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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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生反應過來,迅速扶起孩子,緊張地問。“言言,你有沒有摔到哪里?jiejie有沒有壓到你?” 被撞倒的男孩站穩(wěn)后,垂頭拍了拍自己弄臟的褲子,搖了搖頭,“拉拉jiejie,我沒事,不過你以后走路能不能看前面啊?” 女生不好意思地理了理頭發(fā),訕訕道,“我剛才太興奮了,沒注意。”說完才想起跟在身后的江少卿,臉嘭地爆紅。55,她竟然讓帥哥看到自己的糗樣。 男孩看她這模樣,左眉輕挑,暗道,大人們怎么都這副德行? 他學著顧叔叔的樣子,無奈地嘆口氣,然后抬頭準備替拉拉jiejie道歉,可視線接觸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呆住了。 同樣呆若木雞的還有江少卿,怎么會有那么神奇的感覺,只消一眼,他認定這個跟自己幼年一模一樣的男孩兒是他的兒子。 心臟狂烈地節(jié)奏仿佛要蹦出胸膛,等不及發(fā)問,男孩兒的話瞬時讓他石化在原地。 “你是爸爸嗎?” 第76章 你是爸爸嗎? 江少卿一瞬不瞬地凝視那個小小的自己,心跳呼吸全數(shù)停止。 小男孩歪著脖子研究江少卿的表情,心下暗忖,這人比照片上的爸爸瘦了些,不過樣子很像啊?難道他認錯人了? 郭拉拉望著沉默不語的一大一小,視線在兩人臉上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倏地恍然大悟,難怪她覺得這帥哥眼熟得緊,這不就是言言給自己看過的“爸爸”嗎? 郭拉拉捂住險些脫口而出的驚叫,仔仔細細地把兩人端詳了一遍,這越看越發(fā)現(xiàn)他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嘛,江少卿是正常版,言言是縮小版。 大中小三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靜默著,午后的大堂,只有空調(diào)機發(fā)出的呼呼風聲顯示時間仍在流淌。 最后打破沉默的還是小男孩。 “你不是爸爸嗎?”他重復問道。 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江少卿被問得一驚,他注視著一臉淡定的“兒子”,嗓子里就像擠碎了一個檸檬,酸澀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小男孩對他的呆滯似乎有些失望,不過仍舊不死心,于是換了一個問題,“你是叫江少卿嗎?” 聽到兒子這樣問,江少卿眼眶倏地紅了,一滴眼淚啪嗒砸到地上。這一生,他從未有過這樣一刻,想跪地感激上蒼,感激他的仁慈讓自己不僅找到了妻子,還有幸擁有一個兒子。 江少卿緩緩蹲下身子,半跪在兒子面前,用盡全力點了點頭,“我是江少卿,是你……”他頓了頓,緊咬牙關(guān)憋出兩個字,“爸爸。” 男孩抿著唇,眨了眨眼睛,好似做了一番思考后才緩緩伸出手,“你好,我叫宋拙言。” 江少卿愣了一瞬才明白兒子是要跟自己“握手”做自我介紹,忙不跌伸出未受傷的手,可遞到一半又仿佛是怕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他怔怔地盯著那只rou嘟嘟的小手,極度渴望能感受它的軟度和溫暖,可害怕這一切只是個夢,就像那些關(guān)于宋楚的夢一樣,一旦他試圖靠近,就會撲一個空。 男孩不解地望著父親臉上糾結(jié)、猶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見到我,你不高興嗎?” 兒子一閃而過的受傷神情如一把錐子鑿進他已血rou模糊的心中,顧不得手上的傷,江少卿猛展開雙臂將孩子抱進懷里,顫顫地說,“怎么會?