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天真無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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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子館,密室內(nèi)。 “呼...” 劉文濤拿著這周剛下來的文件,背靠在沙發(fā)椅上,仔細看了許久,才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旁邊坐著的張欣,臉上也掛著幾分憂慮,低聲詢問道:“武道協(xié)會那邊,給的答復(fù)怎么樣了?” “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劉文濤搖了搖頭,將手頭的文件遞給妻子,“看來這屆的天梯賽,咱們武道館很危險了。” 天梯賽就是流派競技賽,與武道大會不同,雖然同樣是淘汰賽制,但這是武道流派之間,相互決出名次階梯的比賽,是道統(tǒng)間的戰(zhàn)斗。 排名越前的武道流派,名次就會上升,得到的權(quán)限和資源就越多,限制也越來越少,可以一步步從市級的武道館,踏入州級甚至聯(lián)邦級的武道館。 但排名越往后,甚至?xí)稣?guī)流派的范圍,淪落為不入流的武道流派,從協(xié)會之中除名。連原本的武道館都要被拆除收回,禁止對外公開收取學(xué)員,之前聯(lián)邦給的福利和資源,也將全部收回去。 最為重要的,若是被除名后,則不再被武道協(xié)會承認(rèn)和保護,這是非常致命的。武道流派之間,傾軋的力度是非常大的,中小型的流派若是沒有協(xié)會保護,早就被大型流派碾成粉末了。除此之外,還會被社會組織sao擾和下黑手。 就比如幾個月前,像犬面會那樣的地下組織,明明整體實力遠高于梭子館,但就是不敢直接動手,甚至下暗手都要猶豫很久,就是怕被武道協(xié)會追查上來。 所以,協(xié)會對于武道流派的重要性,簡直可想而知。 而不入流的小流派,若是有幸從賽事中沖出來,則是能晉升為受武道協(xié)會認(rèn)可的正統(tǒng)流派。 武道界從來不是什么安逸之地,協(xié)會為了保持各流派間良性的活力和進步,從創(chuàng)立初期就制訂了這樣的規(guī)則。 梭子館已經(jīng)連續(xù)三屆,在流派賽中墊底了,若是這一屆依然不行,那么被協(xié)會除名,可能是大概率的事情。 別看梭子拳排名很末尾,但下面依然有一堆不入流的流派盯著,妄圖取而代之。 劉文濤為此已經(jīng)煩擾好些年了,所以才連館主之位,都不準(zhǔn)備給親生女兒,而是傳給更有天賦的新徒弟。 他需要強大的繼承者,不論對方是誰,只要能帶領(lǐng)武道館走出困境,保留梭子拳的道統(tǒng),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但現(xiàn)在... 天梯賽的時間太緊迫了,只剩下幾個月不到,就算是天才的成長,也是需要時間的。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張欣接過文件,只是看了幾眼后,清秀的面容上,也是掛著難以抹去的憂愁。 她作為五級武道家,自然知道這文件上面的內(nèi)容,意味著什么。 “能找的人我都找了,但這種性質(zhì)的比賽,沒有誰可以幫到我們。”劉文濤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火拳、獅爪那兩個流派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好幾年了,這種晉升的希望,他們沒理由會放棄。” 火拳流派和獅爪流派,都是屬于不入流的那種,沒有正規(guī)的武道館場地,但兩個流派的現(xiàn)任派主,都已經(jīng)踏入六級武道家的層次,非常接近梭子拳流派了。 更為嚴(yán)峻的,是這兩個小流派的新生代中,都有五級武道家的出現(xiàn)。而梭子拳就完全相反,就連大徒弟潘升,都不過是三級武道家而已,徹頭徹尾的青黃不接。 正統(tǒng)的武道流派,派主的強大與否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有無新生代的強者,若是沒有人繼承,等這個強大的派主老死以后,整個流派同樣會沒落衰亡,傳承斷絕。 武道家這個群體,并不是年紀(jì)越大,實力越強,而是完全相反的。一個武道家再強大,最多維持巔峰狀態(tài)三十年,五六十歲以后,筋rou皮骨氣血都開始衰落,一身實力只有年輕時的一半。 “纖纖修行很短,已是四級武道家。”張欣猶豫了幾秒,眼神里透著些許的希望:“如果在天梯賽之前,她能突破為五級的話,我們或許還能將局面扳回來。” “五級...?”劉文濤抬起頭,看了一眼妻子,“纖纖修行速度堪稱妖孽,但到從入門到現(xiàn)在,她也不過只修行了三個月,厚積薄發(fā)破入四級,那是因為天賦強大。但四級以后,需要累計到一定程度的丹氣總量,量變才能引起質(zhì)變,這是需要水磨工夫的,否則,哪怕她梭子拳的層次到位了,依然晉升不上去。” 武道家前四級還能靠天賦,但四級凝結(jié)丹氣以后,想要晉升的話,就需要打磨和累計自身的丹氣,積累到一定的丹氣量才行。這個并沒有什么技巧可言,只要鍛煉丹氣就行,所以凡是能夠凝結(jié)丹氣的武道家,基本都能踏入五級。 但這看似簡單的積累過程,卻需要漫長的水磨工夫,在這個過程中,有的人會花個五六年,有的人會花個十幾年。 武道的修行,數(shù)年十?dāng)?shù)年磨一劍,就是如此的枯燥乏味,而且極其消耗時間和精力。 “距離天梯賽開始,也就兩個月了。”劉文濤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將濁氣吐出來:“這么短的時間,纖纖想要累計大量丹氣,突破成為五級武道家...這個成功幾率實在是太低了...” 他年輕的時候,累計丹氣這個過程,都花了六七年的時間。就算許纖纖這個繼任者天賦妖孽,這個時間縮短到五分之一,也要一年以上的時間。 啪嗒。 就在兩夫妻談話的時候,許纖纖左手捏著雞排,右手捏著七八根羊rou串,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來。 從宿舍樓上跳下來之后,許纖纖就在學(xué)校外的小攤找吃的,正好接到了師傅劉文濤的電話,要她來一趟武道館。 “師傅師母,你們找我有事嗎?”許纖纖咬了一口羊rou串,上面涂抹的大量辣椒粉,讓她小眉頭微微皺了皺,一邊吃一邊有些含混不清的說道:“怎抹海再著中因比徳提防嗦話,審慎咪咪徳...(怎么還在這種地方說話,神神秘秘的)” “...你看小仙女這可愛勁,如此天真無邪,適合上臺廝殺嗎?”看到這個洋娃娃般的小姑娘,張欣的眉頭舒展開來,但隨后卻轉(zhuǎn)頭,對著丈夫苦笑起來:“我還是舍不得讓她參賽,她太小了,沒什么經(jīng)驗,怕她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