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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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還是要過的。這幾日身體不能亂動玉溪只是簡單的打掃一下衛(wèi)生,父母剛?cè)ナ溃裁炊家唵我恍?/br> 玉溪把四嬸剛拿過來的還活著的雞殺了,以前他是不敢做這些事情的,現(xiàn)在卻沒有任何障礙,或許人在沒有依靠的時候總是會長大吧。 這幾天他身上不痛快,過年的東西都是大柱哥幫著帶的。昨天更是帶來一條大頭魚。魚頭就有兩三斤重。玉溪將魚頭剁下來,今天燉個魚頭就好了。魚rou留著下次食用。 父母去世以前他不會做飯,后來跟著三嬸學(xué)了幾天,總算是能湊合吃了。現(xiàn)在做了半年飯,味道也是相當(dāng)好了,尤其是這段時間看四海雜記,里面一些食物制作給了他一些啟發(fā),廚藝越來越好了,尤其是鹵rou和牛rou面,味道簡直絕了。當(dāng)然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四海雜記里的做菜方子實在是太復(fù)雜,對火候調(diào)味料要求都極高,也只有這兩樣?xùn)|西要求比較簡單。 玉溪將雞rou剁成小塊,大鍋里放一點點油,不用多放,四嬸子養(yǎng)的這只雞脂肪挺厚的,直接下鍋里炒,放蔥段姜片醬油,放幾位調(diào)料。加水,然后蓋上鍋蓋燉就行。沒什么花樣,也不用講什么先后順序。自家養(yǎng)的雞,用大鍋這么一燉,不放調(diào)味料一樣美味。 等雞rou爛糊的時候下幾把粉條。無論玉溪還是二娃都喜歡吃雞rou燉的粉條。或者加上一些松樹菇,味道也是極美的。他們這邊野生松樹菇很多,玉溪采了一大袋子,用線串了掛在房檐下,曬了幾日,他們能吃上半年。只是吃的次數(shù)多了,過年更想吃雞rou燉粉條了。 魚頭收拾干凈劈開兩半,大鍋里放油,蔥姜熗鍋,魚頭放里邊煎一下,然后放入家里做的大醬,說起這醬,還是他媽去年四月初八下的呢,可惜沒幾天就去世了。 除了自家做的黃豆醬,玉溪又加了一勺自己做的辣椒醬,這是按照《四海雜記》里的方子做出來的辣椒醬,做好的醬酸甜鮮香,燉菜的時候不需多放,菜的味道更佳鮮美。炒菜的時候多放一些,微辣酸甜咸香,特別開胃。辣椒醬一入鍋底,被油一炸頓時一股辣香充鼻而起。屋子里彌漫著誘人的味道。 雞rou好了掏出來,放西邊魚鍋上邊熱著,玉溪又做了個溜rou段,這是唯一一道跟mama學(xué)會的菜,因為喜歡吃每次母親做的時候他都在旁邊看著,看著rou段炸好,就忍不住吃幾塊。那種味道他永遠都記得。甚至自己做的時候忍不住追尋那種味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用白菜心做了個涼菜,切了一盤鹵rou拼盤,切了一盤豬蹄。早就和好了面包的豬rou酸菜餡餃子。玉溪這幾日沒出門,家里沒什么青菜,也就沒做。左右有白菜墊著,餃子里酸菜更多些,也不算特別油膩。 下午一點,大年飯就做齊了,東屋擺上炕桌,哥仨坐在炕上。村里小賣店買的五毛錢的香檳,帶著一股子糖精味,一喝一股氣,他們哥倆還挺愛喝的。 看著滿桌子菜,哥仨一時都不知道怎么動手。玉溪心里酸酸的。二娃似乎也想到什么,有點沉默。 “來咱們哥仨干一杯。”玉溪端起杯子往前一遞“今天過年,高高興興的。以后咱們哥仨相依為命。總要好好地活著。” 二娃笑著跟玉溪碰了一下杯子,三娃笑的傻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拿起自己的奶瓶子也往前地,玉溪和二娃笑著上前跟他碰了一下。小家伙樂呵呵的抱著奶瓶子裹了好幾下。 “行了,少喝點,一會在尿褲子。”三娃里灌的是水。玉溪給他夾了一個餃子,咬去兩邊的尖尖。放到小碗里讓他自己扒拉。