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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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又問了富察.芙靈阿和蘇寶柔兩人胎孕的情況,兩人都說還好,只云珠用神識掃了一下,卻發(fā)覺她們腹中的胎兒先天胎氣有些弱,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說。 高露微自升了側福晉私底下沒少仗著位份對她們兩個下手,不過她們本有恩怨在,你害我我害你是正常的,富察.芙靈阿和蘇寶柔想在這后宮生存下去就得有自保的手段。 …… 烏喇那拉.妮莽衣進乾西二所的第三天,誠親王愛新覺羅.允祉薨了。府中喜慶的物什都撤了下來,不少宮人都說新進門的側福晉命硬,郭嬤嬤偶然聽到將人斥了一頓,罰了說嘴奴才一月的例銀。 盡管如此,這話多少還是傳了出去,熹貴妃剛聽到兒子又要南下辦差正滿心不愉,猛又聽到誠親王薨逝的消息,正感慨歲月無情,惶恐自己年華流逝……再聽到身邊人這么一提,雖不至于完全相信,可心中也有些堵。 古人最是相信福氣、命相之類的說法。她當年出生祖母拿著她的八字偷偷找了福隆寺的大師算過,說是極尊貴有福的,如今也應驗了,可不是貴不可言么?再說兒媳婦云珠那也是天生鳳命,福祿無邊,自她嫁給弘歷,皇上身體好了,對兒子越來越重視,乾西二所子息也算是旺盛……怎么這個烏喇那拉氏一進門就有宗親去世?實在晦氣。 本來熹貴妃還想著傳烏喇那拉氏到承乾宮說說話,讓她侍奉侍奉自己的,現(xiàn)在……還是算了吧。 誠親王是皇帝的兄長,是弘歷他們的三伯,按禮,該齊衰服孝一年,不過皇帝是天子,規(guī)矩到了他這里卻又不同,相比國體,私人的情感禮節(jié)要排在后面。不過雍正是個嚴于律己的,除了必要的國典,平日的飲食作息卻是盡量按著齊衰的規(guī)矩來。 皇子則嚴格了些,飲酒、作樂都是不行的。 很快,誠親王的頭七祭禮過了,烏喇那拉氏的回門禮也行了,弘歷早跟云珠說過南下辦差,帶了她給準備的衣裳鞋襪及出門常用的一些成藥就出了宮,同行的還有弘晝、永璟、傅恒、德祿等人。 云珠知道他們是要去福建、廣州一帶,甚至可能到附近海域巡檢水師私下里又叮囑了吳來不少注意事項,同時將準備的另一份物品托馮益和郭嬤嬤出宮給傅恒送去。對這個唯一的弟弟,她一直是關心備至。 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反正自己承寵了也不能懷孕,高露微更愿意看烏喇那拉.妮莽衣大婚三天就這么被冷在乾西二所,連回門都不能大辦——因為身上有喪,弘歷并未隨同前往烏喇那拉府,只在烏喇那拉.妮莽衣要回宮時才去接人。 珂里葉特.果新和金籬本想著富察.芙靈阿和蘇寶柔懷有身孕少了兩個爭寵的,高氏又不能生,自己再努力努力說不定也能懷上,誰知道又來了個艷色驚人的烏喇那拉氏,來了也就算了,爺總不會獨寵一個,誰知道誠親王又薨了。 對守孝,金籬也就算了,新人嘛,什么都還不懂,珂里葉特.果新卻實在心有余悸,當初孝敬皇后薨逝她可是足足守了差不多三年的活寡呢,如今爺去辦差總好過便宜了福晉跟烏喇那拉氏。 這么一想,她淡定了。 只有烏喇那拉.妮莽衣暗恨自己運氣不好,這種事,她就是回門了也不好向父母哭訴;金籬則在自己屋里啐罵烏喇那拉氏是喪門星掃把星…… 144、清秋月(上) “十輪霜影轉庭梧,此夕羈人獨向隅。未必素娥無悵恨,玉蟾清冷桂花孤。”弘歷遙望著初升的明月,離京不過三日,他已分外想念云珠和白白嫩嫩的和敬她們了。這一次下江南,是巡檢海關跟督查水師的訓練情況,沒有四、五個月是不成事的,自三胞胎出生他還沒離開這么久過,回來他們還認不認得自己呢? “姐夫。”傅恒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個盤子,上面放著幾塊雞蛋略大點的月餅,月餅表皮金黃,上面圖案花紋玲瓏浮凸,款式新穎精巧,不是市面能買到的。