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她是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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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沉沉睡去之后,停了少傾,外面突然間傳來一陣粗獷的叫嚷聲,緊接著有人便要破門而入: “太子殿下這樣龜縮不出是何道理?本王可是將我草原上大好兒郎都帶了過來,如今勝利在望,太子殿下卻非要按兵不動,真是氣煞本王!” 白錦年眼底涌現出一抹的不悅,他直接邁步而出,掀開帳篷的簾子,瞥見那外面一身戎裝長著絡腮胡子很是彪悍的那個卡拉翰王爺,語氣淡漠地開口道: “王爺何必心急?本王自有主張,王爺想要一雪前恥,報仇雪恨,就要耐得住性子。” “滄州有君瀲親自鎮守,十萬精兵強將,豈是白日里你攻破的那兩個城池如此簡單?” 白錦年這高傲疏離端著架子的模樣,看得那北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卡拉翰王爺真真是心中氣憤,他反手推開阻擋他的侍衛,怒道: “那太子殿下想要如何?” “本王聽說太子殿下生擒了那大雍的太后,而且還重傷了君瀲,現在出擊不正是好時機嗎?” “本王過來可是為了太子殿下的盟約,如今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 那卡拉翰王爺在北狄也是風云人物,之前被君瀲打得節節敗退,更是在北狄上下盡失威嚴,好不容易得了機會想要一雪前恥,見白錦年這不慌不忙的態度,實在是心中焦灼難耐,語氣也是又急又燥。 而白錦年本就心情不太好,如今更是不喜旁人對他指手畫腳頤指氣使,在那十年隱忍蟄伏之后,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尊位,此番聽得這卡拉翰如此猖狂的語氣,亦是輕笑一聲回應道: “黎國和北狄的盟約,本宮自然記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本宮和王爺本就是同盟,有著共同的目的,本宮亦不會忘記。” “王爺若是有必勝之把握,那邊請吧!” 白錦年真真是將生性粗獷的卡拉翰王爺給拿捏得死死的,聽得這話的卡拉翰赤紅著一張臉,直接指著那帳篷,又道: “聽聞太子殿下金屋藏嬌,抓了大雍那嬌滴滴的皇太后反倒是如此供著,這又是什么意思?” 這卡拉翰王爺生在草原,性子急,這話說得甚是暢快淋漓,滿滿都是躍躍欲試,幾乎看著那架勢都要沖進去將被白錦年護著的卿云抓出來的樣子,不住地開口叫囂道: “要本王說,將她綁在滄州城門口,讓大雍那些負隅頑抗的家伙看看下場。” “拿她來做籌碼迫使大雍兵將開城門或者打擊他們的士氣,似乎都不錯,怎么樣,太子殿下,要不要考慮考慮本王的提議?” 白錦年真真是十分不喜旁人對他下命令,更何況這個命令如今還事關他所看重的人,不免心中更加不耐和煩悶,直接冷臉回應道: “卡拉翰王爺最好還是莫要挑戰本宮的底線,大雍的皇太后是本宮的人,你休想打她的任何主意!” 白錦年這樣說話,當真是霸氣十足,而被從始到終都在碰一鼻子灰的卡拉翰亦是被氣得不輕,直接冷眼相對,拂袖而去道: “太子殿下為一敵國女子如此不顧大局,當真是應了那句紅顏禍水,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看重于她,何必又要將她擒來?你今日如此為之,豈不是令萬千將士寒心?” “太子殿下能硬氣到何時,本王且等著看看!” 這位卡拉翰王爺雖然和白錦年之間不睦,卻也沒打算真正翻臉,因為他很清楚他既然來了,如今也是要仰仗白錦年的兵力才能取勝,縱然二人都各自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這看似其樂融融的大局卻是不能被打破的。 鬧事一番的卡拉翰王爺終于離去,而最后這句話卻宛若暴擊,瞬間砸在白錦年心中,逼著他不得不去多想,不得不去做出選擇。 屋內,卿云真的放心大膽地睡了過去,并不知道外面這吵吵嚷嚷到底在干些什么。 白錦年沒有多言什么,只是看著那卡拉翰王爺氣勢洶洶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平靜無比的帳篷,攏在袖袍中的手緊緊握著,最后又只能無力地舒展開來。 夜幕降臨,軍營之中燈火輝煌。遠處一望無際的黑暗,濃重而又深遠,壓抑得令人喘不過來氣。 白錦年剛剛坐下,心緒不寧地坐下想要翻看一下桌子上那一沓子的公文,就在此刻通稟之聲忽然響起: “太子殿下,國師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希望您盡快。” 這話說得白錦年心中突然間一緊,瞳孔猛地一縮,他深知即將面對的一切將會是暴風驟雨,雖然早有預料卻也難以輕易平復,不免停了片刻才開口回應道: “本宮這便過去。” 