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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意卻道:“我知道,我早就想清楚了。人神之子還有其他秘法禁術,師尊信我,我決計不會要了大師兄的命!” “其他秘法禁術?什么禁術?你在他身上施展禁術,可有征求過星闌的同意?禁術反噬帶來的傷害,輕則毀損根基,往后修為止步不前,甚至倒退,重則傷殘,智力受損,此生與廢人無異,倘若你與他雙修,將神火渡至你的體內,你身體里有神族血脈,自是不怕,可星闌是人,體內既有妖丹,又有魔氣,只要任意一方反噬,他都會死。” 慕千秋冷冷道,伸手一招,長劍在其周身游走一圈,極盛的劍氣劃開重重瘴氣,一時間亮如白晝,映得他的面容清俊至極,白衣若雪,高不可攀。 林知意咬了咬牙,又道:“不會的,我會小心的,倘若出了任何意外,我便以死謝罪!” “你的以死謝罪,在本座眼中無足輕重。”慕千秋長劍入手,劍指著林知意,斂眸道,“本座給過你很多機會,曾不止一次地警告過你,動誰都不準動見歡與星闌,可你卻一次次地利用他們,達成自己的目的。林知意,本座決不會再縱你。” “師尊,原來弟子在師尊眼中,已經無足輕重了。可是此前,師尊明明最疼愛的人,便是弟子了。” 林知意面露苦澀,一手指著癱軟在慕千秋背上的少年,“是因為他,對不對?就因為他,師尊的無情道被破,也是因為他,師尊像是變了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從下山游歷,深入十方鬼境時,發生了變化。師兄不再是師兄,師尊也不再是師尊。” 第234章 把白眼狼弄死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那一刻阮星闌進入此地, 時空發生扭曲,一切的事情都在發生改變。 也可以這么說,林知意雖然未曾重生, 但他記憶里的師尊, 其實與路見歡一般, 只是上一個時空里— —被魔君折磨至死的慕仙尊。 而不是眼前這位慕千秋。 阮星闌半死不活的,勉強掀起一絲眼皮, 正好聽到這番話,掙扎著道:“不管我與師尊是誰,我們都不曾傷害過你。林知意, 師尊是真心實意對你好,你若敢以下犯上, 日后必定追悔莫及。” “住口!待我先取你身上的神火!” 林知意惱羞成怒,仗著自己修為大增,竟敢與慕千秋正面抗衡。 方才梼杌的內丹被奪,身體自|爆時, 鳳凰恰好站在風暴中央,受到不小的波及, 方才聽三人對話,心神一陣恍惚。 竟一時半會兒, 分不清楚,大師兄和二師兄, 誰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到底誰會傷害到師尊。 此刻見他們打了起來,鳳凰才稍緩過神來,連忙要上前阻攔,云景見他受傷頗重, 好心好意從旁拉他一把,搖頭道:“高手過招,你就別去摻合了。” “不行,我不準任何人傷害師尊!” 云景:“慕仙尊不一定會輸。”頓了頓,“但他又要護著阮公子,一只手對敵,恐怕也難贏。” “我二師兄不是敵人!”小鳳凰狠狠掙脫云景的手,咬牙切齒道,“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當年跪在師尊的面前,向六合八荒發過誓的,今生今世都不得背離師門,不得欺師滅祖。劍宗是我們的家,師尊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說著說著,小鳳凰竟也難過起來,怎么都想不明白,前世是阮星闌欺師滅祖,以下犯上,今世阮星闌好不容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結果二師兄又開始了。 想也不想,他沖了過去,咆哮道:“都住手!不要再打了,住手!二師兄,快停下來!” 林知意非但不聽,反而狠狠一掌沖著小鳳凰打了過來。 慕千秋眉頭一蹙,長劍脫手,擋在小鳳凰的面前,就在此刻,林知意趁慕千秋分神之時,極凌厲的一劍平削而去。 正沖著阮星闌。慕千秋手無法器,倘若硬接,必定會負傷,本就打的難舍難分,恐怕今日要敗在林知意手中。 倘若慕千秋不接,那這招總得有人接,勢必得將阮星闌推出來擋招。 當然,以慕千秋的實力,完全可以瞬間招回法器,可代價便是,鳳凰生受一掌,危在旦夕。 此前,還是鳳凰艱難困苦的二選一,此刻卻換作客慕千秋二選一。 根本無需考慮,慕千秋一把將阮星闌護在懷里,欲赤手空拳擋下此劍,阮星闌被劍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隱約就聽見鳳凰的驚叫聲:“師尊,小心!” 而后下意識地,雙手環住師尊的腰,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將慕千秋往身后狠狠一甩,二人在半空中調了個方向。 只聽噗嗤一聲,長劍自阮星闌的胸膛,一直沒入了慕千秋的胸膛半寸。 那冰冷的涼意才一入體,幾乎將人都燒成灰燼的灼熱,竟被利刃破體的疼楚沖散了不少。腦子也清醒了許多,入目便是慕千秋驚慌的臉。 入耳是鳳凰如喪考批,比親媽死了,還要慘烈的喊聲:“阮、星、闌!” “啊?” 阮星闌歪了歪頭,抬手攥著橫在胸口處的長劍,不知為何,竟沒覺得多疼,反而讓他愁悶不已的是,此劍捅|入了慕千秋的胸膛。 其實,他最最最害怕的,根本不是永遠都回不了家,而是最心愛的人,當著自己的面受人所傷。 滔天的怒火節節攀升,大有一副要沖破天靈蓋的架勢,阮星闌完全感受不到痛了,眼珠子密密麻麻爬滿了血點,腦子里轟隆炸開了,入眼茫茫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