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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覺得還是得找個話癆來吵吵她。 不然肯定會睡著。 蔓箏把手機和耳機拿進了被窩,她點開微信,就見張茹讓發了好多條消息,她粗略的瀏覽了遍,大概內容就是在吐槽林晟卜心黑。 她沒回,直接一通電話撥了過去。 張茹讓接聽的很快,大概是氣還沒消,所以電話剛被接聽,她就一個勁的罵林晟卜。 蔓箏很滿意她的話癆,邊捂著小腹,邊瞇著眼,時不時嗯一聲代表有在聽。 沒多久,紀硯恒就抱著被褥進了主臥,他把被褥攤開,放平,看了眼蔓箏。 此刻,蔓箏把整個腦袋都藏進了被窩,只有長發露在外面,也沒什么動靜,要不是因為她時不時會輕“嗯”一聲,這副模樣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紀硯恒沒叫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她還沒睡。 他又離開了臥室,過了會兒,他又回來了,只是手上多了個暖水袋。 暖水袋是之前他跟蔓箏一起去超市采購生活用品的時候擅自買的。 蔓箏購物清單里沒有暖水袋,紀硯恒當時也懶得去提醒,只放在心里自己記著。 采購的過程中他特地經過了專門售賣暖水袋的區域,很快就挑了一個符合女孩子用的一款。 所以當后來蔓箏把購物車里的東西一一拿起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清單里原本沒有卻出現在購物車里的暖水袋。 把房門關了,紀硯恒坐上床,很輕的喊了蔓箏一聲。 “嗯?”蔓箏下意識回應了,同時也把蒙著頭的被褥扯了,她立刻扭頭看向他,耳機掉了,衣領往下垂著,露出了鎖骨和肩。 昏暗下,有些發絲雜亂的糊在了她的臉上。 她皮膚很白,像是透著層白光。 紀硯恒很快就收了視線,他把手中暖水袋遞給了她,還有些關心的問了句:“還疼嗎?” 是指她腹疼的事。 蔓箏坐起,同時也忘記了正在跟人打著電話,她把暖水袋放進了被窩里,輕聲回應:“好點了,不是很疼了。” “嗯。”紀硯恒把亮著白光的臺燈關了,他低著眼,刻意沒去看蔓箏,只提醒道:“那就睡吧。” 蔓箏點頭:“好。” 說完,蔓箏下意識瞟了眼房門,見已經關上了才放心重新躺下,這時,她的胳膊突然碰到了堅硬的機身。 愣住。 她忽然驚醒自己一直在跟張茹讓通著電話呢。 蔓箏側身,躲著紀硯恒,動作很快的把掉落的耳機戴上,翻開手機。 屏幕毫不意外又出乎意料的依舊停在通話頁面。 耳機里張茹讓吐槽的言語不知道在哪一刻停了。 蔓箏突然有點慌,逃似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種舉動似乎讓張茹讓更懷疑了。 電話被掛斷的瞬間頁面又重新回到了聊天框,張茹讓不可思議加震驚的消息也立刻彈出。 張茹讓:[WC!!!你們睡了???] 看到這條消息,蔓箏眉心一跳,立刻澄清:[沒有!] 加了感嘆號。 張茹讓不相信她,說的話更露骨。 [他問你還疼嗎?你說不疼了。] [就這?你跟我說沒睡???] [你是不是覺得我智商很低?] 順著張茹讓的思路,蔓箏重新回憶了下剛才跟紀硯恒的對話。 然后。 她也思想不純潔了。 那樣的對話,不知情的人聽了,的確會容易想歪。 蔓箏把剛才事情的經過簡單解釋了一遍,就把手機和耳機全都放在了床頭桌上。 她把被子掖好,側了身,面對著紀硯恒。 輪睡姿和睡品,蔓箏從來都知道自己在這方面很折磨人。 比如,她總是喜歡翻來覆去,總是習慣把大半的被子裹在一起,然后夾在懷里和腿間。 但如今來了大姨媽,她也不太方便這么做,加上痛經,她就下意識把自己全都縮在了被子里。 這么一來,她就只露出了腦袋。 當下忽然沒了睡意,蔓箏就只盯著紀硯恒看。 紀硯恒的睡姿和睡品都比她要好,比如現在,他只平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的被褥也整整齊齊,不會出現像她一樣的那一團這一團。 這會兒,他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準備進入睡眠的過程,他閉著眼,神情很平淡,呼吸也很平穩。 兩個枕頭雖然高低都一樣,但從蔓箏這個角度看去,卻總覺得紀硯恒的枕頭比她要高一點,而她躺在他身邊,略顯嬌小。 這時,悶雷再次驚起,白光只在臥室乍了一瞬。 蔓箏毫不掩飾的打量起了身邊人。 她忽然想到剛才紀硯恒要抱她去醫院,最后又因為她的一句‘她討厭醫院,而他又不是不知道’而選擇聽從她的建議,把她放回了床上。 而促使他這么做的原因,無疑是因為他跟她一樣想到了以前在醫院的那件事。 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所以自此蔓箏就討厭起了醫院,其實更多的是恐懼和陰影。 她記得當時去醫院是因為寒冷癥。 由于是冬天,她經常半夜控制不住的渾身發冷,因為抖得不正常,蔓麗萍這才決定要帶她去醫院看病。 可當了第二天,蔓麗萍忙不開,就讓蔓箏的叔叔,也就是后爸,讓他帶著蔓箏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