餃子里沒放太多油,他現(xiàn)在也能吃了。今年是三娃過的第一個新年,馬上也要到他一歲生日了。 “哥,你做的魚頭可真香,比三嬸做的好。”二娃也緩過勁來,高興起來。村里開始放鞭炮了,可能也有人家開始吃飯了。 哥仨正吃著飯,玉溪看著大門被推開,大柱哥走了進來。玉溪下地迎了出去。 “大柱哥怎么過來了,家里也該吃飯了吧。” “啊,正準備吃呢,我媽讓我看看你們都弄好了沒。知道你們今年沒買排骨,我們家做好的給你端來一碗。”大柱說著把小盆往炕上一放,里面罩著一大碗排骨。 “我也做了不少菜,這都吃不了說不定吃到初幾去。” 大柱看了看炕桌上,果然一大海碗的魚頭,雞rou燉粉條,幾樣菜看著都不錯。倒是放心了。 “那行我先走了。家里等著吃飯呢。” “等等。”玉溪走到外面明間,趕緊從箱柜里拿出一個大碗,里面是滿滿一下子牛rou牛肚,都是切好的直接拿到桌子上就能吃的。 “這是早準備好的。只是今年我不好去,就放著了。大柱哥既然過來了,就帶回去吃吧。”雖然現(xiàn)在不講究什么,可今年他爹娘還沒過一年,大過年不好去人家。 “看你說的,我們家不講究這個,我媽早上還念叨這兩天你和二娃怎么沒過去,要不是太忙,她都來了。整了半天你是想著這個事。我們家沒這說的。等會吃了飯,去家里看電視。晚上二胖也過來,咱們一起打撲克。” 玉溪笑了笑,“好等吃了飯,我?guī)捱^去。”其實早小年的時候三叔三嬸就讓他們?nèi)ニ麄兗疫^年。玉溪推辭了,并不光是因為身上有孝的事情,他只是覺著,過年只有自己家人在一起過才算團圓。他們在一起過年,也代表著他們家還在。他年紀雖小,卻也撐起了一個家。 第 12 章 吃了大年飯,玉溪把晚上要包的餃子餡和面都弄好,大柱又過來叫一次,玉溪才抱著三娃帶著二娃過去,三叔家現(xiàn)在也就三口人,大姐怎么也得初二才能回來,三叔吃了飯,去村子里找人嘮嗑去了,三嬸忙活著半夜那頓餃子。 二胖還有六叔家的小剛已經(jīng)過來了,加上大柱和玉溪四個人玩撲克,二娃跟玉溪一伙。 一直玩到六點多天黑了。村里的狗子帶著幾個小孩,來找二娃。出去點燈。 這時外面下起了雪,玉溪把提前給二娃準備好的小燈籠,其實就是一個罐頭瓶子,里邊插了支蠟燭,瓶口用繩子綁好,上面插根棍。過年的時候丫頭小子的一個人拿著一個到村子里轉(zhuǎn)悠,半路上撿了沒爆的鞭炮,點著玩。孩子們都喜歡這項活動。 玉溪給二娃帶好帽子圍脖,“等會要是看雪大了,就回來,直接去三叔家看電視,我在家包了餃子也過去。” “嗯。”二娃點了點頭,玉溪又拿了一個用碎布拼的一個布袋子,往里邊放了不少糖塊,“這個拿去跟大家分著吃。你最多吃三塊,不然牙疼。我可不管。” 二娃嘻嘻的笑了兩聲,“沒事哥,狗子他奶說,現(xiàn)在的牙都是要掉的,壞了也沒事。” “別聽他奶亂說,你那牙根要是壞了,以后一張口豁牙漏齒的,跟咱們屯子二肥似的。只準吃三顆。” “恩恩,我就吃三顆。” “聽話,我給你炕牛rou干。去吧” 二娃拿著自己的小燈,跑了出去,沒一會玉溪看著一簇簇小燈過了石橋。往村子里去了。 想著炕牛rou干,先去碗柜里拿出剩下的一塊牛rou,順著紋路切成薄片,屋里炕頭鋪上一張白紙,把牛rou干放到上面擺好,炕燒熱了,用不了多長時間牛rou就干了,因為是順著紋路切的,咬著費力,加上味道不錯,他和二娃都愛吃。也是玉溪想出來的簡易牛rou干做法。 弄好了牛rou干,玉溪開始包餃子,今天半夜的和明天早上的。餡和面早就弄好了,包的也快,不到半拉點,就妥了。掛上門,去三叔家看電視,突然想著晚上還沒喂羊呢。玉溪去了下屋。 玉溪家的下屋還是林勇在的時候蓋的呢,兩間土屋,玉溪mama剛來林家的時候,就住在這里,后來成了他們家雜物房。現(xiàn)在又讓玉溪養(yǎng)羊了。母羊養(yǎng)在里面,外面放著玉溪從山上拾來的柴火。因為做鹵rou,家里十分廢柴,他沒事的時候就去后山撿些。慢慢的也堆了半個屋子。 這屋羊著羊,有些不好的味道。往食槽里加了些草料。今天過年,玉溪又加了兩塊豆餅下去。也算是給它過年了。