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威龍猛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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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蠻以為這一招便可將道士嚇住,不料眼前突然一花,便不見了那道士的影子,心中奇怪,只感到后背被人輕拍了一下,不暇思索,身子微屈,回身一劍橫削而出,這一下變招極快,姿勢優(yōu)美,且劍招巧妙,是驚鴻劍法中的”俊采星馳”,一旁的兩個隨從又拍手大聲叫好,這時又聽那道士道:“這招還行。”左肩又被拍了一下,原來他已經(jīng)又晃到了前面,三太子心中大驚,手下不再留情,一古腦兒將四十二路”驚鴻劍法”全力施展出來,一套劍法如數(shù)用完,累得氣喘吁吁,卻連那道士的衣角也沒有沾著,才知道遇上了真正的高手,自己的功夫與對方比相差太遠,不可同日而語,再比下去,也是徒取其辱。將劍往地上“當”地一扔,不再比下去,躬身對道士說道:“今天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謝道長指教。”這話說得真心誠意,發(fā)自肺腑。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道:“你平日里事務(wù)繁忙,短短幾年時間,能練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jīng)算不錯了,所欠缺的不過是火候和內(nèi)力。”話語中好象對三太子的行止了如指掌,說著伸手虛空一抓,地上的長劍象長了腳一樣突地跳了起來,便已經(jīng)拿在手中。三太子和兩名侍從看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三太子長身一拜,說道:“請道長收我為徒,傳我武功,晚輩感激不盡。”道長擺了擺手,說道:“我不能收你為徒。”三太子急道:“為什么?莫非道長嫌棄晚輩資質(zhì)愚鈍?”那道士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你天份甚高,但身份特殊,貧道不能收你為徒。”三太子奇道:“莫非道長已經(jīng)知道晚輩是誰?”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道:“貧道早已知曉。”說著走近前兩步,在三太子耳邊說道:“你想學(xué)武功不難,我可每晚三更到宮中教你。不過此事你不可讓任何人知曉,今后有人問起,也不能說是我教的,更不能說我是你師父,你能做到嗎?”三太子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說道:“能,能。”那道士說道:“我說的話,可要記住了。”轉(zhuǎn)身飄然而去。三太子追上幾步,高聲問道:“敢問道長法號?”那道士答道:“武當派玉樹。”聲音猶在,人卻走得不見了蹤影。 三太子記住了玉樹道長的話,到了晚上三更,驅(qū)走了房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和侍衛(wèi),一人坐在房中,專等玉樹道長的到來。到了三更時分,只聽窗欞得得響了幾聲,三太子忙過去將窗戶打開,只見玉樹道長站在窗外,也不見他跳躍,身形只微微晃動,但進了屋中。三太子喜道:“道長果真是個信人。”玉樹道:“答應(yīng)過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言而有信,這才是大丈夫行徑。”三太子抱拳深深打躬,說道:“請道長傳我武功。”玉樹走過去將窗戶關(guān)上,對三太子說道:“以后你我見面不要行此大禮。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你我只是命中有緣罷了。”三太子見他執(zhí)意如此,只得允了。玉樹便命他盤膝坐于榻上,傳授些呼吸吐納的基本之法,并一一作了示范講解。這一傳授將近一個時辰,玉樹這才離開。自此以后,玉樹道長要么一、兩天來一次,要么三五天來一次,每次臨走時都和三太子約定好下次來的時間。三太子均按他的囑咐一一凜遵,將余人遣走,也不告訴任何人,便連韓魏二人也不告訴。說來也怪,他本是萬民之主,旁人無不將他奉為神明,恭謹有加,莫敢仰視,但在這位道長面前,他便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二十掛零的小青年,不再是什么帝王君主。于是他每天依照玉樹道長傳授的心法,從基礎(chǔ)的呼吸吐納之功練起,練得差不多以后,玉樹又教他一些內(nèi)功心法,如何導(dǎo)氣、行氣、用氣等諸般法門和口決,遇到微奧難解之處,玉樹便詳加解釋引導(dǎo),如此將近了幾個月,朱三太子修練了玉樹傳給他的內(nèi)功后,感覺功力大有進展,使用起刀劍來,呼呼生威,連韓志英和魏醒龍也頗感詫異,又偶聽宮中近侍的私下的一些言論,感到三太子的舉動有些怪異,雖有些懷疑,但一來不好詢問,二來以為是他有意支開旁人刻苦用功練習(xí)刀法和劍術(shù),所以便也沒放在心上。 玉樹傳授了朱三太子內(nèi)功后,又傳了他一套武當長拳,武當長拳是武當派功夫中最基本的入門功夫,即便是燒火的雜工也會,但是任何功夫只要練到極致,均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朱三太子按照玉樹的教誨,有空便偷偷勤練,半年過后,內(nèi)功和長拳便已經(jīng)練得熟了。這一晚,玉樹依約到來,將所余的幾句口訣心法傳授給他以后,便說道:“我已經(jīng)將一整套的內(nèi)功心法和口訣盡數(shù)傳給了你,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法門練加修練,假以時日,必有所成。