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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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瞥了一眼從兜里拿出五毛錢“去吧,買完就回來。” “嗯。”二娃接過錢,笑著應著,跳下石頭顛顛的去買糖葫蘆。 東北這邊賣糖葫蘆的都走去各個村子賣,他們村子太遠,今年一直沒有來。也怪不得二娃想吃。等回去前,還要買些瓜子花生。 正想著突然大街上一亂,玉溪聽聲音是剛才賣糖葫蘆的地方,剛轉過身,旁邊店的老吳沖著他喊了一聲“大娃你弟弟挨打了。” 玉溪一聽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跟本沒有停頓拔起腳就跑了過去,等到了跟前,眼睛一下子充血,心里的火騰一下就起來了,就看二娃正躺在地上,一個男人嘴上罵罵咧咧的叫著小崽子,沒爹沒娘的孩子,一邊用腳踢著二娃。 只聽到這兩句話,玉溪再也聽不到什么了,眼睛一掃,拿過旁邊店家門口立著的鐵鍬,掄起來一下子就拍在那人身上。 劉二正踢的來勁,突然聽到旁邊驚呼,幾乎下意識的一側身,腦袋突然一黑,頭頂一疼,臉上濕乎乎的。 玉溪已經什么都不想了,掄起鐵鍬就拍在那人腦袋上,那人不知怎地一躲鐵鍬只把他太陽xue旁邊打了一個口子,流了不少血。 “讓你打我弟弟。”玉溪也不管哪個了,手上不停,再次掄起鍬,拍在那個男人身上。 劉二被打個措手不及,狠狠的被拍了兩下。接著緩過來,一拳打在玉溪肋叉子上,把他打了個趔趄。接著又是一腳,把他踹趴下。 玉溪一咕嚕站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傷,又是一輪鍬。 “小兔崽子你,看不打死你的。”劉二就是一混子啥時候被人打成這樣過。 玉溪到底比不上劉二身體,幾下子被打倒在地,鼻子嘴都出血了。二娃在旁邊哭叫,剛才他上手打人的時候旁邊一個大娘把他給拽到一邊去了。 玉溪雖然挨了打,卻沒服軟,心中火氣也沒消。自從二娃那次送走沒成,在他心里他的倆弟弟就跟自己命似的,他活著為了啥呀,不就是為了倆弟弟嗎?欺負他行,欺負他弟弟不行。所以雖然被打了好多下子,心中的氣卻越來越大了,尤其是聽到弟弟的哭聲。 又被踢倒了,玉溪一下子撞到旁邊賣東西的地方,隨手抄起案子上不知道切什么的刀,跳起來就像劉二捅去,那眼中的殺氣,把劉二嚇了一哆嗦,整個人愣了一下,要不是旁邊有人拽了他一下,玉溪這一刀能把他捅死,就是這樣,這一刀也把他身上的羊毛大衣劃開了,肚子劃了一個口子,一下子卻流了許多血。 周圍的人看到林家大娃通紅的眼睛還有那狠絕毫不手軟的樣子,都嚇了一哆嗦。這時明志跑了過來趕緊擋在玉溪前邊,把他手里的刀子奪下來。更有認識的鄉親把劉二給駕到一邊去了。 從打架到停手,攏共不到兩分鐘,周圍人都被林玉溪這不要命的打法嚇傻了。 “行了不氣了,你帶二娃回去,看看那傷著了。”明志不敢讓玉溪停留,生怕兩人再整起來。 想到二娃,玉溪心中慌亂了一下,四處一找,就看見二娃從別人手上掙脫開來,向他跑來。 “哥。哇——哥,你疼不疼?哇——”二娃嚇壞了。抱著玉溪就哭。 玉溪彎腰肋骨處很疼,但是還忍痛抱起二娃“不哭了,告訴哥,你哪疼,讓哥看看傷了沒有。” 二娃搖了搖頭“我不疼。” 這周圍都是人,玉溪也沒法看,那邊劉二使勁的喊著罵著,周圍好幾個男人把他拉到一邊,透過人群,玉溪看見那個劉二陰郁狠毒的眼神,心中一凜抱著二娃往外走去。 身后人群亂了一下,玉溪沒有回頭,抱著二娃直接往集外走。這會有這么多人,他看見四叔也過去了,劉二怎么也不會攆來了。 “嫂子等會你跟我叔說一聲,我帶二娃回去了。東西先放你這。明天我再來取。”先到店里跟嫂子說了一聲。 “你先進家歇歇吧,我看你身上都是傷,我帶你去衛生所上點藥。” “不了,我先走了,正好有車。” “那你注意點,明天也別來了,我讓你哥把東西給你送回去。” 玉溪點了點頭,“那麻煩嫂子了”他現在身上疼的很。就想趕快回家。 沒敢放下二娃,玉溪費勁的抱著弟弟來到等車的地方。 五叔一看到這哥倆“這是怎么了這是?