白錦年起身,最后遠望了一眼那躺在床上還在安靜睡著的女子,吩咐了暗衛守著之后便直接掀開簾子孤身一身邁入了茫茫黑暗。 國師繆徽的帳篷并不算遠,白錦年卻覺得走得宛若一個世紀那樣長。 待到微微站定,白錦年才收起了在卡拉翰面前的疏離淡漠,轉而恭敬謙卑地開口道: “師父,徒兒來了。” 帳篷之中很快傳來沉悶的回應之語: “進來吧。” 白錦年聞聲而入,態度依舊十分恭謹,他抬眸看著面前向自己走過來的那個冷傲的男人,拜謝道: “多謝師父成全,今日初戰告捷也全是師父的功勞。” 繆徽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很顯然是因為經過此前的大戰消耗諸多,見著白錦年過來,繆徽也很快開口道: “今日還是失算一步,為師已然暴露底牌,在這片大陸引起的力量波動恐怕很快就要引來方外之地執事團的注意,屆時若無籌碼在手,恐怕為師和徒兒你都難逃一劫,更遑論這宏圖霸業。” “錦年,你可明白?” 繆徽心計籌謀亦是一流,這話說得很是意味深長,但白錦年卻聽得很是清楚。 他心頭一陣苦澀,終究還是開口道: “師父想要徒兒如何做?” 繆徽神色肅穆地看向白錦年,冷聲開口道: “今日滄州大壩之上,卿云和君瀲的深情徒兒你應該也看到了,錦年,此次我們雖然依舊棋差一招,但依舊抓到了卿云這個絕佳的籌碼。” “想要和方外之地有談判的能力,我們必須要抓住君瀲這個身負圣血傳承的籌謀。” “如今他身處萬軍之中,我們想要再擒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便是用卿云作威脅來引他入局。” “錦年,你可明白?” 白錦年當然清楚繆徽是在不動聲色地逼迫他,但在這種情景之下,就算是他也不能不答應,于是他只好先應答道: “徒兒明白,君瀲此人,不得不除,只是徒兒懇請師父答應一件事!” 繆徽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面色復雜的自己這個乖徒兒,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收的這個徒弟他還是非常認可的,故而很快便直接在看透了他的心思之后道: “你放心,為師不會要了葉卿云的命,為師知道你心心念念之人皆是她。” “但為了大局,有時候還是需要一些犧牲的,所以她免不了受些苦,過后你想如何,為師都不會攔著。” “今日卡拉翰王爺與你爭辯之事,倒也有幾分道理,你莫要讓這三軍將士寒了心才是。” “這天下,早晚是你的!” 繆徽很顯然是打個巴掌給個糖,將這其中利弊一一言說清楚,而后逼得白錦年不得不做出最適合大局的選擇。 當然,那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白錦年終究沒有再強詞奪理申辯分毫,當然他也沒有什么可說的。 他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 白錦年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非常溫和恭順地開口道: “師父教誨,徒兒明白。” 繆徽知曉白錦年會用最理智的思考來行事,所以并不擔心,很是信任地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由你來辦吧!” “君瀲必須要在我們手中,而滄州城也必須要破!” 白錦年并不質疑這個決定,只是用堅定異常的口吻道: “是,徒兒明白。” 繆徽斜眼看著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準備去做事的白錦年,又突然間叫住了他,厲聲開口囑托道: “葉卿云來歷不明,實力也是摸不清楚,你切記要小心,莫要真的被迷了心智,以至于再次一敗涂地!” “錦年,你要記住,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白錦年再次回轉過身,對著這個成就著他卻又掌控著他的師父俯身而才道: “是,錦年銘記。”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錦年知該當如何。” 繆徽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揮手示意著自己這個徒兒退去。 白錦年出了帳篷,身形再次沒入茫茫黑暗,他抬眼看去,目之所及,無半點星辰,一如他的心,此刻如墜深遠,沉溺而又不知所蹤。 哪怕到了此刻,身為太子殿下讓天下為之側目的他卻沒有半點要達成所愿的快意和歡喜。 因為事情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黎明再次到來之時,倘若他真的站在了權力頂峰,可能如意? 她,還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