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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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會害怕外國人,還有一些中國人對于外國人抱有敵意,這類人大多是草莽起家,并不會在乎所謂的“國際局勢”,行事自然大膽。 “是的,聽說有些危險,所以才派人來求助。”管事恭敬地詢問道,“凌小姐,您知道三爺的去向嗎?” “我知道,但是他現在在外面,最好不要去打擾,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凌曉皺眉搖了搖頭。 管家有些迷茫:“那該怎么辦?” “凌小姐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吧?”二小姐突然插話道,“既然三叔不在,那么只有凌小姐能替他出面了。” “二姐?!”五小姐驚訝得看了二小姐一眼,連忙反駁,“這怎么可以呢?這么危險的事情……” 四小姐沉默不言,六小姐則懵懵懂懂,凌曉的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沉吟了片刻:“二小姐說得對。” 二小姐一驚,正對上凌曉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虛地低下頭,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被看了個分明——活脫脫,就像三爺那般,令人無所遁形。 凌曉淡淡地移開視線,道了聲失陪后便帶著管事一同離開。先不管二小姐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凌曉知道,她的話并沒有錯,現在也只有自己才能助杰諾特一臂之力。 三爺不在,周宣華也隨他一同離開,唯一能夠輕易指揮動三爺手下勢力的就只有凌曉了。 凌曉不知道三爺先前將這些交到自己手里的時候是不是打著倘若他與周宣華都不在的情況下,還有另一個人能夠處理緊急事物的盤算,但是凌曉不得不為了這種信任而動容,也努力想要回應這份信任。 既然杰諾特有危險,不能拖太長時間,那么也只有她借助三爺的聲名出面解決這個問題了。 在書房內,凌曉首先打電話給了周宣華,詢問了一下妥善的處理方法,同時也托他在恰當的時候將事情匯報給三爺。畢竟,周宣華跟著三爺的時間最長,也深得信賴,比起擅自妄動,還是聽一下他的建議比較妥當。 周宣華聽完后,自然也知道了情況的緊急,迅速將處理方式說完后又叮囑她務必要小心。大概是聽出了凌曉有些緊張,他還開玩笑地表示,倘若因為救一個杰諾特而將一個凌曉搭進去,那么三爺的怒火大概會毀掉整個滬市。 有了周宣華的建議,凌曉就胸有成竹地多了,幾個電話之后就安排好了一切,接下來就要等底下的人運作完畢,再由她真正出面了。 雖然滬市明面上的掌權人換了一個,但是三爺在滬市的勢力卻不是三五日就能連根拔除的。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三爺可絕非是地頭蛇所能形容,新掌權的人要想坐得穩,絕不可以對三爺下手,反倒要禮遇有加。 凌曉并未等候多久,就有了消息,希望她能夠親自去將杰諾特接出來。對此早有準備的凌曉自然是一口答應了,畢竟她不是三爺,對方肯把杰諾特放出來,就已經是給了她面子了。 時隔許久第一次出門,孟家管事如臨大敵,給凌曉安排了好幾個配槍的練家子以保護她的安全,一群人坐著車去了市政府,見到了這個短暫掌控滬市的男人。 然后,凌曉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 原因無他,而是這又是一個熟人。 男人其實很年輕,不過曬成古銅色的皮膚與下巴上青色的胡渣讓他看起來硬生生地大了十多歲,好好的一身軍服穿在他身上卻總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與他此時懶洋洋地坐在座椅上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獵鷹一樣銳利,又黑又硬的短發與左頰上的疤痕讓他稱不上英俊,卻有一種野性的魅力,極其能吸引女人的視線。 凌曉努力控制住自己,掩飾住流露的異樣,禮貌地朝對方笑了笑,而男人的目光卻仍舊失禮地徘徊在她身上,顯得有幾分興味盎然。 跟在凌曉身后的人都有幾分的憤然,而凌曉卻不以為意,因為她早就熟悉了這個男人的德行,知道他并無惡意。 顯然,凌曉的坦然給她加了不少的分,男人滿意地收回目光,勾起了唇角:“你就是三爺的女人?