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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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說:人各有命。”陳遇白冷冷的一字一字,“你我師出同門,你雖未修習占卜之術,但你比誰都清楚。師父過世時囑我看顧這大夜天下與國師府上下,在我尋到下一任國師以前,我需得好好活著。所以收起你那些伎倆吧,師兄。我是大夜國師,該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會推托,其他的,我多一個字也不會說。” 慕容巖來,不過就是為了兩件事:一是他那心愛的紀小將軍;二是他籌謀多年的皇位。不管是哪一件事陳遇白都沒有興趣,也壓根不打算為了他折壽泄露天機。 月色之下,二皇子殿下一向如沐春風的桃花眼竟也黯然了幾分。 “遇白,當年師父為我推演星宿泄露天機,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我知道,是師父自己要那么做的。”陳遇白抿了一口酒,“否則我早殺了你。” “你不會。”慕容巖笑起來,既然他要問的事已知不會有答案,他反倒放下了,一心一意的調侃他家師弟:“你從小看似冷血無情,骨子里最是情深意重。師父就是看重你這點。否則以你的心性,這國師大人你早就不耐煩當了。”說著他笑起來,“說起來你也收徒了,你那小徒弟……可惜是個女孩子。” 陳遇白正在晚風與月色里恍惚,隱隱綽綽的心頭正有一個影子,被慕容巖忽點破,頓時像是心中什么秘密被人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臉色一變,嫌惡的說道:“話都說完了么?快滾!” 慕容巖挑了挑眉,“這是怎么了?你那小徒弟又怎么惹了你?” “與你無關。”陳遇白的聲音與那黑色冰綢一般冷,“你貪欲太多、cao心太過,才會放不下又求太多!” 慕容巖挑眉看了他半晌,忽哈哈大笑,飲盡了手中的酒,他站起來,笑的分外爽朗:“世人誰不是這樣?遇白你在意的人和事,難道就能不貪欲不cao心、放得下?” 這家伙實在太討厭了,話那么多,陳遇白懶得再答他,一拂袖飛起幾個酒壇砸向他,碎瓷清脆的聲響與酒香一道熱鬧了這清冷的夜晚,慕容巖狼狽的連退幾步,笑著從飛檐上飛身而下,漸去漸遠。那月白色袍子終于遠的消失不見,陳遇白拂袖而去。 ** 其實慕容巖最后問的那個問題,陳遇白覺得自己能。 比如這幾日闖禍精不在他眼前,他也未曾如何難過。 想來她與管家、小天沒什么兩樣,在身邊待久了,再厭惡也會有些感情,恰巧她又是個女孩子。 國師大人覺得自己這一劫已過,神清氣爽的冷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這幾日為了西里的戰事正吵成一團。大夜民風彪悍,主戰的固然居多,只是在這派兵上分歧極大:有的推舉紀南,說紀小將軍不久前從南國打了勝仗回來,乘勝出擊必當馬到成功! 有人強烈反對:大皇子慕容磊年少英雄、萬夫莫敵,皇上應當派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別人的! 皇帝被他們吵的頭暈,不動聲色的四處觀望,卻見一向最煩這種吵鬧的國師大人一臉平靜。 咦?真奇怪! 陳遇白被他饒有興趣的盯著,忍了許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面無表情。 這有什么奇怪的。 這些老頭是挺吵的,不過……不及某人。 老頭們暫時吵完了,國師大人正要回府,殿外守著的宮人上前來請:慈孝太后有請國師大人。 陳遇白對這位皇帝生母還是有幾分尊重的,不像對那端密太后愛理不理,當即便跟著宮人過去了。 慈孝太后正在殿中等著他,皇后娘娘也在,一見國師大人便笑盈盈的說:“上次六皇子的事情,還未謝過國師大人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言重了,此乃臣分內之事。”國師大人不被惹毛的話,平日里還是比較有禮貌的。 “說起來,本宮與國師大人很是有緣,鎮南王府的養女是我為她簪的發,也是在簪發禮上,發現了先國師大人留下的那枚錦囊。”皇后娘娘笑著拉近乎,“本宮聽艷陽公主說小離那孩子從小調皮頑劣,在家時一天到晚的闖禍,可自從拜入了國師大人門下,這才多久?聽說已被調|教的循規蹈矩。” “女孩子家還是規矩的好,”慈孝太后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吧?既行了簪發禮,可說親了?” “正是為了這事請國師大人來的呢!”皇后娘娘接過話茬,笑著轉向國師:“國師大人精于觀星,不知道教導小離的時候可有替她一觀?