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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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高興的人此刻正在晚晴院陪他親娘用膳。 艷陽公主親手將那盤鳳月仔雞擺到他面前,殷勤勸道:“上回在南華院你說這道菜不錯,娘命人特意去問了做法,你嘗嘗!” 紀西臉上沒什么表情,循規蹈矩的用著膳,卻始終不碰那盤子仔雞。 艷陽賠了這么久小心,兒子還不領情,她冷了臉“啪”的放下筷子:“你這擺臉色給誰看呢?!” 紀西也放下了筷子,抬頭看著母親:“娘這特意討好又是為了什么呢?” 艷陽被噎住了。 她這三個兒子,紀東沉穩紀北魯莽,偏偏這個紀西不知道像誰,看著話不多卻句句厲害,每每爭辯艷陽都不是對手,只好索性直說了:“我知道你心里想著什么!那野丫頭要去國師府了,我這不是怕你心里難受么——我是你親娘啊!” 紀西淡淡的:“既然是親娘,既然知道我所想,娘寧愿兒子心里難受也不肯成全么?” “皇后擺明是鐵了心要把野丫頭送去國師府,背后指使的不是皇帝就是太后,本宮能怎么辦?”艷陽柳眉倒豎,“而且你趁早斷了念頭吧!那種野丫頭,休想做本宮的兒媳婦!” 艷陽公主人如其名,生氣的時候猶如烈日炎炎,令人望之生畏。可她那兒怒的胸膛起伏,紀西卻又拿起了筷子,悠悠然的吃了幾口,緩聲說:“沒有南華院做的好吃。” 艷陽公主氣了個絕倒。 今日擺了這一桌特意叫他來一同用膳,就是想把話說開勸他趁早斷了念頭的——長子的婚事已有眉目,紀北雖然頑劣但對紀霆的話言聽計從,只有這個二兒子心計頗深,她最擔憂頭疼。 “你……你這個……”艷陽咬牙切齒的要教訓他一頓,卻聽外面忽然一陣丫鬟婆子的驚呼聲。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艷陽不悅的大吼。 齊嬤嬤從外面急步進來回稟:“是三少爺……不知道為什么,把窗臺下那株‘金玉交輝’給拔了……” 那“金玉交輝”的芍藥是艷陽生辰時皇帝賞的,特意從國師府移來的名貴品種,好不容易養活了還沒賞過,這就給糟蹋了! 艷陽一聽一口氣沒上來,胸口疼的直拍,纖纖玉指指著紋絲不動的紀西直罵:“你們這些小冤家!氣不死我不算完!” **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漣漪啊,在劫難逃 可憐的紀西啊,窩邊草都沒吃著 可憐的紀小離啊,興高采烈的往火坑里跳 ………… 這本沒啥懸念也沒虐,通篇就是冷面國師大人被煉石小少女氣的跳腳,抬頭看文章類型——是輕松啊輕松~~~所以不要有別的幻想了,這就是一本沒啥內涵的歡快文~~~當做消遣隨便看看吧~~~ ☆、6第五章 ** 其他人的心思如何復雜糾結都好,紀小離可管不著,宮里傳來的旨意,眼看去國師府拜師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的情緒也一日高過一日,整天在院里忙活打點。 最要緊的自然是她那些寶貝丹爐藥鼎;那張刀槍不入、火燒自滅的烏木桌子也得帶上;還有那玄鐵精制的鋸子、金剛石鑲嵌的釘錘……她親自盯著丫鬟一樣一樣收齊了裝好。 至于衣裳首飾這些,一揮手就讓丫鬟收拾了,少不得她的王妃娘娘cao心,列單核對,又添置了不少。 可出發去國師府的那天,國師府的大門都沒見著,浩浩蕩蕩的五大車行李全都被留在了十里雪瓊花林之外。 縱使送她來的是剛從南國打了勝仗回來的紀南紀小將軍,來迎她的國師府老管家依然不假辭色,將國師的話傳達的清清楚楚:即是來拜師修道的,入了國師府的門就要守國師大人的規矩,這些俗物不必帶進去。 紀小離極為舍不得她的寶貝,千叮嚀萬囑咐送她來的紀南和紀西好好安置她的寶貝回原處。