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討身體
自那日后,青蕪雪姬再也沒來過,但也沒有為難過我們,我二人每天都是大魚大rou,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讓我莫名覺得,這是在養豬,把豬養肥了好宰殺。 但那青蕪也沒有放過魔頭,他竟派了奄奄一息的蛇妖花柳來伺候我二人。沒想到,這蛇妖倒是命硬得很,被我一刀扎在七寸,竟然還沒有死。 他無法維持人形,人面蛇身,因受了重傷,渾身青青綠綠,流著黃色的膿液,巨大的蛇身蜷縮在屋子里,占據了屋里大半空間,他睜著一雙燈籠似的綠眼睛,一動不動望著我二人。 那蛇妖死性不改,倒是不敢對青荼再動手動腳。只是,一雙色瞇瞇的蛇眼泛著光,盯著青荼直勾勾地看,簡直就像個癩□□擱在腳面上,不咬人膈應人。 青荼也被惡心得夠嗆,被他看得不耐煩,便冷冷望一眼,那蛇妖便睜著三角眼,縮著腦袋,蜷縮在紗帳后面。 不過對我,他就沒有那般客氣,一雙怨毒的蛇眼冒著陰冷的光,看得人脊背發寒。 我心里毛毛的,不再看他,他那丑陋的蛇身,青綠蛇皮斑紋交錯的蛇臉,我望一眼都傷眼。 我真誠地朝那蛇妖道:“你長得太丑了,有些刺眼睛,可以轉過去嗎?” 蛇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活似兩個冒著鬼火的窟窿。 我只得選擇無視他,只直直盯著青荼看。 青荼被我盯得無措,頗有些不自然。 我認真道,“還是你好看!” 言罷又細細端詳魔頭,學著那些魔女的嗲聲,“好一個模樣標致的俏郎君!” 青荼黑著臉拂開了我,“上哪兒學了個潑皮無賴般的登徒子模樣!” “學你!” 可不是嘛,青荼與那些熱情似火的魔女調笑,我可是一直在旁學習觀摩呢。 夜晚,月色如霜,寒蟬嘶鳴。 我與魔頭無所事事,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我百無聊賴,問著魔頭,“魔火被青蕪取走,那魔界七十二部會不會遭遇不測?” 青荼閉目眼神,“會!” “那我們會遭遇不測嗎?” 青荼的聲音沒什么起伏,語調平平道:“會!” 我拔高了聲調道:“魔君真是惜字如金?!?/br> 魔頭懶洋洋的,“那是自然,本君一字千金?!?/br> 我有些焦急,“那咱們怎么辦?” “等!” 我無奈翻了個白眼,等什么?等死嘛!青蕪并沒有打算此刻殺死青荼,那日雪姬說要等大婚了結一切,想必那青蕪定是準備在大婚之時點燃魔火,七十二部被滅,青荼怕是立刻就會成為青蕪的刀下祭品,而我也難以幸免。 我為自己的小命深深擔憂,不過如今我二人都是傷號,也是無法可想。 想著想著,我愈發困倦,只得睡去。 我背上受了極重的傷,疼痛難忍,晚上睡覺便像個□□似的趴著。只是身上實在不舒服,又疼又癢,神志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 我只得胡亂動來動去,聽到旁邊嘶嘶的抽氣聲,我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我意識有些朦朧,不舒服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朦朧中聽到身邊的魔頭一聲嘆息,我被他撈了過去,他摩挲我后背的傷口,力量輕輕柔柔的,像是琴弦在撥動,我舒服極了,漸漸安穩下來,迷迷糊糊碰到一處柔軟的地方,便枕著它,翻來覆去滾了一夜。 早上醒來,見著床榻一片凌亂,我四仰八叉躺著,頭竟枕在魔頭的肚子上,難怪昨夜我夢到自己睡在云朵里,柔軟又溫暖。而魔頭面色蒼白,眼下青黑,憤怒瞪著我。 我不知怎地,有些心虛,匆忙地爬起身,手忙腳亂間不注意碰到了魔頭的身體,卻發現魔頭的身體生得與我如此不同,我像發現了新玩具似的,好奇地探索每一處未知的領域。 我聽見青荼悶哼一聲,臉都紅了,身體像蝦米縮成一團。 我疑惑道:“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沒有?” 青荼一個翻身,利落地將我壓在身下,“小怪物,你……” 我一臉茫然,“到底是什么?我為什么沒有?” 青荼臉像調色盤一樣變換,松開鉗制住我的手,“你莫不是個女娃?” 我的手一被松開,就對青荼上下其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發現上面這兩處,也與我不同。 我又捏了捏,青荼惱怒極了,臉色陰沉,想來捉我,我卻猛地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那里除了冷白的肌膚骨骼,什么都沒有。 青荼變了臉色,神色復雜地望著我。 “我這里什么都沒有?!?/br> 說著像是為了印證自己說的話,要去解自己的褲頭,“我真的什么都沒有。” 我的內心充滿了疑惑,青荼卻一把按住了我的手,替我整理好衣襟,竹節一般的手指,細看還能望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他緩和了臉色,迎著魔城第一縷朝陽,清凌凌的桃花眼盛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的暖光,我一時愣住,任他抓住我的手,只呆呆望著他。 我們兩個人跪坐在床上,兩兩相望,青荼抿抿唇,正待開口。 旁邊一聲嗤笑,蛇妖一副嘲笑悲憫的口氣,“竟是個天殘。” 我厭惡地轉過頭去,正要回嘴。 青荼卻眉目凌厲,捏了個法訣,打中了蛇妖的眼,蛇妖一聲凄厲地長叫,碩大的蛇身疼得滿地翻卷。 我稍微消了氣,仍是有些不解,“什么是天殘?” 青荼篤定道:“他眼瞎了,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話?!?/br> 我想想也是,再接再厲道:“那為甚你與我不同?你下面有……” 魔頭打斷了我,“吾乃魔君,得天地之造化,自然與爾等凡物不同?!?/br> “那你下面那個是什么物什?我想看看。” 魔頭抓住了我的手,“這是神兵利器,不能輕易示人?!?/br> 我更好奇了,愈發想要仔細研究研究這神兵利器,奈何魔頭十分小氣,竟然不肯。 我不死心,逮住一切機會,只要魔頭松懈,我就暗戳戳伸出手,在他身上一頓摸索。 魔頭機警得很,總能抓住我,于是我二人笑鬧著,扭成一團。 是以,這幾日,我二人雖無人問津,卻一刻也不得閑,我有著強烈的求知欲望,一直在找機會解密魔頭的身體構造,而魔頭一直對我暗暗提防,一臉生無可戀,阻止我一探究竟。 不過,我是那么容易泄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