爸爸很高興、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高興過。” 宋拙言小朋友窩在他懷里,感受著那抑不住的顫抖,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原來這就是爸爸的懷抱,跟顧叔叔比起來真的有點不一樣,好像更暖和,更舒服。想到這里,宋拙言輕輕抬起了小手,環(huán)上父親的背。 江少卿感受著兒子rou乎乎的小胳膊上傳來的guntang溫度,心里軟得一踏糊涂,他更用力地摟住兒子,眼淚洶涌而出。 一旁的郭拉拉也被父子相諧的畫面感動得熱淚盈眶,捏著幾張已被浸濕紙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以至于有人進門了她都沒發(fā)現(xiàn)。 ** 宋楚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一個男人抱著個小孩兒,而自家服務生則站在一旁淚眼汪汪。 由于江少卿是背對他,加上宋拙言整個埋在父親懷里,所以后面看過來的宋楚一時沒認出他們,她剛想走過去問郭拉拉出了什么事,緊跟其后進來的顧淮揚倒是先開口了,“這是干嘛?” 聽到問話,店堂中央的三個人紛紛循聲望向他們這邊。這一看,宋楚全身的細胞瞬間僵硬發(fā)麻。她石化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著那模糊不清的身影,連呼吸都忘記了。 五年多沒見,他依然帥氣逼人,只是比原來消瘦了許多,兩頰有些凹陷,精神也有些憔悴,一雙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里面有濃得化不開的復雜情緒。 這些年,江少卿得不到她的丁點消息,宋楚卻從潘辰有意無意的話題里獲悉了許多關(guān)于他的內(nèi)容,她知道他過得不好,但沒想到會如此糟糕。想起潘辰說他靠藥物和酒精麻痹自己,宋楚的心像被針扎似的,細細密密的疼。 不敢再迎視他飽含情誼的眼神,宋楚倉惶地別開頭,望著門邊的盆栽。 一旁的顧淮揚睨了一眼江少卿,當即明白楚宋失態(tài)的原因,他暗暗嘆了口氣,湊到宋楚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想見他嗎?不想我?guī)湍愦虬l(fā)掉。” 兩人親昵的模樣落在江少卿眼里成為最刺目的光,他幽深的眸子劇烈緊縮,抱住宋拙言的指節(jié)越來越緊,眼底有抹不去的痛苦神色。 他不是沒想過宋楚身邊會有人,但真正看到時才嘗到了那種滋味,就像數(shù)九寒天被人扔在冰水里,連血液都透著冷意。 被扣得死緊的宋拙言小朋友再也受不了手臂上的力道,忍不住發(fā)出低低的抗議,“疼。” 江少卿嚇得趕緊松開手,不住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 宋拙言搖了搖頭,齜牙裝男子漢,“還好了,一點點小感覺。” 這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讓江少卿胸臆一酸,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他用手摸了摸兒子的手臂,扯出一抹笑,“言言真乖。” 宋拙言被表揚得有些不好意思,摸著后腦勺靦腆地笑了笑。笑過后才想起mama還站在不遠處。他看了眼面露傷心的父親,再看看mama紅紅的眼眶,小小的黑眸滴溜溜地轉(zhuǎn)動,唇角露出狡黠的笑。 他稍稍往后退一步,離開江少卿的懷抱,然后邁開步子朝宋楚跑去。 “mama,你是哭了嗎?”小家伙抱住宋楚的腿,仰起脖子問。 他洪亮的聲音傳到江少卿耳朵里,令他渾身一震,成拳的手握得更緊。 宋楚吸了吸鼻子,蹲下來,遷就兒子的身高,“mama沒哭,只是剛剛剝了洋蔥,有點刺眼睛。” 言言摸了摸宋楚的臉,乖巧地問,“mama疼嗎?我給你呼呼吧。” “言言乖,mama沒事。”