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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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一口血沫,陳遇白極力恢復冷靜。 被她那一下撞破的舌頭很疼,他說話都有些僵:“把、她、帶、下、去!” 抖的如同風中落葉的仆人們飛快的爬起來將一臉夢幻的紀小離拖了下去。 一時之間萬千堂又恢復了安靜,只是廳中煙霧彌漫、怪味刺鼻;廳外綠意盎然的槐樹染了半身的紅色,耷拉了一片樹冠;如清風明月一般清貴了二十年的國師大人站在一片狼藉里,一身凌亂,那張以玉石一般清冷無表情而風靡大夜萬千閨中少女的俊臉上,殺意與怒意激烈的如同萬馬奔騰。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見面就rou貼rou還咬破舌頭神馬的……我真是中國好作者啊~~~ ☆、7第六章 ** 紀小離被仆人們幾乎是抬著的拖到了撥給她住的筑星小院。 她一路都在提問,可是國師府的仆人訓練有素,連哼唧一聲回答她的都沒有。 最后還是那個圓臉童子驚魂未定的對她說了幾句話:“姑娘委實……太大膽了些……這兩日待在這里別出去了吧!我會一日三餐送吃的來,姑娘您要什么就跟我說,可千萬別再……像剛才那樣了!” 紀小離看他那一臉膽戰心驚,縮了縮手,愁眉苦臉的閉上了嘴巴。 待小院只有她一個人,她摸進屋里找了紙筆。沒一會兒,一只灰色戰鴿撲棱著翅膀矯健的飛出了小院,在國師府上方的天空里劃出了半道漂亮的身影——圓臉小童一手捏著彈弓一手拎著翅膀受了傷的鴿子跑進觀星樓。 窗邊榻上冷眉冷眼的年輕男人嘴角已微微腫起了,臉色冷的像冰。 接過小童從鴿腿上取下的銅環,捻在指間,他冷笑不已。 圓臉小童撲閃著大眼睛一臉崇拜:“大人料事如神!她果然送信回鎮南王府——這種戰鴿是紀家軍慣用的,這只還是特特訓練過的,矯健不凡,可飛百里!” 陳遇白低聲嘲諷的一笑,牽動了嘴里的傷,疼的抿了抿唇。指間的銅環已被他捏扁,他冷然吩咐小童:“去把她帶過來。” 圓臉童子領命而去,沒一會兒就將一臉戒備的紀小離帶了進來。 看她手還敢往腰間的錦囊上摸,陳遇白怒極,彈指一道指風打在她手上,紀小離被他打的跳起來,手已經伸入袋中,卻聽一聲冷喝:“你敢掏出來,我就把它塞進你嘴里!” 纖軟的小手遲疑的頓在錦囊中,人淚眼汪汪的朝著冷眉冷眼的他看。 陳遇白目光閃了閃,轉開了眸子,頓了頓冷聲問:“紀小離,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拜……拜師……皇后娘娘說,我是先國師大人收的弟子,先國師大人不在了,只好拜入國師大人門下。” “……只好?” “不不不,不是只好,是……只能?”紀小離生怕惹怒了他,越怕越語無倫次。 陳遇白不耐的打斷她,將那枚銅環“叮”一聲扔到她腳邊。紀小離撿起,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驚恐交加。 “拿出來,念。”國師大人冷聲吩咐。 紀小離小心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將紙條從扁扁的銅管里抽出來,展開了磕磕巴巴的念:“我、我……嗯,我在……這里很好,吃得好、吃的……很好,嗯,請勿憂心……小離敬上。” 她念的那樣用力認真,陳遇白的臉卻更黑了,忍不住走過去捏起那張紙條冷聲問她:“你當我不識字?!” 白紙黑字寫著“國師大人好可怕,快來接我回家!”,她居然敢當著他面胡謅! 小少女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表情變得凄風苦雨:“你認識字啊……那你為什么還要叫我念?” 還以為他不識字可以糊弄過去呢,她滿臉的惋惜。 被當做白丁的國師大人顯然心情更糟糕了,紀小離腦袋飛快的轉,忽然從他手里搶下那紙條,塞進嘴里嚼都不嚼直著脖子咽了下去。 