“吃不吃月餅?” 他的臉色臭臭的,“姐夫”叫得別扭勉強,弘歷這段時間習慣了,這小子還在為他姐抱不平呢,殊不知無論是他或是云珠,對納側福晉這事都沒半吩置啄的余地。他有些悵然地想著,就算是有機會拒絕,云珠也不會主動去爭取……心頭苦笑,如果她想著獨寵,皇父、額娘還有自己又會是怎生的反應? 人總是矛盾的。他希望她在乎,明知她不稀罕祈求來的愛,誰愛她多少,她便回報多少,懷著目的的接近與討好她更不會想著回應。在乎的話,說明她愛自己,愛得情不自禁;他又希望她不要太在乎,情到濃時情轉薄,因為自己給予不了她唯一與純粹的愛情和婚姻,怕她傷心,所以寧愿她這就理智淡泊下去。而且,寬懷大度的她才符合天下人的期望,母儀天下并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得好的。 “哪里來的?”弘歷伸手拿了一塊,兩口就吃下一個,只覺餅皮酥松,里面的餡料噴香可口,似是夾了不少桂花芝麻在里頭。再吃一個,是五仁餡的,更酥香了些。 “是jiejie備的。”難道你不知道?傅恒瞅了他一眼,更不滿了。 好個吳書來,竟敢不告訴他!?弘歷愁思頓減,叫了人去備茶,請弘晝、弘璟、德祿過來吃月餅。親人不在身邊,兄弟幾個一起吃月餅也算個意思。 “你jiejie這時還在御花園祭月吧。”他仰望著天上的皎如玉盤的明月,遙想著云珠領著眾人祭月的情景,有些癡了。 “這位爺,您要的鮮果來了,另外這些是我們店特意為客人送上的月餅跟桂花酒,祝您節(jié)日愉快。”小二很機靈,客棧老板也很會收買人心。 “酒就不用了。”弘歷朝小二揮了揮手,除了傅恒德祿,他們幾個還有孝在身。而且出門辦差,酒還是少喝的好。 小二心中奇怪,竟然有中秋節(jié)不飲桂花酒的客人,不過他慣了遵照客人的話行事,默默將桂花酒撤了下去。 “四哥,你這還有月餅啊。”弘晝的聲音傳來。 弘璟道:“有什么稀奇的,街上哪里買不到?是客棧給客人備的吧?”酒樓、客棧,這些應節(jié)的食物怎么都會有的,何況他們住了這里最昂貴的庭院自然有最好的服務。 弘晝還是很了解自己這位四哥的,隨口駁道:“這月餅定是四嫂做的,外邊買來的他才不會興致這么好想著叫我們一起吃呢。”他的福晉也算是體貼周到了,衣服鞋襪、應急藥品連路上的干糧也備了些,卻沒想過給他帶上月餅中秋節(jié)的時候吃。 甫一坐下,他便不客氣地拿了一塊吃,是玫瑰蜜餞與櫻桃果醬混合的餡,口感清甜香郁,不由贊道:“唔,好吃。四嫂手藝真好,還以為今年吃不到四嫂做的月餅了。” 兩盤月餅,一看就知道哪盤出自云珠的手。 弘歷嫉妒了,這些年弘晝吃云珠做的粽子、月餅可比自己多……見他又拿了第二塊,但將盤子往傅恒、德祿、弘璟那邊撥,“行了啊,一人兩塊,吃個意思。” 弘晝抹了抹嘴,端了茶慢慢飲著:“四哥以后有幾十年的時間吃四嫂做的月餅,弟弟我可是遇上一回吃一回,您就不能大方點?” 幾十年么?弘歷唇角微彎,遂又想到,人生百年轉瞬即逝,再說命運波云詭譎,何況是傾軋爭斗不休的皇宮,雖為帝王,但能護得住嫡妻嫡子的歷數(shù)有幾個?云珠雖說命格貴重,福運濃厚,是天命所屬,但天意再好有時也敵不過人的算計,他若一味挑好聽,不去盡人力,萬一發(fā)生不可挽回的恨事就來不及了。轉喜為怒地瞪了他一眼,道:“不能。” 弘晝一哽,沒見過小氣得這么理直氣壯的,還有何話說?!心下嘀咕,這烏喇那拉側福晉看來魅力不夠,說什么滿八旗第一美女,怎么沒將四哥的心分一分? 傅恒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四阿哥還是很重視jiejie的,烏喇那拉氏不足為慮。其實他也明白,四阿哥納側福晉避免不了,只是烏喇那拉氏顏色驚人,又有孝敬皇后那層關系在,他也怕弘歷因此看重她幾分,威脅到jiejie的地位。