她的紅鸞星……可是動了?” 皇后娘娘做夢都沒想到:她這話連踩了國師大人兩個痛處。 第一他推演不了紀小離的星宿,如同他推演不了自己的星宿一般。人在命中,無法計算。 第二個么,雖無法推演,他也知道:動的……另有其心。 國師大人突然黑了臉,也不答話,皇后娘娘察言觀色,想起了艷陽公主的話來:“那野丫頭人憎狗厭,到了國師府也是成天的闖禍、鬧的雞飛狗跳的,國師大人和本宮一樣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呢!皇后嫂嫂只需點撥幾句,等到時候尚書府送八字過去,國師大人只需說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這事兒便成啦!” 皇后娘娘遙想當年自己巴不得把小姑子艷陽公主嫁出去、卻又說不出口的心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對眼前這沉默寡言的國師大人理解不已。 同是天涯淪落人,皇后娘娘的語氣更柔和了幾分:“其實是這樣的:楚尚書府上有年齡相仿的兒子,對我們家小離頗有意,只是……那楚公子有克妻的名聲在外——” “只是名聲在外嗎?”陳遇白抬起目光,淡淡的問了一句。 皇后娘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一陣透心涼,愣在那里半晌。只聽國師大人說:“楚尚書曾帶著公子上門,請臣為其改八字。那楚公子究竟是名聲在外、還是名副其實,鎮南王府要嫁女兒,難道也不事先問問清楚?” 慈孝太后笑著說:“這不是有國師大人在么?國師大人教導于她,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想來那楚公子即便當真克妻,國師大人也有法子改的。” 慈孝太后這么說是想重新說回批合八字的正經事,可國師大人不知是怎么了,聽完她那句“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臉色好像變得更難看了…… 看來那丫頭真是惹人厭啊,國師大人一聽終身為父,竟不悅至此! “國師大人應當也是明白的,鎮南王府對這那孩子……也是及早想把她嫁出去。國師大人教導她多時,亦是心領神會。何不就美言幾句,將這事兒辦妥了呢?”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難得有人肯求娶,鎮南王府巴不得嫁了她?”陳遇白默了那么半晌,忽問。 太后與皇后娘娘以為他這終于明白了,都是松了口氣的樣子。陳遇白望著她們丟下了一個大包袱的神情,目光冷冷的一閃。 皇上的貼身太監這時過來,說是皇上有請國師大人。 ** 一路國師大人的冷臉嚇的那太監遠遠的走在前面,到了寶和殿,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冰涼,推開門請國師進去時,手腳都是發軟的。 寶和殿中倒是一片祥和,皇帝正與下首的楚尚書說話,見陳遇白來,揚聲笑著說:“遇白,朕替你接了一樁喜事。” 話音剛落皇帝便是一奇:他家國師怎么這會兒面如沉冰?明明方才殿上還一臉若有所思、眉眼生春的啊! 一旁楚尚書這幾日倒是當真無時無刻不眉眼生春,對著陳遇白就是一揖:“國師大人,上回在國師府中犬子言語頂撞,老臣在這替犬子賠個不是,還望國師大人海涵!” 陳遇白側身避了他的禮,“不敢。倒是那日在下言語或有得罪,尚書大人不要見怪才是。” “不見怪不見怪!”楚尚書眉開眼笑的,“要不是那日前去拜訪國師大人,犬子也不會遇上紀家小姐!說起來真是國師大人做的大媒!” 國師大人默了默,聲音沉了幾分:“小徒頑劣,是在下教導無方。” “那紀家小姐的確是……”楚尚書想起自家綠了一屋的那個慘狀,頓了頓,他轉而暢想滿地金孫,又高興起來:“不過犬子姻緣坎坷,老臣眼下不求別的,只求他平安娶妻、延綿子嗣。” 皇帝也笑著說:“是啊,娶妻生子是頭等要事,等破了這一劫,以后要多少賢惠美妾,再娶便是!” 反正誰也不是看上紀小離這個人才苦苦求娶,娶回家不就是為了生了孩子么? 從鎮南王府到尚書府,從太后、皇后到皇帝,沒有一個人將這樁婚事看做是決定一個女孩子一生的重要抉擇。 紀小離只是這些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有人不想要,就棄子;有人暫時還能靠她下兩局,就接過。 陳遇白太明白這種感受。 就像這玄武令主、國師之位,世人需要一個人繼承玄武令、守護大夜,而沒有一個人需要的是他陳遇白。 “承蒙皇上垂青、楚尚書高看,在下這就走一趟鎮南王府。”國師大人忽微微笑起來,說。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上午十點更新一章,晚上八點再更新一章。 一路陪伴我到這里、要說再見的姑娘們:多謝相遇。 