夾雜著呼嘯的風(fēng)聲來襲,卻僅僅掉在了船的一側(cè)。激起的浪花讓船只劇烈搖擺了起來,凌曉一個踉蹌,不得不緊靠著弗倫才避免了狼狽跌倒的命運。 弗倫抓住一旁的纜繩,另一只手仍舊鉗制住凌曉的脖頸,嘴角邊露出帶著幾分瘋狂的笑容,目光亮得驚人。 “擊不中,無論如何也擊不中,你知道為什么嗎?”在炮聲與浪濤聲中,弗倫大聲地叫道,聲音才勉強能傳入凌曉的耳朵,“因為——你在這里!” 凌曉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嘴唇,卻不得不承認(rèn)弗倫的有恃無恐大概是正確的。 ——因為她在這里,所以炮彈總是會偏的,因為三爺不愿意傷到她。 其實,凌曉本身是會水性,雖然稱不上精通,但是倘若在這里落水的話,還是可以堅持到被營救。只不過,也許炮彈的碎片會擊傷她、也許轄制住她的弗倫會選擇魚死網(wǎng)破、也許她會在落水后被沉船造成的漩渦水流卷入深水——這種種可能性讓三爺難得的躊躇了,他裹足不前,即使不幸的幾率也許只有萬分之一,也不愿意冒險。 雖然凌曉因為不能趁機逃脫而稍覺郁悶,但是對于三爺?shù)倪@份心意,她卻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這種被人關(guān)懷的感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厭煩。 凌曉微微瞇起眼睛,隔著硝煙與水霧望向?qū)Ψ筋I(lǐng)頭的船只,似乎隱隱能看到一個似乎是三爺?shù)纳碛罢驹诖^。雖然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凌曉完全能夠猜得到三爺此刻表面上面無表情,實際卻怒火滔天的模樣,也不知他會不會暗自發(fā)誓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然后在行動失敗后遷怒于其他無辜的人。 倘若這次她能夠順利逃脫,而三爺又沒有放棄她的話,那么凌曉覺得大概自己會放下上輩子的心結(jié),雖然也許仍舊會對結(jié)婚、生兒育女之類的事情有所抵觸,卻愿意為了三爺再去嘗試一次。畢竟,為了曾經(jīng)的傷害而放棄這樣的好男人,大概老天都會看不過眼去…… 因為對方的過于謹(jǐn)慎,有了“凌曉”這張免戰(zhàn)牌的弗倫就大膽得多了,沒有多久就逃過了三爺?shù)淖窊簦谑牵K于有精力去注意仍舊被他扣在懷里的凌曉,正巧看到了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 “笑什么?”弗倫有些驚訝,微微揚了揚眉,“一般的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難道不應(yīng)該哭泣嗎?” “哭泣?”凌曉失笑,抬手將弗倫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拉開,退離他的懷抱,穩(wěn)穩(wěn)站住,“你想看我哭泣么?” 稍稍揚著下巴的少女驕傲至極,搖晃顛簸的甲板沒有對她筆直的站姿產(chǎn)生任何的影響,微微流露的輕蔑讓她無論何時都像一位高傲的女王。 弗倫欣賞地瞇起眼睛:“雖然美人哭泣起來總是賞心悅目的,但是,如果是凌小姐的話,果然還是更加適合這樣驕傲又銳利的笑容。” “多謝。”凌曉禮貌地輕輕頷首。 “好了,關(guān)于哭泣和笑容的問題到此為止,告訴我,你為什么笑?”弗倫逼近了凌曉,借著身高的差距居高臨下。 凌曉蹙眉,顯然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處境,卻并未后退一步,只是輕飄飄的將話題踢還給弗倫:“你認(rèn)為這是為什么?” “總不會是為了離開那位三爺而愉快吧?”弗倫輕笑了一下,選了最不靠譜的那個答案。 “當(dāng)然不是。”凌曉偏過頭去,走到一邊,扶著船舷眺望著遠(yuǎn)方,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我不會為了離開他而悲傷哭泣,更不會眷戀到連笑都沒有辦法的程度。” 說話間,凌曉的眼睛閃了閃,目前,既然暫時沒有逃離的辦法,她需要做就是逐漸減輕弗倫對自己的警惕,爭取在今后的日子中抓住機會。 謊言與表演對于凌曉而言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而這種技能最初還是弗倫教給她的。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結(jié)果又反作用到了他的身上,也不知凌曉是否能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順利將自己的“師父”哄騙成功。 