盡管jiejie早安慰過他不必放在心上,家人也說jiejie自有主意,讓他按日常態(tài)度行事即可不用做多余的事,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用二伯的話講,自己很多事明白歸明白,心性卻還不夠沉穩(wěn)老練,做不到隱藏情緒。 反正自己還年輕,情緒外露是正常的,自四阿哥成了姐夫之后,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多了些維護與關愛,顯是真正將自己當妻弟在疼,自己在他面前若太刻板規(guī)矩反而不美。 原來月餅是四福晉做的,有那么好吃?弘璟和德祿各拿了一塊放進嘴里,果然覺得吃起來比常吃的好了那么幾分,但要說特別的好吃那也不見得,對弘晝的不甘及弘歷的小氣難以理解。 弘晝自然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疑惑,笑了笑也不解釋。像他們這種“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人對這些甜餅糕點也罷了,沒幾個男的喜歡吃這些,但日常的粥品菜肴就能品出不同來,四嫂做的菜和粥用的料及下的功夫不一定比得過御廚,但吃過之后身體總會覺得舒暢許多,精神氣也佳,這是他很長一段時間才體會出來的,他相信皇父身子骨越來越好有很大一部份功勞是來自于她。 他很早便深知正大光明匾后的遺詔上書寫的名字不會是自己,只有皇父身體健康長壽,他的日子才能過得輕松滋潤。當然了,現(xiàn)在的四哥比以前要好得太多了,心性更成熟,對兄弟姐妹的情誼漸漸不再浮于表面……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從他娶了四嫂開始。無論從哪方面講,他都感激她,敬服她。 “要不要出去走走?”德祿幾下吃完月餅問道,“外面不少店鋪在買賣香燭供果,離這客棧不遠的寺廟還有戲臺子,很熱鬧。” 對月感懷,吟詩作對,每遇這種文藝高雅的活動德祿都會找機會開溜,這不是他所擅長的,傅恒還可以陪四阿哥應付應付,他每每只能傻眼,久了,便學聰明了。 “家家戶戶都設香案拜月祈福,沒意思。”弘晝其實也想自己的福晉及剛出生才沒多久的兒子。 弘璟道:“你跟幾個護衛(wèi)去吧,我與兩位阿哥談談這次的差事。” 傅恒頓了下,選擇跟德祿出去。有時保持距離也是必要的,四阿哥五阿哥跟弘璟是宗親,誠親王薨逝沒多久,他們有孝在身,不適合出去玩樂,且這次的差事主要也在他們?nèi)松砩希麄兿嗷ラg溝通一番也是必要的。 再說中秋佳節(jié),樓臺結飾,攤販興盛,他也找找有趣的小玩意將來回京好送給三個小外甥。 …… 祭月后分了屬于自己的那一小塊月餅,烏喇那拉.妮莽衣回了自己的流湘院——她將玉露院的名稱改了,高露微還可以將“金風玉露”往自己名字上湊乎,她卻不想與一個包衣奴才的住處并稱。 夏嬤嬤見她神色沉郁,不由問道:“主子可遇了不順心的事?”眼睛瞅向隨侍去了御花園的珊因,珊因微搖了下頭。 妮莽衣勉強笑道:“夏嬤嬤,我只是沒想到每年中秋節(jié)的祭月禮是福晉在主持祭拜。”那不是皇后才能做的么?就算現(xiàn)在圣上沒立繼后,也該由宮中位份最高的貴妃娘娘祭拜啊。 “這些在咱們搜羅的后宮消息里不是有提到嗎,”夏嬤嬤掩下心中的不滿,“不止是祭月,從四福晉大婚住進乾西二所開始,該怎么主持宮務、年節(jié)的祭祀、國家大典……這些皇上都有讓四福晉參與過,目的是為了她將來母儀天下掌管六宮打基礎。” “我知道皇上看重四福晉,也有心理準備,可真真進了乾西二所才發(fā)現(xiàn)往日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沒有福晉的允許,就算是側福晉也不能隨意出宮與家人見面,甚至連御花園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兒。沒有貴妃的傳喚,自己也不能前去拜見請安,更遑論結交其他皇妃了。