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房間都看遍了,就差那處放醫(yī)療器械的地方,走,楊開,我們?nèi)デ魄啤!比A伯濤指了指前面說道。 “好!”楊開笑了笑,決定不再去想。 昏黃的燈光下,四個大櫥柜里的玻璃罐,折射出詭譎的光芒。 玻璃罐中,無數(shù)個翻開的嬰兒后背,無數(shù)個漆黑的刺青紋身,將這個恐怖的標(biāo)本室,徹底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孩子樂園’。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快樂不快樂。 華伯濤口中放置器械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小方桌,桌子上零散的擺著幾個潔白的搪瓷盤,盤中丟滿了橘黃色的消毒棉,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酒精味,一看就知道是用過的。除此之外,還有鑷子,針頭,手術(shù)刀,縫線等西醫(yī)常用的道具。搪瓷盤后立著一個比裝嬰兒的玻璃罐更大的玻璃筒,筒上有標(biāo)簽,寫著日文,華伯濤說那是高濃度的福爾馬林,泡制嬰兒的福爾馬林溶液,就是用筒里的原液,通過消毒水和試管的勾兌,混合而成的。 華伯濤拿起鑷子,端詳了一陣,又丟了回去,然后掏出手帕來擦了擦手。 “走吧,這個地方?jīng)]什么線索。”他淡淡的說道。 可就在這時,華伯濤擦手的動作忽然停住了。然后豎起的耳朵動了動,像是在聆聽著什么。 “華教授,你怎么了?”楊開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位老教授的異樣。 華伯濤沒回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不對呀,剛才明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著身旁的櫥柜說道:“楊開,那個玻璃罐!” 第二八四章 血腥大壩(32) 華伯濤沒回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不對呀,剛才明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著身旁的櫥柜說道:“楊開,那個玻璃罐!” 華伯濤聲音剛落,被他所指的那個玻璃罐便咔嚓咔嚓的從上到下,綻放出了一條蜘蛛網(wǎng)般的裂紋,還沒等楊開反應(yīng)過來,布滿裂紋的玻璃罐就轟的一下炸成了碎片,無數(shù)破碎的玻璃片飛射而出,濺的屋頂,地面,墻壁到處都是,幸好千鈞一發(fā)之際,醒悟過來的楊開將華伯濤一抱,然后壓在了身下。不然的話此刻的華伯濤絕對會被劃傷。 玻璃碎片倒還在其次,關(guān)鍵是罐子里的福爾馬林溶液,也如天女散花般噴了出來,將楊開半邊衣服都打濕了。這種溶液的味道極其沖人,再加上混合了嬰兒尸體上的腐爛味道,一并兒鉆進(jìn)鼻孔里,差點沒讓楊開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自己的防寒衣,楊開欲哭無淚的說道。 “一個盛放嬰兒的玻璃罐,炸裂了。”被楊開扶起的華伯濤,喘了口氣說道。 但隨即,他就喃喃:“噫,如果說罐子里有壓強(qiáng),因為承受不了內(nèi)外的氣壓差從未導(dǎo)致爆炸,這也還說得通。但這玻璃罐里,并沒有壓強(qiáng)呀,又怎么會好端端的發(fā)生爆炸?”說到這,華伯濤漠然的抬起頭來,一動不動的盯著櫥柜上的殘骸。 櫥柜之上,狼藉一片,受到那個最先爆炸的玻璃罐波及,旁邊幾個罐子也不能幸免,有的甚至摔了下來,砸了個稀巴爛。一滴滴渾濁的溶液從柜子上的橫格滴下,滴答滴答的,而眾人的腳下,早已匯聚了一灘由福爾馬林溶液組成的水漬。 正當(dāng)屋子里的人,慌亂的擦著衣服上的怪味時,櫥柜里再次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聲響。隨即華伯濤就發(fā)現(xiàn),最先爆炸的那個玻璃罐附近,一個裸露在外的嬰兒正慢慢地爬行,而剛才的聲音就是他爬行時的聲音。 撕拉……撕拉……聲音仍在繼續(xù),華伯濤的一顆心,也跟著這聲音,有節(jié)奏的狂跳著。 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自己,爬行中的嬰兒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和華伯濤鬼使神差的對上了臉。 因為長期的福爾馬林浸泡,嬰兒的身體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一種病態(tài)的白皙,就像是醫(yī)院里的白化病人一般,華伯濤知道,那是被福爾馬林溶液里的殺菌成分漂白的。他的四肢也同樣怪異,很粗很肥,走一步就會滴下很多水來,仿佛是冬天時,北京人吃火鍋下的那種泡白菜。這是因為長期浸泡,導(dǎo)致的浮腫。 