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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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好似沒想到她的語氣會如此生硬,怔了一瞬才回答,“宋楚小姐嗎?我們這里是東城派出所。” “派出所?”宋楚詫異,心里揣摩該不會是騙子電話吧,嘴上也不客氣,“有什么事?” 幸好電話那頭的女孩態(tài)度夠好,即使宋楚語氣惡劣,她還是耐著性子回答,“是這樣的,你有沒有一個叫羅忱的朋友?” “羅忱?”她更疑惑。 對方嗯了一聲,解釋道,“他受傷被送進醫(yī)院,身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和身份信息,只是在昏迷前告訴急救的醫(yī)生你的電話號碼,請問你們是什么關系?” 宋楚想了想回答,“我們是朋友。” “這樣呀……”女孩兒似乎有點失望,不過很快又說,“那你能聯(lián)系到他的家人嗎?” “我不認識他們。”宋楚如實回答。 女孩兒仿佛更失望了,滯了好一會兒才說,“那請你盡快趕來東城醫(yī)院吧。” 一絲不安的情緒從胸中蔓延開,宋楚咬了咬唇,小心試探,“他出了什么事?” “他身中數(shù)刀,頭部重傷,現(xiàn)在正在搶救……” 數(shù)刀?重傷?搶救?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詞匯撞擊著宋楚的神經(jīng)。她懵了好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么會這樣?他怎么會受傷?” “這個我們還在調查,不過傷者情況并不樂觀,你趕緊過來吧。”女孩含糊其辭。 決定趕往醫(yī)院前宋楚不是沒有猶豫過,她沒忘記自己答應過江少卿的事,可現(xiàn)在羅忱躺在手術臺上,生死未卜,作為警方唯一能聯(lián)系到的人,她怎么能坐視不理? 飛車到醫(yī)院,按照聯(lián)系女孩的提示,她趕到手術室。搶救還未結束,手術室外候著兩個民警,其中一個女警看出電梯立即迎了上來,“宋楚是吧?我是剛才跟你打電話的民警,小張。” 視線從那盞紅燈稍稍移開,宋楚木然地點頭,“他怎么樣了?” “還在搶救。”小張頓了頓,補充道,“不過,醫(yī)生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 病危通知?雖然最近常聽到這個詞,可宋楚腦袋仍然一嗡。她實在不能想象前兩天還怒氣騰騰蠻狠強吻她的人,怎么一下子就病危了? 女警看她臉色慘白,貼心地將她扶到一邊的椅子上,等待的過程中,宋楚跟她聊了一下,大致了解了案情。事發(fā)地點在偏僻的胡同,并沒有閉路監(jiān)控,由于傷者的手機、錢包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被搶走,所以案件初步定為劫殺。現(xiàn)場沒有目擊者,案件偵破存在一定難度,但根據(jù)現(xiàn)場偵察,警方認為劫殺的跡象太過明顯,極可能是作案者故意轉移視線。 “你知不知道傷者有沒有仇家?”小張忽然問。 仇家?宋楚一愣,腦子猛地里蹦出一個名字,可馬上又否認掉這荒唐的想法,并無意識地搖頭,嘴里呢喃,“不,不會是他。” 小張心細如發(fā),追問道,“宋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人?如果你有懷疑對象,可以告訴警方,我們會跟進調查。” “沒有,我不知道。”宋楚別開頭,躲掉小張?zhí)骄康哪抗狻?/br> “宋小姐,這起是刑事案件,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如果刻意隱瞞,你同樣要負法律責任。” 宋楚轉過頭,正色道,“我是p大法律系畢業(yè)的,你說的我都懂,不需要你提醒我。” 小張本也就是想嚇唬她,可看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自己倒xiele氣,“那你可以提供些傷者的資料嗎?” 宋楚木然地嗯了聲,把自己所知道的羅忱的資料全都告訴了小張。好在她雖然不認知羅忱的家人,但記住了他公司的名字,警方順藤摸瓜聯(lián)系到了他的舅舅和阿姨,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趕到醫(yī)院,而和他們同來的還有陳憐霜。 聽警察講完案情和對案件的推測,陳憐霜突然沖到宋楚面前,狠狠推了她一把,“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宋楚被推得一個踉蹌,幸好及時扶住椅背才沒有摔倒。她捂著被推疼的胸口,不解地問,“陳小姐,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陳憐霜冷笑道,“你會不懂?要不是因為你出現(xiàn),要不是你跟他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他會發(fā)了瘋地去查江少卿嗎?” 