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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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撂挑子走人了,乾耀和君瀲兩個人也沒什么好談的,索性也就此分開了。 卿云借走了這同行來的馬車,流光在君瀲的默認下將她送到了皇宮門口。 進了皇宮之后,卿云一邊吸納著天地之間的靈氣,一邊晃晃悠悠地朝著坤寧宮而去。 天氣正好,陽光明媚。 卿云屏退了眾人,這原本早就預定好的路程卻還是生出了少許的變故。 她原本是要直接回宮的,但這不經意間竟然偏離了方向,到了那姹紫嫣紅的御花園之中。 遠遠的,卿云便瞧見了一道很是熟悉的身影。 芝蘭玉樹,皎若白月。 氣質凝華,絕世無雙。 此刻他正用瑩且長的手指彈奏著一架古琴,琴聲悠揚而又婉轉,動人心弦。 若是非要說有多動聽,倒也可以用“空山凝云頹不流”來形容。 卿云站在遠處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這琴聲無心給吸引過來的。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沒有轉身而走,反倒是坦然自若地上前,毫無顧忌地站在了白錦年面前,鼓掌真心地贊美道: “白公子技藝高超真可謂是——” “昆山玉碎鳳凰叫, 芙蓉泣露香蘭笑。 十二門前融冷光, 二十三絲動紫皇。 ” 卿云順手拈來的古詩,白錦年雖然聽不太懂里面的典故意象,卻依舊明白這些詩句是在夸贊,連忙起身鞠躬自謙道: “不過是隨手一曲罷了,太后娘娘謬贊了!” “能得太后娘娘傾聽,也是錦年的福分?!?/br> 白錦年向來都是恭敬有度,卿云在他面前的石桌前坐下,瞥了一眼那還未來得及收拾的茶具,意有所指地開口道: “看來在我之前還有人在聆聽白公子這驚世之曲??!” 白錦年似乎也懶得隱瞞這來人的身份,不免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抱著古琴坐在遠處,淡聲開口道: “齊王今日心情不佳,非要讓錦年談琴以取樂于他。” “錦年既然在大雍為質,自然不能拒絕這樣的要求,便只好應允而來?!?/br> “齊王故意刁難,錦年已然在此談了半個時辰,就在娘娘來的片刻之前,他才剛剛離去?!?/br> 卿云對于如此直言的白錦年也有些意外,聽得這半真半假的話,她連忙招了招手,揮手讓跟過來的小侍去端茶了,笑道: “白公子在大雍的確是處境艱難,若是可以,我會尋一個時機送白公子回國的?!?/br> “我大雍和黎國的交好,也不需要所謂的質子交換。在我看來,所有依靠質子才能維系的和平,根本脆弱如紙,一捅便破得徹底。” 卿云這話也是半真半假,因為她也很清楚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公子實則是最難以對付的角色。 或者說,如果她要是站在大雍的立場上,他只會是她的敵人。 因為,他的野心,注定讓他掙扎在權力的陰謀和貪欲之中。 白錦年抱著古琴,眼眸之中平淡若水,似乎對這番話很有感觸,卻又在微微思量后開口道: “太后娘娘此言有理,可惜錦年如今已經為質,并不能想如何便如何了?!?/br> “太后娘娘的好意,錦年心領了!” 依舊是進退有度的話語,卿云聽著,倒也不過多去想這其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雖然和這個白公子說話需要動腦子,但這種循序漸進的試探才能讓她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她總覺得,那一日在冷宮遇到的兩個黑衣人和這位白公子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數十年運籌帷幕、忍辱負重在這異國皇宮之中,他的心性磨煉又該到了何種地步? 她,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這種好奇,不斷地驅使著她去探索。 哪怕明知道和他進行不著痕跡的交鋒,將會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但她卻依舊甘之如飴地去探究。 或許,這便是危險和快樂并存著的感覺。 卿云聽完白錦年的話之后,非常坦然自若地開口道: “并非如此,如今我已然是攝政的皇太后了,我會著手推動這件事的?!?/br> 卿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而白錦年似乎也能夠聽得出來這話的真假,當即便淡然地開口道: “太后娘娘真的會如此做嗎?” 