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聽到虛浮的腳步聲,虞月卓便知道來人沒有武功,等近了后,便聽出來是某人的腳步聲了,心里自然知道她來這時為的是什么,原是故意不理會的,只等著她開口。誰知道他等了會兒,竟然沒有聲音,終于忍不住疑惑地望去,卻見某人站在窗口直接朝他發(fā)呆。 虞月卓無奈地笑了笑,只要一個不注意,她又會變成這副呆呆的模樣,這也是為什么他小時候愛欺負(fù)她的原因。沒有人理會的時候,她總喜歡一個人發(fā)呆,仿佛沒有人能介入她的世界,無法觸及她的思想,給人一種不真實(shí)感,唯有惹她生氣爆跳的時候,那氣得紅撲撲的臉蛋才讓他覺得真實(shí)不過。 虞月卓起身走到窗前,然后探手將窗外發(fā)呆的人直接抱進(jìn)了屋子。 “啊……” 阿萌低叫一聲,趕緊伸手?jǐn)堊∧腥说牟弊樱o緊黏在他身上,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下去。這突如其來騰空的感覺自然讓她有些嚇到,趕緊摟住熟悉的人。 “你怎么來了?”虞月卓抱著她旋身坐到椅子上,將她放到大腿上坐著。 阿萌先是瞄了眼門邊守著的符九及丫環(huán),見他們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便大方地窩到他懷里。若是有人盯著,她自然會不好意思,但別人擺明著非禮勿視,她自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明知故問!”阿萌扯了扯他垂落到胸前的一綹頭發(fā),仰臉看他,“為什么要將知春譴出府?她是我的貼身丫環(huán)!” 虞月卓眼神閃了閃,說道:“她看起來又笨又不伶俐,還愛哭,你不覺得這種丫環(huán)不合格么?” “誰說的?知春伶俐得很,我從小到大受傷不計(jì)其數(shù),都是她為我包扎的!”阿萌理直氣壯地反駁。 “以后不需要了!”雙手圈在她腰身上,男人低首親昵地蹭著她微圓的臉兒,溫和地說:“以后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受傷。” 被他溫和感性的話弄得有些臉紅,阿萌咬了咬唇,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是這與知春沒沖突!知春是陪我最久的丫環(huán),我習(xí)慣她了。” ——這才是讓他最不平衡的!因?yàn)槟茄经h(huán)的存在對她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超越他所能忍受的程度了,所以他才要使計(jì)將那丫環(huán)給踢出她的視線。 不過看她的樣子,若是他真的敢將那丫環(huán)踢了,估計(jì)這女人得跟他急了。 不知怎么地,最終還是無法忍受她可能會失望的模樣,虞月卓松口道:“好吧,她留下。” 阿萌聽罷,高興地?fù)ё∷牟弊友銎鹉槂涸谒缴嫌H了一下,眉眼彎彎地說:“虞月卓,我最喜歡你了。” 那一瞬間,男人的笑容連窗外的陽光也無法比擬的英俊燦爛,雙眸里不再是那種標(biāo)準(zhǔn)性的溫雅笑意,而是一種發(fā)亮的色澤。 達(dá)到目的,阿萌也不再留下來打擾他辦公,正要滑下他的雙膝離開,卻被他擁緊在懷里。 “做什么?”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吧。” 阿萌瞄了眼桌面上那些加密的文件,既然他不介意自己瞧,那還有什么心理壓力。 于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他懷里,同他一起看文件。 不到一刻鐘時間,阿萌便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符九被喚進(jìn)來磨墨時,瞄見嬌小纖細(xì)得像陶瓷娃娃的將軍夫人很沒形象地窩在將軍懷里睡著的畫面,忍不住有些黑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似乎看到夫人流口水了…… 事實(shí)上,符九并沒有看錯眼,因?yàn)槟硞€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的橘衣少年很不客氣地說了一句:“好丑的睡相。” 虞月卓抓起一旁的筆筒當(dāng)暗器直接襲向來人,低聲道:“別吵醒她,不然……” 威脅不言而喻。 