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鳳白幾人說話間已進入地下,他們本想向負責帶隊的長老詢問情況,結果卻看到齊鈞正面帶微笑的站在門前組織紀律,頓時詫異,快速奔過去,齊鈞說等人湊齊后會馬上告訴他們真相,三人無奈,只得聽從安排。 幾族的年輕一輩很快轉移完,齊鈞見沒有落下的,便邁進幻境,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白色空間,中央有一個陣,正閃著幽幽藍光,藍光外守著四位金丹期的修士,以防止有人莽撞的邁進去。齊鈞嘴角勾著笑,在眾目睽睽下緩步上前,稍微動了動陣,入口的門便在眼前瞬間消失,人群靜了一秒,快速炸開鍋,紛紛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安靜!”一名金丹期的修士大吼,他用了威壓,四周的聲音霎那間停止,落針可聞,他踩著法器緩緩升起一點,望著他們:“這里是幻境,請認真聽好我接下來要說的事……” 從三千多年的幾族大戰到北寒之虛的封印,再到如今封印的裂痕,眾人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說到最后有的甚至忍不住叫出了聲,也有的情緒激動,雙目赤紅,非要出去幫忙。 “不要義氣用事!”那名修士喝道,眼神近乎凌厲,“外面有無數的人沒有安全保障更沒地方躲避,可你們卻能站在這里,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你們的資質都不錯,倘若外面的人成功,那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失敗……” 他環視一周,語氣無比沉重,甚至能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你們……將是最后的希望。” 現場一片死寂,只能聽到極輕的呼吸和細小的抽泣。修士不再說話,看向齊鈞,后者按下按鈕,中央的藍光便快速形成一個圓環,他溫和的說:“這是幻境的入口,要修煉的可以隨時去,不想的就原地等著。” 他的話音剛落,鳳白幾人便率先進去了,其他人緊隨其后,身影快速消失,齊鈞的嘴角勾著溫和的笑意,暗道等幻境出了問題就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這機會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與此同時,青龍望著無數的小屏幕,熱淚盈眶,人魔妖什么都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得抓緊時間把另外兩次機緣打開,到時就能出去了啊喂! 幻境外另有數批隊伍,同樣由人魔妖組成,與精銳相比,他們的戰斗力終于中等,便留下守著學院,他們把地下室的通道關上,將廣場恢復原狀,接著分出一隊人隱秘警戒,一旦發生危險便啟動四周的陣抵御外敵。 他們是這里的最后一道防線。 魔界,北寒之虛。 夜傲下達完命令的片刻后,外圍的六名魔族快速啟動了面前的陣,只見金黃色的紋路越來越亮,接著同時直沖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個漂亮的六角形,完美的將紫色的封印籠罩住,雄厚而威嚴的氣息猛然蓋下來,讓陣外的人都有些呼吸不暢。 “天威陣成,”魔尊道,“開封印!” 夜傲、妖皇、不死族的族長以及幾位元嬰修士同時出手,對著石門中央的紅色光環狠狠地砸了過去,這一下用了他們十成的力道,耳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石門劇烈的顫了顫,幾人也被燭龍之血的氣息震退,倒飛出去,夜傲快速站定,顧不得身上的傷,緊緊盯著石門。 外面無數的目光也都投向那里,萬籟俱寂下,清脆的咔嚓聲忽然突兀響起,異常清晰,孟凌瞇眼,光環上似乎有一層透明的保護膜,經過剛才的重擊,薄膜裂了條細小的龜裂紋,繼而呈網狀向周圍擴散,越來越大,最終轟然脫落。 下一刻,刺眼紅光瞬間噴涌而出,直照紅了半邊天,它只持續了一秒便快速消散,孟凌抬頭,發現中央的光暗了下去,并且另外四個光環也在開始逐漸變暗,顯然隨著封印的核心的損壞,其他的都不起作用了。 石門顫的更加厲害,連大地都在隱隱發抖,緊接著那中央便開了一條小縫,沉重而綿長的吱呀聲隨之響起。 眾人閉住呼吸——門開了。 頭頂的封印和幻術筑起的圍墻正以rou眼可及的速度消散,魔尊沉聲道:“準備戰斗!” 