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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是什么嗎?”桓惑問她。 玉鸞搖頭。 她看不出來這是什么rou。 王富語出驚人道:“這是郁瓚的腿rou?!?/br> “是啊,郁瓚在監牢里沒有人打他也沒有人餓他,就是有人割了他一塊腿rou罷了,然后他的傷口里鉆滿了小蟲子,那些小蟲子呀……就在他的傷口里反復活動,攪合地傷口一直都不能結痂,所以他若是再晚點出去就殘廢了……” 桓惑的語氣唏噓無比,但更讓人感到后背發涼。 因為這每一個字的結果,都是他背地里一手cao縱。 饒是玉鸞知曉他的手段,也仍是微微震驚。 “有道是禮尚往來,鎮北侯他既然送了大禮給為父,為父也不能私藏他弟弟的腿rou了……” 他說著瞥了玉鸞一眼,“乖女啊,你就替為父親自去回禮吧。” 玉鸞垂眸遮去眼中的畏色,不敢拒絕,只低頭輕輕答了個“是”。 如今她倒也不必著急請求桓惑因她得罪楚鸞一事懲戒于她了。 桓惑這老東西那么維護楚鸞,原來竟是在此處等著她呢…… 他分明是將她放在火上烤著,叫她上門去送上一份郁瓚腌制過的腿rou,郁琤能放過她就見鬼了。 玉鸞帶著那一盒子rou回到自己屋中。 阿蠻見她回來的這么快,又笑說:“女郎這下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吧?” 玉鸞摩挲著盒子,輕輕嘆了口氣。 她實在不想說話。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安全地將rou送去郁琤面前,還得叫他不弄死自己。 玉鸞可沒覺得陪他睡過幾次她就能重過他那骨rou相連的親弟弟了。 第13章 她挨打了? 傍晚時分,玉鸞讓阿蠻準備了熱水,將自己從頭到尾都清洗了一遍。 玉鸞趴在美人榻上,頭發烘干的差不多時,阿蠻又拿來一只鎏金蓮盒,挖出蘭膏,細細地揉抹在玉鸞如滑緞一般的濃密烏發上。 “什么時辰了?” 玉鸞闔著眼睛,情緒在此刻才得到些許放松。 阿蠻說了個時辰,玉鸞便讓她去給自己準備好明日出門要穿的裙子。 “女郎不多休息一會兒?好歹也給自己存個一兩天休息休息才是……” 阿蠻語氣微微抱怨。 玉鸞攏了攏長發,并未同她多說什么。 祿山王從來不養閑人,她沒有休息的日子。 只是陡然間一個靈光閃過,玉鸞瞥了一眼外面黑黢黢的庭院,忽然吩咐阿蠻:“你去外面折一段韌性好的樹枝來?!?/br> 阿蠻見她焦急,忙就去了。 沒過片刻阿蠻便捧了一條打磨的光溜溜的樹枝,嘀咕道:“女郎要這東西做什么?” 她說著還來回揮了兩下,發出“呼呼”的風聲。 玉鸞對阿蠻命令道:“你用這樹枝打我?!?/br> 阿蠻愣住。 “女……女郎?” 玉鸞朝她頗是鼓勵地點了點頭,“你若不想你家女郎死的太慘,就現在打我一下?!?/br> 阿蠻見她這般認真,躊躇了片刻,打量著玉鸞的身體低聲道:“可……可是要打哪里才好?” 玉鸞低頭瞧了瞧,覺得鎖骨和脖子比較容易被人發現,便叫阿蠻打她脖子上。 阿蠻確認她是要來真的,只舉著那根樹枝顫顫巍巍,玉鸞催了她好多次,她才閉上眼睛用力地抽了玉鸞一下。 “嘶——” 玉鸞痛呼一聲,阿蠻睜開眼睛,趕忙燙手一般扔掉了手里的枝條。 “女郎你沒事兒吧?” 玉鸞疼得抽氣,卻不是捂著脖子而是捂著胸口…… 她想了個蹩腳的方法,奈何她這侍女比她還要蹩腳,打她脖子愣是閉著眼睛打到她的胸口。 她還沒有責怪對方,阿蠻解開她的衣服瞧見了鞭打的痕跡,自己就先紅了眼睛。 “我……我這么蠢,我蠢死我自己算了……” “女郎,要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打的準一點?!?/br> 玉鸞趕忙擺了擺手,“罷了……” 太疼了,她實在沒有勇氣再來第二下了。 苦rou計真不是人能受的。 至于明天見了郁琤是死是活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當天晚上玉鸞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睡去了。 隔天,玉鸞便換了身淡色衣裙磨磨唧唧一直拖到晌午陽光最為燦爛的時候才出門為祿山王“回禮”去。 此番她并未乘小車從后門進,而是乘了刻有祿山王府徽記的馬車去往鎮北侯府。 即便如此,福管事也一樣親自招待了她。 福管事對玉鸞是笑臉相迎,將她迎至廳中便告訴玉鸞郁琤一早上便同友人出城狩獵去了。 玉鸞心說沒想到他這么多年不在京中,京中的朋友卻是不少。 “女郎有所不知,侯爺的朋友有不少都是侯爺打小交下的,他們于侯爺也都是有著過命的交情,同旁人很是不同……” 玉鸞聽到“過命的交情”時便忍不住想到薛荏那日的話。 那他們可真夠幸運,都從郁琤手里順利活下來了…… 福管事見她心不在焉,便也不過多打攪。 直到奉茶的侍女前來告訴玉鸞,此間主人正從外面回來,玉鸞才下意識地抬眸朝外看去。 郁琤今日收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