被這樣反問回去,卿云也極為鎮靜,云淡風輕地開口道: “如果我們能成為朋友,大雍和黎國能夠成為和睦友鄰之邦,那么我對此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br> “但白公子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我其實也并不清楚?!?/br> 白錦年微微斂眉,似乎被卿云這樣的話觸動了內心,但很快他便將他眼神之中浮現出的復雜情緒給掩蓋了下去,輕輕一笑道: “我如何想的并不重要,不論是對大雍還是黎國,錦年不過都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處處都是試探的話,白錦年和卿云都在揣著明白裝糊涂,索性也就順理成章地將這啞謎打到了最后。 卿云瞥了一眼這姹紫嫣紅的花園,又微微掃過這看起來從不問世事的白衣公子,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在我看來,白公子此話恐怕有些妄自菲薄了,自古以來,能成大事者,皆是心有謀略,可臥薪嘗膽之人?!?/br> “以我的淺見,白公子便為此種人?!?/br> 卿云看透面前之人的內心,這話語自然也幾乎做到了一擊即中: “白公子日后掀起的風云,恐怕會令天下人都側目?!?/br> “我并非是在開玩笑,而是在和白公子商談,莫要將太多的事情毀于一旦。” “有時候,野心和欲望,帶來的并非是快感,而是無盡的深淵?!?/br> 卿云在給白錦年指路,聰明如他,當然也能夠聽得清楚這話中深意。 卿云能夠看得出來白錦年的野心,自然也能夠猜得出來他背后勢力之深。 或者說,他不僅和那一日的黑衣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連齊王和葉開一黨,恐怕也早就有了勾結。 他能夠隱藏如此之深,心機深不可測。 單憑如今的她,沒有和他相斗的實力。 雖然說,國家利益之前,或許她不應該內斗,而是應該團結一切力量一致對外。 但很可惜,葉開并沒有此種覺悟,更加重要的是,在如今他們和葉開水火不相容的態勢之下,她若是想要攘外必先安內。 她也很清楚,白錦年不論站在哪一方,都不會真心扶持,他不過是想要坐山觀虎斗,最后從內部一擊擊破整個大雍罷了。 白錦年果不其然對卿云的試探和警告不以為意,反倒是不疾不徐地開口回應道: “如今我已然在深淵之中,這滋味并不好受,錦年倒覺得能夠盡快脫離這樣的境遇,方為可行之道?!?/br> 當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白錦年似乎也不打算再隱藏著什么,他輕輕一笑,眼底帶著前所未有的光輝,自信地開口道: “在這大雍,太后娘娘乃是第一個如此看透錦年心中所想之人。” “錦年等待的那一天,的確就要來了?!?/br> “這一場下了十年棋局,很快就要結束了。當然,如果可以,錦年希望再次相遇之時,我們會是知己?!?/br> 卿云聽得這話,倒是心中更多了幾分興致,禁不住努努嘴,舉杯非常豪放瀟灑地開口道: “我們已經是知己了,惺惺相惜的,不是嗎?” “今日便以茶代酒,干一杯?” 卿云如此爽快且有如此特立獨行,再次讓白錦年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愉。 明明不該是一笑泯恩仇的場景,但白錦年舉杯和卿云互撞的時候,這畫面卻是異常和諧。 因為無論是對于卿云還是白錦年而言,他們如今應該對付的敵人,都不是對方。 白錦年隱藏在宮中,安排好一切等著坐收漁翁之利,而卿云亦在他的期許下和齊王內斗。 卿云明知未來的勁敵就是白錦年,卻無法動手打破如今的這個局面,或者說,除掉他。 因為,后果,現在的她,承擔不起。 而白錦年同樣能夠看得出來未來她最大的潛在的敵人就是卿云,但同樣他也不會下殺手。 因為他需要卿云去戰勝齊王一黨,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削弱大雍的勢力,制造出他能一擊擊破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他很欣賞卿云的見識和膽魄,并且在不斷地接觸中生出了幾分對她的愛慕。 他舍不得對這個身上同樣充滿著謎團的女子下手! 各自飲了杯中的茶水之后,白錦年含笑而立,又執了一杯茶水,非常真摯誠懇地開口道: “月旦評還有今日朝堂之事,錦年也有耳聞,在此恭賀太后娘娘了!” 恭敬的話語,誠心的祝賀,卿云豈有拒絕的道理,當即便淡然自若地開口笑道: “多謝,這些并不算什么?!?/br> 卿云看著白錦年,目光灼灼生輝,燦爛絢麗,自信而又狂妄地又開口道: “最重要的是,我會成長到我想要的那個地步,還請白公子拭目以待!” “不管是接下來的國庫賑災一事,還是未來需要面對每一場磨難,我都贏!” 卿云展現出絕對的自信,而如此狂妄的話白錦年也不打算反駁,而是依舊面色平靜,臉上漾起溫暖的笑容,從容不迫卻又無半點懷疑地開口道: “希望如此!” “我會祝福太后娘娘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