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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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腰間利劍順著他粗糲的大手一寸一寸抽離劍鞘,殺氣隱約透過劍鋒侵入四周,白凡凡拽著其衣袖的手悄然松開,忽而向前跳開了幾步。 只見她一躍站定在了不遠處,而后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修士微頓,猛然察覺身周有些不對勁。 “你的劍怎么露了半截?”白凡凡故作驚詫地掃過他手底利劍,望見對方眼中或驚錯或憤然的眸光,輕輕一勾唇,如天真的孩童般揚起笑臉,“你不會是想殺我吧?” 被一語戳穿的修士只略微怔住,隨即不再掩飾自己的殺機,眸光如針刺一般襲向她:“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白凡凡聳聳肩,依舊是初見時那般云淡風輕般的不以為意,“你教了我這么厲害的秘術,出了幻陣若是讓別人知道,那就不好了……” 她眨眨眼,面上一派天真:“你就是魔族吧。” 修士眼中的神色終于徹底冰封,身周煞氣如浪潮涌動,他揚起一抹冷笑,語調也驀然變作陰森森:“我裝了這么久,你這臭丫頭原來都知道,既如此……” 他寬大的手掌撫在劍柄,利劍抽出帶起一陣輕風:“既如此,那便受死!” 劍身輕旋,光影流轉,然方舉劍尚未擺出劍招,便驟然察覺自己的身子無聲無息地僵在了原地,未及出擊的劍氣好似一簇豁然被撲滅的火團。 怎么回事?! “你這么聰明,知道等我替你布陣后再動手解決,怎么就不擔心我會反水?”白凡凡輕巧地將手背在身后,滿意地望著意料之中僵在原地無法動彈的修士身軀,“我果然沒猜錯,猢獸數量眾多需靠布陣來對付,可若是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便是他如今的模樣。 她好似看出修士眼中洶涌的怒氣,他愈是生氣、她便愈有種惡作劇的快感:“我方才離你這么近,你怎的沒發現,我在你衣上畫下了符文?” 這招釜底抽薪,還是跟阿故學的。 想到這兒,白凡凡甚至頗為無辜地搖了搖頭:“畢竟教了我如此重要的咒術,我本不想害你,在你重生骨rou時留了最后一筆……可你卻想殺我……”她仰起臉輕輕一笑,“為了保命,我只能這么做。” 她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縱橫交錯的猢獸身體,落在了滿面憤然的修士身上,退后了幾步:“此處血腥,會引來其他異獸,我須得先行一步。” 瞧見她緩緩后退,頗有種要丟下自己一人的意味,黑衣修士臉上終于劃過了一絲幾不可查的茫然和恐懼。 鎖魂咒,鎖身亦鎖魂,他無法動彈,若是彼時來了異獸,他焉有命在?! 他恐懼地瞪大了眼,看向小丫頭的眸中交錯著求助和恨意,他張不了口、說不出話,林間冷風照面,驚得他下意識出了一身冷汗。 白凡凡緩步后退,欣賞著他眼中變幻紛呈的殺意和乞求,喃喃著吐出一句:“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那道幾乎要將自己剝皮抽筋的視線,轉身朝林間深處跑去。只是尚未跑出幾步遠,腳下便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勾住,猛然摔落在地。 本憤恨地凝望著她的修士見狀也豁然愣住。 怎么回事? 白凡凡伏倒在地,恐懼得瑟瑟發抖,將面目埋首在臂彎間時,隱去了嘴角得逞的笑意。 這個假摔,相當有水平。 她摔倒不過片刻,寂靜林間驟然卷風走沙起來。烈風卷起二人的衣袂,將兩道身軀映得孤零零。 “本座不過離開片刻,此處竟這般熱鬧……”黑鴉雙翅遮天蔽日,巨大的陰影將二人身形分毫不留地籠罩。白凡凡聞言顫著身軀昂起頭來,望見頭頂陰影中那雙如燈籠般悚然明亮的赤目,立時震在原地動彈不得,分不清是因威壓還是因恐懼。 寬大的黑袍罩住孤驀的身形,令本就美艷的面目多了些沉悶和肅殺。 她倚坐在黑鴉背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下方二人和密密麻麻倒了一片的猢獸,面色平靜地挑了挑眉:“秦山竟混入了魔族,當真是世風日下……”回想起孤勝意那老頭舉辦斗獸大會尚且畏手畏腳,只怕秦山若是繼續這般下去,不過百年便會沒落。 