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你是他的保鏢?”吳所畏問。 “我可沒那個本事。”剛子笑笑,“人家是散打七段,赤手空拳挑三四個老爺們兒都沒問題,哪用得著保鏢啊?” 怪不得一身的腱子rou,拳頭還那么硬……吳所畏忍不住想。 “我就算是他的跟班吧。”剛子說,“他要有什么事,身邊多個人方便點兒,我這人又好自由,在正規單位待不住,就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那他就在正規單位待得住么?”吳所畏問,“我看他換了好幾次工作。” “換工作也是老爺子那邊強行安排的,他的那些寶貝疙瘩全在老爺子手兒,老爺子讓他往東他就得往東,讓他往西他就得往西,不敢不從啊!” 吳所畏的心窩里就像扎了根釘子,滋味特別難受。 原來催使他報復的那個引子就是根虛捻兒,池騁真的不知道他是岳悅的前男友,那些所謂的刁難也不是受岳悅慫恿,而是純粹特么的湊巧!為什么現在才意識到?早該看出來了,像池騁那種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可能受女友擺布? 吳所畏剛一走,剛子手機又響了,一瞧是岳悅打過來的。 “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剛子莫名一笑,我怎么變得這么搶手了? 倆人剛一見面,岳悅就連珠炮似的審問了一大串問題。 “你告訴我,池騁是不是又讓哪個小sao貨勾搭上了?他一天到晚給誰打電話啊?手機總是占線!你把那個人告訴我,放心,我不會把你兜出來的!我就想知道知道,誰特么那么不要臉?!!” 剛子,“……” ☆、75碰釘子。 (1356字) 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經十點多了,吳所畏一個人游蕩在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靈芝,想起冰柜里的糖人兒,想起“我只去過三次超市”……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么的糾結! 還要不要繼續?這是擺在吳所畏面前最嚴峻的一個問題。 如果就這么算了,要不要和他攤牌? 兩只腳不由自主地朝池騁住處的方向走。 站在門口,吳所畏又想:池騁為了一個小醋包,就能委屈自個兒整天待在這個蒸籠里。那他同時失去那么多蛇寶寶的時候,心里得多難受啊! 推門之前,趕緊吸了兩口涼爽的空氣。 結果進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熱浪,而是絲絲涼意和nongnong的酒味兒。 臥室里一片狼藉,床單扭曲著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漬和未干的精·液,小醋包無聲無息地蜷在玻璃箱里。很明顯,這里不久前剛經歷一場激烈的性愛。吳所畏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岳悅,但他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 池騁正在衛生間洗臉。 “我來的是不是挺不湊巧的?”吳所畏倚在門框上瞧著池騁。 池騁沒說話,寬厚的脊背四周籠罩著一股陰氣。 “你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吳所畏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 池騁狠狠胡嚕一把臉,扭頭看過來,兩道利劍般的雙眉沾著水滴,瞳孔發黑,眼球赤紅,剛毅的雙唇閉得嚴嚴實實的,滿臉的肅殺之氣。 端詳了吳所畏許久,池騁面無表情地開口。 “走吧。” 吳所畏心一橫,突然有種狠狠刺激池騁一番的沖動。 “我告訴你,其實我今天來……” “我沒空聽你磨嘰!”池騁突然厲聲怒吼,硬生生地截斷了吳所畏的話,“老子心里不爽,我勸你麻利兒從門口走人,省得受罪。” 吳所畏不知道哪來的一股豹子膽兒,一屁股橫在旁邊的椅子上。 “今兒我還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什么罪受!” 帶血的床單落在吳所畏腳底。 “我已經爆了三個雛兒,有兩個讓120接走了。”聲調沒有任何起伏。 吳所畏脖筋狠擰,瞳孔外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砸一拳。 “那就再搭我一個,只要你給報銷醫藥費!” 吳所畏的豪言壯語把小醋包的眼睛都給震開了,當即拋過去一個“你好牛b”的眼神。 事實上,吳所畏說完就后悔了。 池騁朝吳所畏走過去,飽含戾氣的大手將吳所畏的衣領薅住,直接拔地而起,一把扔到床上。砰的一聲,吳所畏的大鐵頭撞到床欄桿上,也許是慣性太大了,腦袋嗡嗡作響,連一貫麻木的腦門兒都有了疼的知覺。 “都尼瑪賴你!”吳所畏捂著腦門兒哀嚎,“要不是你整天給我瞎抹藥,我這腦門兒根本就不知道疼,你特么廢了我一門好功夫!!” 