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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英雄! 按理,能成為這樣一個沒有黑歷史,還擁有實(shí)權(quán)的將軍,對言景則來說是好事。 但言景則只能穿到已死之人身上。 他穿來的時候,周靖山被屬下背叛,被戎人追殺,身處遠(yuǎn)離大齊的戎族草原,一身的傷已經(jīng)失血過多凍餓而亡,濃重的血腥味還引來了一群狼,正對著他嚎。 言景則都沒空同情一下這個為大齊邊疆付出一切,卻命喪他國的將軍,就不得不掙扎求生。 沒辦法,為了不讓這個本就岌岌可危的小世界崩潰,他不能使用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想要活下去,便也困難起來。 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群狼。身體破爛站不直,肚子還在震天響。敵人就要追上來,身上沒有一顆糧。 這是何等的悲催! 言景則拼了老命自救,殺狼吃rou改頭換面,坑蒙拐騙左躲右藏。 折騰了兩個月,他才總算把傷養(yǎng)好了一些,又從戎人那邊賺到一些錢,可以回大齊。 但為了買馬,他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這叫小花兒的馬還賊能吃,把他的糧食吃了個干凈,弄得他現(xiàn)在身無分文連下頓飯在哪里都不知道。 這也就算了,原主周靖山已經(jīng)失蹤兩個多月,那個背叛周靖山的人說不定連周靖山的喪事都辦好了,他哪怕回了大齊,也不一定有好日子過,說不定還要繼續(xù)被追殺…… 真的很慘了! 可他既然用了周靖山的身體,就要幫周靖山報仇。 這也是他進(jìn)入周靖山身體之時,周靖山對他的要求。 周靖山死得太慘,太不甘心,他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報仇。 小花還在往前跑。 林間的動物早已躲了起來,鳥雀不見蹤影,靜謐的林子里,只有大風(fēng)刮起散落的積雪的“呼呼”聲和小花奔跑時落下“噠噠”聲。 突然,另一些馬蹄聲混了進(jìn)來。 言景則放下手,拉住韁繩讓小花停下,在馬上直了直身體——他的下頓飯,有著落了? 他期待地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沒一會兒,就見十多匹馬沖到他面前。 那些騎馬而來的人的穿著打扮跟他差不多,但沒有像他這樣連臉都用布巾蒙上——這些人都露著被風(fēng)霜刮得黝黑干裂丑兮兮的臉。 不,也不是所有人都丑兮兮的,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雖然被塞外的風(fēng)沙吹得兩頰布滿紅血絲,被曬得有點(diǎn)黑,但相貌俊朗,劍眉星目,顧盼生輝,完完全全是個黑美人兒。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不是他家親愛的么! 穿來兩個月,他總算見到比他早來一步的蘇墨修了! 言景則正想跟蘇墨修訴個苦,就聽到蘇墨修用戎語大喝一聲:“站住!打劫!” 一把拉下自己蒙臉的布巾,言景則用純正的戎語問蘇墨修:“你要打劫我?” 他們好不容易遇上,不應(yīng)該親親熱熱地來個認(rèn)親嗎?打劫? 蘇墨修沒說話,倒是他身邊一個國字臉,嘴唇厚實(shí),缺了左邊耳朵的壯年男子面露兇狠:“對!打劫!快把你身上的錢和食物都交出來!還有你的馬,也歸我們了!” 言景則聞言,立刻去看蘇墨修,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蘇墨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言景則:“……”所以蘇墨修不是久別重逢跟他玩情趣,是真的要打劫他? 等等,蘇墨修是先他一步穿過來的,跟他在穩(wěn)定了小世界之后不走輪回直接穿成已死之人不同,蘇墨修當(dāng)初走的是輪回,投胎轉(zhuǎn)世從小過起。 所以……蘇墨修忘了他? 也是,正常走輪回路的人,都該是前塵盡忘的。 美好的重逢沒有了,蘇墨修還想打劫自己……呵! 言景則的眼睛微微瞇起。 他是能讓人隨便搶劫的人嗎?! 蘇墨修會付出代價的! 包圍著言景則的這群人里,已經(jīng)有人下了馬,拿著刀子朝著言景則走來,眼里滿是不善。 言景則坐在小花的背上,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突然動了。 他一把抱住馬脖子,頭埋在小花的鬃毛里,用大齊的語言哭道:“我太慘了,被戎人抓去干活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逃出來,還遇上了打劫的……小花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小花轉(zhuǎn)過頭沖著言景則憤怒地“咴”了一聲,又用力甩頭,但怎么都甩不開言景則,只能怏怏地垂下脖子。 那些劫匪聽到言景則的話,卻是動作一僵,兇神惡煞的表情都緩和下來。 缺耳朵抓了抓自己被砍掉耳朵之后留下的疤,去看蘇墨修,卻見蘇墨修怔怔地看著言景則。 言景則又哭道:“爹啊!娘啊!兒子不孝,不能回去供養(yǎng)你們了……” 言景則看似在哭,實(shí)際上一滴眼淚都沒流,純粹是做戲。 雖然蘇墨修等人說的是戎語,但他們行動間很有紀(jì)律,這絕不是戎人劫匪能做到的,就連戎人軍隊也做不到。 他們這樣子,倒像是原主手底下的鎮(zhèn)北軍。 就不知道這些人是來救原主的,還是來殺原主的。 不管是誰的人……這些人認(rèn)不出他,這點(diǎn)是肯定的。 原主周靖山出生顯貴,母親祖母曾祖母以及再往前的當(dāng)家主母,一個個全是大美人,到了他這一代,他自幼就粉雕玉琢,極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