以前想著一進宮就聚起宮中屬于烏喇那拉家的勢力,可真正到了這里,她卻發(fā)現(xiàn),想調(diào)用個奴才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富察.云珠做為乾西二所的女主人,做為宮中最受皇上青睞看重的兒媳婦,她根本不須做任何事就有人將她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回報給她聽,掩人耳目的行事變得極其困難…… 夏嬤嬤嘆了口氣,宮中不少奴才在想著孝敬皇后特意向皇上求來的,將自己族中的貴女指給四阿哥做側福晉,是個出身后族、長得傾國傾城的美人,這一進宮,就會怎么受皇上貴妃重視,怎么得四阿哥寵愛,怎么與四福晉分庭抗禮…… 結果,事實落差太大,皇上只將主子當做一般的秀女指給四阿哥,并沒有另眼相看的意思,貴妃娘娘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沒對主子示恩籠統(tǒng),四阿哥更沒有迷戀或愛不釋手的表現(xiàn),相反,主子一進門,就發(fā)生了誠親王薨逝的事,接著四阿哥又南下辦差,臨前更沒有什么交待……這宮中都都踩低捧高之輩,原本還打著投靠之意的也都退縮了,哪里愿冒著得罪福晉的風險來替她們做事?! “這宮中生存哪有容易的,不然千百年來這后妃也用不著爭來斗去的了,主子還得快些適應才行。”主子的奶嬤嬤容氏還只是管教流湘院里的奴才,自己一面要注意主子的心情變化,一面還要將流湘院里那些做了手腳的東西擺設找出來處理掉,還要查分到流湘院里這些奴才的底細,分清是哪些人按進來的耳目……珊因珊言可以信任卻又要侍候主子,打理主子的飲食,根本幫不上她的忙,她也實在累得慌。 妮莽衣點了點頭,這里不是烏喇那拉府,不會有人對自己千依百順,不是所有人對自己言聽計從,自己也不是高高在上被眾人捧著疼著想著即將成為貴人的大姑娘,確實要潛下心來細細籌謀行事了。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宮中上上下下那異樣的目光,高氏等人的嘲弄擠兌,她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打算,不找點事打擊一下福晉的聲譽破壞她在眾人心中的形象,自己在這乾西二所哪里出得了頭? 再不濟,協(xié)理一下乾西二所的事務也行…… 145、清秋月(下) “主子,該更衣了。”珊言拿來早就備好的側福晉吉服說道。 妮莽衣起身換□上的旗裝換上吉服,小兩把子頭也換了紫玉雕花點翠琺瑯鈿子戴,左右耳際上方加上兩朵拳頭大層瓣絹花,看起來既端莊嫻靜又不失年輕俏麗,既不顯得太素又不會太過艷麗。因有孝在身,她也不敢上胭脂,只在臉上抹了潤膚露。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皇家內(nèi)廷筵宴,定不可失了分寸。 筵宴在乾清宮舉行。這一次因弘歷弘晝南下辦差,熹貴妃嫌人少,便讓云珠跟五福晉吳扎庫氏將側福晉也帶上。 到了正院,烏喇那拉.妮莽衣與高露微便忍不住互瞪了一眼,兩人的吉服一樣,頭上戴的鈿子款式竟也差不多,只高露微的集瑞邊花多了些,顯得更為嫵媚憂柔,烏喇那拉.妮莽衣則端莊嫻雅。 “兩位側福晉都準備好了?”云珠帶著素問與靈樞轉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三位抱著三胞胎的嬤嬤并已經(jīng)七歲的永璜。 “福晉。”烏喇那拉.妮莽衣與高露微行了個福禮。 “嗯,這就走吧。”云珠領頭前行,烏喇那拉.妮莽衣與高露微跟在后頭,兩人看著幾位嬤嬤手上玉雕一樣的三胞胎眼睛不由都閃過嫉羨之色。 云珠穿著件月白色散花錦緞旗裝,耳上戴著鎏銀銜成葫蘆狀東珠墜子,烏溜溜的秀發(fā)梳成小兩把子頭,頂上盤了支半尺來長一寸半寬、兩頭大中間細的透雕白玉扁方,扁方的左邊或點或盤著五只綠瑩瑩的蝙蝠,其中一只還銜了串玉珠子。過于冰潔的打扮在她那分外柔細的眉眼映襯下多了幾分溫婉,像月輝中的仙子,清柔動人。 