宋楚將兒子抱在懷里,視線卻忍不住流轉(zhuǎn)在不遠處僵硬的身軀上。他手上的繃帶是怎么回事?是傷了骨頭嗎?還有他動來動去做什么,繃帶上都有浸出紅色了。 言言越過mama的肩膀,瞄了一眼觀戰(zhàn)的顧淮揚,無比鎮(zhèn)定地說,“mama要是不想讓言言呼呼,就讓顧叔叔給mama呼呼吧。” 顧淮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一邊偷偷給小家伙豎起大拇指,一邊如言走過來,將宋楚一把攬起來,圈在懷里,用手點了一下她的腦袋,“怎么那么笨呢?都跟你說切過洋蔥的手不能揉眼睛。” 那寵溺的語氣和親密的姿態(tài)讓江少卿險些提不上氣,他死死地盯著一對璧人,看到他們出奇的般配,五臟六腑都好像被一把利器攪動著,不只心臟,全身每一個部位都開始隱隱疼痛。 不明就里的宋楚以為顧淮揚是為了給自己圓謊,也沒掙扎,只垂下頭,輕聲說,“我沒事兒,已經(jīng)不疼了。” “真不疼了?”顧淮揚挑起她的下巴,無限深情地凝視著她,“你呀,總叫人不放心!” 江少卿沉默地看著相擁的兩人,太陽xue突突的直跳,握緊的手因為太用力骨節(jié)已泛白。他的妻子被一個男人親昵地摟在懷里,他卻連沖過去將她搶回來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像個白癡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 顧淮揚瞄了眼臉色發(fā)青的男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用手指揩拭掉宋楚腮邊的眼淚,柔聲說,“晚上別做飯了,我?guī)愫脱匝猿鋈コ园伞!?/br> “好呀,我要吃必勝客。”言言配合道。 “好。”顧淮揚笑著抱起他,“乖兒子,你想吃什么,我就帶你吃什么。” 嘭,就像被人從后面抽了一悶棍,江少卿腦子嗡嗡直響,兒子?這個男人難道是……呼之欲出的答案讓他心臟一陣劇烈緊縮,胸口就像要爆炸一般,痛得厲害,連四肢百骸都麻木得無法動彈。 被抱起的言言扭過頭睨了眼呆若木雞的父親,然后湊到顧淮揚耳邊嘀咕了幾句。 顧淮揚唇角扯出一抹弧線,轉(zhuǎn)過頭問,“江先生是吧?要一起吃飯嗎?” 第77章 此問一出,驚訝的豈會只有江少卿呢? 宋楚不明所以地望向顧淮揚,企圖在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中探尋些什么,這男人一向玩世不恭,越是一本正經(jīng),越有名堂。直覺告訴她,顧淮揚正在謀劃著什么?而且,貌似她還是那個被坑的對象。 看著她蹙眉隱隱不耐的表情,顧淮揚唇角揚起舒心的笑。這才對嘛,30出頭的女人總擺出一副看破紅塵,萬事皆無所謂的態(tài)度多無聊,人生嘛就該該笑時笑,該哭是掉眼淚。 玩味地欣賞了一番宋楚的表情,顧淮揚將視線轉(zhuǎn)到那僵硬得像塊石頭一樣的男人身上,故意遺憾地問,“江先生沒興趣嗎?” 重逢帶來的沖擊慢慢緩和,宋楚冷靜的理智也漸漸歸位,她先遞給顧淮揚一個別添亂的表情,再轉(zhuǎn)頭對兒子說,“不去必勝客了,言言要是想吃披薩,mama給你做。” 宋拙言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一雙小手圈住顧淮揚,有些任性地拒絕,“不要,我要去吃焗蝸牛、烤雞翅,還有炸蝦球。”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堆,盡揀店里沒的食物,誠心讓宋楚無法拒絕。 顧淮揚把小鬼頭的心思看在眼里,寵溺地親了親他的臉,“好好,言言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說完騰出一只手來牽宋楚,笑道,“走吧,兒子難得提要求,你別掃興。” 手背被碰到時,宋楚下意識望向大堂中央,看見江少卿死死盯住她的手,竟沒來由一陣心虛。可幾秒過后又心生不忿,她有什么好心虛的,他倆早離婚了,她愛跟誰牽手是她的自由,用得著顧慮他的感受嗎?