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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夫人陳氏比紀懷嫣要鬧騰多了,日日在他耳邊念叨紀澤,紀文德也不知道宣鴻云究竟什么時候才肯把紀澤給送回來啊! 這個時候,宣鴻云才帶著紀澤的信物上了門去。 要把紀澤交還很簡單,只要紀家愿意把紀枝瑤從紀家的族譜中劃掉,改而上宣家的,紀澤當然安然無恙地歸還,不僅如此,還會給紀澤在朝中謀一個極好的位置。 紀文德好歹是有些氣性,聽到宣鴻云這樣一席話,氣得說不出話來,直讓宣鴻云走。 那是紀家的皇后,是紀家的倚仗,怎么可能輕易就給放掉了? 只可惜,紀文德挨不住陳氏的日嚎夜嚎,再加上宮中紀枝瑤派人傳話來了,說是愿意認宣鴻云這個父親,只要紀家愿意站在她這邊,也愿意照拂紀家。紀文德氣得直接吐血三升,臥床數日之后,又讓人去通知宣鴻云,這件事情他答應了。 這時候,年還未過完,整個晉京城中都是喜氣洋洋一片。 新帝登基,輕徭薄賦,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好模樣。 紀枝瑤在宮中收到宣鴻云的信時,欣喜不已,她能夠認祖歸宗了! 在新年將盡的時候,宣鴻云也讓人來特地邀請了紀枝瑤去宣家年宴,雖然說是有些遲了,可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怎么樣都不會遲。 紀枝瑤一聽,卻是猶豫了。 趙行一眼便看出她的顧慮來,后宮之人,貿然前往重臣家中,實在是太過于惹人遐想與猜測,無論是對趙行還是宣鴻云,亦或是她自己,都是極為不利的。 一看她眉頭緊緊擰著的模樣,趙行便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的眉頭撫平,溫柔地牽起她的手來說道:“枝枝,我與你一同前去,若是認祖歸宗了,那便是我老丈人,我與你一起去……也算得上是家宴。” “若是陛下愿意與我一同前去,定然是極好的了!”先前紀枝瑤還在擔心趙行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不過他自己提了,紀枝瑤就順著桿子往上爬。 這件事情就如此定了下來。 不過紀枝瑤還是因為宮中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耽擱了下來,最終還是趕在了新年結束之前,和趙行一起秘密去了宣家。 說是秘密,其實依舊是逃脫不過朝中諸位大臣的眼睛。 諸位大臣一陣驚異,趙行和紀枝瑤,與宣鴻云的關系何時如此親密了?莫不是他們在私底下還在謀劃著些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一時間,晉京城中權貴疑云頓生。 他們各自猜測,心中不安,他們最后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紀文德。作為紀枝瑤堅定的擁護一黨,定然是知曉其中秘密的! 于是眾人就看著,年還未過完,權貴們就成群結隊地朝著忠勇侯府跑,想要打聽出一些其中的秘密。 一開始,紀文德還三緘其口,后來被人問的煩了,索性就沒好氣地說氣話:“誰知道他們如何回事,或許兩個人是父女關系呢。” 眾人只當紀文德在說氣話,一笑置之。 紀文德打發掉了所有人,走到熟悉的院子外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有些動容,他冷哼了一聲,“曲姨娘啊曲姨娘,你如何能瞞我這么久呢……哼,現在你女兒正和她親爹家宴去了,哪里還有你我的份!” 不過想到自己對紀枝瑤那么多年的冷落,后面還讓她代替紀懷嫣嫁給了趙行,紀文德這點憤懣,都慢慢退散了下去。 紀文德一個人在這里生著悶氣,宣家卻是其樂融融。 一開始紀枝瑤還有些放不開,宣鴻云也是小心翼翼的,更別說趙行了,他冷冷淡淡往那兒一坐,除了紀枝瑤,幾乎是沒人能近得了身。 家宴氣氛,過于詭異。 好在清溪將陶陶抱來之后,宣鴻云才伸手去接,將孩子抱在腿上立著,英勇硬朗的宣將軍此刻也不禁露出和藹的神色來,笑吟吟對紀枝瑤說:“這孩子日后就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紀枝瑤點點頭:“我與陛下商量過了,男孩子家的,總得學些功夫傍身才是。” “嗯,不過也不能荒廢了學文。”宣鴻云臉色一沉,瞥了眼也是同樣臉色陰沉的趙行,不太情愿地說:“像他父皇這樣,也是極好的。” 先前宣鴻云還不覺,只覺得趙行這個人頗有些手段,應當敬畏幾分。 可現在知曉他是自己女婿了,宣鴻云怎么看都覺得不太爽,那張臭臉擺在那兒給誰看?這是在給他女兒氣受? 結果一抬眼,就看到紀枝瑤笑盈盈湊到趙行耳邊,低聲嘀咕一句:“陛下已經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了,我看陶陶長大,也比不上陛下的。” 原本還臉色陰郁的男人,在看到身旁女子時,就像是戲里變臉一樣,驟然間就變得柔情似水起來。 他微微一笑之間,滿滿都是對自己女兒的寵溺與喜歡,藏也藏不住的珍重。 宣鴻云抱著陶陶的手僵了僵:“…………” 哦,原來不是給他女兒臭臉看。 是給他看的啊。 那沒事兒了。 第62章 . 完結 江山如畫,誰也不曾錯過誰 紀枝瑤第一次與宣鴻云一同家宴, 父女之間到底是血脈相關,不過是一日的時候,便已經沒了那些生疏, 愈發的像是平常人家的父女起來。 到了快要宵禁的時候, 紀枝瑤和趙行才要回宮去,也是經過這么一日, 陶陶直扒拉著外公的衣襟不松手, 看來早已經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