眾人蓄勢待發,齊齊望向前方,無畏的等待著恐怖的敵人。 孟凌敏銳的感覺到什么,急忙抬頭,旁邊的段城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金黃色的光暈里漸漸浮現出數道黑影,很快用力沖破屏障,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三千多年過去,他們的怨恨越積越多,邪氣早已凝成實體,如黑霧般散在身體四周,直讓人心生不詳。 “哈哈哈哈!老子終于出來了!”為首的魔握著一把斧子,仰天長嘯,他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冷哼,“魔、妖、人……真是熱鬧啊,和上次一樣嘛,不過這次老子絕不讓你們稱心如意,受死吧!” 魔尊和他的兩位兄弟瞬間認出這是夜傲身邊的右護法,便快速沖上高空,準備搶下他手中的盤古斧。 右護法現身的同時,另有數名魔接二連三的沖破天威的禁錮,外面的人毫無畏懼,主動迎了上去。 武器碰在一起的轟鳴連番響起,法術在空中劃過絢爛的光,耀眼奪目,有幾人盯著戰局,更多的則仍望著光暈,因為越來越多的魔開始沖陣了。 這批的數量較多,精銳端著槍急忙調整高度,緊緊盯著他們,等到他們出來便果斷扣下扳機,兩千把微沖幾乎同時發力,砰砰聲霎那間連成一片,震耳欲聾。 戰火迅速蔓延全場,第一第二層的人都頂了上去,那些魔有的愿意和他們打,有的則珍惜來之不易的自由,想要趁亂逃掉,但北寒之虛外圍的防御相當森嚴,后面幾層的人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他們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攔住敵人,絕不放走一個魔。 硝煙和血腥漸漸在上空散開,沒人后退、沒人放棄、更加沒人妥協,這注定是一場激烈的戰爭。 魔尊很快搶到盤古斧,示意他的兩個兄弟纏住對方,接著收好法器落到地上,準備趕在天威陣失去功效前重新布下封印。 右護法心頭一震,大喝:“兄弟們,去把石門毀了!快!” 周圍的魔聽得清楚,立刻向那邊沖,附近的人急忙追擊,又戰在一處,不過即使這樣也阻止不了他們的步伐,不過多時便有數名魔到了門前。 這個情況早在預料中,所以石門附近的戰斗力是最強的,此刻見狀,魔尊、夜冷、冥馳等人當下做出反應,迅速迎敵。 “冥馳!”對方怒道,“夜傲為了一個賤人那么對咱們,你竟然還幫他!” “放你媽的屁!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那點心思,”冥馳怒吼,“他媽的,你們那幫殘部害老子當了三千多年的白癡,這口氣我正沒地方撒呢,死吧!” 話音剛落他的劍用力劈下,被對方險險避過,砰的砸在地上,沙礫紛飛。 戰斗越來越激烈,妖皇、不死族的族長、宗派的四位元中長老、段爺爺、谷山都沖了上去,地面很快被鮮血染紅,積成數道小溪,曲曲折折流向遠方。 孟凌和段城等人仍站在原地,沉悶的吱呀已經結束,石門完全打開了,幻術圍墻隨之消散,北寒之虛終于露出了全貌,孟凌掃一眼,那里一片荒蕪,數不盡的魔困在其中,怨毒的瞪著他們,一邊捶打金色的光暈,一邊咆哮的怒吼著。 孟凌移開目光,看著大門之后的東西,那是一面石墻,墻面帶著一道深深的裂痕,周圍則布滿復雜的花紋,與門上的別無二致,花紋中有四個形狀各異的凹槽,顯然是放置那些材料用的。 幾人齊齊望著中央,只見陣中鑲著一塊橢圓形的雪白色硬殼,足有兩米多高,不知里面是什么。 夜傲看得清楚,急忙踉蹌的撲過去,霎那間紅了眼,他強迫自己停在陣前,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強壓下上涌的情緒,喝道:“布陣!” 段城、夜決、仁逍早已準備好,聞言快速將收集的神物放置到相應的凹槽,孟小冬在他們行作的同時向天射出一枚信號彈,戰場的人接到消息,開始集體放大招,力圖將這些魔逼回北寒之虛。 孟小冬發完信號便拿著第四件神物,妥善的放到凹槽中,如今便只剩下龍血了。 孟凌一直站在下方看著,每放進一個神物,他的心頭便閃過一種強烈的預感,等到孟小冬去沖上前時,他再也忍不住,急忙拉過段城,對著他的唇狠狠地吻了過去, 漫天硝煙,無數的慘叫與鮮血,霎那間全成了背景,孟凌把舌頭探進他的口中,纏綿的與他擁吻。 ——媳婦兒,等這一切結束后我們就結婚吧。 孟凌在他口中快速轉了一圈,不舍的退出,深深的望著他。 ——我想把能玩的都帶你玩一遍,陪你去各種美麗的地方逛逛,看看不同人的生活方式,過著幸福簡單的小日子。 