因先前祭月的原因,此時月上中天,云珠幾人并不用到承乾宮先行拜見熹貴妃而是直接到乾清宮赴宴,到的時候,不少嬪妃已經(jīng)在場,見她們過來,眼中閃過或驚艷或嫉羨的光芒,紛紛起身行禮。 “四福晉到了,我們方才還在這釋迦果呢。”顧嬪伊爾根覺羅氏笑盈盈地,她的旁邊站著含笑的春常在碧魯氏。 “是啊,多虧了四福晉,不然我們哪能嘗到這樣的美味。”祿貴人在一旁扶著肚子輕笑,話里有話。 不知熹貴妃打的什么算盤,竟由著承乾宮的春常在與顧嬪攪和在一起,這祿貴人更是……云珠淺淺一笑,細長如水波的眼睛仿佛收盡了蒼穹的星華,爍爍然,“我只是孝敬皇阿瑪?shù)摹!敝劣诨噬弦趺从媚鞘腔噬系氖铝恕?/br> 旁邊的嬪妃們發(fā)出哧笑聲。 祿貴人俏臉一白,恨恨地瞟了云珠一眼,低下了頭,輕聲道:“是啊,我們都是托了皇上的福。” “四嫂。” “幾位慢聊。”云珠見五福晉在不遠處招呼,便走了過去。她對雍正的這些嬪妃既不親近也不敵視,遇上了便淡淡地說幾句,不會傻到插入她們的爭斗中。 “四嫂怎么將和敬他們也帶來了?”五福晉問道,眼中閃過不贊同的神色,八月中秋的夜晚風已帶了秋涼。 “皇阿瑪想看看他們,就帶他們來了。”多見見場面對孩子也好,她總不能因著怕這怕那就不敢讓孩子出乾西二所吧。 烏喇那拉.妮莽衣與高露微早就自覺地與五側福晉章佳氏走到了一起說話。 五福晉瞅了新熱門的烏喇那拉.妮莽衣一眼,道:“可是個棘手的?”她經(jīng)長子永瑛早夭的打擊,整個人恢復了本性中的靈慧通透,更添了經(jīng)歷世事的成熟世故,對弘晝不再那么緊張,平日里除了處理乾東三所的事務,想起昔日云珠的提點,與云珠的往來多了幾分真誠,漸漸地倒有了幾分閨密的感覺。 “就算不是好相與的,她也得守規(guī)矩。” 愣了愣,五福晉失笑,“四嫂這不動如山的心態(tài)我是永遠比不了的。” “我們在戰(zhàn)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zhàn)術上要重視敵人。”云珠抿唇笑道。 “哎,可惜了四嫂沒生為男子,不然這大清可就又多了一名將良才。”五福晉樂了,真不虧是富察家教出來的嫡女,兵法上的運用獨出心裁。 “皇上駕到——”接著又是熹貴妃、裕妃、齊妃的宣到聲。 眾人忙行禮問安。 “今晚是家宴,不必多禮。”雍正環(huán)視眾人道:“大家都坐。老四老五家的,坐這邊。”位置是他左下首第一張桌子。 “是。”隨著云珠和五福晉的入座,往下是其他皇子公主的坐席,對面的才是嬪妃的坐席。 每張桌子上都有柚子、葡萄、石榴、柑橘、柿子等往年常見水果,除了這個,還有不曾見過的釋迦果,這是今年云珠的莊子上新產(chǎn)出的,量并不多。另有應節(jié)攢盤月餅跟桂花酒、桂花茶。 簡單講了幾句話,又共飲了一杯,吃了塊切好的月餅,雍正便讓大家隨意。 這時,御膳茶房也上了“桂花酥、蓮花卷、酥炸金糕、如意糖藕、四喜干果、孫泥額芬白糕、荷葉銀杏蓮子湯、燕窩羹”等點心糕餅。 云珠捻了葡萄,剝皮,喂進三胞胎嘴里,看著他們小臉皺成帶褶的包子,不由笑了出來。抬眼見雍正一臉興味地看著這邊,臉有些熱,對三胞胎道:“……來,給皇瑪法、瑪嬤請個安。” 吃的沒了……三胞胎咂吧了下嘴巴,澄澈的眼睛溜溜地望向坐在上方的人。 “這是和敬和徵永璉?”雍正是見過三胞胎的,不過每次見都覺得他們換了個樣兒,嬰兒抽長變化很快,此時見他們?nèi)齻€長得白嫩水靈,rou嘟嘟十分健康的樣子,臉上不由帶出笑來,“抱上前來,朕看看。” “是。”云珠帶著三位奶嬤嬤抱著三胞胎上前。“來,叫皇瑪法——” 三胞胎安坐在行禮的奶嬤嬤懷里,聽云珠這么一說,“啊啊”叫了兩聲,突然,和敬開口道:“啊!王、瑪、吧……”引得雍正眼睛一亮,“他們會喊人了?” “……瑪法。”永璉也跟著喊了一聲,咬字卻比和敬清晰多了,只有和徵,只“mama”地叫著,聽起來倒有“瑪嬤”的音,使得熹妃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