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虞、虞表哥,你回來啦。”姚青青勉強笑了笑,莫名地覺得危險,趕緊挪了挪身子離阿萌遠點。 虞月卓的神色略轉好,和煦地笑道:“姚表妹今天怎么來了?” “呵呵,我是來找阿萌……呃,找表嫂的……” 一陣寒暄過后,氣氛轉好,阿萌看著姚青青這個傻妞被披著狼皮的變態男人三言兩語附帶一個笑容給忽悠過去,真想捂臉眼不見為凈。雖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偽裝功夫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見到自己的好友輕易被這男人的表相迷惑,甚至被這男人幾句話就套出了她來這里的目的,甚至已經遺忘了剛才她們的身體異樣,還是有些郁悶的。 “原來后天是肅王府小世子的滿月宴啊,看來我也是忙糊涂了,差點忘記這事兒。”虞月卓臉上露出了些許懊悔的神色,然后對姚青青說道:“謝謝表妹提醒,我聽阿萌說你以前幫了她很多,我心里也很感激姚表妹對阿萌所做的。” 姚青青大方地笑道:“阿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幫她是應該的,何況她現在還是我表嫂呢,是吧,虞表哥。”說著,又忍不住一笑,心里對自己能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大楚的英雄十分驕傲。 “嗯,姚表妹說得在理。阿萌平時有些迷糊,經常三翻兩次地受個傷,我心里也擔憂,不過后來知道有姚表妹你在一旁幫著,我一直想見見你呢。” “虞表哥言重了……” ………… 阿萌木然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客套著,很快地,姚青青這個傻妞在某個用心險惡的男人的有意引導下,很爽快地將她小時候的糗事爆料出來,讓她差點一臉血地瞪著他們。 正當阿萌想要爆起打斷他們時,虞月卓只是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橫過來,阿萌頓時蔫了。 她不敢去破壞大魔王的心情。 等虞月卓將想知道的知道得差不多后,十分親切溫和地與阿萌將姚青青送出將軍府,然后,掃了阿萌一眼。只一眼,阿萌便心驚rou跳,頭皮發麻,深深反省自己哪里做了讓這大魔王生氣的事情。 回到房里,阿萌規規矩矩地坐,對面是依然笑得高雅柔和的男人。這情景,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正等著家長的說教責罵。 虞月卓敲著椅背盯著她,在她被盯得頭皮發麻,正準備要不要先逃了時,終于開口了。 “你敢背著我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誒?”阿萌錯愕地看他,直覺反駁道:“我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你怎么不敢?我親眼所見!”繼續咬牙切齒。 “什么時候?”仍然錯愕。 “剛才,我親眼所見!”仍然咬牙切齒。 阿萌呆滯地瞅著他,雖然這男人眼神很兇殘,但卻保持著形象微笑著,通身氣派十分高華無垢,可是聲音卻從牙縫間擠出來一樣,讓看到的人不由覺得牙齒一陣酸疼,明明笑得那般高華,可是眼神聲音都恁地兇殘得可怕,害她都以為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 阿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趕緊將一些荒謬的東西踢出腦袋,為自己辯護,“我剛剛一直和青青在一起,哪有背著你偷人,你不要隨便污蔑好人啊!”說著,阿萌自己也怒了,這種污蔑可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會死人的!“你哪只眼睛瞧見了?拿出證據來!” 她自認自己自從嫁給他后,從來不與外男接觸,甚至與府里的男性仆人及侍衛接觸時,身邊都有丫環嬤嬤跟著,從來不與他們單獨相處,安守本份,不落人把柄,誰敢污蔑她? 