不等宋楚反駁,陳憐霜一把拽著她的手臂,朝小張咆哮道,“警察同志,抓她,羅忱最大的仇家就是她的老公,就是他們找人砍羅忱的。” 宋楚奮力掙脫她的鉗制,厲聲說,“陳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如果沒有實質的證據(jù),你剛才說的話已經(jīng)構成誹謗罪了。” “哼。”陳憐霜冷笑,“我知道,你是學法律的嗎?背法律條文誰比得上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警察總會找到證據(jù)將你們繩之以法。” 小張把兩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走過來將陳憐霜拉到一邊,勸道,“陳小姐,你先不要激動。” “剛才你說傷者最大的仇家是她老公,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傷者親口告訴你的嗎?” 陳憐霜抹了一把眼淚,搖搖頭,“他沒跟我說過,但他說有江少卿的犯罪證據(jù),而且他還說江少卿是令他破產(chǎn)和害死他mama的罪魁禍首,他說過一定要討回公道。” 小張擰眉,“那他有沒有說過要怎么討公道?” “他不肯告訴我。”陳憐霜抽抽噎噎地哭道,“我勸過他,他們有權有勢,他斗不過的,可他不聽,一定要去查……” 小張從兜里翻出紙巾遞給她,“除了這些,羅忱還跟你說過什么嗎?” 陳憐霜用紙巾捏了捏鼻子,剛想搖頭就忽然想起,“對了,江少卿好像打電話來警告他離宋楚遠點。” “好像?”小張敏感地抓住重點,“為什么是好像?” “因為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江少卿。”陳憐霜如實說,“我沒看到電話號碼,只聽到羅忱說自己想離誰近誰遠用不著他管,還說自己一定不會讓楚楚留在一個禽獸身邊。” “我猜可能……不對,一定是江少卿。”陳憐霜斷言。 “你還記得那天幾號嗎?”小張問。 陳憐霜歪著頭仔細回憶了片刻后道,“兩天前吧,時間應該是10點多。” 小張問了羅忱的手機號碼,然后迅速將情況匯報到所里,沒多會兒就收到回信,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嗯嗯地應著。 放下電話,她大步走到宋楚面前,不帶感情地說,“宋小姐,現(xiàn)在我們懷疑你涉嫌一起惡意傷人案,請你同我回警局協(xié)助調查。” 第57章 宋楚掃了眼不遠處一臉得意的陳憐霜,冷靜地對小張說,“請問你們是以知情人、證人還是嫌疑人身份請我協(xié)助調查?” 小張知道她是學法律的,回答起問題也格外謹慎,“你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想請你回去錄一份完整的筆錄。” “那就是知情人身份,對吧?”宋楚步步緊逼。 遇到個法律知識比她還豐富的主,小張只覺頭疼,不過所長有交待,不能打草驚蛇,她暫時還不能說出警方已經(jīng)有證據(jù)證實在案發(fā)前江少卿曾威脅過受害者。一番斟酌后,她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我們只想對傷者的情況進行更多了解,所以請你跟我們回去。” “既然這樣,那協(xié)助應該以自愿為前提,你們不得進行強制傳喚。”宋楚頓了頓,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過,我愿意跟你們回去,只是我必須要給我家人打個電話,否則他們會擔心的。” “這……”小張硬著頭皮拒絕,“對不起,不可以。” “你們要限制我人身自由?”宋楚咄咄逼人的反問。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另一名民警看宋楚話那么多,不禁怒火中燒,幾個箭步躥上來,野蠻地扯住她的手臂往電梯里拖,一邊拖嘴里還一邊罵道,“跟她廢話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帶走。我最討厭這種懂點法律就自以為是的人,跟我搬這法那法,我還告訴你,就是限制你人身自由,怎么了?” 小張看同事粗魯蠻狠的動作,生怕惹出事端,忙上前拍開他的手,呵斥道,“王力,這里是公共場所,注意你的言行,你忘了所長的話嗎?” 被稱之為王力的男人不甘愿地松開宋楚的手,小聲嘀咕,“對付這種人,不需要規(guī)矩。” 小張白了他一眼,側過身子向宋楚道歉,“不好意思,我同事脾氣比較急,我們沒有限制你人身自由的意思。我們也只是辦事員,按上頭吩咐辦事,你的訴求,回所里后我們會提請領導。” 她一番話客氣有禮,宋楚也不好反駁,只點頭說,“好,我不為難你們。” 小張怕王力在路上跟宋楚起爭執(zhí),便提出,“小王,你留在這里等傷者出來,我先送她回去,有什么給我打電話。” “你行不行?”王力湊道她耳邊,憂心地問。 “我要不行,你更不行。”小張沒好氣地說,“就你那臭脾氣,讓你去,只怕會惹麻煩。” “帶個人回去,能惹什么麻煩?” 小張瞥了眼電梯口的宋楚,用只有王力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有預感,她不是咱能動的人。” 