想著,她嫌地上的猢獸們礙眼,當即輕抬指尖,一聲響指之下,猢獸的身軀如風似沙,轉瞬消散、未留分毫。 孤驀又將目光轉向了剩下兩人,那身著黑衣的修士勾不起她半分興趣,倒是這名喚廖芥的丫頭,有點意思。 分明畏首畏尾,身上卻添新傷,早先未曾細究,如今看來這丫頭一身血液著實骯臟不堪,至于周圍微弱的煞氣…… 她看向這丫頭身上隱約殘存的兇煞氣息和被施下咒術的黑衣修士,一瞬猜出了二人間的關系。 “沒想到你竟能從那廢墟里出來,能讓魔族吃虧,倒也不枉你時時坑蒙拐騙巧舌如簧……”孤驀似笑非笑地一勾唇,繼而斜倚著黑鴉慵懶地向她投去了注視,“說說,你如何對付的他。” 末了,又補上陰陽怪氣的一句:“若是有趣,本座許你多活一會兒。” 白凡凡震恐地向后撐著昂首倒在地上,縱然心中的吐槽已吵得系統吐露不滿,然面上依舊故作一副慌亂無措的受驚模樣:“我…我沒有……” 孤驀嗤笑一聲,威壓驟然襲向她、壓迫得令她幾乎透不過氣。 “真是無趣……”她淡淡吐出半句,面上已然流露不滿。 萬年過去了,這世上的人還是這般扭扭捏捏思來想去,無趣,真是無趣。 心下冷嗤著,孤驀指尖輕點,一束光點豁然自白皙的掌心躍出,直直奔向黑衣修士,只見光點闖入修士眉心,他猛然瞪大了眼,下一秒,眼中的神采便退潮而去,身軀如一樁石像筆挺倒下,“砰”地砸在了地上。 白凡凡震詫地微微張嘴,嗚咽一聲發出了細碎的求饒:“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受了傷,令我替他布陣驅趕猢獸,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自愈后卻想殺我,我無意中反抗,他便不再動彈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除卻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耳畔靜極,黑袍女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腰間如水流般緩緩爬行的紅紋毒蛇探出腦袋,發出輕弱的嘶鳴。 “你這丫頭愛演,本座怎知是真是假……” 然于她而言,真假也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若是有趣,令其多活幾刻看場熱鬧,若不有趣,殺了便是,何須顧忌? 白凡凡耳清目明,一邊透過身周的昏暗掃了眼無風飄搖的繁茂枝葉,一邊面露恐懼地辯解:“是真的…都是真的……” “你可看見了他的下場?” 順著孤驀輕蔑的視線一路追去,落在不遠處僵直身體的修士尸體上,白凡凡驟然一顫,縮了縮脖子,頗有些得知必死無疑后的絕望無助。 孤驀愛極了這些草芥面露恐懼和絕望神態,隨即發出森冷可怖的低笑:“爾等蟻蟲,謊話連篇,虛偽、惡心、骯臟。萬年來這四海八洲竟沒有分毫精進……也是,那人看轄下的草莽,除卻愚蠢和虛偽,實在找不出半分值得夸耀的,這地界如此骯臟,不若清理干凈……” 那人?秋兒? 白凡凡捕捉到了她話中細微之處,眼前對方懶懶地抬起指尖要收拾她,她懼怕地向后挪退了幾步,一手悄無聲息地隱在身后連符畫咒。 掌心光暈緩緩聚攏,竟比之方才收拾黑衣修士時還要刺眼,秦山老祖定是對自己下了死手! 她背后動作不停,堪堪追上對方速度。 眼見光暈破風而來,直襲門面,白凡凡尚未來得及避開,只見一柄銀白的長劍自斜后方“鉦”地劈開昏暗和陰郁,驟然直擊光暈,將其擊碎。 破開光暈的銀劍輕巧地襲向頭頂騎著黑鴉的秦山老祖,虛勢一攻,待孤驀抬手揮出靈力阻擋了銀劍的攻勢,白凡凡只覺一只手輕輕攬住了腰身,隨即感受到一陣輕盈,她竟被人從那危險的地界帶起向后飛身避開。 她面色凝頓,倏地側頭看去,白衣女修面如沉水、分毫不亂,將其身后飛速劃過的山川密林映襯得黯然失色…… ※※※※※※※※※※※※※※※※※※※※ 申簽通過啦,開開心心~繼續沖鴨!!!感謝在2020-07-14 23:51:59~2020-07-16 23:58: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溟蒙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