見她還敢理直氣壯地同他頂,虞月卓瞇起眼睛,眸里一片兇煞,那表情仿佛要吃了她一樣兇殘,“難道我回來時瞧見你抱著個女人是假的不成?我的眼睛還沒有差到這地步。” 說到這,阿萌皺起眉頭,聲音都有些冷,“果然,原來那時我覺得心口犯惡并不是意外!你做了什么?” 見她幾次三翻不正視自己的問題,虞月卓抿了抿唇,伸手直接將她揪了過來,緊緊地困在懷里,兇狠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痛得她嘶聲叫了出來。 “你、你做什么……”雖然不是痛得沒法忍受,但是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卻感到委屈,眼眶發紅,強將生理淚水給憋了回去。 見她這模樣,天大的氣怒也發不出來,只剩下了心疼挫敗。 虞月卓摸摸她的臉,然后在她被咬的地方舔了幾下權作安撫,故作大方道:“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原諒你這次背著我偷人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后若敢再背著我偷人,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看他一臉“我很寬容大方,你應該感激涕零”的表情,阿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終于,忍無可忍地揪著這男人的衣襟咆哮起來:“偷你妹啊!” 虞月卓皺了皺眉,很平靜地用袖子擦去她噴到自己臉上的口水,提醒她道:“我meimei也是你meimei,你提月娟作什么?” “閉嘴!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你懂什么是偷人么?青青是女的!女的!女的!她是我的好朋友,兩個女人在一起怎么偷人啊?!不對,我沒有偷人,這也不叫偷人!我們只是很正常地在一起說話,偷什么人啊?這位將軍爺,拜托你的眼睛睜大一點,懂點常識好不好?!咳咳咳……” 見她因為太激動而不小心岔了氣地咳嗽起來,虞月卓趕緊給她拍拍背為她順氣,眉頭卻因為她的話皺起來,有些不高興地說:“可是你們竟然背著我摟到一起……” “咳咳咳……閉嘴!”阿萌差點被他氣死,忍不住吼道:“誰告訴你兩個女人摟在一起是偷人?” 阿萌一改往日在他面前乖順的模樣,難得霸氣測漏了一把,氣勢駭人,使得素來霸道的男人竟然也乖乖地回答:“閻離塵……” “什么?” “閻離塵說的!”虞月卓毫不遲疑地將某位琴師給出賣了,見她吃驚地瞪大眼睛,又補充道:“不過我也覺得他說得很對。除了我以外,你敢碰除了我以外的人,就是背著我偷人!”說著,想到自己剛才回來時,不讓丫環通報,本是想給她個驚喜的,誰知迎接他的是兩個女人摒退了丫環嬤嬤摟在一起笑鬧的情景,自己的老婆被別人抱了,他覺得正常男人都會生氣的。(=__=!介個真不好說……) “……” 阿萌身體一軟,突然倒地不起,還是虞月卓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里,免得她跌在地上著了涼就不好了。 半晌,阿萌終于抬頭看他,用一種十分奇怪而陌生的眼神凝視著他,輕輕地說道:“虞月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無恥了一點,該懂的都懂的,倒沒想到你會這般單純好騙,真可惜我以前竟然沒有趁機騙你。”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灌輸他這種錯誤的三觀的?哎喲,頭真疼,難道要她掰正他這種極端錯誤的三觀不成?三觀什么的最討厭了! 想著,阿萌拍拍他的手臂,讓他松一松手,跳離了他的懷抱,正襟危坐對他,肅容道:“虞月卓,看來你得補充一下常識了,你那些想法都是錯的!” “常識?”虞月卓瞇眼,面上很淡定,心里卻開始琢磨自己哪里沒有常識了?明明那些都是很正常的。