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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當(dāng)然不是故意的,何山可是他忠實的小弟之一。看著何山手里攥的紅袖章,蘇桉笑道:“好巧啊,你們組也是今天值勤。” “是啊,組長派我來的,跟…跟程玫玫一起嘿嘿……” 程玫玫? 何山長得人高馬大,聲音也粗,但落到“程玫玫”這三個音節(jié)時,他說話的音調(diào)都變了,柔軟極了,蘇桉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還跟著個人,是個瘦弱的女孩子。 校規(guī)規(guī)定了進校門要穿校服,但十七八正是愛臭美的年紀,大部分人都嫌校服丑,只披件外套,可程玫玫不同,她穿著一整套的秋季校服,紅袖章也用曲別針規(guī)規(guī)矩矩地別在右手上臂,整齊又利落,對上蘇桉視線,女孩子害羞的低了頭,只在嘴角扯開一個甜甜的笑,聲音極輕:“蘇桉,早呀。” “早。” 程玫玫很眼熟,但蘇桉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在哪見過,直到看見她靦腆的笑容,他才記起上次換位就是程玫玫幫林硯搬的桌子。 程玫玫曾對林硯芳心暗許,但現(xiàn)在,看何山國字臉上可疑的紅暈和女生微翹的嘴角…… 這個年紀感情來得快沒得也快。 何山今天沒“桉哥”來“桉哥”去的煩蘇桉,有程玫玫在,他一直在努力的展現(xiàn)自己強悍的男子氣概,本來就壯成小山的人站的繃直,比站崗的保安敬業(yè)多了。 這兩人彼此都來電,何山笨拙努力的模樣逗得程玫玫咯咯直笑,兩個人站的越來越近,2:1的陣容讓蘇桉吃了不少狗糧。 真是男大不中留。 聞夠了戀愛的酸臭味,蘇桉退遠兩人一步,余光卻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近,沒等他抬頭,就聽到了那人清冷且悅耳的聲音:“抱歉,我來晚了。” “沒、不晚,我們也剛到。” 穿著符合校規(guī)的不止程玫玫一個,林硯的校服也一直是整套,高嶺花身高腿長,像個衣服架子,藍白條紋落在他身上格外不同,光是側(cè)影就讓人挪不開眼。 林美人來了,蘇桉輕咳一聲,也忍不住抬頭挺胸,站的更直了,察覺到他的動作,林硯稍稍挪步,靠的離蘇桉更近了些。 …… 早晨的六點四十五分是道分水嶺。 四十五分之后,進校門的學(xué)生爆發(fā)式上漲。 校門口值勤是個很費體力的活兒,不止要檢查同學(xué)們是不是穿了校服、戴了一卡通,還要抓遲到的人扣分,所以蘇桉他們要一直在門口站到早自習(xí)開始。 站了一早上,連何山都疲了,更別提沒吃飯的蘇桉了。 為了能跟林硯共享藥膳,蘇桉現(xiàn)在每天帶飯來學(xué)校,可今天值勤,他一直都沒捉到能吃飯的空檔。 跟蘇桉同桌前,林硯一天頂多吃兩頓,他時間緊張,要顧家又要顧學(xué)業(yè),沒精力多照顧自己,早就習(xí)慣了不規(guī)律的飲食,可蘇桉上下兩輩子都沒挨過餓,早前胸貼后背了。 還好他口袋里還藏著林硯給的巧克力。 這是林美人第一次主動示好送的禮物,蘇桉舍不得吃,但還是揣了顆在兜里藏著。 對林硯專注看宋青禾那事耿耿于懷,蘇桉總擔(dān)心自己拖不動命運的軌跡,可口袋里的巧克力是他付出有回報的證明。 高嶺花能送他禮物就說明了他的努力有用,圓滾滾的巧克力球是蘇桉的安心丸,光是揣在兜里他都能心安不少。 可他肚子也一直在叫。 不想被林硯或是何山他們聽見自己肚子咕嚕嚕的聲音,蘇桉悄悄挪到角落,掏出了自己的安心丸:反正林硯送了一盒,吃一顆墊墊肚子也沒差。 可蘇桉連巧克力上金燦燦的包裝紙都沒來得及拆開,就有只手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搶走了那塊巧克力。 來人高蘇桉半頭,生的劍眉星目卻一身戾氣,他不論分毫地一把揪住了蘇桉領(lǐng)子、狠狠把他推到了學(xué)校的電動伸縮門上。 “唔……” 蘇桉后背撞墻,疼的悶哼一聲,可搶他巧克力的家伙根本不在乎,只抓著他胸前的紅底白字的值勤掛牌,冷嘲道:“為了能第一個見到我,你廢了不少功夫啊,連值勤的牌子都弄到手了。” 廢什么功夫? 衣領(lǐng)被別人揪在手里,蘇桉呼吸困難,忙于掙扎的人沒空思考,卻在推拒間抓到了對方脖子上掛的校園卡,恍惚間,他看到了姓名一欄寫著的霍穆二字。 第12章 《頂級學(xué)渣》是本打臉?biāo)模捌谥鹘鞘芩吻嗪瘫黄圬摰挠卸鄳K,后期黑化起來報復(fù)的就有多狠,至于主角攻霍穆,這家伙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心狠手辣,殘暴桀驁。 小說最后,霍穆連自己的家人都沒放過,他不止親手毀了霍家產(chǎn)業(yè)、逼瘋了親生父親,還算計了他那懷孕的繼母,可憐的女人不止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終生都無法生育了。 霍穆這種角色,編進兒歌能治小兒夜啼,蘇桉一穿進來就決定離他遠遠的,偏偏天不遂人愿,他還是跟這位主角攻撞上了。 “總纏著我,就這么有意思嗎?” 對著蘇桉難受到扭曲的臉,霍穆琥珀色的眼睛滿是厭惡,他挑剔地打量著自己從蘇桉手里搶來的巧克力:“蘇少爺來接人就準備這種俗氣的東西么?” “不是……” 蘇桉本能伸手、想把巧克力拿回來,霍穆卻故意把手拉遠了,舉到他夠不到的地方,戲謔“哎呀”一聲,手一松,隨它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