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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桉一愣,目光跟著巧克力一同掉了下去,眼睜睜看著它被只嶄新的黑色名牌運動鞋狠狠碾碎,一點沒留情。 ——“你有什么毛病?” 從沒受過這種侮辱,蘇桉開始掙扎卻被霍穆反鉗住了下巴,那人眼中戾色翻滾:“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試試。” 然后蘇桉就卡殼了。 眼前人雖然嘴角上翹,眼里卻沒半點笑意,薄唇無情,外露的犬齒更顯得他像玩弄餐前甜點的野獸,好像蘇桉再多說一個字就會被他給生吞活剝了。 “放、放手……” 主角攻自帶光環,霍穆身上冷厲的氣場激的蘇桉渾身發涼,想起小說里這家伙惡劣的手段以及原身落入他圈套后慘死的下場,蘇桉忽然底氣不足,連聲音都跟著變小了,見狀,霍穆冷笑一聲:“怎么了,你在這蹲我不就是有話要跟我說么,說啊?!?/br> 誰在這蹲你了! 蘇桉很想反駁但他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好在這時有一清冷男聲從他身邊響起:“他說讓你放手,聽不見么。” 下一秒,捏在蘇桉下顎的力道松了,林硯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擋開了霍穆,也護在了他身前。 很奇怪,明明高嶺花身患惡疾,手不能提肩也難抗,是最需要被保護的那個,但被他護在身后,蘇桉卻很有安全感,就連霍穆越來越黑的臉也沒那么可怕了。 只不過林硯一來,他周圍的空氣也變冷了。 霍穆的手只在蘇桉下顎停了兩秒,可少年皮膚白皙細嫩,下巴上還是留了個鮮紅的手指印,那痕跡讓林硯微微蹙眉,眸色漸深。 “林硯!” 察覺到三人間愈發詭異的氣氛,在有什么即將爆發的前一瞬,蘇桉喊了林硯的名字,也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算了……我沒事的,而且我好像聽見早自習鈴的響了,值勤結束了,咱們走吧。” ——既然都不打算走劇情了,何必要在乎主角攻? 高嶺花轉變的態度證明了蘇桉的努力有用,那他就該繼續保持,拖林硯一起離開劇情,現在的林硯光是應付生活就費盡了力氣,蘇桉既然有要當護花使者的覺悟,那就不能讓他再卷進任何麻煩,尤其是跟雙主角有關的。 被宋青禾和霍穆的接連報道沖昏了頭腦,重新想明白自己的目標和該走的方向后,蘇桉不由分說拉走了高嶺花,不過他借口找的太明顯,林硯當然察覺到了他是在避免自己跟霍穆發生沖突。 學校的人對蘇桉尊稱一聲“桉哥”,是七分怕惹事三分真調侃,誰讓蘇桉總仗著人多勢眾抱團欺負人,可霍穆不同,他是真的能燥,去年高一剛報道就把幾個高三的混子活生生揍到骨折。 比起蘇桉,霍穆才是真正的校霸。 可真要動起手來,林硯也不覺得自己會吃虧,其實他一點都不脆弱,身上經歷的也遠比蘇桉想象的多,但…… 林硯略一抿唇,目光落在了兩人交握重疊的手上。 蘇桉的手不大,相比他的小了一圈,有尺寸差的兩只手握在一起的感覺十分微妙,而且就算蘇桉急匆匆的要拉他離開,手上用的力道也很輕,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他弄疼了似的。 林硯絕非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也不是什么需要別人照顧的角色,但身邊人掌心溫度guntang,好像能一直暖到胸口,所以他沒抽手,也沒多說什么,只默默跟著蘇桉進了校門。 可另一邊,霍穆臉色就難看了。 看著蘇桉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還有他跟林硯緊緊交握的手,霍總攻心情莫名不爽。 在霍穆眼里,蘇桉來校門口值勤是為了能早點見到他,畢竟從小到大,那家伙一直追在他身后獻殷勤。 蘇桉可賤得很,他就是條不折不扣的舔狗,霍穆叫他往東絕對不敢往西,給他一巴掌也會覺得是恩賜。 之前他打籃球扭傷了腳,跟學校請了足足兩周假,這么長時間不見,蘇桉瞧見他應該立刻撲上來搖尾巴才對,怎么剛才他碰他一下還一臉不情愿? 不過,他這算是在意蘇桉么? 霍穆蹙眉,立刻否決了自己剛萌生的念頭。 狗都不如的東西而已,他不是在意,只是討厭這種被人直接忽視的感覺。 就在霍總攻愣神的功夫,早自習的鈴聲真的響了,從教學樓的擴音喇叭一直傳到校門口,也喚回了他游走的意識,霍穆冷嘖一聲,抬腳跨進了校門。 “唉你給我等等!” 傳達室里的孫大爺探出頭來、擋住了霍穆去路,板著臉說:“同學,你沒聽見打鈴了么,遲到了就不能進校門了,你在這多站會兒,等教導主任來直接跟他去辦公室吧?!?/br> 霍穆蹙眉:“我怎么不記得有‘遲到不能進校門’的規定。” 目睹了霍穆刁難蘇桉的過程,孫大爺沒好氣道:“本來遲到了登個記也能走了,但值勤的表不在我手里,你來的太晚了,人家值勤的同學都撤退了,你看,這早自習的鈴聲都響完了,人家總不能只等你一個啊?” 值勤的同學都走了? 霍穆轉頭,看向還未走遠的蘇桉一行人,剛好跟他對上了視線。 這一次,蘇桉沒再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坦誠的看了回來,滿臉戒備。 蘇桉手上別著值勤的紅袖章,他明知道遲到的不登記進不了校門,卻沒有任何要回來幫他的意思,相反,還推著林硯等人加快了離開的步伐,很明顯,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