她還記得剛才陳憐霜在提到江少卿時用了“有權有勢”,她觀察過陳憐霜和另外兩個家屬的衣著打扮都不像平常人家該有的,羅忱阿姨拎的包是gucci今年春季的主打款,價格在萬元以上,而陳憐霜更是一身香奈兒,有這樣消費能力的人居然都說對方有錢有勢,想必江少卿家里非富即貴。皇城腳下,真正富貴的多是高干背景,這樣的人,他們區(qū)區(qū)一個派出所怎么敢動? “什么意思?”王力是一根筋通到屁股的主,對于這種暗示性的話實在沒分析能力。 小張翻了個白眼,“沒事,反正你好好守在這里就行,另外,不管家屬問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就說案件正在偵查,不方便透露細節(jié)。” 王力沒得到答案心里跟貓撓似的,可看小張嚴肅的模樣,也不敢再多問,干干地回答了個,“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 宋楚被很客氣的“請”到派出所,一路上她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發(fā)呆,直到錄筆錄前,她才提出,“小張,我想打個電話,能否跟你們領導請示下?” 能把這燙手山芋扔給領導,小張求之不得,干脆地應了聲好,便去請示副所長。那副所長聽完小張的匯報分析,立下有了決定,“用所里電話打,另外旁邊要有人。” 看著立在電話邊的小張,宋楚了解的笑笑,按下周延的號碼,“小六,我現(xiàn)在在東城派出所,你能來一趟嗎?” “啊,派出所?”周延吃驚過后立即鎮(zhèn)定,“姐,你別怕,我馬上就過來。” 宋楚嗯了聲,放下電話,不用小張?zhí)嵝眩杂X自醒地走回審訊室,而所里似乎也不急著給她做筆錄,放下杯水就留她一個人坐著。 房間是封閉的,隔音效果很好,靜得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來的路上,宋楚腦子里盤旋的全是陳憐霜的指控。小張跟陳憐霜的談話時她隔得遠,聽不到陳憐霜都跟警方說了什么,可從警方現(xiàn)在的舉動來看,應該是將江少卿列為了懷疑對象。 真的會是他嗎?他會這樣做嗎?宋楚不停地問自己,越問答案越不確定。從前,不管羅忱多么言之鑿鑿,她都能說服自己這是巧合;如今,一件又一件的巧合疊加在一起,她想自欺自認都難。而如果這一切幕后的黑手真的是江少卿?她又該怎么辦?真的可以裝作沒事發(fā)生嗎? 腦子里滿團糨糊,胸口也越發(fā)悶結,她連連深呼吸仍覺得喘不過氣。端起紙杯想喝口水緩緩,哪知被紙杯發(fā)出的味道一刺激,胃里頓時翻江倒海,她趕緊捂著嘴奔到角落的紙簍前…… 周延推門看見的就是扶著墻吐得臉青白黑的宋楚。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扶住有些虛脫的她坐下,著急的問,“姐,你沒事吧?他們是不是怎么著你了?” 緊跟其后的所長一聽這指控,連忙解釋,“我們只讓她在這里坐了會兒,連審訊都沒開始。” 周延掃了眼四周密閉的環(huán)境,吼道,“這兒連個窗戶都沒有……” “小六,我沒事。”稍稍緩過氣來的宋楚連忙截住周延的責罵,解釋道,“是我自已用不慣紙杯,所以有點惡心。” 所長一聽,忙轉頭吩咐后面的小張,“去拿個干凈的茶杯,給宋小姐重新倒點水。” 水很快送過來,宋楚接過漱了漱口,再喝下大半杯后,朝門口的小張笑了笑,“謝謝你。” “好點沒?”周延擔心的問。 宋楚抿唇笑笑,“好多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周延又說。 “我還沒做筆錄呢。” 周延不悅地蹙起眉,“這些事兒交給我,現(xiàn)在我先送你回去。” ** 與周延同行的兩個警官并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車駛離派出所一段距離,宋楚才問,“小六,他們有去找你二哥嗎?” “去了,不過半路給截了回來。”周延如實說,“你給我打完電話,我就找了老爺子助理。” 宋楚嗯了聲,靜默片刻,又問,“那這事兒是他做的嗎?” 前行的車滯了一瞬,周延側頭瞄了眼宋楚,語帶緊張,“怎么可能?楚楚姐,你別瞎猜。” “那警方為什么懷疑他?”宋楚冷聲反問。 “這個……”周延閃爍其詞,“就是一場誤會,都是誤會。” “小六。”宋楚長長嘆口氣,“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怕什么嗎?我最怕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 周延沉思了好一會兒,慎重地說,“姐,二哥是真的很愛你,不管怎樣,你只要記住他不會傷害你就行。” 周小六同學自認說得恰當,殊不知這話聽在宋楚耳里無疑就是承認江少卿跟那些事脫不了關系。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疼得喘不過氣來。她迅速搖下車窗,讓冷風灌進車里,可惜刺骨的寒風吹不醒她越漸迷糊的腦袋,下午的難題再次浮出水面:如果真的是他,她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