看著倒的確有那么點味道,我喜歡!” 凌曉無奈地笑了一下:“多謝夸獎,蘇倫先生。” “你可以叫我弗倫,我比較喜歡被叫做這個名字。”男人眨了眨眼睛,“對了,先生二字就免了,我可不喜歡被漂亮的女人如此生疏地稱呼。” 弗倫,的確沒錯,凌曉的目光閃了閃,這個男人可以稱得上是她上輩子第三個重要的男人。只不過當時凌曉遇見他的時候,弗倫是個冒險家與商人,沒想到如今見面,他竟然成了和劉銘作對,并且成功擊敗他占據滬市的軍閥。 ……倒還真符合他喜歡嘗試各種危險事物的習慣,也不知接下來被劉銘輕而易舉地將滬市奪走,到底是他當真敵不過,還是恰巧玩膩了,趁機抽身——就凌曉對他的了解,這并非是毫無可能的。 畢竟對方是老熟人——即使這輩子才第一次見面——但是凌曉一下子輕松了很多,愜意地坐在弗倫的對面,與他海闊天空地閑聊了起來,似乎都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當然,只是似乎罷了。 對于弗倫的了解,讓凌曉能夠準確跟得上他的思路,并一再提起符合他口味的話題,令弗倫不由得萬分驚異于她的知識廣博。一段時間之后,興致高昂的弗倫輕松地同意了她將杰諾特醫治并帶走的請求,凌曉擺了擺手,讓一部分人迅速前去安頓杰諾特,而自己卻仍舊留了下來,與弗倫天南海北地調侃。 凌曉之所以能成為今日的凌曉,不僅僅有三爺的功勞,也有面前這個男人的作用。第一次進行間諜任務的時候,為了討好弗倫,凌曉努力按照他的喜好去塑造自己,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習慣,再也難以改掉。 顯然,弗倫對于女人的喜好從始至終都是相同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凌曉,弗倫的眼睛越來越亮,總覺得她舉手投足間都是吸引人的風情,就像是為他的喜好量身定做那般。談起海洋,兩人如出一轍的品味更是令他欣喜萬分,同樣也越發惋惜這樣的女人早就名花有主,而主人還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連強搶都做不到。 ……不,也不應當說是做不到……弗倫微微瞇起眼睛,遮掩住眼底有些貪婪的光芒,愉快地提議道:“既然凌小姐這么喜歡在海上冒險,而我也自認為對海洋有些了解,不知有機會的話,是否可以邀請小姐跟我一同出海?” 凌曉微笑,只把他的話當成是一般性的社交提議,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這是我的榮幸。” “我記住您的話了。”弗倫捏起凌曉的右手,緊盯著她的眼睛,曖昧地在她的指尖輕輕吻了一下。 凌曉笑容不改,而她身后的人卻再也忍不住了,逾舉地跨前一步,用著不大不小的音量提醒她時候不早了——畢竟,身為仆人,要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女主人被挖墻腳,這實在是一件極其考驗人心的事情。 弗倫惋惜地放開凌曉的手,與她同時站起身,紳士的親自送她離開,而凌曉在對他嫣然一笑以示感謝后,毫不拖泥帶水地彎腰鉆進了車里。 直到汽車消失在道路盡頭,弗倫仍舊沒有移開目光,而坐在車里的凌曉在離開沒多久之后,卻在路邊見到了一個算不上熟悉、卻印象極其深刻的人。 “停車。”凌曉揚聲說道,然后在汽車停在路邊后凝視著那個有些狼狽的身影,微微蹙眉思考自己該怎么做。 見死不救,或者施以援手? ☆、第五十八章 青年(十九) 陳怡看著逐步逼近自己的兩名士兵,驚恐地逐步后退著,新接管滬市的人顯然不怎么喜歡約束手下的軍隊,只是放任他們在滬市燒殺搶掠。明知道此時危險,不應當獨自一個人外出,但是陳怡卻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寄希望于能運氣好一點,不要碰上什么心懷不軌的兵痞。 只可惜,她的運氣顯然很糟。 由于陳怡的沖動,陳家被沈家徹底厭棄,像是扔掉一塊燙手的山芋那般急切地丟開手去,自然,在舉家離開滬市的時候,他們沒有想起也帶上陳家。 陳怡的雙親本就在從東北輾轉流落到滬市的時候傷了身體,沒有修養多久便又逢遭此難,情緒大慟之間一病不起。無法眼睜睜看著父母遭遇不測,陳怡不得不偷偷離家,希望找一間仍舊開著的醫館抓藥,卻不料沒走出多遠就被攔住。 耳聽著士兵的污言穢語,陳怡幾乎想要將自己瑟縮成一團整個消失不見,卻無論如何掙扎求饒都無法讓對方放過自己。 就在陳怡絕望的時候,一聲清冽的嗓音吸引了兩名士兵的注意,陳怡心中一喜,抬頭卻只見到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女孩子,不由得更為絕望。 