越想越覺得自己正確,不由斂容跟著嚴肅道:“別扯開話題,你給我發誓,以后不準再背著我偷人!” “……” 看著這男人難得認真嚴肅的模樣,阿萌突然覺得心里的悲傷逆流成河,三觀神馬的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第 49 章 三觀這種東西呢,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在一個人身上清晰地感覺出來,每當這種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會讓人覺得特苦逼。 阿萌覺得,為了自己好,某位將軍爺的三觀還是努力掰正一下,不然他越來越變態,受罪的還是自己。 所以,在阿萌問清楚某位將軍爺有兩天休假后,開始攪盡腦汁地想著怎么糾正他一些錯誤的認知,給他豎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幸好這位將軍雖然有時候無恥變態了一些,但只要她說的話在理,還是會很尊重她的意愿,愿意聽她說話,接收她的意見的——前提是她的意愿不與他的某些權利相悖時。 不過,阿萌雖然攪盡腦汁掰正某人的三觀,但效果卻很式微。 等阿萌越深入地了解了某位將軍爺的一些觀念時,心里越發的苦逼無語,她實在是鬧不懂,為毛這男人在對待男女之事上,可以這般單純無知到扭曲的地步,明明看起來很正常的一個人嘛。不過很快的,阿萌終于從他的一些話中,整理出來他會扭曲成這般的真相。 首先,虞月卓從小是個比較早慧的男孩——從他小時候手段百出地欺負她就知道了,從小到大,除了對欺負她比較感興趣外,因為處在那種大家族中,身份又不高,父親也不是家里長輩所寵愛的嫡子,使得這男人極少與家族中那些同年齡的孩子玩在一起,所以與同齡人的交流極少,導致他該懂的和不該懂的都懂,但對男女感情上卻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其次,等他長大一點進了軍營后,成天和一些大老粗們混在一起,學習行軍打仗、兵法策略,看著是正經得不行,自然不會有什么旖旎情思讓他去思考一些花前月下的事情。 接著,等好不容易到了青春浮動的少年時期,應該開始對異性產生朦朧的幻想——俗稱思春發情時,偏偏某個妖孽將他拎去闖蕩江湖,到處搞破壞然后被武林中人追殺,每天筋疲力盡,最后來不及接觸花花世界,就被妖孽某個毀三觀的理論給教歪了。 得出結論:虞月卓在男女感情上,是個單純又變態的男人。 所以,阿萌無數次后悔當年這男人還小時,自己竟然沒有趁機給他豎起正常的三觀,反而因為他的惡劣欺負而盡量躲開他以致于失去了最好的時機,然后讓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無恥致極的妖孽教歪了他。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阿萌從虞月卓透露的話中了解最多的是,他的某些思想觀念全部源自于“閻離塵”這個男人所教授的。所以,阿萌將對虞月卓的念怨毫不客氣地分了一半給閻離塵,恨恨地詛咒了一把,哪管那個是什么天生絕色的玉質少年,當朝皇帝御用的琴師!都是閻離塵這廝教出個變態出來,結果受罪的卻是她。 這邊阿萌在糾結,虞月卓卻覺得這兩天過得十分舒坦,很享受阿萌圍著自己轉的情形,無論阿萌問什么,他都十分配合地回答,然后順便將人摟過來膩歪一下,以解他這大半個月來去匆匆時對她的忽略。 對此,虞月卓很滿意,果然像閻離塵說的,女人嘛,讓她離不開自己的同時,私下也要順著她一點,這樣才會任自己為所欲為。 ******** 很快地便到了肅王世子滿月宴這天,將軍府早已在幾天前收到了肅王府送過來的請帖,將軍府自然要給肅王這個面子的,虞月卓也特地將這天騰出來,帶著阿萌去給肅王府祝賀。 肅王府小世子滿月宴,相信京城里沒有人會不給肅王面子,就算你敢不給肅王面子,那你敢不給皇上面子么?肅王世子的滿月宴,可是皇帝親自下旨要大辦,連素來不管事的太后也下了懿旨要隆重地大辦。所以有宮里這兩位大神的旨意,京里的各位大臣及各家族哪里敢不給面子,面上都是一副眼巴巴地盼著肅王肅的帖子,以收到肅王府的帖子為榮。 