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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煥踱過去,矮身坐到她手邊,道,“他們看架勢要打上一宿,你扛得住?” 沈初媜抿了抿唇,“你可以叫停。” 她不傻,他這么做就是想打聽清楚東西,根本就沒在乎她是否在人前被戳破。 裴煥覆住她的手,要往跟前帶。 沈初婳下意識窩著手指要縮走,被他緊握在手里,他伸另一只胳膊圈住她,迫她看著自己,“不把你現于人前,他們就會給我送女人。” 沈初婳眉頭皺起,“你難道連拒絕都不會?” 裴煥挑眉,“我只管照單全收,從不拒絕好東西。” 他故意這么說,就是想看看沈初婳的態度,他要是有別的女人,她會不會嫉妒? 沈初婳冷笑一聲,伸手推他道,“你放開我。” 她真是煩透了他,現在她成了他的籠中鳥,他不僅能肆無忌憚的欺辱她,還能隨時叫女人來威脅她。 她看夠了這人的混賬,已經連敷衍都懶得做了。 裴煥撫到她的唇上,嗓音低沉,“你要什么?” 他想問,她要怎么樣才能安分的跟著他,他可以把所有東西都獻給她,只求她能呆在他身邊。 沈初媜眼眸泛紅,“你從不會顧念我。” 他若真對她有意,必不會一再讓她傷心難過,他不在乎她的情緒,只要她能供他快活就好。 裴煥劃著她的眉毛,倏地湊近她欲吻。 沈初媜當即偏頭避開他。 裴煥鉗住她的下腮,一口堵了上去。 沈初婳身子一挺,下一刻就摔了下去,又被他抄手撈進懷里,她推拒著,可哪里是他的對手,只被他啃得沒了聲息。 裴煥沒一會就饒恕了她,一只手托著她的腦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徐徐順她的背。 沈初媜一口將他咬住,發狠般的撒氣。 裴煥淺淺挑出笑,只等她咬累了才道,“你說我對你不好,可你好像也沒對我有多好。” 沈初婳呼出一口氣,喃喃低語,“你不要抱著我。” 她對他不好,但也沒對他有多差,他縱容府里下人羞辱她,還強要了她,她已經不想再跟他多說其他,跟他這種蠻夫完全沒道理可言。 裴煥直接抱起人進里間床,他圈著她在懷中,與她鼻尖相靠,他說,“你有沒有心?” 分明外表柔弱,可她的心卻似頑石,他上過刀山下過火海,再艱難的事他都能找到突破口,只有她,他耗盡了心力竟是白費功夫。 沈初婳也問他,“你都不信我,憑什么讓我對你有心?” 無解。 這就是個死局,他們翻來覆去說著虛無縹緲的話,為的就是想叫對方退讓一步,誰都不想退,誰都想徹底壓制對方。 裴煥彈指挑開她臉側撒落的碎發,眸中氤氳出癡意,他覆唇印在她的嘴角,笑瀉出來,“你這種人,又怎會在乎別人?” 惹事了,犯錯了,還能仰著頭責怪別人活該,天生的驕縱,即便打碎了她的骨頭她也能嘴上不饒人。 沈初媜揚手對著他一巴掌打過去。 裴煥輕松包住她,帶著她的手揉她臉,“你對沈家倒是好。” 也只對沈家好。 即便她父親那個德行,她還是為了沈家cao碎心,這點上他難掩羨慕,哪怕她能分一點到他身上,他都甘愿將她重新供奉在手掌心。 沈初媜眨著眼哭出來,“你欺負我。” 都過了十幾天,他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說過,她遭受的痛苦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哭她鬧他都直接視而不見,哪有人這樣的。 裴煥摸她腦袋輕輕道,“你也欺負我。” 沈初媜噎住淚,拿手捶他,“我沒有。” 裴煥隨她打,指腹抹掉她的淚痕,道,“你總有底氣說自己最無辜,若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沈初媜微懵。 裴煥又吻了一下她,道,“我給忘了,按著你的意思,我就應該誠惶誠恐的跪在你腳下,你打一鞭子,我還得舔著臉說聲謝謝小姐賞,你給我睡了,我還得給你磕頭再說自己祖墳冒青煙。” 他說話委實難聽,□□裸的剖開來叫沈初婳難堪,她又氣又羞,只知抓著他的袖子往自己臉兒擦淚,“橫豎我被你糟踐了,你只管把我往土里說,我死了你才高興。” 裴煥兜著她坐正,垂視她道,“誰亂搭人?” 沈初婳丟開他的袖子,微微偏低臉,“你總把我說的不三不四,宋辭青也不是我搭的,是你那個婢女把人叫過來的。” 她哭過后眼圈和鼻尖生一點紅,再加上方才掙扎時長發撒亂,配著她細俏的眉眼平白就添出羸弱,不忍叫人作賤。 裴煥給她理頭發,手碰在那搖晃的耳墜上,撥了幾下道,“回鄴都我就把她發落出去。” 沈初媜內心難免竊喜。 裴煥審視著她,半笑道,“你把事全推到雪音身上,她那熊性子我清楚,男人或許是她沒在意放進來,你倒是一搭一個準,假如放進去的不是書生,換個什么馬夫或賊頭,你照樣能勾引人。” 沈初婳苦著臉,轉過身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裴煥伸一指勾過來她的下頜,涼聲笑道,“我難道說的不對?” 沈初媜瞅他又低眸,“不對。” 她再不知羞恥也不可能見個男人就想勾上手,男人那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