池騁正要撕扯吳所畏的衣服,聽到這話頓住了。 “如果你沒法避免我的腦門兒再受傷,就別自作多情地給我上藥!如果你自個兒都拿我的腦門兒當發泄的工具,就沒資格譴責我拿它當武器!”莫名的怨氣從胸腔迸發而出,吳所畏粗聲怒吼,“我全身上下只有這么一塊地方是硬的,你把它弄軟了,我特么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了!都是你造的孽!池騁,我草你大爺!” 砰砰砰! 狠狠用腦門兒撞著池騁的肋骨。 ☆、76傾訴衷腸。 (1600字) 池騁一把扼住吳所畏的脖梗子,制止住他的暴行,僵持了一會兒,又用一股大力將吳所畏的腦袋狠狠砸回自個兒的胸口。 “今兒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個好覺,明兒一早就去給你送吃的。” 吳所畏還沉浸在自個兒的悲痛中拔不出來,沒完沒了地磨嘰,“我的腦門兒是一道堅實的堡壘,你給我上藥,就是在一點兒一點兒摧毀我的抗打擊能力……” 池騁用手在吳所畏腦門上揉了兩下,問:“撞疼了么?” “誒,剛才你說心情不好,為啥?”吳所畏才反應過來。 池騁徑直地下床,把一米七五的吳所畏夾在胳肢窩里就往門口拖,吳所畏也沒掙扎,就那么由著池騁把自個兒撇到門外。然后門關上了,空間被隔斷,一個在里一個在外。一個鐘頭后,池騁打開房門,吳所畏還站在那。 一把拽了進來。 “今兒是他生日。”池騁點了一顆煙,“當初他把醋包送我的時候,一個手掌就能托住。一晃都六年了,我估摸他連醋包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以前我對蛇沒什么感覺,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總是接觸,慢慢才對這種生物有了特殊的感情。” “你和他在一起幾年?”吳所畏問。 池騁說,“三年多吧。” 三年……吳所畏心里頭念叨著這個數字,池騁和那個人好了三年多,結果花了六年的時間都沒解脫。自己可是好了七年啊,照這么算,至少還得掙扎十五年啊!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和郭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郭子一直是我最好的哥們兒,小時候我掉河里,是郭子拿一根樹杈把我拉上來的,那會兒郭子還不記事兒。” 煙霧籠罩著池騁的臉,吳所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淡定到極致的語氣里,吳所畏聽到了一種徹骨的心寒。 “幸好他識相,乖乖地滾出國了。”冷笑一聲,“他要是敢出現在我面前,老子立馬jian了他,cao到沒氣兒為止!” 一個酒瓶在不遠處的墻角炸了,一地的碎渣兒。 在吳所畏的印象里,池騁狠,但不張揚,往往悄無聲息地下黑手,然后舔著刀口冷笑。能讓池騁歇斯底里的人,必定有著一手讓人欲罷不能的好本事。 一口白酒辣到心窩子里,池騁開口問:“你體驗過和情敵笑臉相對的滋味么?” 吳所畏心里默默回道:這不是正體驗著么?! “我整整體驗了六年多。”池騁說。 我也體驗六個多月了……吳所畏想。 池騁突然一把摟住吳所畏,手臂勒得死死的。 “大寶,還是你好,人干凈,心也干凈。” 吳所畏,“……我去喝口水。” 飲水機旁邊的垃圾桶里都是棒芯兒,那些棒子是吳所畏一個個掰下來的,粗略一瞥心里就有數了。耳旁響起那句話,“別急著吃呢,先把發下來的工作表填好了,一會兒交到李隊的辦公室。”那會兒沒在意,現在想明白了。 這杯水,吳所畏都不知道自個兒是怎么喝下去的。 坐回原位,池騁說了很多過去的事,他和汪碩的,他和郭城宇的,那些年風生水起的混賬日子。掖在心里都快捂爛了,今兒當著吳所畏的面全都倒了出來,痛痛快快矯情了一把,也徹底惡心了自個兒一把。 然后,吳某人就聯想到了自個兒,想起當年坐著綠皮火車去旅行,抱著岳悅睡了一路,胳膊麻得抬不起來的心酸過往。 于是,當池騁低頭的時候,看到吳所畏眼圈是紅的。 “我說我自個兒的事,你跟著瞎哭什么?”池騁的大手在吳所畏臉上撫了一把。 誰跟著你哭呢?我自個兒哭我自個兒的呢。 瞧見吳所畏濕紅的眼眶,連自己的情緒都顧不過來的池騁,竟然有點兒心疼了。 “多大了還哭?”呵斥一句。 我心里有愧啊! 吳所畏拽住池騁的手,打算趁這個機會攤牌,他實在不忍心欺騙自個兒的同胞了。 “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干凈。” 池騁把吳所畏推倒在地,“那就臟個痛快!” “……” ☆、77玩命折騰! (1716字) 冰涼的地板,火熱又焦灼的兩顆心。 吳所畏的手機一直在旁邊響著,卻被他的耳朵自動屏蔽了。什么誤解?什么真相?老子現在就想折騰,誰攔著我,我就和誰玩命! 池騁壓在吳所畏的身上,將他的腿分居身體兩側,硬物相抵,隔著兩層布料都能感覺到那份灼熱。池騁挺動著腰身,磨蹭著吳所畏的脆弱之地,吳所畏被他牽帶得身體一聳一聳的,氣息紊亂,粗喘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