聽到凌曉這樣說,弗倫有些驚異地?fù)P了揚眉:“聽上去,你對他的感情也不算太深?” “我不喜歡太過強勢的男人。”凌曉漠然回答,“這會讓我感覺難以掌控,我喜歡凌駕于對方之上,而非被掌握,畢竟,我也算是依附與他的,為了利益而虛與委蛇這件事情我想你也不會陌生吧?”掃了弗倫一眼,凌曉輕哼了一聲,“你和三爺也不過是半斤對八兩,出了虎xue又入狼窩,根本不值得高興。” “既然你對三爺沒有什么眷戀,那為何方才幾乎算得上是拼死抵抗?”弗倫有些好奇。 “拼死抵抗?算不得吧?”凌曉搖了搖頭,“正因為不想死,所以我才被你抓了,不是么?至于為什么抵抗……”凌曉有些不滿地睇了弗倫一眼,語氣嘲諷,“我還做不到像您這般視金錢權(quán)勢如糞土,輕輕松松地轉(zhuǎn)手就丟。你可知道我在滬市用了多長的時間,費了多大的心思,埋了多少人脈,又做了多少布置?明明等到滬市平靜下來就能獲得巨大的受益,結(jié)果你橫插一竿子,讓一切都打了水漂!”拔高了聲音,凌曉怒視著弗倫,“難不成,我還該感謝你,歡歡喜喜地跟你上這條破船?!” 弗倫啞然失笑,抬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安撫姿勢:“好吧好吧,這的確是我的錯,不過,我相信憑凌小姐的手腕與智慧,重新崛起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許這意味著新的機遇呢?” “我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新的機遇,我只知道,我是在被迫的情況下不得不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果實的。”凌曉用冰冷中夾雜著憤怒的目光凌遲著弗倫,咬牙切齒道,“而這一切,可都是拜弗倫先生您所賜!” “看上去,凌小姐還當(dāng)真是忌恨上我了?”弗倫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似乎很是愉快于自己能以這樣的方式在凌曉心中占據(jù)一席之地,“那么,為了換取您的原諒,我會盡我所能地彌補我的行為所造成的損失的。” 凌曉微微蹙眉看著弗倫,若有所思:“你是什么意思?” “凌小姐不是很喜歡海貿(mào)的生意嗎?”弗倫伸出手,嘴角勾起志得意滿的弧度,“我們就以此來大干一場,凌小姐意下如何?” 凌曉定定地注視著弗倫三秒鐘,見他的目光不閃不避,直白而坦然,也露出一絲笑容,輕嗤了一聲:“你這是讓我?guī)湍愎ぷ鳎磕睦镉羞@樣的好事!”不過,說話間,她卻同樣抬起手,冷淡地在弗倫的手心迅速拍了一下。 弗倫心滿意足地收回手去:“當(dāng)然,條件是可以談的,我自然不能讓凌小姐吃虧,如何合作,必然能討論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jié)果。”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凌曉有些興致缺缺地說道,轉(zhuǎn)身走向船艙的方向,“如果是作為合作者的話,我起碼能要求一點舒適些的待遇,對嗎?” “這是自然的。”弗倫亦步亦趨地跟在凌曉的身后,笑容殷切而略帶著危險,“即使凌小姐不是合作者,我也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怠慢的,畢竟,美人總是值得最好的關(guān)懷。” 凌曉由弗倫引著,來到了早就為她準(zhǔn)備好的船艙,然后掛著禮貌的甜美笑容,干凈利落地將對方關(guān)在了門外。 第一步,擺脫被挾持者的身份,這一點順利地讓凌曉本人都有些吃驚,顯然她對弗倫的性格把握終于派上了用場。那么接下來,就是要以“合作者”的身份逐漸消磨掉弗倫的戒心了…… 凌曉背靠著門,輕笑了起來。 她從來不是西方童話中那些只能被動等待王子去營救的公主,她在什么條件下都可以活得輕松自在,并且一嘗所愿——現(xiàn)在,就來看看到底是“公主”自己脫逃的速度更快,還是“王子”來援救的速度更快吧! ☆、第六十四章 青年(二十五) 為了避開三爺?shù)膭萘Ψ秶?弗倫的船只一路南下,開向了閩粵一帶。這里的海貿(mào)商業(yè)也尤為發(fā)達(dá),為他們提供了不少的便利與機會,于是弗倫的計劃便順利地開展了。 凌曉像模像樣地為了“利益”與弗倫討價還價了大半天,這才最終敲定了利益的分配方式——這時候,越是較真就越是像真的,凌曉一點都沒有吝嗇自己的口才與時間。 在弗倫面前,凌曉“合作者”的態(tài)度擺得相當(dāng)端正,任何時候都公事公辦毫無私心,即使弗倫三番四次在言行上加以暗示挑.逗也絲毫不為所動,相當(dāng)明確地表示出除了“合作”以外,她對他完全沒有其他的“興趣”。 