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56你安心地走吧! (1483字) 第二天,姜小帥上班遲到了,診所門口已經站了一排人。姜小帥挺不好意思的,不停地和病人解釋,昨晚上熬夜太晚,早上鬧鐘響了沒聽見…… 忙活完這幾個病人,姜小帥才發現,他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沒看到吳所畏。 難道讓人接走了? 姜小帥打著問號推開了臥室的門。 一個大活人完好無損地躺在床上。 “你怎么還沒起?” 姜小帥挺納悶,平時這個點兒,吳所畏已經吃完早飯去養蛇房了。 吳所畏有氣無力的,“不想起。” “不想起?”姜小帥心臟狂跳不止,頂著兩只大黑眼圈躥到吳所畏床前,心驚膽戰地問:“為什么不想起?” 吳所畏雙目無焦距地盯著對面的墻,語調毫無起伏地說:“我想死。” 姜小帥的心瞬間掉進冰窟窿,他一把抓住吳所畏的手,攥得死死的。 “他那個你了?” 吳所畏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姜小帥眼眶都紅了,“那……你流血了么?” 吳所畏總算找回了幾分神智,啞著嗓子問:“你擼流血過?” “擼?”姜小帥神色微滯。 提到這個字,吳所畏干裂的嘴角微微扯動兩下,表情痛苦難忍。 “昨天晚上,他當著我的面擼,還非要讓我看著。” 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冷噤,用被子把腦袋蒙上,整個人蜷成一個蝦米。 姜小帥嘴角吹出一口涼氣,狠狠朝被子上拍了兩下。 “草,我還以為怎么著了呢!鬧了半天就這么點兒事,真尼瑪浪費感情!” 說完,吹著口哨,步履輕盈地走了出去。 一個鐘頭過后,吳所畏還沒出來,姜小帥有點兒犯嘀咕,這貨不是真出事了吧? 再次走進臥室,姜小帥才發現,炎炎六月,吳所畏把自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他過去掀開吳所畏的被子,這貨面色潮紅,胸口發燙,一身的冷汗。 “不是……大畏,咱不至于的,不就當你面打了個飛機么?你就當看黃片了。” 事實證明,這事發生在吳所畏身上,真至于。 姜小帥拿起體溫計一看,三十九度五。 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姜小帥坐在床邊一個勁地安慰吳所畏,“徒兒啊!這種事發生在圈子里真的不算啥,你別用正常思維去衡量它。他在你面前弄,也不一定是想侮辱你什么的,就是單純地對你有感覺。” 姜小帥這話說晚了,如果能早幾個小時,興許還能奏效。 “要不……咱就此打住吧!”姜小帥雖覺得可惜,但實在不忍心看到吳所畏勉強自個,“你這個心理素質,真心不適合搞基,踏踏實實養你的蛇吧!等上市了賣個好價錢,開個門臉兒,做點兒小買賣,肯定有不女孩想跟你。” 吳所畏虛弱的手臂勉強撐住身體坐了起來,眼神依舊倔強。 “在我的字典里,沒有半途而廢這四個字。” 姜小帥一字一頓地說:“你的執著,讓我有種流淚的沖動。” 吳所畏站起身,兩腳發飄地朝門口走。 姜小帥忙問:“你去干嘛?” “回家修養兩天。” “不行,你這還發著燒呢。”姜小帥攔住吳所畏。 吳所畏堅韌不屈的目光看著姜小帥,“我這是心病,打針吃藥去不了,只能憑借我頑強的意志去克服。” “那你總得拿點兒藥吧?”姜小帥說。 “不必了。”吳所畏把手機掏出來塞給姜小帥,“我暫時不想見他,他要是來找我或者給我打電話,幫我應付一下。” 姜小帥眼神挺凄涼,“你安心地走吧,這有我呢。” 吳所畏點點頭,毅然決然地扭頭離去,身殘志堅的背影在姜小帥的視線里漸行漸遠。 ☆、57狐貍精。 (1729字) 下午,池騁把手機揣進衣兜,提著小醋包往辦公大樓外面走。 “喂,池騁!” 池騁側過頭,看到警花站在旁邊。 “有事么?” 警花手里握著一疊材料,仰頭瞪著池騁:“你的工作報告什么時候交啊?咱們隊其他人都交了,就差你的了!” 池騁一個字沒說就走了。 警花氣得直跺腳,“什么人呢這是?每次交報告都磨磨嘰嘰的,最后還得讓我寫!” “那是你樂意。”方信在旁邊冒出一句。 警花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走了。 池騁開著警車在外面執勤,偶爾下來疏導一下交通,大部分時間都在車里陪小醋包玩,也沒覺得無聊。這幾天突然添了毛病,沒事就看看手機,跟情竇初開的花季少男似的。 他以為自個兒對吳所畏就是新鮮,本來么,身邊都是老油條,突然出現個愣頭青,稀罕也是在所難免的。可這些天他發現自個兒的心有點兒出格了,見面的時候沒覺得什么,見不到的時候居然開始想了。 想他吹糖人兒時,那兩個鼓鼓的腮幫子。 想他一本正經地坐在茶舍里看書,盯著一行字瞅十幾分鐘。 想他打籃球時,顫動的臀尖rou。 想他那句“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歡男的,我就知道我喜歡你”。 …… 不由自主就按了吳所畏的手機號。 很快接通,但對方沒說話。 池騁先開口,“干嘛呢?” 姜小帥學著吳所畏的聲音說,“旅游。” “旅游?”池騁微斂雙目,“在哪旅游?” “保定。” 池騁,“還挺遠。” 姜小帥驚訝了一下,竟然沒聽出來,那就繼續聊,說不定能套出點兒話來。 “昨晚上……”姜小帥欲言又止。 池騁很配合的回了句,“我挺爽的。” 姜小帥清了清嗓子,“怎么個爽法?” “下次帶你一起玩,你就知道了。” 姜小帥愣住,草,聽出來了?聽出來還跟我扯淡?!這人可真陰險。 半個鐘頭后,池騁直接把車開到了診所門口。 姜小帥每次看到池騁進門,都感覺一股陰風灌了進來。 “人呢?”池騁問。 姜小帥頭也不抬地說:“都說去旅游了。” 池騁知道姜小帥在胡說八道,也習慣了吳所畏熱乎兩天就失蹤的自然規律,便沒再多問,徑直地走進里屋,在小木匣子前站了片刻,連木匣帶糖人全都端走了。 姜小帥好心提醒一句,“你給他拿走,他回來肯定跟你急。” 不痛不癢地回了句,“那就讓他急吧。” …… 回到辦公室,上面果然多了一份報告。 沒一會兒,警花推門進來。 “交上來吧!” 池騁用眼神示意警花自個拿,“下次寫完了直接交上去,別再往我桌上放了。”言外之意,我知道是你給我寫的,甭多此一舉了。 警花嘟起嘴,沒好氣地拿了起來。 池騁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的時候警花還沒走,把手里的報告來來回回數,攏共十幾份,數了不下十遍。池騁也不和她搭話,直接打開抽屜,拿出心愛的大寶,擠一點兒在手上,涂均后往臉上抹。 警花用眼睛偷瞥著池騁,發現他連涂臉的動作都特爺們兒。 “哎,我發現你們男的怎么都愛用大寶啊?”警花好奇地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還挺香的,好使么?” 池騁隨口回了句,“還成。” “那我也試試。” 說著把大寶的瓶子倒過來,擠一點兒在手上,完全沒注意到池騁異樣的目光,興沖沖地往臉上抹,還在白嫩的臉蛋上按摩了幾下。 “誒?……真的挺潤的,比我那瓶五百多的面霜還好。” 正說著,眼睛晃到一個身影。 岳悅在門口站了好久,從警花拿起池騁的護膚品,到用完了說好,她都一直在這。自打上次在見父母的事上鬧了矛盾,倆人就一直冷戰,之前一直號稱“冷戰高手”的岳悅,這次也甘拜下風,主動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