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仕元論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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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鸞見李仕元酒杯突然間掉在地上摔碎,驚問道:“仕元,你喝醉了么,怎么連個杯子都拿不住?”李仕元“唔”了一聲,一下子撲在酒桌上,桌子上的杯盤碗碟被壓得嘩啦啦亂響,全都打翻,里面的酒菜都濺了出來,搞得滿頭滿臉全是湯湯水水,吳青鸞眉頭一皺,急忙站起身來去扶他,叫道:“仕元,仕元!”只見李仕元雙目緊閉,滿臉通紅,大著舌頭道:“我…我沒醉,還可以喝…喝三…三百杯,會須一飲…飲三百杯,人生得意須盡…盡歡,莫使…使金樽空對…對月,來…來,世…世豪兄,我們再…再干,哈哈。”吳青鸞剛將他身子扶直坐起,他“撲通”一下又撲了下去,整個臉埋在裝魚的盆里面,狼狽不堪。吳世豪哈哈大笑道:“仕元兄今兒個怎地如此不濟,看來這酒是喝不成了。”吳青鸞頓足道:“哎,怎么醉成這個樣子!”對王世豪道:“對不起,王大哥,讓你見笑了。本想好好招待你,不料卻讓他掃了興。”雙手用力想將李仕元扶起來,無奈挺著個肚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幾次用力,李仕元整個身子仍仆在桌上一動不動。王世豪道:“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還是先將仕元扶到床上休息吧,我改日再來討擾。”說著站起身來,對吳青鸞道:“讓我來。”伸出右手攬住李仕元的腰,微一用力,輕輕松松將他抱起,便向臥房走去,吳青鸞跟隨在后。王世豪將李仕元放在床上仰天躺下,說道:“青鸞姝子,你幫仕元清理一下身上的湯水吧,我這就告辭,改天再來造訪。”吳青鸞一口一個道歉,將王世豪送到了門外,看著王世豪上了竹筏,劃得遠了,這才又重回到臥房之中。只見李仕元滿身酒氣,兀自未醒,嘴里仍嘟嘟囔囔嚷著要喝酒,吳青鸞打了一盆水來,用毛巾將他身上的酒菜湯水抹擦干凈了,這才用被子替他蓋上,不多時,李仕元便沉沉睡去,發出了陣陣鼾聲。 李仕元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醒來之后聽到房中吳青鸞正和王世豪談話,想起昨天的冏態,又羞又慚。翻身起床,走到了外屋,對王世豪長身一揖,說道:“世豪兄,昨日在下失態,真是慚愧,請你多多擔待才是。”王世豪哈哈一笑,說道:“喝酒之人,醉酒本屬平常,你我是何種關系,我又如何會為這點小事掛懷。”吳青鸞道:“王大哥掛著你的身體,一大早便來看你了。”李仕元又再謝過。王世豪道:“仕元兄,你昨天喝的酒不多,以你的酒量不會如此便醉,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說完目光如利劍般緊緊盯著李仕元。李仕元避開他的目光,笑道:“世豪兄有所不知。在下喝酒有三醉三不醉。”王世豪道:“我與你相識十余年,喝了多少次酒已經不記得了,怎么以前從未聽你說過。”李仕元道:“所以今天我才說與你聽。”王世豪道:“那王某愿聞其詳。”李仕元道:“我喝酒有三醉。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世豪兄你想想,一個相識十幾年的老友突然從千里之外來到,讓人喜出望外,豈有不醉之理?此為良朋之醉,乃第一醉。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在世,知己難求,如能在一起飲酒暢談,把酒言歡,豈有不醉之理?