早晨用了早膳后,虞月卓與阿萌去給姚氏請安,虞月娟已經早早地候在那里。 “肅王小世子的禮物可是備好了?準備了什么禮物?”姚氏關切地問道,擔心年輕的兒媳婦準備得不周全。那可是當今圣上的胞弟,小世子更是深得太后的寵愛,馬虎不得。 “已經準備妥了,是秦嬤嬤親自挑選的。”阿萌說著,讓丫環將包裝好的禮物呈上來給姚氏過目。 姚氏聽是秦嬤嬤安排的,心里便放心了,秦嬤嬤的能力她自是放心的。 一旁的虞月娟手里絞著帕子,心里有些焦躁地看著正在說話的母親與兄長,雖然面上掩飾得好,但畢竟年輕,姚氏與虞月卓皆能從她一些小動作里感覺到她的焦急。姚氏心里嘆息,卻不舍得責備,而虞月卓當作不知一般與母親說話。 等快要出發時,姚氏說道:“月卓,你們也將月娟帶過去罷,讓她見見世面也好,畢竟她現在也是大姑娘了。” 姚氏未完的話中之意虞家兄妹自是聽得出來,虞月娟臉上微紅,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白,默默低頭無語。虞月卓臉上掛著笑意,和煦地說道:“娘,兒子明白。” 又說了會兒話后,便準備出發了。 阿萌與虞月娟同乘一輛馬車,看著明顯盛裝打扮的小姑子魂不守舍的模樣,微微皺眉,心里想到的是,難道她這小姑子對溫良還不死心? 虞月娟確實是對溫良還不死心,少女的愛情就是這么簡單,只是一眼便讓她們覺得愛上了那個風華無雙的男人,愿意為了他拋棄一切,只要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 虞月娟在知道原本將軍府的隔壁的一座普通的府邸竟然是溫良所居的房子時,還一陣不敢置信,畢竟溫良可是鎮國公之子,哪里會這般隨意地在外頭住?后來確信這事時,只剩下高興,想著兩家是鄰居,往來方便多了。只可惜的是,兄長軍中事務忙碌,經常不在家,她一個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到隔壁去拜訪心上人,且那里也沒有什么女性長輩與平輩讓她去拜訪,即便知道心上人就住在隔壁卻不能相見,真是讓她抓心撓肺的難受。 眾所周知,肅王與鎮國公小兒子自小認識,交情頗深,肅王府小世子滿月宴,溫良于情于理都會去祝賀,虞月娟自從在姚青青那兒知道肅王府小世子的事情后,心里已經決定絕對要去肅王府,說不定能見到心上人,能一解相思之苦。 至于溫良已經有未婚妻子的事情……那啥,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但還有半年才成親呢,其中變數太大了,誰知道未來會怎么樣? ——這是所有不愿意相信京城第一美男要娶個丫環為妻的貴女們的自我安慰,虞月娟也是其中之一,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愿去想那種痛苦的事情。 虞月娟心里有些不安,怕屆時見不到溫良白跑一趟,或者見了面時,她應該對他說些什么——問題是你一未出閣的年輕姑娘也不能同他單獨說話吧?虞月娟心里忐忑,又激動又不安,此時只希望找些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便看向對面的阿萌,見她神色淡定從容,面色紅潤,氣色豐滿,心里倒有些嫉妒。 “大嫂,今天去肅王府祝賀的人會很多么?”虞月娟扯著帕子,找話題聊。 聽到她的話,阿萌詫異于小姑子今天竟然沒有炸毛,實在是難得,便也和氣地回答道:“以肅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然會有很多人去為肅王小世子祝賀。”阿萌是個好脾氣的姑娘,只要別人不惹到她,她一般不會給人臉色瞧。 “哦,那倒是。所以,那個肅王的義妹應該也會在吧?”虞月娟說著,見阿萌定定地看著自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只是好奇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本來是沒有別的意思的,但虞月娟這么一說,阿萌覺得貓膩可大了,特別是知道這姑娘對溫良有好感時,很容易聯想到一些東西,不由得心中一哂,卻沒有看不起虞月娟的意思。