閻離塵接住筆筒,定定地看著行兇的虞月卓,突然說道:“有了媳婦忘了長輩,就是你這種例子,不孝子!” “你不是我?guī)煾担皇俏业!庇菰伦亢吡艘宦暎屇ズ媚姆懦鋈ズ螅瑔柕溃骸澳銇磉@里干什么?” 閻離塵拉了張椅子對著門口坐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撐著下巴,懶洋洋地說:“房子還沒修好,太吵了。” “所以你來我這里當(dāng)門神?”說著,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睡得不舒服,趕緊換了個姿勢,動作越發(fā)的小心了。 “嗯……”隨意地應(yīng)著,瞄了眼某人像捧著珍寶一樣小心的舉動,心頭滑過幾分異樣的情緒,說道:“剛才我過來瞧見你家的丫環(huán)了,長得好丑,你怎么盡挑些丑女進(jìn)府?我記得我沒有教過你這種沒品味沒眼光的事情呢?還是……哦,我知道了,你想由此扭曲弟妹的審美觀,讓她以后不再瞧你以外的人!真無恥!干得好,看來你同我學(xué)得挺好的。”話里有贊許之意。 門外的符九聽罷,差點(diǎn)風(fēng)中凌亂,心里咆哮:果然將軍這么難纏,原來是被這男人教歪的么?! 虞月卓懶得理他,他就是要扭曲阿萌的審美觀,就是不讓阿萌瞧他以外的人,那又怎么樣? 閻離塵沒再說話,看著屋外陽光過處,煙塵飛揚(yáng),不知在想些什么。 ******** 虞二伯母在將軍府住了五天,第六天一早,終于決定離開了。 虞月卓去軍營了,所以在大廳里同虞二伯母話別的是姚氏和阿萌及虞月娟。 “二伯母,您怎么會變成這樣?”虞月娟吃驚地問道。 聽到她的話,大廳里所有的人都看向虞二伯母那張腫得像饅頭一樣的半邊臉,嘴都有些歪了,看起來實(shí)在是……很有喜感。 這時,虞月嬋忍不住眼圈一紅,說道:“我娘昨晚不小心摔倒了……嗚嗚……” 姚氏有些憂心,虞月娟心里的小人已經(jīng)歡呼著撒花了,恨不得最會生事的二伯母更加倒霉才好!而虞月娟堅(jiān)決認(rèn)為,這是虞二伯母做壞事的下場,敢挑唆她娘給她哥送人,丫的怎么不摔個鼻歪嘴斜? 只有阿萌望天,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虞二伯母到底還是有些羞恥心的,被眾人看得尷尬不已,恨不得直接躲著不見人。原本是定在今天回虞州城的,可誰知昨晚莫名其妙的會摔個大跟頭,半邊臉直接被撞腫了,真是疼死她了,今天的行程也沒法取消,只能硬著頭皮出來見人了。 而讓虞二伯母心里更為無奈的是,昨天將軍府買丫環(huán)及賣丫環(huán)的事情,看到將軍府以手腳不伶俐、不會伺候主子為由將包括虞家送來的幾個丫環(huán)一起譴出府,虞二伯母差點(diǎn)一口凌霄血噴出來。覺得這侄兒真是太不給面子了,這種粗糙排除異已的法子真的是那個手段圓滑的虞月卓會干的事情么?這擺明了與虞家對著干的行為,不是讓人知道他與虞家不合嘛。 虞二伯母心里有些憂心,不知道虞月卓到底是怎么樣的,她還是快點(diǎn)回虞州城將這事稟明老太君,讓老太君定奪罷。 等送走了憂心的虞二伯母和依依不舍的虞月嬋,阿萌扶著丫環(huán)的手正欲回鎖瀾院,卻被姚氏叫住了。 “玉茵啊,那幾個丫環(huán)……”姚氏吱吱唔唔,始終說不出口。 做婆婆的能做到姚氏這地步,其實(shí)也不容易了。阿萌心知自己也算是交好運(yùn)了,所以也不想讓姚氏難太堪,她不過是沒什么主見,性子又軟弱些罷了,難免會被人挑唆。她該慶幸虞月卓和虞月娟都不像她。 阿萌笑道:“娘,那些丫環(huán)毛毛躁躁的,不會伺候人,我現(xiàn)在肚子越發(fā)的大了,夫君擔(dān)心她們伺候不好,所以便作主讓秦嬤嬤買些手腳伶俐的進(jìn)來。過兩天等嬤嬤們調(diào)教好了,便送兩個到碧心園里去伺候娘。” 姚氏見阿萌笑瞇瞇的模樣,拿不準(zhǔn)媳婦的想法,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阿萌離去。 見沒什么事了,阿萌便與虞月娟離開。 阿萌回了鎖瀾院,虞月娟也朝自己的院子行去,突然見到迎面走來的人,等瞧清楚那人的模樣,不由吃驚地張大嘴巴。 “閻、閻公子,您這是怎么了?難道你與人打架受傷了?”虞月娟心想,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怎么這一個兩個的都傷得這般可怕,難道他們做了什么壞事被人惦記上了? 閻離塵偏首,原本白玉一般完美的臉有些青紫浮腫,若不是他身上還穿著那身標(biāo)志性的橘衣,她都認(rèn)不出這個頂著張拼盤臉的人是閻離塵——不過那身氣質(zhì)倒還是很出塵的,這算是出塵不染么? “不,這是從墻上摔下來弄傷的。”