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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到了!”紀喻說道, “你躲在角落里把古川的作業本燒掉了!” “我?燒掉了古川的作業本?”元明天一臉的茫然,他看著紀喻說道:“紀喻同學,你是不是搞錯什么事情了?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燒掉古川的作業本呢?這不是一個老師應該做的事情。” “我親眼看到的!” “有視頻錄像嗎?” “沒有, 但是我有證據!”紀喻拿出了那幾張碎紙片, 點著上面的“作業”和“古”字, 說道:“你看!” 元明天看了看這些零星的碎紙, 哭笑不得的說道:“就這么幾張碎紙, 你就在這里編故事了?紀喻同學, 我沒想到原來你還有這天賦。平常看你的作文還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一個故事大王。” 見著元明天如此的淡定, 倒是讓紀喻有一瞬間的懵了。他原想著自己這樣先發制人,對方沒有任何的準備肯定會被驚嚇到, 進而手忙腳亂各種出岔子,接下來他就可以趁勝追擊了。紀喻想得十分的簡單,因此沒想過還能有這種對方淡然的接下全部招數的情況。他呆了一下之后,優勢漸漸就散去了。找人討說法最重要的就是氣場, 要有堅定不移的信念,這會兒卡殼了,那么氣勢上面就要先散去一半。 元明天簡單的把自己摘了出來,然后他看著古川,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傷心:“是不是因為我今天罰你抄課文,你就懷疑這是我在針對你,覺得我在對你使壞?” 紀喻往前擋了一步,直接說道:“是我帶他來的!” “古川我了解你,如果不是你相信了,你是你不會被帶過來的。”元明天沒有理會紀喻,他繼續看向古川:“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紀喻敏感的察覺到了元明天的攻勢,他有點兒暴躁了:“元老師你聽清楚了,我都說了是我強行把人拉過來的——他不愿意來,是我非要把他帶過來的。”言下之意是不準說他。 元明天終于看向紀喻了,他緩緩說道:“我以為你多少知道尊重老師。” “我當然尊重老師。”紀喻回答了一句之后,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明明是他一意孤行的把古川帶過來的,他是想要帶人過來討回公道,而不是讓人被責怪的。他飛快的將多余的想法拋出腦海里,同時也將元明天剛才的說辭也扔出去,決定從頭再來過。 就在這時候古川開口了:“那你燒了什么?” “一本無所謂的本子。”元明天回答道,“我拿作業本摘抄的古詩詞,本子寫完了就燒掉了。” 古川看向他,說道:“你的字跡和我的很像。” “是嗎?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注意。”元明天說道,“可能我們當初學寫字的時候用的都是同一本字帖,再說了我們曾經是一個高中的同學,也就隔壁班,有些地方相同也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有人大驚小怪了。 紀喻瞪大了眼睛,他在元明天和古川身上來回的看,最后對著紀喻怪叫道:“什么?你和古川是高中同學?” “看不出來?”元明天笑著反問。 “當然看不出來了,你看起來比較像他的爺爺。”紀喻看著元明天頭發上參雜的白發,直白的說道。 元明天臉上的表情終于僵了一下,“也沒相差這么多吧……” 話題好像徹底走歪了。 跟紀喻說清楚自己的年紀并不大之后,元明天看了看時間,說道:“午休要結束了,你們快回去吧,不然等會兒趕不上第一節 課。” 古川也沒有繼續的想法,他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手腕被人抓住了。原本和元明天說說笑笑著的紀喻再次回到了正題,他看向元明天,說道:“元老師,剛才的話題還沒結束。” 元明天好脾氣的問道:“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懷疑是你燒了古川的作業本,然后接機罰他抄書。” “這個問題我們剛才已經討論過了不是嗎?我燒的只是我自己的手抄本,是你誤會了。” “可你的字和古川的一樣……” “沒有人規定字跡不能相同不是嗎?”元明天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的對話沒什么意義,聽起來像是兩個小朋友在辯論,讓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好么?如果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非常這樣懷疑我,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懷疑你之所以會跑過來質問我,是因為古川在唆使你?” 紀喻沒想到老師還能這樣倒打一耙,他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是古川故意引導你這么想的,讓你誤會我——畢竟你的性格一直都挺沖動的,和你接觸過的人都知道該怎么樣煽動你。”元明天說道,“你特別喜歡幫扶弱小、打抱不平,于是他就刻意在你面前表現的很軟弱,然后顯得我好像在故意針對他,接著你就會想要來替他出頭——就像現在你站在了我面前這樣子。” “他沒有!” “你又怎么知道他沒有?” “他就是沒有!”紀喻有點怒了,“我相信他!” “……夠了。”古川上前握住紀喻的手,然后直接拉著人把人帶走了,他覺得現在的爭執一點意義都沒有。公平從來都不是爭論出來的,這樣沒有證據的辯論,是最幼稚的。 紀喻中途掙脫了古川的手,他定定的看著古川,“你為什么拉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