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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老舞生在線閱讀 - 第150章 182. 牽手

第150章 182. 牽手

    一到涌金門頭,阿明便會想到《水滸傳》里的梁山好漢浪里白條張順死在這里,現在水城門沒了,成了西湖水域管理處所在。

    云影波光,青山矗塔,依舊在晨曦中,英雄好漢早已化為煙云了,阿明常為之唏噓。

    西湖起魚了,他每天趕到那里去進貨。雖然不用起早了,但有時到10點光景船兒才抲魚回來,拉到市場里再賣,營業的潮頭都過了,而要等到下午了。下午潮頭短,深秋天又黑得早,一篰兒魚總有一百五六十斤,如果當天不賣光,養過夜要死不說,還要影響到第二天的拿魚。所以,阿明要死要活要賣它光來。

    只是鰱爿頭1斤半到2斤最好賣,而西湖的魚兒小的起網時就放掉了,抲上來都是2斤以上的,以3斤左右為多,很是難賣。而杭州佬總覺得西湖里的魚兒有泥腥氣,這就更加難賣了。

    其實,過去西湖里的魚兒是有泥腥氣,而現在有挖泥船兒每天不停在挖,淤泥少了,錢塘江的水兒再放進來,水因此干凈了不少,魚兒的泥腥氣幾乎沒有了。

    阿明看著那大大的魚兒,愁都愁煞了。這一天,一條鰱爿頭跳出桶外來,他正為賣不光而發愁,忽然靈機一動,便向對面大媽借了把菜刀,把那條鰱爿頭摜死,刮了魚鱗兒,對著它的背脊一刀剖開,挖了魚腮兒,去了肚腸,洗了個干凈,分片賣。

    下午的顧客都匆匆忙忙要回家燒飯去的,一看魚兒現摜死分片賣的,就不用回去刮了剖了,而且價錢也可以,便紛紛買了。這樣子,天黑之前,一車魚兒肯定賣光了。于是阿明天天如此,也賣出名了。

    一般統貨每斤進價是1.60到1.70,整條賣1.80到1.90,剖成片兒后賣2.40到2.50,如果顧客光要魚頭就2.80,魚身2.60,魚尾2.30,這樣子賣,賺錢更多些。

    “阿明,你介忙呀!你看,哪個來看你了?”

    阿明這天下午正忙碌著,聽到小燕的聲音,抬頭一看,她后頭站著冬萍。

    “冬萍!”阿明看到心儀中的班長,幾乎要跳起來了。

    “阿明,好多年不見了,要不是小燕帶我來,你瘦得我不敢認你了?!倍俭@訝的樣子。

    “魚鱗兒、魚腥氣濺著不好,如果你們沒啥事體,對面的凳子上坐一會,我還有幾條魚馬上就賣好。”阿明看他們穿戴整潔,叫他們去坐。

    “沒事體,你慢慢來?!倍嫉?。

    阿明心里頭激動得一塌糊涂,趕緊把魚兒賣光了,洗干凈手,到對面去說話。

    冬萍:“阿明,你賣魚賣了多少時光了,介介瘦1,是不是賣瘦的?”

    阿明:“我差不多賣了一年半了,起早摸黑,吃不入胃,睡不安耽,所以瘦得像個排骨將軍?!?/br>
    小燕:“阿明,冬萍中午到我新開的店里來吃飯,說起了你,所以我們一起來看你了。”

    阿明:“冬萍,剛才你說不敢認我了,假如在路高頭傍到你,我也不敢認你了?!?/br>
    冬萍:“我和小時光變了不少,是不是?”

    阿明:“那倒沒啥大變,漂亮不說,就是這副富貴相,我這個下里巴人急個套敢認你這個陽春白雪?”

    小燕:“阿明,冬萍現在是市長夫人了,她老公前不久又升了官,調到外地的一個市里當市長去了。她坐坐吃吃,不像我們要做死做活?!?/br>
    冬萍:“小燕,你做飯店的老板娘日子應該是好過的,只是阿明有點兒罪過相。”

    阿明:“冬萍,每個人的命都是生好的,該富的富,該窮的窮,該當官的當官,該做工人的做工人,半點由不得自己?!?/br>
    冬萍:“阿明,你不能動動腦筋做做其它生意的?”