沒了罪證,總是能罰的輕一些的吧?她想。 陳遇白一愣,隨即冷冷一笑,“你喜歡吃是么?” 紀小離緊緊閉著嘴巴。 “小天,把那只鴿子送后廚,烤了給她今晚加菜。”陳遇白看著她瞬時驚恐的神色,心里總算舒坦了些。 紀小離聽著都快哭了,苦苦相勸:“遷怒殺生有違天命,你會遭劫數的!” 陳遇白看了她一眼,陰測測的說:“大劫已至,無妨再多這一劫。” 紀小離當然沒聽懂,只見他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冷。 ** 紀小離回到鑄星小院,抱著剩下的那只戰鴿,流下了凄楚的淚水。 到了晚上,送來的菜色里果然有烤乳鴿! 紀西悉心訓練的戰鴿價值萬金,被烤的金黃噴香,哀怨的縮在碧綠荷葉里,叫人見之……垂涎欲滴。 紀小離流著眼淚把它藏了起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她捧著它去花園里安葬。 國師府的后花園足有鎮南王府的兩座大,格局大氣瑰麗,奇花異草遍地都是。 可惜一個開口說話的都沒有。 紀小離捧著隔夜的烤乳鴿轉了一圈,選定了一株看起來很美的綠芙,在底下挖了個坑把鴿子埋了。 她哼哧哼哧挖坑的時候陳遇白就在遠處的高樓上,黑色冰綢臨風微展,確實俊逸不似人間兒郎。 他身旁除了童子小天還站著兩個年輕男子,一個身著繁復華麗的月白色衣袍,一雙微挑的鳳眼仿佛盛了萬千桃花般,看人一眼都能將人看酥了去;另一個看上去年紀更小,一身錦衣用金線繡了張牙舞爪的四腳蟠龍,可是那般囂張華麗的衣飾卻絲毫沒有蓋過那張臉,若說月白色衣袍那位英俊挺拔,這位的皮相已經俊美的只能用“男生女相”來形容了。 能與大夜國師并肩站著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那兩位都是大夜王朝的皇子,一個行二一個行六。二皇子慕容巖與陳遇白并列上京城春閨少女夢中情人榜的第一,陳遇白以謫仙般的冷然動人,他卻是少女們沉醉其中的溫柔春風。 那六皇子慕容宋是當今皇后唯一的嫡子,尊貴非常,從小與二皇子頗為親厚,整天跟著二皇子屁股后頭轉,今日也是跟來國師府的。 國師與二哥都一動不動看著底下花園里的小少女,慕容宋也看了一會兒,不解的問:“那個是誰啊?怎么跑那兒去了?” 國師府的花園到處是什么什么陣,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誤闖了一處,那些起先看著賞心悅目的花草像活的似得往他腳上纏,他兩條腿爬滿了樹藤,怎么砍也砍不完,最后還是二哥來把他救出去的,從此后他來國師府再也沒敢進過花園。 二皇子看了眼冷著臉的陳遇白,微笑著替他回答道:“那是鎮南王府的小姐,國師大人新收的高足。” “哦哦哦就是她啊!”皇后娘娘特意出宮為鎮南王府的養女簪發,慕容宋知道,而且:“那就是臭老虎的meimei啊!快把她放出來!讓我看看她長什么樣子!” 紀南在暗夜谷承襲白虎令時慕容宋也在,兩人交情匪淺。 二皇子但笑不語,陳遇白冷冷道:“是她自己走進去的,她自己走出來。” 慕容宋吃驚:“她怎么可能走得出來?你那些妖樹妖花會纏死她的!” “皇上不是贊她‘名門毓秀、天資聰穎、可堪光耀’么?”陳遇白冷笑不已,“她當然走得出來。” 皇帝逼迫國師大人收徒的事情慕容宋是知道的,還聽說國師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十分不情愿,可是沒想到——“你要殺她?”慕容宋不敢置信,“她是鎮南王的養女!紀南剛剛得勝還朝,紀東也在外打仗,這個時候你膽敢殺鎮南王府的養女?!” 陳遇白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六皇子慎言。是她自己誤闖陣法,死傷理應自負。鎮南王府若是問罪,兩位皇子親眼所見,當為我作證。” 好殘暴!慕容宋心里大叫,居然特意邀請他們來圍觀少女之死,還要他們作證! 太可怕了! 慕容宋興奮的轉頭扒著欄桿,聚精會神、一眼不眨的等著看那小少女被樹藤纏死。 