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滇池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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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如早早起床,偷偷到李仕元的床前一瞧,但見他仍然熟睡未醒,房間彌漫著濃烈的酒味,他打了一個噴嚏,揮手趕了趕酒氣,說道:“真嗆人。”低頭在李仕元耳邊哈了幾口氣,又用雞毛搔了搔他的脖臉,仍是毫無動靜,覺得無聊,又轉了兩圈,便出了房間。尋思著要打幾條雪魚燉湯給父親醒酒。他生怕吳青鸞阻撓,輕輕打開了房門,帶上放在院里的魚簍,一溜煙便跑了出去。待吳青鸞發現欲待阻止時,他已經跑得遠了。 滇池里生長著一種很奇特的魚,只有大拇指大小,長約一寸左右,渾身雪白,通體透明可愛,當地人叫他為“雪魚”。雪魚身體雖小,但身體晶瑩透明,rou嫩骨脆,可連rou帶骨同吃,味道鮮美,為魚中精品,營養豐富,對身體最為滋補。一條條魚放在油鍋里煎炸出來是下酒的上佳佐味,如用清湯煮熟后魚湯鮮美,魚rou更帶有一種特別的清香,更妙的是魚湯還能解酒,所以當地人又稱之為“醒酒魚”,每當有人喝得不省人事時,只要弄來數條雪魚,煮上一鍋湯,喂給醉酒之人喝下去,不出半個時辰,準會醒來,且屢試不爽。數百年來,生活在滇池邊的人均知道這“醒酒魚”既味美又稀罕,且價格不菲。李相如自小在滇邊上長大,吳文儒在世時,得空時常領著這個小外孫在滇池邊上釣魚玩樂,并且給他講述滇池中各種魚類的妙處和用途,他聰明過人,只要吳文儒略為提及,便記得一清二楚。“醒酒魚”是滇池中的名種,即便是生長在滇池周邊的三歲孩童也知道它的妙用,更不用說李相如這等聰明的孩子了。可世間的事總是如此,越是好的東西數量越少,也越難得到。“醒酒魚”在滇池中本來便少,加之每天都有漁民捕撈,拿到集市上賣給那些達官貴人,價錢往往比一般魚要高出數倍。那“醒酒魚”天生十分機警,要打撈本殊為不易,加之它們喜歡生活在深水之處和水草濃密之地,因此要想捕捉非但要熟悉它的習性,還要有良好的水性,在水深危險之處冒一番險。 李相如出來得匆忙,只隨身帶了個魚簍,捕魚的工具如魚網、魚兜之類的東西什么也沒帶。順著滇池岸邊行了二、三里,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尋常的漁民捕魚,要么劃船到了滇池中心的深水之處,撒下巨網,往往早晨撒了網下午才來收網。或者是在岸邊的水深草密之處發現了雪魚的蹤跡,便入水將魚圍到一處,用網去罩,但這要有極好的水性和耐力才行,還要講究技巧和方法。李相如整天在滇池邊上游玩,對滇池西岸一帶頗為熟悉,他一路探尋,查找有雪魚的地方。到了一個名為情侶灣的地方,眼睛盯著水面,嘴里叫道:“魚兒啊,魚兒啊,你在哪里,發發善心,出來吧!我捕你給爹爹醒酒,也算你的功德,死了后升天,下輩子可以做人。”自語自語一陣,突然發現水中幾條雪魚游到水面又立刻潛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便要下水捕撈。此時雖然是春季,但滇池水仍然十分冰冷,加上又是清晨,太陽剛露出了半個臉,晨風襲來,涼意仍甚。他在水邊觀察了一陣,將腳伸入水中試了一下,水很冷,如果冒然下水,恐怕要被凍病,即便捕到了魚,也一定會被爹娘責罵。當下揀了一塊干凈的草地躺了下來,半瞇著雙眼,瞧著頭頂蔚藍的天空,準備等太陽升高滇池水暖后再下去捉魚。太陽越升越高,仲春的太陽異常舒適,李相如躺了片刻,在陽光照射下,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小孩子睡眠極好,他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睡夢中見到許許多多的滇池雪魚,在面前游來游去,他跳到水中,水一點也不涼,隨便伸手一抓,一抓一條,但魚簍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雖然雪魚很多,但一條也留不住,又從手中全部溜走,一急之下,便掙醒了。睜眼一看,發覺天已經黑了,頭頂有淡淡的月光,耳邊凈是蟲鳴之聲,此起彼伏,在靜夜中聽起來有另一番熱鬧,原來他竟然從早晨太陽剛出到天黑,整整睡了一天的時間,他一下子跳了起來,見魚簍放在一旁,一切如前。急得快哭了出來,只恨自己為何如此貪睡,想到一整天不回家,爹娘肯定十分擔心,四處尋找。又想到本來和娘說過要打一簍雪魚回去給爹爹醒酒補身,不料竟因為睡了這一覺什么都耽擱了,成了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人。