    阿明:“唉!晚上頭千條路,日里頭一條路。小時候賣魚,大起來還是賣魚,生好的命?!?/br>
    小燕:“阿明,我的新店開在汽車東站小商品市場旁,到時同冬萍約好,我請你們,好好交坐下來談談天。”

    阿明:“這段時間沒空,西湖魚兒一斷,又要到古蕩去進了,趁現在好掙,多掙些。”

    小燕:“西湖還要抲多少時光魚兒?”

    阿明:“大概還有十天?!?/br>
    小燕:“那十天以后我們聯系。”

    阿明:“到時再說吧。不過,今天傍到冬萍,我肯定會來的,只是先說好,這頓飯我來請。”

    冬萍:“阿明,小燕,我看你們都辛苦,掙錢不容易,飯還是我來請,就這樣說定了?!?/br>
    阿明晚上再也睡不熟了,翻過來,轉過去,小時候與冬萍的情景一幕幕浮現出來,而歲月似乎把冬萍變得更加雍容華貴了,一顰一笑無不透露女人高雅的氣質。他覺得自家是只癩蛤蟆,從前是,現在也是,如今那只白天鵝又飛現在他生活的天空里,如此地美麗動人,如此地勾魂攝魄。

    “老公,你今天翻來翻去作啥?是不是又在想著明天賣魚?”

    “是的,是的。我現在覺得西湖的魚兒同我最有緣分?!?/br>
    “魚兒又不是女人,要什個緣分不緣分?”

    “小露,你不懂,人家怕賣西湖的魚,一來怕魚大賣不掉,二來怕顧客說有泥腥氣,我現在是生意活絡做,棺材劈開賣,再大也不怕,躍帳也好,每天四十多塊好賺,如果西湖天天抲魚就好了,可惜只有春秋兩季,時間也短。”

    “你以為西湖的魚兒抲不光的呀!人要一天天大起來,魚也要一天天大起來的呀!”

    “這倒是的。小露,我最怕到古蕩去拿魚了,路遠,又是二道、三道的,價格貴,魚又熟幾幾,沒多少鈔票好賺?!?/br>
    “那你就跟著榮富到塘里去拿魚呀!”

    “小露,你不曉得,元旦一過,魚塘就屯魚了,都要等到春節前才抲,好賣好價錢,所以這個時候是個空檔,只能到古蕩去?!?/br>
    “那有得賺最好,沒得賺也沒辦法的。你表去想了,早點睡,省得后半夜又像只死豬!”

    “哦,哦,睡了,不想了,免得又要被你罵。”

    汽車東站在城郊結合部,艮山西路與新塘路交叉口,四周都是狹街陋巷,臟、亂、差中卻透出商品經濟的蓬勃氣息,熙來攘往的都是些做生意的人,瓜農小販則占據著人行道和路面,大聲吆賣。

    小燕的新飯店開在大運河邊,離東站小商品市場不遠,環境倒還清靜,裝潢在那一帶也算有檔次。天氣雖然有些寒冷了,但生意還不錯,來吃的大都是市場老板的模樣?!棒~香樓”三個霓虹燈字兒倒映在河里頭,閃爍著繽紛。柳葉兒都脫光了,絲絲條條的像寂寞的女人惻立于淡淡的月色里。

    阿明、冬萍和小燕坐在臨河的包廂里,談論家常。生意忙起來了,小燕被喊下樓去,于是包廂里只剩下阿明與冬萍了。

    小露與廠里的小姐妹去廈門、深圳玩了,大概要一周時間,阿明便借此機會溜出來,來見他的班長。

    “阿明,你工作雖然很辛苦,日子過得也很窘迫,但夫妻感情不錯,這是最重要的。”冬萍的臉兒有點郁郁。

    “冬萍,你知道我生來就窮命,所以我始終抓住夫妻之情不放,以求得些心靈的慰藉?!卑⒚鞣胃浴?/br>
    “阿明,本來我想送你茅臺、香煙、手表、羊毛衫、呢大衣什么的,但想想不妥,你拿回家去不好交待,所以想來想去送你一件玉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冬萍說完,從挎包里拿出一只紅盒子。

    那是件彌勒佛的玉佩,阿明不懂玉器的好壞,但一看白晶晶2、光潔潔的,就很喜歡,再一看標簽,8888元,嚇得舌頭都縮不回去了。這么貴重的東西,他怕回家去交待不清,哪里敢收。

    “冬萍,這、這。。。。。。”阿明連連搖頭。

    “怕拿不回家去吧。”冬萍將標簽拿掉,放進盒子,丟到窗外的運河里去了。

    “冬萍。。。。。?!?/br>
    “來!過來!我把它給你戴上。嗯,好看,哈拉菩薩會保佑你笑口常開的!”