此刻,這個原因應(yīng)該死去很多年的嬰兒,竟對著華伯濤擠了擠眼睛,然后翹起了嘴角。 這時候,眾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怪胎,紛紛瞪大了眼睛。楊開則一不做二不休的端起卡賓槍,瞄準(zhǔn)了嬰兒的頭部,只要這個鬼東西敢玩花樣,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打碎他的小腦袋。 嬰兒的頭顱本來就小于陳年人,楊開彈夾里的又是達(dá)姆彈。所以一旦開槍,恐怕幾秒鐘后,這個嬰兒連頭都找不到了。 不過這個嬰兒非但沒有害怕,反倒張開嘴,說出了一句舉座皆驚的話來。 “嘿嘿,張師弟。十年未見,不叫我一聲師兄倒也還罷了,還讓這些人拿槍對著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嬰兒喉結(jié)聳動,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按理說,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除了哭和笑,應(yīng)該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得。可這個嬰兒,說起話來卻是詞語通達(dá),陰陽怪氣,而且聲音很粗,聽起來就像是出自于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人之口。 “你……你到底是誰?”華伯濤和楊開面面相窺,不可思議的問道。 楊開甚至覺得,這個嬰兒就和以前的鄉(xiāng)下,跳大神的故弄玄虛,搞得那個靈魂附體一樣。叫自己的徒弟在椅子上坐好,一番折騰,就能把死者的靈魂從地府里找出來,附在熟睡的徒弟身上,等徒弟睜開眼睛的時候,說的就是死者的話了。 “我?”聽了楊開的問話,嬰兒聲線一抬,竟咧開嘴,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哈哈,你問我是誰,你問我是誰……你們剛才不還在談?wù)撐覇幔吭趺催@么快就忘記了。” 如果剛才還在懷疑,那現(xiàn)在張鶴生算是徹底明白了。 自負(fù),傲慢,不可一世。天底下能發(fā)出如此笑聲的,怕是除了梁維揚之外,也沒其他人了。再說,經(jīng)過了十年的變化,梁維揚的嗓子雖是粗了許多,但大體還是沒有變化的,尤其是那種語氣。 但令張鶴生不解的是,梁維揚又怎么會和這個嬰兒掛上鉤? 驚訝之中,張鶴生決定開口探探底兒。 “你是梁師兄?”張鶴生警惕的按住劍柄,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錯。”嬰兒慢慢停止了笑聲,說道:“張師弟,還是你有良心,瘋了這么多年了,還記得有個梁維揚。” 但隨即,他便咬牙切齒起來:“而且病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對付我這個師兄,哈哈,要知道,在祈福協(xié)會的那幾年,我可是待你不薄呦!” “人情和國法,一碼歸一碼。” 張鶴生絲毫不為動容。 “既然你是梁師兄,我也不管你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我只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如實回答……” 嬰兒似乎知道張鶴生要問自己什么,稍稍一愣后,便是嚎啕大笑起來,這次笑的比上次更為厲害,眼睛和鼻子都擠到了一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揉搓的面團(tuán):“古人說,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可張師弟過了這么多年,卻還是毫無長進(jìn)。和以前一樣執(zhí)拗,天真,死心眼!哈哈哈哈……” “你是要問,十年前皇姑屯事件,主謀者是誰對嗎?”嬰兒說道。 “是的。”張鶴生點了點頭,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 直到現(xiàn)在,他的心里還藏著一丁點的僥幸。如果梁維揚和張作霖的死沒有關(guān)系,他絕對會再認(rèn)這個師兄。但若是張作霖的死,是梁維揚一手造成的,那就只能割席斷交,拔刀相見了。 “好,我告訴你!”嬰兒不屑一顧的說道。 “主謀者,是日本人。不過取走張作霖性命的,卻是我。這個笨蛋,從尋求‘祈福協(xié)會’幫助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必死了。你知道嗎?張作霖更改回程日期的當(dāng)晚,我就把他的車次,路線,時間全給通過電報發(fā)給了關(guān)東軍的總司令,然后一切就像計劃中的那么順利,‘嘭’的一聲,張作霖的座車就上了天……” 一邊說,嬰兒還一邊伸出手比劃著當(dāng)時的場景,看的楊開等人義憤填膺,要不是心有顧忌,早一槍斃掉這個賣國賊了。 “為什么?”張鶴生聲音顫抖的說道。