閻離塵隨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補(bǔ)充道:“因?yàn)槲医o你哥送了禮物,所以我被人詛咒了。” “誒?”虞月娟眨眼,暗忖閻離塵不是武功很高么?怎么會從墻上墻下來呢?這詛咒又是什么意思? 閻離塵看了眼鎖瀾院的方向,然后袖擺一甩,便離開了。 第 70 章 虞二伯母她們離開后不久,很快便到了姚府嫡女出閣的日子。 對于姚青青的婚禮,阿萌是極為上心的,雖然她現(xiàn)在挺著個肚子不能做什么,但仍是想去靖王府參加姚青青的婚禮,順便陪陪緊張的新娘子。 姚家為太后的母族,長房嫡女出閣自然風(fēng)光無限,連太后都親自派了人過來送禮祝賀。京中有臉面的人早已知趣地上門祝賀,送禮的人差點(diǎn)踩爛了姚府與靖王府的門檻兒,使得兩府在這一天熱鬧極了。 一大早的,阿萌就在偏廳里欽點(diǎn)著賀禮,嘴里念念有辭,看起來有些神神叨叨的。 虞月卓仔細(xì)一聽,當(dāng)聽明白她在神叨什么時,不由得滿臉黑線。 “今日是姚表妹與靖王三公子成親之日,不是你女兒成親,也不是你兒子成親,你是不是搶了大舅母的臺詞了?”虞月卓將她拉過來,示意一旁伺候的丫環(huán)小椴將廚子特地為孕婦所做的補(bǔ)品呈上來。 “我看著她長大的,心里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成女兒了。”阿萌理直氣壯地說,然后悄悄睨了眼某位將軍,心道:若不是他霸道地成了自己的男人,說不定她也將他當(dāng)成兒子一樣看待了。畢竟,她心里年齡確實(shí)一大把了,雖然不太成熟,但也比當(dāng)時的小屁孩的他們都強(qiáng)大多了。 “別胡說。”虞月卓輕輕地敲敲她的腦袋,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忖,她雖然小時候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但也不至于將姚表妹當(dāng)成女兒一般罷。難道……”說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三歲吧?好像從小到大,你都沒怎么變化呢?” 阿萌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哼哼道:“哪沒有變,你沒有聽過女大十八變么?” “不,我是說,你的性格……”虞月卓定定地凝視她的臉,“人家說女大十八變,但你從來沒有變過,從小到大,給我的感覺都是一樣,為什么呢?” 阿萌心下大震,有些駭然地瞪大了眼,一時間冷汗?jié)窳撕蟊常踔敛桓矣曀难凵瘛?/br> 沉默突然在兩人中彌散。 直到小椴將一蠱藥膳端進(jìn)來,氣氛才有所緩和。 虞月卓見她嚇得臉上的血色都沒了,一時間心頭懊惱得不行,甚至有些埋怨閻離塵的多事。雖然他心中早有疑惑,甚至知道小時候看似是他惡劣地欺負(fù)她,其中卻未償沒有她故意不計(jì)較之故,怎么看來,她都與一般的小孩子格格不入,總讓他心里生起幾分怪異感。 可是不管她是怎么樣的,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又何必為了閻離塵的一句話而計(jì)較呢?或許,是因?yàn)殚愲x塵帶來了閻先生的那句預(yù)言讓他不得不心中警惕,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好了,你不想說,就不說。”虞月卓將她摟到懷里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背,直到她放松地將身體倚靠在他懷里后,他的心也跟著驀然放松。 接著,虞月卓無視丫環(huán)詫異的目光,親自為她盛了一碗湯慢慢地喂她。他喂得很慢,阿萌也吃得很慢,仿佛兩人天生就該如此。 除了知夏知春,阿萌身邊添了兩個手腳麻利的貼身小丫環(huán),分別叫小椴小繡,長相只堪稱清秀,但卻是個本份的,識情識趣。除此之外,鎖瀾院幾乎算是丫環(huán)大換血,一些長得貌美的、或是包藏異心的,都被秦嬤嬤毫不留情地譴走了,換了一批長相比較實(shí)在的過來,這讓阿萌心里十分哀怨。 經(jīng)此一次,將軍府里的丫環(huán)也人人自危,雖然不知曉主子為何會突然如此雷厲風(fēng)行地大換血,但作下人的哪有置喙的余地,最多做事時越發(fā)小心謹(jǐn)慎,也在心里暗暗猜測夫人也許是個善妒的,嚴(yán)防死防有丫環(huán)勾引年輕有為的將軍,所以才會將一批長得貌美的丫環(huán)都放了出去,或者直接調(diào)離鎖瀾院,讓將軍無法看到更沒法偷腥。