凌曉皺了皺眉,扶住有些跌跌撞撞的陳怡,不悅地看向兩名士兵:“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未免有些不太厚道吧?” 陳怡茫然側頭,看向扶著自己的凌曉,半晌,因絕望而混亂的思緒才稍稍清醒了過來,認出了身邊的女孩子到底是誰。隨后,陳怡不由得有些發愣,因為她不知道凌曉為何要冒著被牽扯進來的危險搭救自己,她難道不是應當討厭她,所以才逼著沈隨鈺拋棄她嗎? “你是誰?這里沒有你的事情!”雖然凌曉長得比陳怡更為美艷,但是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衫與凌人的氣勢仍舊讓士兵不敢隨意招惹,狠聲想要將她嚇走,卻毫無效果。 凌曉并不想與弗倫手下的士兵起沖突,以眼神制止了因為擔心她而蠢蠢欲動的隨從,打算以語言結束這一場紛爭,卻不料尚未等她多言,便又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悄悄從士兵身后潛過。 沈隨鈺雖然是文人出身,但是幾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在偷襲的情況下擊敗兩名普通士兵還是不算太過困難的。凌曉冷眼看著他氣喘吁吁地將其中一人擱到,卻無法阻止另一人快步逃開,然后走向凌曉與陳怡。 “隨鈺哥!”喜極而泣的陳怡想也不想就撲進了沈隨鈺的懷里,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微微顫抖著,沈隨鈺下意識地扶住她的肩膀,隨后有些尷尬地看向凌曉。 與飽受驚嚇的陳怡不同,凌曉安靜地站在那里,表情鎮定,微微揚起的下巴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看上去非但不像是孤身一人遇到麻煩,而更像是身處上流宴會之中,等待著男人們對她百般殷勤。 沈隨鈺怔了怔,連忙將陳怡推開,皺眉問道:“外面很危險,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最危險的應當是你吧?”凌曉反問。現在的沈隨鈺已經換下了軍裝,偽裝成了平民的模樣,大概是為了躲避所搜,“我們畢竟是真正的平民,而你則是虎子哥手下的軍官。” “我原本躲得好好的,卻看到你們遇到了麻煩,所以過來幫忙。”沈隨鈺急促地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間,我們快走!” 沈隨鈺想要帶著凌曉與陳怡離開,但是這時候,卻有些晚了。方才跑掉的士兵在跑出不遠之后迅速吹響了警笛,立即便引來了周圍的士兵。 沈隨鈺臉色很是難看,微微后退幾步環視著聽到報警后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的士兵,明知不敵的他狠狠咬了咬牙,抬手突然抓住凌曉的手腕,低喝一聲:“跑!” 凌曉一怔,被他拉著踉蹌了幾步,突然感覺這情形是如此的熟悉。 當年,她也是這般與陳怡巧遇,相互扶持著四處尋找沈隨鈺,卻在終于找到他后被敵人發現。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沈隨鈺毫不遲疑地伸手抓住的人,卻是陳怡。 凌曉踉踉蹌蹌地追在沈隨鈺與陳怡之后,大聲呼喚著,希望他們能稍稍等待一下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跑越遠,而她無論如何努力,也追趕不上。 這個場面曾經反反復復出現在凌曉的噩夢里,令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品味著那時的絕望,卻只能無助地在黑暗中醒來。如今情況逆轉,凌曉心里卻只余下無盡的嘲諷與冰冷,絲毫沒有得償所愿的快.感。 凌曉眼眸暗沉,穩住自己的身體,停下腳步。隨三爺習武多年,凌曉的下盤不能說穩若泰山,卻也比一般人穩固得多,沈隨鈺一下子沒有拽動,莫名地扭頭看向她,不知她為何要停下來。 “為什么要拉著我?”凌曉開口問道。 沈隨鈺皺眉,完全不懂她為何要這么問。 “為何是我,而不是離你更近的陳怡?”凌曉冷冽地微勾起嘴角。 沈隨鈺有些心虛地隨著凌曉的視線看向踉踉蹌蹌追過來的陳怡,煩躁地催促:“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凌曉施力,將自己被握在沈隨鈺手中的手腕掙脫開,卻反而后退了三步。 此時,陳怡也跟了上來,臉上雖然帶著被拋棄的絕望,卻也有著對生的渴望,就像是曾經的凌曉那般,無論如何掙扎也要繼續活下去。 凌曉當真覺得有些可笑,上輩子心心念念不斷追求、卻總是失之交臂的東西,如今反而唾手可得,凌曉卻已然不再在乎了,只是覺得更加心灰意懶。 就像曾經的自己是一個笑話。 