雖然通過戴笠的敘述,他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但事情的真相真正從梁維揚口中說出時,卻還是讓他痛心疾首。 張鶴生只感覺到,那個曾經(jīng)和自己并肩做戰(zhàn)的同伴正漸漸遠(yuǎn)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猙獰的魔鬼,一個黑暗的惡魔。 “為什么……嘿嘿……為什么……”嬰兒雙手揉著腦袋,情緒幾近失控。末了,他竟大聲的吼了出來:“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的,你知不知道?” “在祈福協(xié)會的那幾年,無論是資質(zhì),實力,還是戰(zhàn)績,我哪一點不如你?領(lǐng)袖這個位置,我才是當(dāng)之無愧,眾望所歸的。但鮑理泉那個老不死的,竟然偏偏把位置傳給你了……滑稽,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張師弟,當(dāng)你接下那方印章的時候,知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心如刀割呀。”嬰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道:“為了這個位置,我和小鬼子浴血奮戰(zhàn)不下三十次,身上也留了三道疤,但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敗在了你的手里,我敗的冤枉呀!”嬰兒大聲喊道:“三番五次出賣協(xié)會情報的,明明是那個姓吳的老色胚子,但你們卻一個個的懷疑起了我,對著我的脊梁骨指指點點,權(quán)力沒有了,榮譽沒有了,難道我連回普通人的資格都沒有嗎?” “自那時起,我就恨了,我恨你,恨所有人。我堅信通過我的雙手,能奪回我想要的一切,還要將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通通送進(jìn)地獄……哈哈,怎么樣,張師弟,皇姑屯那一戰(zhàn)精彩嗎?全真教一百零七人,正一教一百五十人,除了你連開六門,打倒了關(guān)谷神奇,去向不明以外,其他人大半都死了。剩下活著的,還不是要對我卑躬屈膝,磕頭求饒。”嬰兒自鳴得意的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利,聽的人很不自在。 “既然你們不為我著想,那么我只能為自己著想了。”說到這,嬰兒的話音竟有些寂寞和蕭索。 如此一聲滄桑的嘆,從一個嬰兒口中吐出,當(dāng)真令人啼笑皆非。但張鶴生能聽出來,梁維揚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發(fā)自肺腑的,他能體會到梁維揚想要表露出的那種復(fù)雜心情。想想也難怪,從相遇的那一刻,張鶴生就知道,這位梁大哥是一個驕傲的人。 一個驕傲的人,在付出艱辛的努力后,不但沒能獲得認(rèn)可,反而遭到了質(zhì)疑,沒有比這更打擊的了。 “梁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張鶴生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 “哼哼。”嬰兒閉上了眼睛,將頭昂的高高:“現(xiàn)在說對不起又有什么用,晚了,一切都晚了。你還是那個張鶴生,我卻已不是那個梁維揚。” 言罷,他對著楊開的槍口,毫不在乎的翹起了嘴角:“小子,你覺得自己可以殺得了我嗎?” “或許不能徹底的殺死你,但我可以打破你的腦袋,讓你閉上那張惹人討厭的臭嘴。”楊開冷冷的說道。 “有膽量。”嬰兒不怒反笑:“這幾年來,敢對我梁維揚用如此語氣說話的,已經(jīng)不多了。” 第二八五章 血腥大壩(33) “有膽量。”嬰兒不怒反笑:“這幾年來,敢對我梁維揚用如此語氣說話的,已經(jīng)不多了。” “那是因為跟你說話的都是國賊漢jian,沒脊梁骨的東西。你試著走上南京城的大街,幾十萬同胞,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給淹死!”楊開擠兌道。 “南京城的大街?”聽到這句話,嬰兒面色一暗,笑容凝固在了嘴角:“我想,這種情況不可能會發(fā)生了。” “你就這么自信?”楊開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不是我自信。”嬰兒搖了搖頭:“幾周前,關(guān)東軍攻陷了南京,不但全殲了駐扎在南京的德械師,還進(jìn)行了一場……一場令人難以預(yù)料的大屠殺,讓整個南京城,一夜之間,變成了死城,一座死城,又會有誰對我吐唾沫。” “大屠殺,多少人?”楊開瞳孔一縮,他實在未料到,日本人的進(jìn)攻會這么快,要知道,小組臨走前,上海的國軍還在負(fù)偶頑抗呀。 “二十萬!”嬰兒說道。 “什么?”楊開渾身一顫,卡賓槍便從松脫的手中落了下來,摔在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整個房間都沉默了,所有人都沒有從嬰兒說出的那個數(shù)字中,抽出思緒來。 