此為知己之醉,乃第二醉。人生幾何,對酒當歌,人生苦短,既然有美酒佳肴,何不及時行樂,又豈有不醉之理?此為同樂之醉,乃第三醉。”王世豪冷笑道:“好說詞,那三不醉呢?”李仕元道:“這三不醉嘛,便容易得多了。便是與討嫌厭憎之人同桌共飲,絕對不醉;與仇人宿敵同桌共飲,絕對不醉;與素不相識之人同桌共飲,絕對不醉。”王世豪冷冷問道:“請問仕元兄昨天的醉屬于哪一種呢?”李仕元笑道:“三者皆而有之,世豪兄既為知己良朋,又有佳肴好酒,況且你遠出剛歸,你我多時不見,所以心情大好,醉得便比平日快了。尚請世豪兄原宥,待我休息幾日,一定請你喝個痛快,以補昨日之過。”王世豪說道:“原來如此。好,那我就等仕元兄的消息了。”說完走近前來,伸手在李仕元右肩上慢慢拍了兩下,他這兩掌在外行看來,好象是尋常人表示彼此之間的友好,殊不知這是一門上乘的內功,名為“綿里掌”,他暗里在手掌上使了五成功力,即便是木石受到了這兩掌也要被拍得粉碎。李仕元突然感到肩頭一陣劇痛,“啊喲”一聲便坐到了地上。王世豪掌上力量剛使到一成,見李仕元毫無抵抗之力,心中一陣詫異,好在他功夫了得,急忙將掌手力量收回,迅疾伸手將李仕元從地上拉起來,說道:“我一時未想到仕元兄宿醉剛醒,身體虛弱,本想以示安慰,不料粗手粗腳,冒犯了,冒犯了。”他這一拍一拉,動作快極,一旁的吳青鸞卻半點瞧不出來,笑道:“他酒勁未過,還軟手軟腳,連站都站不穩。”李仕元一邊用左手揉著右肩膀,一邊哼哼唧唧地說道:“世豪兄是練武之人,怕是將我當仇敵了。”王世豪臉上一紅,說道:“說笑了,說笑了。我這就告辭,專等仕元兄的酒席。”說著向兩夫婦抱了抱拳,轉身匆匆離去。吳青鸞看著他的背影,對李仕元說道:“我發現你們兩人這次見面變得奇奇怪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仕元笑道:“青鸞,你多疑了。好好休息吧,注意腹中胎兒。”吳青鸞點了點頭。李仕元四周看了看,問道:“相如又去了哪兒?”吳青鸞道:“昨天回家來看見你醉得昏昏沉沉,一晚未醒。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出去了,說是要到滇池中捉幾條白魚給你做醒酒湯,我攔也攔不住。”李仕元道:“怪不得這么清靜,這小子雖然皮,但也挺有孝心的。”又道:“我感到很累,還想到房中躺一會兒。” 走進臥房,仰面躺在床上,揉著隱隱作痛的肩膀。心想:“這姓王的似乎已經懷疑我的身份,昨天我一時沉不住氣,露出了馬腳,一驚之下,竟然失手將酒杯打碎,更加令他起疑,后來又用內力將血逼到臉上,裝作喝酒過多的樣子,但他還是半信半疑,今天早早便來察看,雖然我編了一大堆論醉之言,未免有點牽強附會。臨走之時他又出手試探我會不會武,我不敢運勁相抗,拼命硬生生忍痛挨了他一下,總算勉強蒙混過關。這姓王的甚為精明,不會那么容易罷休。唉,想不到我隱姓埋名十幾年,本只想過普通人的日子,但清朝的狗皇帝和這一幫走狗要趕盡殺絕,不肯放過我。”想到這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又想道:“我機緣巧合之下,空練了一身武功,在廣西一帶召集舊臣故部,欲再起復國,但桂林一仗,一敗涂地,屬下死傷殆盡,好不容易逃脫出來,與其他臣屬早已經失散。心灰意冷之下,只想改名換姓做個普通百姓了此殘生,不料紙最終包不住火,還是被人發現了。” 越想越煩,越想越氣,睜眼看見頭頂兩只蒼蠅嗡嗡嗡飛來飛去,一怒之下,左手兩根手指微微一動,只見兩道微光閃過,那兩只蒼蠅便被極細極細的銀針釘在了屋頂的橫梁之上,并未立即便死,翅膀仍在撲簌簌扇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