若承蒙喜歡,請念在這點喜歡上不要去看盜文。我極其討厭盜文這個東西,寧愿相忘于江湖,就像曾經愛過的人,忘記比傷害好。 看完這一本vip大概是23塊錢人民幣,如果嫌棄充值手續麻煩,只要寫長評我就會送分,送多少是由系統計算字數后得出,評論字數多積分就多,每個月積分用完我就用收益送,不封頂無上限。 ☆、27第二十六章 鎮南王府此時也正議著紀小離的婚事。 艷陽公主自然是極力攛掇、迫切希望能趕緊把燙手山芋扔到尚書府里去;紀霆暫時不置可否,其實心里是在顧念著紀西;而王妃兩邊掂量著,猶豫不決。 說實話,尚書府這樣的人家,楚浩然又是獨子,今日即便是鎮南王府的嫡女也不敢說低嫁。雖說那楚公子有些……但他們家小離不是更……么!說不定就因為這樣,兩個孩子反而能處到一塊兒去、和和美美的呢?要說楚公子克死了那么多姑娘,小離卻好好的,這或許就是天作之合? 紀西固然是好,嫁了他能留在府里也是再好不過,但一個是紀北那兒必定兄弟失和,另一個——艷陽公主那樣容不下小離,養女便罷了,若是成了兒媳婦……小離可有得熬了! 艷陽公主咄咄逼人,王妃猶豫不決,紀西自己又未曾當著眾人面表態,紀霆不方便說話,只好一直沉默。 府里一片僵持。 府外紀西和紀北正好從軍營cao練回來,剛到門口正要下馬,正巧遇上國師大人的車轎徐徐停下。 陳遇白從金輪黑帷的馬車里緩步出來,紀北高高的騎在馬上看見了,肚里罵了聲“黑烏鴉”,人英姿颯爽的從馬上跳下來,手里握著馬鞭,幾大步走到他面前,目露挑釁的揚聲問道:“喲!稀客呀!國師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吶?” 國師大人今日沒有冷著一張紀北一見就想給一拳的臉,他甚至是溫和笑著的,微笑著說:“不敢。在下剛剛從皇上那兒過來,登門叨擾是受了尚書府所托,拿了楚公子的八字來……” 紀西紀北聞言齊齊變色,紀西立即上前一步,勉強笑著抱拳道:“國師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遇白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竟然也沒生氣,反而笑著看了這兩兄弟一眼。 紀家兄弟臉上寫滿了焦急,剛才還跟好斗小公雞似得紀北,此時一臉的“國師大人不要啊!” 國師大人輕嘆了一口氣,竟是一副既往不咎的模樣,與兩人相請著走了進去。 ** 紀家兄弟將國師大人請到了自己院子里。 關上門、請了上座,紀西誠心誠意的向陳遇白行了一禮:“國師大人!以往多有冒犯得罪之處,還請國師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今日之事,我們兄弟欠國師大人一個人情。” 這是今日第三個向他道謝道歉之人了。 國師大人端了紀三少親手奉上的茶,微微一笑,“二少爺客氣。不知二少爺可還記得,自己已欠了我一個了?” “是。當日我求國師大人為家兄卜卦,我的確應諾過為國師大人辦一件事。”紀西神情坦然的答道。 “那就我來欠你一個!”紀北聽得著急,拍著胸口承諾說:“只要你把這門婚事攪了,小爺我以后任你差遣……一回!” 陳遇白聞言似是一驚,抬頭沉聲問道:“三少爺這話——可是府上的意思?可是,在下方才在慈孝太后處,皇后娘娘可是替府上公主娘娘囑咐我:無論這兩人八字合或者不合,務必批為金玉良緣、佳偶天成。” “呸!”紀北一聽,怒的一蹦老高,“小爺這就去把那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東西一拳打死!我看他是佳偶是怨偶!” 紀西就知道他會沖動,事先留神,此時上前一步封住他去路。 攔住弟弟,瞪了他一眼,紀西轉身對陳遇白說:“國師大人明鑒:那楚浩然命中克妻,凡是與他接觸過的適齡女子幾乎都是當場暴斃!我們就這么一個meimei,從小一塊兒長大,怎可看著她被人克死?!” “你們家meimei可還是活蹦亂跳的。”陳遇白忍不住提醒他。 不僅活蹦亂跳的,反而還把尚書府搞的雞飛狗跳,尚書夫人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要不然楚尚書也不至于求皇上請動他來做媒。 說起小離把尚書府鬧的一團亂的趣事,紀西紀北俱是面色一暖、唇角帶笑。陳遇白看在眼里,眼底的神色暗暗一冷。 “就算不信那些,那楚浩然也絕非良配!尚書府納妾成風,如今的尚書大人就有十多個小妾!我們小妹自小生性純良、與世無爭,哪里能懂那些內宅手段?我們怎么忍心將她嫁過去!”紀西語氣誠懇極了,就像他說得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一樣。 陳遇白回味著“生性良善、與世無爭”八個字,看向紀西的目光更多了一層復雜。 以往只覺得紀家四子,此子最為沉著精干,沒想到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