這么想著嘴角上挑,可還沒等樂完呢,突然身后伸出一雙大手一下子把他勒住了。接著脖子下邊一涼,他不敢動了。心跳的跟打鼓似的。 “嘿嘿,小崽子,這回看你往哪跑。”劉二手上拿著菜刀架在玉溪脖子上。 玉溪借著屋子里昏暗的燈光,側(cè)著頭看到劉二有些猙獰的臉,眉毛上那一道蜈蚣似的傷口,帶著異樣的紅色。 “你想干什么?”玉溪心跳的十分快,一時間卻也不知道怎樣擺脫困境。 “干什么?你說干什么?你娘的小崽子,你把我害成這樣,還問我想干什么,你放心咱們慢慢來,今天可是大年夜,這么好的日子,咱們可得樂呵樂呵,嘿嘿——你那個弟弟我看見了,在村子里轉(zhuǎn)悠呢。”光揍一頓怎么能解氣,聽說這小子家還是有點家底的,他還要給那個病怏怏的弟弟治病,手上怎么也有點,正好賠他醫(yī)藥費了。 “你別想。”玉溪使勁一撞,想要掙脫,劉二的菜刀卻在他脖子上拉了一個小口。 劉二一只手就把玉溪的兩只胳膊纏緊了,刀子往后撤了撤。這幾天他就想著收拾收拾這倆小子,每次看到臉上的疤他就難受。恨不得把這倆小兔崽子給剁了,而且他心里還有種異樣的心態(tài)。“我他的就看不慣你那兄弟情深的樣。你等著一會我讓你看著你弟弟在你面前受折磨。” 他就想著當(dāng)初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哥哥一下就把他攆出家門。他心里就恨,哪怕這幾年他把哥哥家給作的夠嗆,那恨意也不消,他想著那天在集上,這個當(dāng)哥哥的為了弟弟,跟他拼命的樣,他心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玉溪聽到這話更是不管不顧想要掙脫,根本不去想自己會不會被刀弄傷。 “你跟我來勁了?”劉二把菜刀往地上一扔對著他肚子就是一下。 玉溪頓時感覺胃都要被打散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疼的直不起身。 “還動不動了。”劉二說著低頭看向玉溪,結(jié)果就看見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映襯他的肌膚帶著柔亮的光澤,介乎于孩子和少年的容貌那樣柔和,頭發(fā)有些凌亂,一雙黑琉璃似的眼睛帶著痛苦和恨意瞪著他。劉二突然有些發(fā)緊,不知怎的就想起起他那幫子狗rou朋友,閑話時說的話。想著想著竟然起了反應(yīng)。一把扯起疼的站不起來的玉溪。 玉溪伸出手使勁的掙脫。發(fā)現(xiàn)劉二眼睛通紅喘著粗氣,看著他神情就好像要吃了他一樣。啪啪——棉襖的扣子一下被裂開,露出里面的線衣。 玉溪掙扎的厲害,劉二使勁的把他按在草料袋子上,半袋子草藥撒了一地,玉溪不停的掙扎,只是力氣跟劉二比差了好多,今天又不像那天似的打劉二一個措手不及。他身上的傷本來就沒好。力氣更是小。 劉二將他兩只手舉在頭頂,把他里面的線衣也扯碎了。用腿壓著他的小腿。一只手按著他的手,另一只手解自己的褲腰帶。等他那丑陋的東西漏了出來,玉溪就是傻子也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整個人掙扎的更兇猛了。 “別動,小 崽子。嘿嘿,等會讓爺嘗嘗滋味,你看你長的比我媳婦還嫩呢。”劉二腦袋里突然出現(xiàn)當(dāng)年他強他媳婦的時候,那次滋味,現(xiàn)在想想還讓他火熱呢,可惜后來他媳婦就跟個死人似的,沒趣極了。 劉二邊說邊扯玉溪的褲子。 玉溪翻滾著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掙扎,嘭——右手總算是掙脫了,一拳打在劉二鼻子上。翻身往旁邊咕嚕。 “娘的。給臉不要臉。”劉二摸了一下鼻子,抓了他的頭發(fā)使勁的一拽,玉溪頭上一痛,接著臉被按在地上,雙手就算掙脫開了,卻也無濟于事,劉二伸手一把把玉溪的褲子扒了下來。白花花的把劉二閃愣了神。