    “介貴的東西。。。。。。”

    “阿明,不瞞你說,我家里吃不光,穿不完,這種東西要多不少,滿抽屜都是。我想這件東西適合你,你掛在胸口,每天看到,就會毎天想起我?!?/br>
    “冬萍,你是市長夫人,我哪里敢想你?一個彎拐兒,某一天說不定我就到籠兒里去了?!?/br>
    “你說得太嚇人了。阿明,說實話,我不愁穿,不愁吃,但生活過得還沒有你快活呢!”

    “你這樣的生活還叫不好,那天底下的人就沒好生活了!”

    “話雖說如此,但你讀過書,知道有一樣東西比這更重要?!?/br>
    “難道你情感上不如意?”

    “我除出管家,還是管家,他一天到晩忙這忙那,回來半夜三更的,幾乎都是醉醺醺的,也幾乎不過夫妻生活,而現在他調到外地去了,就更不用說了。還有,我看著今天這樣,明天那樣東西,當然還有鈔票,天天夜里頭提心吊膽的,生怕半夜里有人來敲門。你說,這日子過得快活嗎?”

    “這倒也是。那你把兒子弄好后,可以找點事體做做的,比如同小燕出去跳跳舞、唱唱歌什么的?!?/br>
    “這我也想過,但我原先經常陪老公出去應酬的,大大小小認識的人不少,到那些娛樂場所去,即便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認識我。如果傳到我老公耳朵里,不就要出事體了嗎?”

    “那你整天悶在家里頭管大人,管伢兒,日子也確實過得氣悶得煞。”

    “所以嘛,日子過得不開心?!?/br>
    “唉!冬萍,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一人不曉得一人事?!?/br>
    “阿明,我送你這件東西,不要給小燕曉得,傳出去不好聽。還有你回去同老婆急個套說,總不要我來教你吧?!?/br>
    “我就說玉販子到市場里來推銷,我看了歡喜,八十八塊錢賣來的?!?/br>
    小燕忙得差不多了,便進包廂來。三人邊喝酒,邊說讀小學時發靨的事兒。

    小燕:“阿明,其實我們三人當中,表看我和冬萍日子過得好,其實在夫妻感情上,你最好了。我看你呀,生來就是桃花命?!?/br>
    阿明:“小燕,我哪來介好的福氣?”

    小燕:“你還說沒福氣?你老婆雖然我沒看見過,但聽阿芳說又年輕,又漂亮,兩人也恩愛,我是有名無實,冬萍是有實無名,將來或許都是一場空。而你,實實在在一個家,每天能陪老婆看電視,談心思,可以推心置腹,同甘共苦。我們呢?卻隔著一層紙。我不是原配,你防我,我防你;冬萍是伴官如伴虎,吃穿不香。所以,我們都羨慕你?!?/br>
    阿明:“這只是一個方面,不是全部吧。感情像房子,鈔票像支柱,支柱不牢,房子說倒就倒了?!?/br>
    冬萍:“這也是的。不過,有再好的支柱,夫妻同床異夢,房子總是空的?!?/br>
    天色不早了,回家的時候,冬萍叫阿明沿著運河走。

    那天的月兒被一層薄薄的云霧時遮時掩,不甚光亮,朦朦朧朧地照在運河上。運河的浪頭拍打著堤岸,發出的聲響似在埋怨云霧對月兒的刻薄。燈火熄滅了不少,城市疲倦了似的沉寂無聲,偶聞從岸邊低矮的屋棚里傳出來的貓貓頭哭啼聲。

    “阿明,我越來越厭倦生活了。”

    “覺得虛度日子?”

    “是的。常常一夜到天亮,睡不安穩?!?/br>
    “那很傷容顏?!?/br>
    “精神空虛比物質空虛更可怕?!?/br>
    “沒想到你這樣的貴婦人也這么煩惱?!?/br>
    “阿明,小時候我們牽過手嗎?”

    “牽過?!?/br>
    “那你再牽我?!?/br>
    “。。。。。。”

    “牽呀!”

    【注釋】

    1介介瘦:杭州話,很瘦。介讀“嘎”。

    2白晶晶:杭州話,白色而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