孟凌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顫抖:“段城,我求你好好活著,別來這里。” 段城的瞳孔危險的緊縮起來。 孟凌一把推開他,快速向后躍。 ——你是魔,不需要費心修煉,我現在是金丹后期,以后我會進階元嬰、化神,甚至更高。 他閉上眼,不敢看他。 段城踉蹌的后退半步,猛然望過去,只見媳婦身體騰空,直直飛向石門中央。 以——身——祭——陣。 他腦海的念頭一閃而過,只覺心臟霎那間被狠狠地捏碎了,他拼命撲上前,目眥盡裂,撕心裂肺:“不——!!!” ——我們……永遠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某裳嚴肅認真:全文完。 眾人:打她! 某裳抱頭鼠竄:我……開玩……笑…… 眾人:那也打她! 113 113、悲鳴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無數人都瞪大了眼,那一刻仿佛萬籟俱寂,時間無限拉長,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凝固了,人們僵硬的站在原地,齊齊閉住呼吸。 孟凌的速度太快,讓人根本追不上,段城使出全身的力氣依然無濟于事,他看著媳婦與石門越來越近的距離,雙目赤紅,絕望的悲鳴:“不——!!!” 仁逍、孟小冬、夜決因為參與布陣,所站的位置剛好在那條路線上,當下沖天飛起想要攔住孟凌,可孟凌身上似乎有一層類似于結界的東西,他們的手還沒碰到他便被一股巨大而霸道的氣息震退,猛地倒飛出去,摔進人群。 魔尊、夜冷皆在附近幫著阻攔強敵,他們在信號發出后便已將對手逼進北寒之虛,此刻見狀便齊齊撲過去,瞳孔劇烈的緊縮。 他們……趕不上。 這件事在他們始料未及的時候快速的、無預兆的砸下來,讓人猝不及防、毫無辦法。 人群中的四位長老死死望著這一幕,早已紅了眼,他們自上次回到宗派后便得知會是這么一個結果,可事到臨頭依然無法接受,如果有可能,他們每個人都想代替孟凌跳進去,但燭龍之血在他身上,沒人能阻止這一切。 他們也終于明白當初幾位前輩寧愿耗盡靈氣也要救活青耀的心情,因為就連他們也在想著事后如何救人,這不僅僅是出于知情不報的愧疚,更多的是無法抑制的惋惜,這個人和青耀相同,一樣的天資卓越、一樣的絕代風華,他的人生才剛剛起步,不應該永遠埋葬在冰冷的石門之后,這太殘酷、也太傷人心。 三位宗派的掌門神情痛苦,不得不和他們的前輩一樣,面對與三千多年前相似的悲劇,不同的是他們要更難受,因為前輩們是在青耀取完龍血才發現的這件事,那時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為了確保順利的布陣,只能瞞著,而他們則一早知道真相,也已抓完鬮選出了赴死的人,可事到臨頭,四位長老卻告訴他們孟凌取完血了,這對他們來說無異于當頭一棒。 一宗的掌門閉上眼,不忍看了,自當初青耀祭陣后,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誤區,以為封印需要活人血祭,但事實卻并非如此,這個陣真正要的僅僅是龍血,根本就不要rou身。 他沒騙段城,血確實會自動出來,當其余四個光環到位后,陣和龍血便開始相互吸引,巨大的力量會促使它們融合在一起,可有一點他沒說,那就是燭龍的氣息太強,他們沒有任何能力將它的血從人體取出,這意味著血會帶著人飛向陣中,再由彼此間的引力脫離身體進入凹槽,完成最后一步。 所以無論青耀還是孟凌都不是自愿跳的,他們也和周圍的人一樣猝不及防、茫然無措,不過他們作為承載龍血的器皿,可以率先感受到那股牽引,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股力量到底有多大,更明白一旦開始就會在周圍形成一個結界,如果別人靠得太近同樣會受到波及,他們惟一能做的就是推開身邊的人主動離開,因此在外人的眼中,他們就像是主動跳進去似的。 這件事是三大宗派的機密,只有掌門清楚,他們早在得知要重新布陣后便已確定人選,由于青耀的死,這些年宗派和魔族的關系并不好,而條件之一的盤古斧碎片恰好封印在魔界,那時孟凌要去北冥,說好了取完回來,他們便想等完工后讓他負責帶路,親自登門和魔尊談,順便緩解宗派與魔界間持續三千多年的尷尬局面。 可誰曾料到如此珍貴的、世上僅存的兩塊盤古斧的碎片之一竟在孟凌的體內封著,更加沒想到他身上還恰好具備水火龍息,于是在他們毫不知情的下,孟凌等人在半路拐去了章尾山,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當四位長老敘述完經過,他們都沉默了,長老見狀知道其中有問題,急忙詢問,他們便如實相告,密室內誰都沒有開口,在窒息般的死寂后,長老提議重新取龍血,他們搖頭說晚了,燭龍是人們想象出的神,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當它受到召喚現身后,要過百年才會第二次出現。 