手上力氣總算不那么大了,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摸上那白嫩嫩的柔軟。 玉溪喘著粗氣眼睛通紅,右手費力的拉著棉褲總算摸到那個yingying的東西。刷——啊——趁著劉二愣神的功夫。使勁的一扭身。 噗——劉二睜大了眼睛,用最后力氣低著頭看著胸口處的匕首。最后到死都不明白這個匕首怎么來的。 玉溪躺在冰冷的土地上。呼吸急促,黑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倒下去的劉二,好一會爬起來,把褲子提好,靠近兩步捅了他一下。劉二翻了身,眼睛瞪的大大的,沒了氣息。 一下子坐在地上。玉溪感覺有些惡心,一扭頭吐了出來。那種惡心的感覺怎么也褪不去。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在這個大年夜玉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發(fā)xiele一下,玉溪總算是好了許多,但是身上還沒有力氣。屋子里的氣味十分難聞。羊糞味,嘔吐物,還有那淡淡的血腥氣。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能把他留在這里。積攢了些力氣玉溪總算是能思考了。他不后悔那一下子,不說他對他做的惡心事,光想著他那么處心積慮的挑今天來找他麻煩,玉溪都不能手軟。誰又能想到他會大年夜來尋麻煩呢。如果不是昨天做了噩夢,他把匕首帶在身上,那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絕對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更何況他還想等二娃回來。那么他會不會做出更加禽獸的事情。玉溪一激靈,整個人如同被冰水澆過了一樣,一想到剛才的事情要是發(fā)生在二娃身上,玉溪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可能是恨意給了他動力,玉溪冷靜了下來,他想著怎么善后了。 玉溪不知道到這算不算是宿命,之前在集上他就差點把這人捅死了,沒想到最后還是這個結(jié)局。 玉溪并不后悔,他根本不敢想今天這事要是讓他得逞了,他以后還能不能活著。 只是,這件事情如果讓別人知道,那么后果就不是他和二娃能承受的。雖說他這也算是自衛(wèi),可是如果追究根源,玉溪還得把這人剛才那種行為說出去,如果被村里人知道了,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講,這個事情都不能讓人知道。玉溪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清醒。他不允許有任何事情任何人打擾他們這個破碎的家,他希望兩個弟弟能正常的生活。 想明白的玉溪,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下,從屋后房檐地下找到自家前年就不用的破席子。拿到下屋忍著惡心和恐懼,把那人卷上。怕弄出太多血,玉溪沒有拔匕首。玉溪那一刀直接插到心臟上了。刀又沒□,只有幾滴血流在地點上。 玉溪出去看了看外面鞭炮響,村子里家家戶戶都開著燈,他家這邊沒人過來。用繩子捆著那個破席子,玉溪把他拉到門口東邊的白樺樹里邊放好。今天過年村子里炮仗聲音大,野獸不會往這邊跑。外面正下著雪,一會就能把席子上面蓋一層雪,也不會有人看到。 玉溪又看了看,就算有人路過,也不會注意這里。才放心回去。 下屋被弄得亂七八糟,拿著鍬把地上的他的嘔吐物,還有地上的幾滴血鏟了,扔到屋里灶坑里。柴火飼料都收拾回原樣。 回到屋子里想了想沒什么紕漏,玉溪心才安穩(wěn)些。這一安穩(wěn),身上的各種感覺就回來了。