凌曉知道,弗倫雖然看上去像是個土匪惡霸一樣做什么都不會忌諱,但是在對待女人上卻也算是個“紳士”,起碼,他不會強迫女人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 弗倫身邊從來不缺女人,而他的自尊也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么卑劣的事情。即使對凌曉的興趣從未消減,但是在凌曉的刻意下疏離,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堪堪處于“朋友”的階段,沒有絲毫的曖昧。凌曉總是滿不在乎地看著他把一個又一個女人帶進(jìn)房間,看著他與一個又一個女人調(diào).情嬉戲,甚至還有心情笑著調(diào)侃著讓他注意“健康”,久而久之,就連最初將她當(dāng)做是弗倫搶來的女人的船員也不再拿有色眼鏡看她,而將凌曉當(dāng)成了獨立自主的人,而非是依附于弗倫的存在。 在真正成為弗倫的“合作者”之后,凌曉便迅速展露了自己的才能。上輩子,凌曉跟在弗倫身邊的時候?qū)W會了如何作為一個商船主處理進(jìn)貨、賣出、討好海關(guān)與當(dāng)?shù)刭F族等各項技能,又在重生后借由三爺?shù)闹С郑瑢W(xué)會如何從宏觀角度調(diào)度一切。于是,她非常順利地融入了船隊,無論是親力親為地購買、出售貨物還是在大方面地制定計劃、航線都做得異常出色,而弗倫在最開始的驚訝之后也逐漸習(xí)以為常,隨之開始下放給她更多的權(quán)利。 就連最初船上那些認(rèn)為她只是弗倫擄來享樂的嬌小姐的船員們看著凌曉的眼神也開始改變。從最初的不屑、警惕到后來的友善、尊敬,凌曉的融入、逃離計劃雖然有些緩慢,卻也有了長足的進(jìn)展。 拜上輩子所賜,凌曉完全沒有上流社會女孩子們的嬌氣,論吃苦耐勞不比男人差,遭遇到不公的對待也能夠忍得下一口氣。她毫無架子地與船員們一起喝酒吃rou,一起插科打諢,言談舉止爽朗而不造作;她為了商隊的貿(mào)易而上下打點、認(rèn)真負(fù)責(zé),就算是因為身為女性卻拋頭露面而被嘲笑也只是一笑而過,反而總是讓跟著她的其他船員們咽不下去這口氣去,鬧出了好幾次亂子。 逐漸的,凌曉成為了商隊的“自己人”,不僅再也沒有了監(jiān)視與試探,甚至還有一部分人轉(zhuǎn)而對她馬首是瞻,因為凌曉總能帶給他們利益。 當(dāng)凌曉等人一路輾轉(zhuǎn)來到廣州時,“護(hù)國戰(zhàn)爭”已經(jīng)將近尾聲。袁憲因為自己的軍隊連連受挫而頂不住壓力,宣布放棄稱帝,并且在發(fā)表聲明之后沒有多久便“病逝”,只不過原本支持孫先生的西南軍閥內(nèi)部卻出了亂子,開始了相互傾軋,形勢又再次混亂了起來。 與此同時,國內(nèi)對外國帝國主義的反對也逐漸攀上了一個頂峰,袁憲最初為了鎮(zhèn)壓“護(hù)國軍”而向日本等國借調(diào)了不少武器裝備,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袁憲的失敗卻并不意味著帝國主義的投資打了水漂,他們必然會向新的政府施壓,繼續(xù)維持袁憲曾經(jīng)簽訂的不平等條約。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凌曉等人決定暫時停止與外國的貿(mào)易,以免那些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年輕人們將矛頭指向他們這些“賣國求榮”的商賈。雖然有了準(zhǔn)備,卻不料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尚且來不及改變策略,就早早地被人盯上了。 不過,與其說是被那些熱血的革命青年盯上,還不如說是被那些眼饞他們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同行盯上,而熱血的青年們也不過是被當(dāng)成了打靶的槍罷了。 各地都是有本地保護(hù)的意識,對于凌曉、弗倫這類“外來者”,倘若低調(diào)行事的話也許還能容忍幾分,但是弗倫卻從來都不是會低調(diào)的人。 弗倫相當(dāng)張揚地出現(xiàn)在了粵省的交際圈,引起了廣泛的關(guān)注,而在凌曉的一手經(jīng)營之下,他們的生意也越發(fā)順?biāo)欤舆B作成了幾單大生意,讓其余粵省的商人徹底紅了眼。 外貿(mào)是一塊大蛋糕,你吃得多了,別人吃的就少了,于是被盯上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凌曉曾經(jīng)幾次以“強龍難壓地頭蛇”為依據(jù)勸告弗倫要收斂一下,卻耐不過對方從來都是冒險主義者,前路越是坎坷難行,他便越是興奮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