沒有再去看陳怡與沈隨鈺的表情,凌曉轉身跑向了另一個方向,然后在沈隨鈺的驚呼聲中撲到了一個男人的懷里,就像方才陳怡將突然出現的沈隨鈺當成救贖那般。 男人伸手將凌曉納入懷里,原本有些陰沉的表情猛地平和下來,溫柔地撫了撫凌曉的發,似乎是在安撫。 在他的身后,是數十名氣勢迫人、訓練有素的私軍,與周圍的散兵游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自然讓原本追擊沈隨鈺三人的士兵們望而卻步,不敢再擅自靠近。 見那男人顯然來頭不小,沈隨鈺也略略安下心來,不再急著逃跑,反而定睛去看那顯然與凌曉頗為親密的男人。 他看上去年紀并不算大,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眉眼細致溫和,卻氣勢凌人,沈隨鈺越看越心驚,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他,潛意識里便覺得對方危險得很,絕對不能招惹。 這時候,扶在男人懷里的凌曉也終于冷靜了下來,抬起頭,笑靨如花:“三爺,您怎么來了?我以為你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辦完事情呢。” “原本是這樣。”被喚作三爺的男人淡淡地回答,語帶責備,“但是聽說你一個人跑去見那個蘇倫了,我自然要快些趕回來。” 凌曉眼眸晶亮,抬手摟住三爺的脖頸,貓兒一般蹭了蹭他的面頰,笑道:“三爺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哪里是那么沖動的人,自然是安排好了一切才去的,不會出事。” “不會出事?”三爺嗤笑,“那剛才被人拉著狼狽逃竄的人到底是誰?” 凌曉面上一紅,雖然知道三爺不過是夸張,但是被他看到那副場面的確有些丟人,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不過是沒有防備罷了,我有帶人來呢,對付幾個兵痞還是綽綽有余的。” 三爺順著凌曉的話掃了一眼那幾名負責保護她的隨從,看得幾人忐忑地低下頭,生怕被遷怒。所幸三爺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雖然氣他們放任凌曉亂來,也明白真正的責任是在凌曉身上,而他們也只是不得不聽命行事,稍稍教訓教訓就夠了。 至于凌曉么,到時候他自然會親自好好收拾一下。 聽到凌曉稱呼對方為“三爺”,又聽到那人說話不緊不慢的口吻,沈隨鈺腦中靈光一現,終于記起了男子的身份。 “三爺”這個稱呼,在滬市只有一個人能應承,而沈隨鈺也曾親眼見過劉銘親自將他送出司令部,看上去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見凌曉與三爺神態親密宛若一對戀人,沈隨鈺的臉色更是有些發白,真真切切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什么。 原本以為凌曉是劉銘的義妹,才被他如此重視,卻不料事實卻并非如此。 一想到自己曾經竟然妄圖挖三爺的墻角,先前沈家遭遇的一切便立刻有了解釋,甚至,三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僅僅只是讓沈家在滬市難以立足罷了。 而凌曉呢?她為何不說明一切?是在耍他?還是在害他?! 仿佛就像是印證沈隨鈺的猜測那般,斥責完凌曉后,三爺便將視線投注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看似溫和卻冰冷得很,仿佛是看死人一般,令沈隨鈺冷徹心骨。 “這個人你要他怎樣,生,還是死?”三爺柔聲說道,似乎是在商量今晚的晚餐。 沈隨鈺身體僵硬地無法動作,只能無力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凌曉掃了沈隨鈺一眼,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滿不在乎,輕巧地回答:“三爺想如何便如何吧。” 三爺笑了一下,看上去很滿意這個答案,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攬著凌曉的肩膀轉身離開,留□后的人面面相覷半晌,最終還是沒敢擅自揣摩三爺的意圖,將沈隨鈺干掉。 畢竟,倘若三爺想讓他死,那很簡單,而如果殺了,三爺卻想讓他活著,那他們可當真找不出一個活的沈隨鈺來交差了。 等到一群人走得干干凈凈,沈隨鈺才脫力般后退了幾步,靠在了墻壁上,狠狠抹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