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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我想念這里的花茶,味道真不錯。”容與微微仰頭喝茶,喉結滾動,姿態閑適。 傅淺知坐在對面,沒有接過茶杯,用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你一小時前剛離開這里。” 然后又折騰出這么多命案。 搞事情能力一流。 容與捧著茶杯,和傅淺知根本不在一個頻道:“您又在抽煙,吸煙有害健康,這不是個好習慣,趕緊滅掉吧。我是在為您的身體著想,絕不是因為我聞著不舒服。” 他好像永遠都這么放肆鎮定,別人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傅淺知忍不住想打破這樣的平靜,他沒有采納容與的建議,直接進入下一個話題。 “我說過下不為例,你再犯的速度令人驚嘆。” “謝謝夸獎。” “為什么殺人?” “他們覬覦我的美色。”容與用杯子掩唇,“我實在害怕極了,才失手殺死他們。” 傅淺知彈了下煙灰:“七個一擊致命傷,真是精準失手。” “我也沒想到閉著眼打靶都能正中紅心。”容與雙手合十,“感謝典獄長大人原諒我無心之過。” “我有說原諒?” “您不是把他們定性為自相殘殺了嗎?”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了?” 容與捧著杯子的手一頓。 “既然想要靠色誘逃過懲罰。”傅淺知把煙頭扔進垃圾桶,端起桌上的茶悠然抿了口,“你的誠意呢?” 瞬間奪回主權。 容與雙手交疊撐著下巴:“典獄長大人承認對我感興趣了?” “不管我對你有沒有興趣,你至少不該毫無表示。”傅淺知環著雙臂靠在椅背上,淡淡注視對面的青年,“衣服都沒脫就想逃過一劫,是不是太輕松了?” 容與眨了眨眼:“我們可以去臥室。” 傅淺知說:“就在這兒。” 容與一頓:“我說的是您可以在床上懲罰我,而不是辦公室。” 傅淺知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地點是由我決定的,52號,認清你的處境和身份。” “好吧。”容與不開心道,“但我覺得辦公室不舒服。我是第一次,我曾幻想它應該發生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血玉鐲:你這話我就聽不下去了。 容與:非禮勿聽,乖乖給自己加馬賽克。 血玉鐲:…… 傅淺知打量他片刻,把茶杯放在桌上:“跟我來。” _ 傅淺知很有領地意識,像臥室這么私人的地方,他是不會帶人進來的。 今天卻破天荒開了個先河。 他為這個人破的例太多了,好像也不差這一件。 傅淺知的臥室要比牢房大五倍,還是他一個人獨占。房間是黑白色調,床頭柜上擺著煙灰缸,里面放著不少煙頭。床面積很大,一個人在上面翻滾綽綽有余——兩個人也一樣。 容與一見到大床就快樂得撲上去,抱著柔軟的被褥懷念道:“我太喜歡這里了。我想一輩子躺在上面不起來。” 跟牢房里那又硬又窄的小木床比,傅淺知的床簡直是人間仙境,讓他樂不思蜀。 傅淺知:“那恐怕不行。” 容與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眼睛明亮:“典獄長大人,我愿意您一輩子都在床上懲罰我,最好讓我永遠也下不了床。”然后他再也不用回到那個該死的牢房。 傅淺知心跳亂了一拍,感到臉有些發燙,幸好面色看不出來:“……你在胡說什么。” 容與理直氣壯道:“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單人間嗎!” 傅淺知:“……” 突然一盆涼水潑下來。 傅淺知眼帶涼意:“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單人間?” 容與誠實道:“當然不是,還有豐盛的一日三餐。” 在追求生活品質方面,魔王從沒輸過。 傅淺知語氣更涼:“我現在懷疑你殺死那七個人也是為了單人間。” 容與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是否垂涎他,對原主做了怎樣令人發指的惡行。他們又打不過他,活著也不會有威脅。 他殺人的原因僅僅是傅淺知不給他批準單人間。他把另外七個室友殺了,八人間照樣能成單人間。要是能把危險級別也提升了,達到分配新房間的標準,那就更好了。 辦法總會有的,這就是大魔王想出來的完美方案。 容與說:“您懷疑得沒錯。我占有欲強烈,還很霸道,不喜歡和人分享東西。” 傅淺知突然興致全無:“從我房間里出去。” 他莫名感到被愚弄,那種心情類似于——我為你破例為你心亂,你答應和我上床卻不是看上我的人,而是看上我的床。 男人的尊嚴掃地。 “不過如果是典獄長大人的話,我可以勉強大方一點,放寬一下要求。”容與補充,“雙人間也行。我不介意和您同住。” “謝謝你的大方,但這里是我房間,我介意。”傅淺知冷聲,“出去。” 容與立刻躲進被子:“我不走,你休想趕我走。除非你給我安排一個單人間,床要大要軟,最好安個電視機,光腦有沒有?能上網玩游戲的那種,我可以宅在牢里十萬年不鬧事。” 傅淺知冷冰冰回答:“夢里有。” 他果然只是為了物質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