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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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這不知真假的祝福,笑道: “承白公子吉言。” “今日和公子一談,頗有醍醐灌頂之意,我還有事,便先行離去了!” 卿云這恭維話說得當(dāng)真是不錯,白錦年也照單全收了,笑語道: “太后娘娘慢走!” 卿云揮了揮手,并不打算讓這個心機(jī)boy遠(yuǎn)送,回首淡淡地開口道: “白公子,再見?!?/br> 白錦年也沒有送的意思,他只是注視著卿云遠(yuǎn)遠(yuǎn)離去的背影,神色復(fù)雜,雙手交疊,似乎想要那個漸漸離去的人看透。 但,他也只是能夠看得出來她并不是葉卿云。 可,她到底是誰,又來自何方呢? 卿云晃晃悠悠地回了坤寧宮,安虞正在院子里刺繡,模樣認(rèn)真而又平靜,難得享受著如今嫻靜的時光。 西菱正修剪著坤寧宮的花花草草,見著卿云回來,喜悅猛然間爬上心頭,連忙小跑著跟了過來,笑著相迎道: “娘娘,您終于回來了,夫人和我都很想你呢!” 卿云看著差點(diǎn)都要撲進(jìn)她懷中的西菱,頗有些啞然失笑,點(diǎn)了點(diǎn)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眉心,道: “才多久沒見啊,就這么想我了嗎?” 西菱點(diǎn)頭如搗蒜,絲毫不含糊地開口笑道: “那可不是,娘娘您如今發(fā)達(dá)了,日理萬機(jī),我想見您一面都這么難呢!” 卿云對于這恭維的好聽話倒也是受用,簡單和西菱開了幾句玩笑話后,她再次躬身對著起身相迎的安虞拜道: “阿娘,你也還好吧?” 安虞這些日子在坤寧宮調(diào)養(yǎng),心情和身體一下子都放松了,聽得卿云這關(guān)切的話,她不由地握住自己這個女兒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慈愛地開口笑道: “好,好好,卿云你不用擔(dān)心我,做你想做的事情,為娘很期待看你成長。” 安虞如此善解人意,卿云倒也不用過多去解釋了,笑著點(diǎn)頭坐下,道: “嗯,我會的?!?/br> 安虞正在繡牡丹花,如今見卿云坐下了,不免笑著開口追問道: “卿云,你喜歡什么香,為娘想給你做個香囊?!?/br> 卿云也不知道為何安虞突然間要送她香囊,不過對于這個詢問,她還是直接脫口而出,笑道: “茉莉花吧,很清香,我很喜歡?!?/br> 安虞點(diǎn)了點(diǎn)頭,顯然對這個答案沒有什么疑問,直接便回答道: “好,那里面就放茉莉花吧!” 西菱見卿云興致正起,如今已經(jīng)是正午,她便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食物都給讓人端了過來,笑著開口道: “娘娘,一起用午膳吧?” 卿云瞧了一眼這已然近晌午,也不拒絕這個提議,當(dāng)即便笑道: “嗯,那就一起吃吧!” 這餐具都擺好之后,正餐也都一一擺了上來,正中間的赫然是切好的生魚片。 為了保持新鮮,底下還用了冰塊。 卿云瞄了一眼這今日的午膳,不免看向西菱,了然于心地笑開口道: “小西菱,這是你準(zhǔn)備的嗎?” 西菱搖了搖頭,言笑晏晏地開口道: “不是我,是陸小公子讓天下第一樓地人送過來的,說是給娘娘準(zhǔn)備的小禮物?!?/br> 卿云看了一眼這日料,倒也是非常正宗,索性笑著對還有些奇怪這吃法的安虞開口道: “既然是陸小侯爺送來的,那阿娘你也嘗嘗看吧,應(yīng)當(dāng)還不錯?!?/br> 卿云都開口夸贊了,且率品嘗了一口這味道,安虞也不好拒絕,便接過了卿云已經(jīng)調(diào)好醬料的生魚片,想要嘗嘗鮮。 但剛剛咽下一口的卿云并沒有嘗出來所謂的美味,因?yàn)閮H僅這一點(diǎn)她感覺身體開始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在靈力的貫穿之中,她幾乎是瞬間便判定出來了這身體的異樣到底是因?yàn)槭裁础?/br> 毒! 是毒。 “阿娘,別吃!” “有毒!” 卿云甩手將竹筷按在飯桌上,冷喝一聲,面色蒼白地坐在位置上,努力地抑制那毒素的擴(kuò)散。 安虞被嚇了好大一跳,見卿云神色不對,才丟了手中的東西,連忙起身,慌亂而又驚恐地看著她,失聲道: “怎么了,卿云,你還好嗎?” “叫醫(yī)官,快去叫醫(yī)官!” 但卿云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目光冷冽地看向了同樣都快急哭了的西菱,冷冷地開口質(zhì)問道: “這菜,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卿云的質(zhì)問,讓西菱更加又急切起來,她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懇求而又惶恐地開口道: “就是陸小侯爺親自派人送過來的,我以為,以為娘娘和陸小侯爺?shù)年P(guān)系非比尋常,所以,所以才會多疑。” 