二十萬是一個什么概念,只有真正在城市里生活過的人才懂。 真正的尸山成堆,血流成河。 “好了,小子,我也不和你斗嘴了。” 嬰兒淡淡的說道:“我是用元嬰奪舍的方法來和你們對話的,寄生體在這里,本人卻在冰川之上,所以你殺不死我,我也殺不死你。而且這個術(shù)維持不了多久,我要用剩下的時間,和你們說幾句重要的事情。” 嬰兒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 “看你們在大壩里的作風(fēng),是奔著日本人的防疫給水部而來的吧?” “防疫給水部,華教授?”楊開并不明白,梁維揚口中的部門,是做什么的。 “防疫給水部,就是731部隊的全稱。”華伯濤皺了皺眉,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楊開點了點頭:“沒錯,明人不做暗事,我們正是要端掉731部隊這顆毒瘤,為死在他們手里的中國人,套一筆血債。” “如果你企圖阻止我們,也會得到和他們一樣的下場!”楊開厲聲說道。 “哦,看來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嬰兒環(huán)顧了一下眾人,說道:“我這次來,只是為了取走四字元嬰。這東西,731部隊培養(yǎng)的技術(shù)很好,只可惜,標(biāo)本室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不然的話,下個月再來一趟,或許能得到第五個字。除此之外,我和731部隊并無交集,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喜聞樂見。反正我也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嗯,時間到了,我該回過魂來,趕往祥瑞鎮(zhèn)了,這地方真冷。”嬰兒撇了撇嘴說道,就在這時,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對了,張師弟。出于以前的交情,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關(guān)谷神奇就在這座大壩之中,而且還沒來及走。”說到這,嬰兒嬉皮笑臉的說道:“怎么樣,對于這個老朋友,你還有點印象吧?唉!你們動靜鬧得這么大,也不知道收斂點,想必早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自求多福吧,再見!” 最后一句話說完,嬰兒便翻出恐怖的眼白,嘴里流出膿血,噗通一聲從櫥柜上栽了下來,一動也不動彈了。 張鶴生一語不發(fā)的走到嬰兒旁邊,蹲下身來,伸出五指翻了翻它的后頸。在嬰兒的后頸處,一個太極形狀的陰陽魚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淡,隨即消失不見。 張鶴生知道,這就是元嬰奪舍的連接紐帶,看來這個嬰兒,已經(jīng)成功變成了元嬰,并和梁維揚取得了心靈溝通。但因為某種原因,梁維揚犧牲了這個好不容易才成型的元嬰,利用元嬰奪舍這個法術(shù),將關(guān)谷神奇潛藏在大壩中的消息,通過嬰兒的嘴告訴了大家。 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回憶起梁維揚此前的肺腑之言,張鶴生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位師兄真的只是在為自己著想。 他并不想和自己戰(zhàn)斗,這才選擇了提前離開,并將敵人的資料通過這種特殊方式傳遞給了自己。 唉!想到這,張鶴生無力的搖了搖頭。 梁維揚變了,變了很多。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和以前一樣,是那么的深不可測。 而關(guān)谷神奇在大壩里的消息,也給張鶴生打了一劑預(yù)防針。 既然梁維揚說了,那便是十有八九。和梟首三人眾交兵過數(shù)次的張鶴生,自然知道關(guān)谷神奇是為何人,這個恐怖的和尚不但精通陰陽術(shù),而且擁有日本皇室神器草雉劍,削鐵如泥,十一年前,在平頂山樹林,參與捕殺鮑理泉的,其中就包括關(guān)谷神奇。而十年前,皇姑屯一戰(zhàn)中攔住張鶴生,也是關(guān)谷神奇和他的弟子僧侶。當(dāng)時,張鶴生奮起神勇,將八門遁甲連開六門,這才將其擊敗,本以為這個十惡不赦的家伙死了,但沒料到他竟還好端端的活著,并且跑到了這攔河大壩之中。 想到這,張鶴生閉上眼睛,追憶起十年前列車頂上的那一戰(zhàn),將關(guān)谷神奇的每一個動作都放慢,固定,排成沉默的幻燈片。 “張道長,那個梁維揚,走了?” 看著地上嬰兒的尸體,楊開疑惑的問題,對于畫符捉鬼,驅(qū)魔鎮(zhèn)妖這種蹊蹺事兒,在場諸人之中,也只有張鶴生擅長了。 “嗯,走了。”張鶴生收起思緒,站起身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