這也算是最靠譜的猜測了,大概除了心知肚明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將軍府這次大換血的原因是某位將軍自己吃醋搞出來的罷。 所以,阿萌在不知道的時候,被下人們定義為肅王妃之后第二個妒婦了。 為此,虞月娟覺得有點(diǎn)對不起阿萌。自然的,在不知真相的虞月娟眼里,還以為這事,是因?yàn)樽约合蛐珠L告秘二伯母所做的事情,使得兄長趁機(jī)將祖宅送來的眼線踢出府的手段。所以她這些天來聽到丫環(huán)暗地里非議阿萌是個妒婦時,難得地出聲斥責(zé),看起來頗為維護(hù)的模樣。 丫環(huán)小椴是個長相清秀的小女孩,難得的也心思玲瓏透澈,明白自己的本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現(xiàn)在看到將軍任勞任怨地端著補(bǔ)品哄夫人多吃一點(diǎn)時,心里除了覺得剛才進(jìn)來時的氣氛怪異了一點(diǎn),同時也感概將軍果然如外面?zhèn)髀劦膶檺蹖④姺蛉恕?/br> 很快的,兩人都恢復(fù)成平時的模樣,仿佛剛才的試探并不存在。 “乖,再多吃點(diǎn),這也是為你好,因?yàn)槟憧雌饋硎蔷┲凶钍莸脑袐D了。”虞月卓說,很有耐心地哄著吃補(bǔ)品吃到快要吐的某孕婦。 阿萌扶額,不得不將手中的事情放下,苦著臉又吃了口喂到面前的補(bǔ)品,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當(dāng)然。”將軍大人很正經(jīng)地點(diǎn)頭,“因?yàn)槲叶既デ七^了。”說著捏捏她因?yàn)閼言凶兊糜行﹫A嘟嘟的娃娃臉,“那些懷孕一個月的夫人看起來都比你看起來有營養(yǎng)。太醫(yī)說,你的身子底子雖然好,但太瘦弱了,對以后生產(chǎn)不好。” 阿萌驚目,訝叫道:“難道你跑到人家家里蹲點(diǎn)去偷窺人家孕婦了?” 不怨怪阿萌會這般想,京中的夫人們懷孕后,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連出門都省了,恨不得直接宅過懷胎十月。所以這男人若要去觀察人家孕婦,除了去爬別人屋頂外,似乎沒有其他方法了吧? “沒有!”繼續(xù)很正經(jīng)的將軍大人說:“是阿塵怕我沒常識,所以親自拖著我去的,咱們光明正大地站在屋頂上瞧。” “……” 阿萌無語了,然后鄙視這倆無恥的囧貨,連這種事情都做得理所當(dāng)然,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他們覺得不能做的?“怨不得你偶爾回來這么早,原來是翹班偷窺人家去了。小心被別人看到,有損你大將軍的形象……” “不會!如果連這點(diǎn)本事都沒有,阿塵早就該剖腹自殺了。”將軍大人仍是很正經(jīng)道:“我是很想表現(xiàn)得沒用一點(diǎn)讓阿塵羞愧自殺,但這有損我的形象,還是作罷。” “……” 夫妻倆閑嘮嗑了一會兒后,那蠱補(bǔ)品終于都進(jìn)了阿萌的肚子。 阿萌其實(shí)是個性子很乖巧的姑娘,若是自己本份的事情,不用別人說,自己都會盡心盡力去做好。例如她懷孕后,對于那些對孕婦有益的補(bǔ)品和營養(yǎng)湯,就算吃膩味了她也會盡力去吃。只是某位將軍總覺得她太瘦了,總愛將她當(dāng)豬來塞,實(shí)在讓她苦不堪言。 等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終于動手出門了。 虞月娟沒有一同去,前天她和小姑子逛園子時,將這事情告訴小姑娘了,誰知道小姑娘聽到是姚青青出閣,馬上拉下臉,一臉厭惡嫌棄的表情,意思不言而喻。雖然不知道這兩姑娘怎么掐上的,但阿萌這個夾在中間的人自己都沒覺得有啥,于是也不理會小姑娘家的小性子了。 馬車行至靖王府前的空地上停下,此時靖王府外車馬如云,看著就透著一股子熱鬧。再往前瞧去,靖王府外掛著大紅燈籠,穿著喜慶的靖王與自家?guī)讉€兒子站在門口迎客,其中穿著一身新郎官衣服的靖王三少爺頗為醒目。 阿萌瞇眼看過,暗暗點(diǎn)頭,靖王府的男人果然好基因,一溜過去都是老中小的帥哥,挺養(yǎng)眼的。 不久后,花轎也到了,又是一翻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