誰打的?” 玉溪隨手摸了一下鼻子,血已經止住了,就是有點堵得慌。“沒事,五叔你送我們倆一回吧。” “哎,走吧。”他也不等人了。拉著兄弟倆就走“咱們走得快,你倆把被子蓋上。” 玉溪背對著五叔做好,讓二娃坐在自己懷里,“身上還疼不,都踢到那了?” “沒事,就踢了肚子一腳。不疼了。”二娃看著哥哥青腫的臉,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流。 “咋啦,是不是哪疼?” 二娃搖了搖頭,“還沒上回我從樹上摔下來那么疼。”趕緊抹了眼淚。玉溪伸手往他身上摸摸。他們這里又沒什么診所。“五叔咱們再快點吧,我想讓六叔給二娃看看。” “好嘞。你把被蓋好。別凍著。” 玉溪抱著二娃,把他整個人都用被子裹好。爬犁上就他們三個,這些日子雪下的大,路都壓實了。速度很快。半個多小時就進了村。五叔直接把馬攆到六叔家院子里。 林安正在下屋收拾剛打回來的獵物,就聽到老五的吆喝聲,走了出來“哥咋啦?” “你快給這倆孩子看看,在集上讓人打了。” “啊。誰敢動咱們老林家的人。”林安一下就火了,接著就看到這坐著的倆孩子是村西林泰家的小子。 林安看著那大小子臉都青腫的,沒什么動靜的坐在那,伸手一拉棉被,那個小的躺在大的懷里,倆人都沒動靜。“不好。”林安頓時就急了。伸手一摸脈,小的是睡著了,大的是暈過去了。 “這是咋的了。”老五也傻了。咋都沒動靜了。 “五哥,你把小的先抱東屋去,等會出來,咱倆得把他弄進去,這小子暈了,不知都傷那了。” 老五接過二娃沒走到門口,老六媳婦就出了屋,“這是咋啦。”臉上雖然奇怪卻快手接過二娃。 老五和老六林安又一起小心的把玉溪給弄到西屋炕上。 倆人配合著把玉溪衣服給脫了,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這孩子身上青青紫紫整個上半身就沒好地方了。林安又檢查了一下,別的到好些,肋骨折了一根。虧著這孩子命大,肋骨沒插肺里去。 “真是,我看著他還抱著二娃,沒尋思能受這么大傷。”老五皺著眉頭,“誰下這么狠手。” 林安給他正了正骨,又拿著自己配的藥膏給他抹上。 “當家的你看看二娃身上也傷了,你看看內里有沒有事。”老六媳婦給二娃脫大衣的時候這孩子一躲,等掀開衣服一看,肚皮上也是一片青紫。 “他沒什么事,過兩天就好了,你把這個給他抹上。” 剛給玉溪哥倆弄好傷,就聽到院子里狗叫喚,接著就聽有人進了東屋,很快過來了,原來老三后邊跟著老四家明志。 “怎么樣?”老三一進屋就問。 “肋骨折了一根。身上都是瘀傷。” 老三掀開被子看了一下。本來就夠嚇人得了,再抹了一層黑色的藥膏用布纏著,整個上身都沒法看了。 “明志這到底怎么回事?”明志急了忙活的騎車過來。也沒說明白。 第 11 章 “大娃,身上還疼嗎?”大柱和二胖從外邊掃了雪進屋。 玉溪正靠坐在炕稍,看見兩人進屋笑著說“好多了。都是皮外傷。倒是你們倆怎么這會來了。外面雪那么大。” “我們倆剛從街里來,明志哥,讓我們把東西給你送來。昨天雪太大,明志哥沒能過來,我們今天去集上送東西,順便拿回來了。” “哦。”玉溪想到前個買的東西。“你們倆上炕。怪冷的。” “不坐了,看你還挺精神就好了。”大柱和二胖使了眼色,兩人也不坐就往外走。 “等等,大柱哥,你們倆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吧。”玉溪怎么覺著今個這倆人有點別扭呢。 二胖嘿嘿笑了兩聲,“沒事。啥事也沒有。” 看他一臉跟撿錢似的,玉溪心中一動“你們倆不會是找那個劉二麻煩去了吧。” “你咋知道?”二胖一驚脫口而出。旁邊大柱使勁拽了他一下,滿臉懊惱。 玉溪一聽果然如此,“那人是個混子,別將來在找你們麻煩。” “沒啥,我們倆給他扣了個麻袋,大事沒有,最多鼻青臉腫的,誰讓他欺負你和二娃。” 玉溪心中有些陰霾卻沒表現出來,只是笑著勸著兩人以后不要再找他麻煩。 送走了哥倆,玉溪心里有些不安,劉二這個人是個混子,偷雞摸狗打架鬧事,十里八村都有名,他父母去世的早,哥嫂對他又不待見,就這么到處混,前些年他把他們村一姑娘禍害了,還逼著人家姑娘嫁給他,頭兩年還好,有老丈人一家養著,也算安分,后來他又不老實調戲人家寡婦,讓人逮著了。