紀南笑著答應,紀西卻對國師的下馬威極為擔心,格外叮囑小離:“十日后就是休沐的日子,我一早就會來接你。無論這十日如何都得忍著,在外不比在家里,不許胡鬧、不許闖禍。有什么事就遣戰鴿送信回來,無論何時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聽明白了嗎?” 他語氣那樣慎重,近乎承諾,可紀小離一顆心已飛入國師府內,敷衍又興高采烈的點頭,轉身毫不留戀的跟著老管家走了。 她騎著她的小紅馬,不肯坐馬車,老管家拿她沒辦法,只得解了一匹馬騎上,在旁陪護。 國師府果真人杰地靈,那十里雪瓊林里不少是已成了精魅的,小離一路行去,只聽她們嘰嘰喳喳旁若無人的議論:“哎喲她真的來了!真是人傻膽大啊!” “國師大人昨個兒從宮里回來的時候那么生氣,這會兒估計已經在磨刀了。” “切~磨刀做什么呀!我們國師大人揮揮袖子就能把她拍的粉身碎骨!” “哎呀死了可別埋在我這兒,吸了這種蠢笨肥料我成妖得晚幾十年!” 紀小離聽著……似乎是在說她? 國師大人要殺她?! “那個……”她扭頭問一旁認真騎馬的管家大叔,“能問一個問題嗎?” 管家大叔轉過臉來和氣的點點頭:“小姐請問。” “國師大人在府里等我嗎?” “是。” “他是高興的在等我、還是不高興的在等我?” 小心翼翼的試探。 管家大叔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小的做奴才的,不敢妄自揣度大人心意。” 套不出話,紀小離憂愁的眨巴著眼睛。 忽然不遠處的一株雪瓊花精興高采烈的大聲吆喝:“哎呀她真的騎馬進來啦!國師大人算無遺策!她就快踏入無瓊陣啦!你們快來看啊!” “那個……”紀小離害怕的問:“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小姐……請問。” “無瓊陣就在前面?” 管家大叔驚的歪了歪身子,坐正后驚慌著一張老臉看著一臉稚氣的小少女:“小姐識得無瓊陣?!” 其實他們此刻已經踏進無瓊陣了。 那是通往國師府的路上無數大小八卦陣的第一個,無人指引又不懂破陣之術的話,被困在陣中就永遠走不出這十里雪瓊林。 通常國師府來客都是他架馬車去迎接,自然無此困擾,但今天來之前年輕的國師面罩寒冰的知會他:若那位“十年桃李”不愿乘車,隨之任之。 管家大叔一路都在思考國師大人的指示是為什么,原來是因為這看似……的小少女,懂得陣法之術啊。 懂得陣法之術的小少女誠懇的搖搖頭。 指指路旁的雪瓊樹,小少女誠懇的說:“是她們說的。” 管家大叔又是一驚,差點摔下馬去。 “她們還說國師大人很生氣……國師大人為什么生氣?是不是因為嫉妒我的慧根?” 她苦苦思索良久,她與國師大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唯一的交集是老國師大人的青眼。 所以國師大人一定是因為自己苦苦修煉卻不得要領,她卻天賦異稟就快得道成仙,所以才對她羨慕嫉妒恨。 管家大叔這回終于徹底摔下了馬。 ** 摔了馬的管家大叔閃了老腰,灰頭土臉的爬上了馬車,小離憂愁又善心的照顧著他,坐在馬車上平平安安的通過了無瓊陣。 一入府管家大叔就被抬走了,紀小離由一個□歲的圓臉童子引到正廳,大夜尊貴無雙的國師大人正在那里等她。 這個地方她小時候來過一回,還記得大門外那兩只百年的石獅子很沉默,通往正廳的路兩旁的參天大樹卻是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可是時隔十年,怎么這里變得這么安靜了呢? 紀小離跟著仆人往里走,背上有點涼。 離萬千堂還有十步距離時童子就止住了腳步,恭敬的請紀小離自己進去。 