想到這兒,宋楚一發(fā)狠,用力回握住顧淮揚的手。 她比顧淮揚矮幾公分,這往下一使勁,竟把顧淮揚扯得一晃,再看她一副不甘示弱的挑釁表情,顧淮揚不禁失笑。 他早知道,這丫頭不是沒性子,而是沒遇到那個讓她使性子的人。既然她難得顯露真性情,那他自然要配合到底,氣死某個不懂得珍惜的人。 顧淮揚捉住她的手得寸進尺地環(huán)上自己的腰,然后轉(zhuǎn)過頭對江少卿微微一笑,“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剛才聽我兒子說不小心撞到了你,本想請你吃飯道歉的,不過……”他滿臉幸福地望了望宋楚和言言,用酸得掉牙的語氣說道,“還是改天吧,晚上我們一家三口想單獨聚聚。” 說完,不等江少卿有反應便一手抱著言言,一手固定住宋楚放置在腰間的手,吹著口哨離開。 望著相攜離去的“一家三口”,江少卿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干嘔。他從未覺得如此痛苦,喉嚨像被人緊掐住,五臟六腑擰結(jié)成了一團,心如刀割。 ** 宋拙言小朋友原本想借吃飯時,用顧叔叔刺激一下爸爸,也讓mama和他有更多相處機會。可現(xiàn)在顧淮揚明顯是要把江少卿撇下,這似乎超出他的計劃。他想跟顧淮揚打耳語,可又怕mama聽見,急得他只能扭著腦袋頻頻回顧。 單手抱著他本就挺吃力,他再這么扭來扭去,顧淮揚有些吃不消,忙放開宋楚的手,從兜里掏出車鑰匙,“你去把車開過來。” 看宋楚走開,他才拍了一下宋拙言的屁股,打趣道,“慌什么?你爸跑不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爸爸?”言言驚訝地望著顧淮揚,不明白他怎么也知道江少卿是自己父親。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顧淮揚不答反問,從剛才宋楚的反應和小家伙故意撮合的表現(xiàn)來看,宋楚應該沒有告訴過兒子有關(guān)父親的事情。 言言咬著下唇,小小的眉頭微微挑起,好像在想一件特別重要的事,過了半晌,他才抬起頭,輕聲說,“我告訴你,但你不可以mama。” 顧淮揚點點頭,伸出小手指,“行,我不說,咱們來打勾勾。” 言言瞟了眼他纖長的小拇指,話里有掩飾不住的嫌棄,“切,女生才信打勾勾!” 汗!想表現(xiàn)下童真的某人被紅果果地打擊得只想捧胸吐血。 不過,打擊歸打擊,在宋拙言小朋友眼里,顧淮揚還是值得信任的。他清了清嗓子,說出原委,“是高爺爺告訴我的。” 師傅?顧淮揚一驚,繼而微怒。老頭子也太不厚道了,當初他把宋楚交給自己照顧時特別嚴肅認真地吩咐,“如果她不想說,就別問她過去的事兒。” 這怎么一轉(zhuǎn)頭就把所有事兒全兜給一個小屁孩? 言言自然看不出他復雜的心思,繼續(xù)說道,“高爺爺說我爸爸叫江少卿,還給我看爸爸的照片。” “那他有沒有說你爸為什么不和你們一起?”顧淮揚好奇地問。 宋拙言無奈地嘆了口氣,“高爺爺說,爸爸做錯了事讓mama傷心了,所以mama就不理他了。” 他頓了頓,有些生氣地說,“我猜他肯定犯了很大很大的錯,mama才那么久都不理他的。” 他記憶里,mama最生氣的一次就是他跟著街頭的小龍偷偷跑去水庫玩,結(jié)果掉水里差點被淹死。那次,mama氣得哭了,還足足三天沒跟他說話,最后是高爺爺教他畫了一張道歉的畫,mama才哭著原諒了他。他把mama氣成那樣也只被罰三天,爸爸跟他們分開5年,想必錯誤一定很大很大。 顧淮揚贊同地點頭,附和道,“對,一定罪不可贖” 小家伙已經(jīng)學過不少成語,雖然這個詞沒聽過,不過根據(jù)字面意思理解后,歪著脖子問,“罪不可贖是不可以原諒的意思嗎?” 顧淮揚頷首,故意逗他,“對呀,你媽不會原諒你老爸。” 言言下巴一揚,駁得斬釘截鐵,“不會的,我mama才沒那么小氣呢,再說還有我呢!” “哦?是嗎?你打算……” 顧淮揚的問題被背后傳來的尖叫打斷,“啊,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