四位長老更加沉默,說怎么辦,他們無言以對,能怎么辦?如果就此放棄,不把陣修好,按照北寒之虛裂痕的擴展速度,百年的時間足夠封印破碎,到時那些魔會全部涌出,除非把他們宰了,否則人界將受到重創。 可是要殺光談何容易?魔族的力量與生俱來,足以和神族媲美,八千多名魔如果真是那么好對付的,當初也就不必費心的封印了,所以這次的布陣不能出任何紕漏,他們只能瞞著。 上一次他們的前輩和長老查閱到古籍后為時已晚,這一次他們明明知道卻仍是晚了一步,害得魔族少主要祭陣身死,所以為了防止他們和魔族的關系繼續惡化,他只得帶著溫天登門,希望能把未來有可能出現的矛盾降到最低,結果理所當然的被夜傲看穿了。 諸多的念頭快速在腦中滑過,僅僅半秒鐘的事,一宗的掌門這時忽然想到夜傲,猛地睜開眼,急忙看過去,當初青耀祭陣后宗派就把真相告訴了夜傲,并甘愿受死,可青耀死前大概有所頓悟,吩咐夜傲別找他們的麻煩,否則面對暴虐的魔尊,宗派的人在那天沒一個能活著離開,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夜傲知道真相! 掌門緊緊望著他,這個人清楚取龍血的人會死,為何也不說? 夜傲正站在石墻下望著段城,眸子沉得很深,眼前的畫面像是把他帶回到了三千多年前的那一天,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在那時也是如此的悲痛和絕望,仿佛恨不得跟著死了才好。 他抬頭,孟凌的速度很快,半秒的時間就已接近石陣,他微微瞇眼,快速跳上去接住他,用力抵住他的后心。 三位掌門簡直不可置信,孟凌的周身有結界,夜傲應該碰不到他才對,可這是怎么回事?一宗的掌門心中一動,臉色微變,難道夜傲身上也有盤古斧的碎片?他想干什么?這樣能救孟凌嗎? 孟凌的心疼得無以復加,一直閉著眼不去看段城和家人,否則他一定會控制不住地崩潰,他不甘不愿更不舍,可他明白任何掙扎都無濟于事,只得等待死亡,誰知這時竟被接住了,他急忙睜眼,掃到一襲衣角:“……二爺?” “別說話。”夜傲抵著他,另一只手迅速將他的衣服撕開一道口子,讓掌心直接貼上他的皮膚,等著龍血進入體內,他在離開的那段時間取了盤古斧的碎片,又去不死族要了兩道龍息,他現在的身體完全能承受住燭龍的靈氣。 龍血此刻正帶著器皿向前飛,它一直力圖使自己離凹槽最近,現在忽然發現仍有一條通路,便快速竄了過去。 孟凌只覺經脈都被攪碎了,疼得頓時噴出一口血,向下栽去。 段城及時接住他,與他一同摔到地上,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將他死死抱進懷里,埋頭在他的頸窩,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嘶吼而顫抖的哭了出來。 “段城……”孟凌臉色慘白,嘴角不停的往外淌血,他已經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了,可仍是固執的想要抱著他,聲音帶著哽咽:“段城……” 段城恨不得把他融進身體里,抓著他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孟凌像是感覺不到疼,任他抱著,而這時耳邊只聽絕望的幾聲大吼:“老大——!” 他竭力抬頭,想要看過去,段城稍微拉回一些神志,調整姿勢與他一起向上望,只見夜傲已經到了陣的中央,正浮在半空安靜的看著白色硬殼,冥馳等人在不停地轟擊他周圍的結界,企圖拉住他,可全都無濟于事,反而把自己震得倒飛出去。 他們不死心的爬起來想要繼續,卻忽然停住,僵硬的釘在了原地。 白色的硬殼在短短兩秒鐘內迅速變為透明直至消失,露出里面的青耀,三千多年過去,他的身體竟沒有腐爛,完好的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青耀和溫天不同,溫天的美是柔和的,青耀則光芒萬丈,即使閉著眼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驚艷的銳氣。 夜傲看得清楚,一向高高在上的人,瞬間不可抑制的掉了淚,沖過去緊緊擁住他冰冷的身體,聲音顫抖:“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