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青春期的少年人有自己的沖動,不是誰都能少年老成,克制心中的一切妄想,等撞了南山后才會發現這個世界的現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很快地,肅王府到了。 他們并不是最早到來的,肅王府門前的空地上,已經有十幾輛馬車停放在那里。 阿萌和虞月娟下馬車時,便見到肅王府門前站著幾個人,衣著華麗,氣質出眾,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王爺,陸丞相,丞相夫人。” 虞月卓含笑朝兩人喚道,上前與他們見禮。 待那幾人循聲望來時,阿萌等幾人便看清楚其中還有一名年輕俊秀的男子,淡淡地望過來,森幽清冷的目光,讓阿萌和虞月娟齊齊低下頭,心里有些發顫,不敢與之接觸。 “原來是虞將軍。”陸丞相拱手回禮,笑容寬厚而親切,“近來聽說虞將軍軍務繁忙,已許久未回京里了,可教咱們好生想念啊。” 虞月卓朝兩人拱手,笑容溫雅高華,在一朝丞相與王爺面前并未有絲毫局促之色,反而落落大方,坦蕩自然,甚至敢直視肅王的目光,笑道:“讓丞相掛心了,確實是月卓的不是,改日得了空,可要與丞相及幾位大人好生飲一杯。王爺,今兒是小世子的滿月宴,月卓可要好生瞧瞧小世子以便回復軍中幾位校尉,他們可是對王爺的小世子很好奇呢。” 肅王眼角微帶笑意,柔化了眼里的幽深清寒,溫聲道:“你要瞧就瞧,但可不許和子修喝酒胡鬧!” 聽到肅王這話,阿萌心里有些驚訝,難道肅王也知道某位將軍爺只要一沾酒就越發變態的事情?而虞月娟的心思皆被“子修”兩個字吸引了,心里十分激動,果然自家大哥與溫良關系不一般。 虞月卓笑容不變,有些無辜道:“王爺,您怎么能抓著我們這處說道呢?難得小世子的滿月宴,我還想與你們喝個盡興呢。” 肅王只是清清冷冷地睨去一眼,沒有接話,倒是陸丞相等人心中大奇,看這兩人的說話方式,想來交情不錯的。而陸丞相作為一名丞相,習慣了政治與陰謀陽謀,想得比在場的女眷都要深一點。 肅王雖然娶了陸丞相的小女兒為妃,但對這女婿陸丞相從來不敢托大拿僑,只希望小女兒幸福就好,也不奢望女兒去給肅王吹什么枕頭風,是以在朝廷上他這丞相該干嘛就干嘛,若是政見與肅王不合,這翁婿二人照樣堅持已見,互不相讓。陸丞相雖然知道這虞月卓是皇上親自挑出來的尖刀,但卻不知道連肅王也認識他的,甚至到熟稔的地步。看來這虞將軍年紀輕輕能爬到這位子上,固然有他的卓絕的軍事才華,但也少不了肅王在其中周旋的手段,估計只要有肅王這尊大神在,這虞將軍此生只要不謀反,應該會一輩子富貴榮華不衰。 幾人又寒暄幾句,虞月卓側首看了眼阿萌與虞月娟,說道:“王爺,陸丞相,丞相夫人,這是內人羅氏,這是在下的meimei。” 聽罷,阿萌與虞月娟趕緊上前給幾人施禮,阿萌抬頭的時候正見肅王清幽的眼眸在她臉上滑過,頓時頭皮發麻,覺得這位王爺的眼神十分磣人,讓人不寒而栗,不敢與之對視。 這時,又有幾輛馬車抵達肅王府,馬車上的人出來后,見到門前的幾人時,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了,然后一臉悲壯而僵硬的表情帶著家屬過來給幾人行禮。 虞月卓等人心里了然,然后忍不住偷笑,看來肅王的威嚴有增無減啊,估計他再忤在這大門口,前來祝賀的人都不敢進王府了。只有丞相夫人十分淡定,她對這位王爺女婿的積威已經習慣了,經常過府來探望小女兒,時不時地會與肅王打照見,又見多了小女兒犯二王爺無奈的事情,經歷了從絕望到適應再到淡定的心理歷程,不可不謂之強大。 大抵是肅王自己也明白這點,與幾人公式化地寒暄后,便在眾人祈求的目光中進了王府,順便捎帶上了陸丞相和虞月卓等人,阿萌很清楚地感覺到那些人對自己一行人各種同情憐憫的目光,心里頭有些不解,肅王雖然看著嚴肅了一點,但也沒有讓人怕到不敢面對的地步吧? 誠如陸丞相所想,肅王待虞月卓自然是不一般的,而他也絲毫不介意將這種不一般展現在人前,將接待客人的任務交給管家,他親自帶著自己的丞相岳父和虞月卓等人往后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