想到那人剛才做的事情,玉溪惡心的受不了,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褲子上還有些血跡。襯衣棉襖上也沾了血跡,玉溪脖子上的傷口不是很深,不過在脖子上的活rou上,挺疼的,拿著布稍微包了一下,找出母親以前的一件高領(lǐng)襯衣,也就這件衣服能遮擋一下。 想到他那惡心的手,玉溪趕緊倒了熱水,拿著毛巾把自己好好擦了一遍,頭發(fā)上也弄出飼料和泥土,頭往水里一扎,玉溪倒吸了口氣,輕輕一抹,后腦勺上腫了好大一塊,頭發(fā)也掉了一大把。虧著他頭發(fā)多,不然要露頭皮了。 肚子上青紫一大片,原本就沒怎么好的身上又加新傷。肋骨那塊也腫了起來,不知道那根肋骨是不是錯位了。 換上干凈衣服他覺著清爽了點,全收拾好的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 “哥,你咋不去看電視?”二娃蹬蹬蹬的跑過來。身后跟著大柱哥,懷里還抱著三娃。 “你怎么了?大晚上洗澡了?”大柱看著玉溪頭發(fā)也是濕的,衣服也換過了,整個人透著一股水氣。 “嗯,剛才在家沒事就擦了擦。”玉溪抱過三娃。肋叉子又疼了。 “你這臉怎么又腫了?”大柱發(fā)現(xiàn)之前剛剛消腫的臉又紅了一塊。 “剛才洗臉的時候蹭狠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準備接神吧。”大柱看了玉溪一眼,也沒懷疑什么,起身回去了。他看出玉溪眼睛紅腫,好像哭過他覺著玉溪沒準是想他爹娘了。只是玉溪穿著高領(lǐng)襯衣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 “哥咱們也接神吧。再晚神都去別人家了。” “好咱們接神。” 聽著旁邊平穩(wěn)的呼吸聲,玉溪輕輕起身。小心的穿好衣服。睡覺前已經(jīng)準備好的他那雙雪地里穿的長毛靴子套上,拿著綁帶把靴子口封好,臉上也帶著毛圍脖。 出了門玉溪拿著鎖頭把門從外面鎖上,趴在窗口聽了聽動靜。沒什么聲,倆孩子今天玩瘋了,晚上應(yīng)該能睡的很熟。 外面雪停了。天上的月亮十分的亮,聽不到其它動靜,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在呼吸。 出了院門,村子那邊一片寂靜,玉溪貓著腰,進入白樺樹林,這里是他爺爺圍著種的百十棵白樺樹,現(xiàn)在他都抱不住了。趁著月色看到樹上一只只眼睛,以前夜晚的時候看見,會感覺到害怕,就好像有人在注視著你。可說不上為什么,玉溪今夜看著只覺一片平靜,甚至看著那個卷著的破席子也沒有一點點波瀾。心中的懼怕已經(jīng)消失了,想到剛才二娃三娃吃餃子的笑鬧聲,玉溪心里陰暗的情緒都消失了。二娃以前從來沒堅持到這個時候,今天能挺到這時還沒睡,都是為了陪著自己這個哥哥。他們雖然沒了父母可是兄弟三個相依為命,過的也很幸福,所以不管是誰都不能破壞。 把席子拉出白樺林,因為下雪幾乎沒什么路,玉溪也不想走小道,直接鉆林子。西邊的林子,玉溪是很熟悉的。 靴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個坑。席子在身后又將坑埋上,拉出一道淺溝。北風(fēng)十分凌冽,那道溝很快就會被浮雪蓋住。 玉溪一直拉著,來到一片松樹林子。這處林子在半山腰上。玉溪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了。 停下身,打開席子,月光照在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越加青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了好一會。 伸手使勁的拔下匕首。并沒有血流出。這三四個小時他已經(jīng)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