可連他自己也疑惑,為何會睡這么久? 他雖然調皮,但卻是一個極守承諾的孩子,心想無論如何要下水捉到幾條雪魚,不然沒有臉回去見爸爸mama。于是彎腰拿起魚簍,便要下水捕魚。剛起出幾步,只聽一個人的聲音說道:“就在這兒說吧,這兒僻靜!”這聲音好熟,一想之下,是王叔叔的。王世豪常到他家作,一聽聲音便知。王叔叔怎么這晚會在這兒?他心中奇怪,剛要出聲叫喚,繼而又想:“我常和王叔叔玩鬧,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么晚了我會在情侶灣出現,待會我突然跳出來嚇他一下,肯定將他嚇個半死。”想到王世豪被嚇得心膽俱裂的樣子,差點便要笑出聲來。 這時聽另外一個人道:“好,你此次與那姓李的見面,有什么新的發現沒有?”這人的聲音極為陌生。李相如心想:“王叔叔這么晚了還和人在這里談事,我且聽聽他們說些什么,然后再出去嚇他不遲。”慢慢走近前幾步,在蟲鳴之聲的掩護下,倒也沒發出聲音,躲在幾叢蘆葦之中,向聲音之處張望。透過蘆葦叢,淡月之下,見數丈外的空地上,站在兩個男人,一個是王世豪,另一個身材高大,面目看不甚清,但說話聲音渾厚。李相如從未見過。只聽王世豪答道:“那姓李的極為精明,昨天喝酒時我故意說出朱三太子,我便發覺他有些異常,但今天早上我又試他會不會武,都被他巧妙遮掩,但我敢肯定他一定與朱三太子有關。”李相如心道:“王叔叔今晚說話好奇怪,什么朱三太子,朱三太子是什么東西?”他年紀尚小,聽不懂兩個大人之間的對答,這兩次王世豪到他家都未遇上,所以對他們的說話也未放在心上。那身材高大的男人道:“再行設法試探,如若不然,便可動手,王爺已經等不及了。王爺說了,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王世豪躬身道:“是。謹遵大人吩咐。”那人眉頭微蹙,說道:“以后切不可如此稱呼,免得被人懷疑。”王世豪道:“是,是。因此地無人,所以才有此疏忽,以后會小心注意。”那人道:“這就走吧,時間長了恐被捕魚的漁民撞上。”兩人并肩穿過蘆葦叢向外面的大道走去。李相如看兩人走遠,張嘴想要猛然大叫一聲嚇唬他們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向前奔出數步,嘴里面叫了一聲:“王叔…”第二個“叔”字還未叫出口,但被腳下的雜草一絆,一個狗吃屎仆倒在地。便在同時,只聽那身材高大的男人暴喝一聲:“是誰?”手臂一抬,數道寒光激射而來,伴隨著“嗤嗤”聲響,李相如藏身處的蘆葦被攔腰削斷了一片,所幸他摔倒在地,要不然已經被暗器射殺了。那人好快的動作,在發出暗器的同時,身形只一晃,便站在了李相如身后,一伸手,指上帶勁,同時拿住了李相如背上的數處大xue,提個小雞子似的將他提了起來。王世豪緊隨其后竄了過來。那人在月光下一看,說道:“咦,原來是個小孩子。”接著又喝問道:“你是誰家的小孩,半夜三更在這里干哪樣?”李相如被他這一抓一拿,身上骨頭都快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看見王世豪,低低叫了一聲:“王叔叔!”那人回頭看了王世豪一眼,問道:“怎么,你認識他?”王世豪點了點頭,說道:“相如,原來是你。你為何會在這里,幾時來的,你爹爹呢?”李相如眼珠一轉,說道:“我剛剛來,來打魚。”那人將李相如扔在地上,喝問道:“我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李相如一臉茫然,說道:“你們說什么話?我剛剛到,見到你們要走,我認出了王叔叔,便想和他打個招呼。”那人道:“你小孩子家,怎么晚上出來打魚,大人呢?”李相如從地上站起,揉了揉后背,嘴里嘟嘟囔囔說道:“你一個大人,怎么欺負我一個小孩子,我知道情侶灣雪魚多,所以瞞著家里面的人偷偷出來捕撈,準備明天早上拿到集市上賣錢,好買糖吃。”邊說邊往滇池邊走,指著水中說道:“你們看,這里有很多雪魚。”王世豪問道:“相如,你爹爹呢,他在哪兒?”邊說邊向周圍打量。那人問道:“這孩子究竟是誰?”王世豪道:“他便是我好朋友李仕元李大哥的兒子,小相如。唉,這孩子聰明得很,什么事都瞞不過他。”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說著提起掌來,一掌擊向李相如后背,想要將他一掌打死。李相如此時已經走到滇池水邊,突然一個猛子向水中扎去。那人的掌力速度又急又猛,李相如入水雖快,但余力仍然掃中他的后背,他躍入水中,月光下只見落水處冒起一陣水泡,幾圍水紋蕩過后,便沉入下去,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