卿云懷疑身邊人很正常,似乎急于證明清白,也想要讓卿云平安無事,西菱那個小丫頭也顧不得太多了,直接上前,撥開了那并沒有染上調(diào)料的生魚片,細(xì)細(xì)地探查著,而后用指尖微微沾染了些許那汁水,認(rèn)真地觀察了許久,不由分說地?fù)嵘狭饲湓频拿}搏,開口判定道: “娘娘,是淵僵,服之身體僵硬,十天之內(nèi)沒有解藥必亡,無色無味,很難察覺,是為天下奇毒。” 這個判定讓安虞整張臉都白了,她已然恍然無措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有卿云一如既往地鎮(zhèn)定自若看向這個深藏不露的小姑娘,道: “西菱,你如何會知道?” “你,到底是誰的人?” 卿云的力量是完全可以對抗這所謂的劇毒的,但西菱卻已經(jīng)急紅了眼,從衣袍之中取出銀針,當(dāng)即便要給卿云施針,迫切不已地開口道: “娘娘,這種毒拖不得,這些之后我都會和你解釋的,我的確懂醫(yī)術(shù),這種毒我也有研究,我可以解的!” 然而就在西菱準(zhǔn)備開始工作的時候,卿云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厲聲道: “回答我,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的人?” 卿云眸光似刀,嚇得西菱渾身一顫,她不知到底該如何自證清白,只好又急又十分擔(dān)憂地開口道: “娘娘,我就是西菱啊,我的父親就是宮中的最負(fù)盛名的醫(yī)官,只是當(dāng)年因?yàn)闊o法解開當(dāng)時的一位貴妃娘娘身上的毒而獲罪,所以,所以被株連了全家。” “我當(dāng)時還小,不過八歲,是攝政王殿下偷偷救了我。因?yàn)閷︶t(yī)藥也有著天分,所以我才會非常敏感,西菱對娘娘您絕對沒有惡意,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娘娘的事情?!?/br> “娘娘您今日中毒是西菱的失誤,但絕對不是西菱所下,還請娘娘先解了這毒再追究西菱的過失吧!” 西菱都快急死了,眼看著卿云唇角越來越白,她實(shí)在忍不住要掙脫卿云的束縛強(qiáng)行為她診治。 但就在那個時候,卿云卻盯著她的眼睛,嘴角微微浮現(xiàn)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好了,小西菱,我相信你就是了?!?/br> “我沒事了,不需要你的診治。” 卿云只攝入了一點(diǎn)這淵僵,所以用靈力逼出來并不是什么問題,她剛剛之所以那樣做,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西菱這個小丫頭罷了。 卿云從第一天見到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就看得出來她心中藏著的恨意。 那是埋藏很深的復(fù)仇的欲望。 卿云并不知這個潛藏在自己身邊的這個西菱的身份,所以索性借此機(jī)會看看她到底是否待自己真心。 卿云不想在自己身邊留下隱患。 而就在剛剛,她看到了西菱對相救于她的迫切。 而這,便足夠了! 卿云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再次令西菱這個其實(shí)還算是沒有心機(jī)的小丫頭有些恍然,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這位太后娘娘,道: “娘娘您在說什么呢,您中了毒怎么可能就這樣好了?” “你快坐下,讓我給你看看!” 西菱這迫切的表現(xiàn),再次讓卿云啞然失笑,她拍了拍急出來一身冷汗的安虞的手,而后起身彈了一下西菱的腦門,輕輕松松地開口道: “放心,我真的沒事,這點(diǎn)毒還奈何不了我,逼出來就好了。” 西菱和安虞深知卿云不同尋常,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不再過多擔(dān)心下去。 而恢復(fù)了精神的卿云卻是將目光放在了那一碟子的生魚片上,看向西菱,詢問道: “西菱,你覺得,這毒會是怎么下的?” 西菱咬了咬唇角,對于這個問題很是慎重地考慮了一下,才道: “主子,我剛剛明明驗(yàn)過毒,卻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唯一的可能就是藏在了冰塊的下面。因?yàn)榉诺镁昧耍鶋K融化了,生魚片上就沾染上了毒?!?/br> “但,這毒,到底會是誰下的,難道真的是陸小侯爺?” 卿云剛剛想表揚(yáng)一下西菱的機(jī)智,這轉(zhuǎn)頭就聽到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直接開口判定道: “他不會蠢到用這種方法來置我于死地,這明擺著就是栽贓陷害,如果非要猜測一下背后主使,很可能就是齊王?!?/br> “他大概是等不及要狗急跳墻了,所以要用這種方法來瓦解我們的聯(lián)盟了!” 但卿云掃了一眼這一桌子好菜,卻依舊有些不解,忍不住托著下巴思考道: “不過,齊王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法,恐怕會有些不合時宜?!?/br> “他明明已經(jīng)下好了圈套,為何不看看結(jié)果就要動手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