把老丈人氣死了。對著媳婦也是拳打腳踢的。這人就是個橫行霸道的主,沒誰敢惹。 那天二娃買了糖葫蘆,往回跑,就因為不小心把他撞了,糖葫蘆沾到他身上,就遭到他拳打腳踢。可見這人無賴到一定程度了。 這兩天一摸到自己疼痛的肋骨,他就恨得不行。只要想到他晚去一會,二娃的肋骨可能就要被踢折了。那天六叔他們把他們哥倆送回家,二娃哼哼了半宿。現在肚皮上一大片青紫。一想到二娃的傷,他就恨的不行。今天大柱和二胖說把劉二又打了一頓,他心里是解氣的。只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劉二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事是四叔找人說和的。 這事不管怎么說,是劉二的不對,無論怎樣他不該那么打二娃。后來玉溪動手,他也反擊了,只看玉溪身上的傷就知道了。 不過四叔他們還是請劉二吃了一頓飯,才把這事給了了。這也是為了玉溪哥倆著想,就怕劉二過后報復。只是可惜四叔不知道二胖和大柱今天給劉二套麻袋,又打了一頓。本來就沒打算放手的劉二更是把氣算到玉溪身上了。 劉二眉毛旁邊被玉溪一鐵鍬打出一道口子,縫了七針,身上劃了個口子,也縫了五針。看著挺嚴重的。其實對于從小打架打到大的劉二根本不算什么,傷的還沒有玉溪重呢。只是這事讓他掉了臉面,尤其眉毛上這道口子,就是好了也是一條蜈蚣似的傷疤。好像提醒他,差點被一個小崽子給打死了。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的。 “哥你干啥呢?”二娃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走出東屋,看到自家大哥坐在門口磨著刀。突然眼睛一亮跑了過去,“哥,這是爸的匕首嗎?” “嗯。”玉溪手上沒停,慢慢的磨著,磨的差不多了,拿著旁邊灶臺上干布擦干凈。用手指輕輕的撥動一下,感受那鋒利的硬度。 “哥讓我看看唄。” “小心點,別劃手。” 二娃接過匕首,喜滋滋的看著“哥,你磨它做什么,準備進山嗎?現在山路都瘋了,六叔都打不著獵物了。” “哦沒什么,磨了殺雞。”玉溪把磨刀石收起來。拿了洗臉盆從大鍋里舀了水。“過來洗臉。” 二娃有點不舍的把匕首放到灶臺上。手伸到盆子里,嘶,好熱。 “順便洗洗頭吧。干干凈凈的過年。” “嗯。哥,咱們家也沒養雞,你從哪里弄的活雞?” “我拿兩只野兔跟四嬸家換的。” “切她家最會賺便宜。”腦袋被熱水一燙呼這個舒服,不過心里對四嬸怨念頗深。 “賺什么便宜。人家那雞養了一年多不容易,咱們的兔子不是白撿的。”玉溪把匕首收進皮套里,隨手別在腰上。 殺雞又怎么需要匕首,家里菜刀也是一樣,說不上來為什么,這幾日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要發生什么事情。昨個半夜做了噩夢,天沒亮就把他爸留下來的匕首給拿了出來。 這匕首是他爺傳下來的。有他小臂那么長,兩邊開刃,細看更像古時候的青銅劍。上面有一圈圈的暗紋。以前他爸總是拿這柄匕首收拾獵物,這許多時候沒用,表面被油脂糊住了。磨一磨依然鋒利,許是吃血多了,還帶著一股寒光。 哥倆洗干凈了,玉溪做的早飯也好了。現在家里吃的也不錯,玉溪熬了一鍋大米粥,里邊放了些撕碎的鹵牛rou,大白菜葉子切的細碎也放里邊,粥熬的粘稠。這原是給三娃做的,他現在能吃的東西多,以前怕他不好消化,總是給他做雞蛋糕,細面條,白粥,最近才加了些碎rou。羊奶每天還喝著,這段日子胖了不少,已經開始走路了,只不過天冷穿的衣服多,總是一走一腚墩。 鍋里放了油,把緩了好一會的黃米團子放鍋里煎,軟和了用鏟子壓一壓,就成了小餅了。還有鹵得入味雞蛋,自家做的醬茄子。一頓早飯吃的哥仨心滿意足。 今年是他們父母去世后的第一個新年,每每想起父母健在時的歡樂,玉溪總是忍不住難過。二娃雖然整日笑呵呵,心里卻也想念的,往年這個時候他總是跟著村子里的孩子四處放鞭炮,玩的不亦樂乎,今年卻沒有提出來,甚至更愿意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