小離咽了口口水,一只手按著腰間百寶錦囊,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寬闊高朗的堂屋安靜的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沙沙的,聽得她起雞皮疙瘩。 “國……國師大人……”她壯著膽子叫了一聲。 陳遇白其實就站在軒窗邊,在等她的狗眼轉一圈看到他,被她這平地一聲雷吼的嘴角抽搐,他不悅的輕輕一拂袖,掀起的風將那貓著腰滿身戒備的人掀了個跟斗。 紀小離正渾身戒備,忽然涌起一陣強勁陰風,她在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之前,果斷的把手里抓著的霹靂彈扔了出去。 紅色的霹靂彈滾在地上,一聲悶響,沒有炸開——這是常有的事兒,她做的霹靂彈十個有七個是啞彈,剩下三個能炸響的殺傷力也有限。 不過啞彈也有啞彈的威力——大團的紅色煙霧涌出來,迅速的彌漫了整間屋子。 紀小離扔完翻身就逃,連滾帶爬的逃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捂著胸口正大口喘氣,忽然眼前一花,一個黑色人影一閃而過,帶著比她見過的最厲害的妖魅還要強烈洶涌的殺氣停在她十步開外。 這就是陳遇白與紀小離的第二次相見:心情很不好的一天,昨日在宮中皇帝和顏悅色的逼他收下這個見鬼的弟子。他知道這是他的劫數,也做好了準備去應劫,可是劫數比十年前更加令他難以忍受了,連個照面都沒打,就逼的他屏氣掠出了萬千堂! 平日里安靜無聲的萬千堂紅霧繚繞,永遠徐徐緩行的國師大人直接從門里飛了出來,守在門外的仆人們都用“朝聞此、夕可死”的震驚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身連月光都不敢沾染其上的黑色冰綢衣衫無風自動,來自幽冥九層一般的冰冷聲音已經帶了殺意:“紀、小、離!” 被點了名的小少女剛一抬頭,黑色身影已然逼近,那股殺意割的她小臉生疼,小少女保命要緊,迫不得已又是一枚霹靂彈,掏出來就往他臉上招呼。 陳遇白不可能讓她得手兩次,揮袖一掠,拖著紅色煙霧尾巴的霹靂彈毫不猶豫的改了方向,一頭扎進正伸長樹冠看熱鬧的千年槐樹精懷里。 紀小離耳邊聽著槐樹精驚慌失措的慘叫,那黑色身影帶著殺氣已在眼前,帶著冰涼冷意的黑色冰綢都已撫在她脖子上了,她怕極了,豁出去了不退反進,咬著牙往前用力一撞。 少女光潔的額頭“砰”的磕在了來人的下巴上。 只聽一聲悶哼,大夜清貴如同姣姣明月的國師大人……僵著他清俊無雙的臉,蹬蹬蹬后退了三步。 一旁原本歡快圍觀的仆人們,這時嚇的個個跪倒在地,一時“噗通”聲不絕于耳。 只有紀小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捂著額頭淚眼汪汪的站在原地。 她這才有機會看清楚眼前的人。 那個傳聞中謫仙一般的尊貴人物是個年輕的男子,一身黑衣此時有些凌亂,但衣袂無風自動,飄逸如仙。他長的……紀小離看著他的臉,驀地睜大了眼睛:他長的好漂亮啊! 紀家四位少爺都是英俊的,但眼前的年輕男子黑衣烏發、濃墨眸色,襯的那象牙白的肌膚質地很像她最喜歡的白玉小斧頭! 真漂亮啊!下巴上漸漸泛起的青腫與嘴角隱約的血跡都是煉丹時她最喜歡的顏色啊! “國師……大人?”十五歲的小少女一臉高興,“國師大人安好!”她按著來時家中的教誨向他請安,看他神色那么差,又著意恭維他:“國師大人您長得真好看啊!” 跪在地上的仆人們……默默的將臉貼地,一個個簌簌發抖。 陳遇白的衣衫已經被勃發的怒意激蕩的如在烈烈風中了,緊抿著唇,看著那張癡蠢的臉,他心中激烈的抗爭著。 她的命數與自己息息相關,天命不可改,他不能親自動手殺她,有違天意必遭天譴。但是、但是現在這般……比遭天譴又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