含淚埋了鴿子的紀小離這時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藤蔓也果然絆住了她,她尖叫的聲音隔了那么遠,高樓上的三個男子都聽見了。 紀小離在叫:“哇!會動的!好棒!” 她還以為這園子里沒有修成精魅的呢! 那些藤蔓的宿主是一棵兩百多年的綠蘿,正淚流滿面的把臉埋在土里——沒臉見人了。 要知道國師大人的陣法精妙、舉世無雙,作為被國師大人挑中了布陣的它,一向是這周圍十丈內最高傲的,每當擅闖的人在它的藤蔓下尖叫顫抖,它都多么的自豪啊! 它總在那些恐懼的尖叫聲里高貴冷艷的輕笑:愚蠢的人類啊! 可是這個看上去細皮嫩rou的小少女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到底在興奮個什么勁啊! 這是陣法啊走不出去要死在這里的啊! 它是通靈性的樹精啊這個愚蠢的人類! 紀小離被兩腿爬上來的樹藤癢的直笑,饒有興趣的蹲下來扯了其中一根藤,順藤摸瓜的用力揪了一下,想看看到底有多長。綠蘿頓時被揪的發怒了,不管她是什么毛病,纏住了她的藤蔓用力一勒——藤蔓粗糙且有細小荊棘,纏在她腳踝處的勒破了她的皮rou,一點點的血珠從傷口滲了出來。 血跡所沾只出,油綠粗壯的藤蔓立刻枯萎,灰敗的顏色從那一處飛快的蔓延,如同一瞬寒冬般,方才綠油油纏著她的藤蔓一眨眼間變成了一團枯枝,兩丈外的宿主綠蘿都沒能逃得了,尖叫都沒能發出一聲,就著臉朝下的姿勢枯死在了地底下。 紀小離奇怪的踢了踢腳,枯枝簌簌掉落,她郁悶的松了手,完全沒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高樓上三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小少女須臾之間解了國師府最兇險的幾大陣法之一,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花園。 二皇子但笑不語,慕容宋張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陳遇白……國師大人的臉色之陰冷,如同山雨欲來。 “阿宋,我們走了。”慕容巖忍著笑意招呼他家六弟。 回宮的路上慕容宋不時回頭張望,頗有些憂心忡忡的問:“真的不去把臭老虎的meimei帶走嗎?陳遇白可是真敢殺了她的!” “嗯他敢。”慕容巖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不過,他也得殺得了才行。”二皇子殿下的笑容實在有些……幸災樂禍。 他們剛出國師府,紀南已等在十里長道的盡頭,一見他們出來立刻驅馬上前,“怎么樣?見到她了嗎?” 慕容宋剛要大驚小怪的張嘴,被他家二哥看了一眼,生生轉了口風:“見到啦!她在花園里玩兒呢!” 還差一點把小命給玩沒了。 紀南一聽小離過得如此逍遙自在,頓時放心了。慕容宋卻想起傳聞來,笑嘻嘻的問紀南:“哎臭老虎,你是真要娶那丫頭嗎?你喜歡……那樣的啊?” 紀南被問的一愣,支支吾吾的,感覺到二皇子看了他一眼,他被看的更不自在了,轉頭四顧轉移話題:“哎?這里是怎么回事?前幾日我來時還全是花樹呢!” 慕容宋可不能讓他逃了去,正又要追擊打趣,卻聽一向溫柔如十里桃花的二皇子殿下聲有冷意:“聽說是太過饒舌,被國師大人下令全毀了。” 正津津有味八卦的慕容宋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巴。 **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正確的觀賞姿勢分為兩種:a,頂著鍋蓋哈哈大笑的幸災樂禍;b,躲在門后面哈哈大笑的幸災樂禍。 否則染了半身紅的槐樹精和一夜之間被拔光了的雪瓊花林就是下場。 自重啊自重 ☆、8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