你我緣份已盡,我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別過。”朱三太子和他相處半年有余,雖未正式拜師,但內(nèi)心已經(jīng)將他當作了師父,臨別在際,心中難過。向玉樹深作了一揖,說道:“道長恩德,慈炯永不敢忘,望道長善加珍重。但有一事,要請道長賜教,蒙道長不吝,教我了半年內(nèi)功,晚輩受益匪淺,但不知這是什么功夫?”玉樹道:“無為神功!”說完轉(zhuǎn)身而去,徑不回頭。玉樹道長走后,朱三太子按照他所傳的無為神功心法,抽空加緊練習(xí),漸漸地功力日漸深厚,及至后來武功其實已經(jīng)超過了韓魏二人。但為了信守向玉樹道長的諾言,他對自己的武功始終是秘而不宣,不對任何人提起,他既不說,別人自然不敢過問。 清廷見桂林明室羽翼漸豐,再不下大力清除,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又要拱手還給漢人了,于是舉整朝之力,攢集了二十萬兵馬精騎,向桂林洶涌殺來。清廷這次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要將明朝余黨全部摧毀,里里外外將整個桂林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城中軍民全力抵抗,到最后糧草盡絕,加之又有叛徒出賣,一個月后,桂林城被清兵攻破,清軍既恨明軍頑強,又恨百姓的支持,入城后盡情屠戮,因此整個桂林城內(nèi)軍民死傷無數(shù),血流成河。情勢所逼,韓魏二人只好保著朱三太子向外突圍,直殺得血染重袍,但仍然不能沖出包圍,清朝順治皇帝下令,活捉朱三太子者封萬戶候,斬其頭顱者,賞黃金萬兩,重賞之下,眾清兵個個奮勇爭先,皆欲活捉朱三太子。三人被重兵圍困,雖然人人武功高強,但好漢抵不過人多,在千軍萬馬之中,縱然有天大本領(lǐng),也是無法施展,形勢實在危險之極,韓魏二人心知如此下去,誰也走不了,最終全部成為韃子刀下之鬼。當下兩人作了商議,魏醒龍對三太子說道:“主公是我大明皇上,不能有任何閃失,請主公脫下身上衣服,讓微臣穿上,將清兵引開,然后由韓兄弟護衛(wèi)著你突圍出去。”三太子記起十多年前,在長江邊上也是他孤身引開了清兵,自己才得以安全渡過長江,想不到十幾年后歷史又再重演,流淚說道:“十多年前,你們二位為了救我,已經(jīng)九死一生,差點丟了性命。十幾年后,我不想再讓你們?yōu)槲叶馈4笳煞蛩绖t死耳,又有何懼,今天我們便同生共死,殺他個痛快。”說完挺劍欲往外沖出。韓魏二人見勸說無用,關(guān)鍵時刻,不能再作耽擱,魏醒龍突然出手點了他的兩處xue道,三兩下將他的冠帽錦服脫下,穿戴在自己身上,又找了一身平民的衣服為他換上,對韓志英說道:“韓兄弟,主公便交給你了!”說完執(zhí)劍吶喊著殺出,所到之處,清兵紛紛倒地,殺出一條血路,清兵見一個錦衣金冠之人從東面逃走,認定了他是朱三太子,于是大批的清兵便向東邊追了下去。韓志英將點了xue道的三太子縛在身上,借機將手中單刀舞得如雪片般,從兵力較少的西邊掩殺而出,且戰(zhàn)且走,來到廣西凌云一帶,已經(jīng)精疲力竭,實在跑不動了,可仍還有小批清兵仍在后面緊追不舍,于是找了一個僻靜的山洞將三太子放在里面,再現(xiàn)身將清兵引向另一方向,待得擺脫追殺的清兵時,已經(jīng)天黑,韓志英再次回到山洞,發(fā)現(xiàn)三太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心中又急又悔,在山洞周圍四處尋找,但毫無所獲。韓志英一連找了幾天,但三太子仍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心有不甘,于是只在廣西一帶游蕩,四處打探三太子和魏醒龍的下落,但數(shù)年過去,依然沒有半點音訊。后來他聞聽滇西一帶,百姓思舊,反清復(fù)明的形勢高漲,于是便來到云南,為恢復(fù)漢人江山奔走呼號,召集逃亡到云南的昔日同僚和志同道合的反清義士數(shù)萬人,以圖東山再起。然而就在半個多月以前,民間突然流傳出三太子在世的消息,韓志英聽后欣喜若狂,又無意中得知三太子便隱匿在昆明,于是便孤身來昆尋找,請他回去主持大局,重舉復(fù)明大旗,但途中卻被龍門五煞盯上,沿路追殺,欲從他口中得知三太子的切實所在,于是便在滇池湖畔遇上了李仕元,于是便有了這一場惡斗。 當日朱三太子被韓志英放在山洞之中,他xue道被點后一直運功解xue,按常理來論,一般人xue道被點后要十二個時辰方能自解,可他內(nèi)功深厚,一路暗暗運功,只用了六個時辰便將xue道沖開,心中記掛著韓志英安危,于是便出了山洞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不料越走越遠,凌云那地方山高林密,地形復(fù)雜,他走了幾個時辰,韓志英沒找到,反而卻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回山洞的路徑。待韓志英回來時,他已經(jīng)走了幾個時辰了,兩人誰也找不到誰,就如此陰差陽錯地分開。三太子沿路往東,迤邐到了云南境內(nèi),一路上內(nèi)心如焚,思量著十幾年來,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南明王朝剎那間便崩潰坍塌,軍兵死傷無數(shù),身邊之人一一戰(zhàn)死,復(fù)明希望日漸渺茫,越想越心灰意冷,越想越失去信心,只信步而走,這天傍晚行到昆明,又饑又渴,見到滇池岸邊有戶人家,本欲進去討口水喝,不料只到門口便暈死在柴草堆里,被吳文儒父女救起后,不得已只能撒謊隱瞞了身份,和吳青鸞結(jié)婚過上了平頭百姓的日子,時日既長,復(fù)國之心漸泯,本想守著老婆兒子,就如此平安度日,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直至終老,可身份終究還是被識破了。他本是明王朝的皇子,從出生那天起便注定他不可能過普通人的日子,這是他一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