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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冷少惹火上身在線閱讀 - 第104章 138夜夜難以入眠

第104章 138夜夜難以入眠

    來電顯示:冷辰熙。

    穆亦城最后隱憂關(guān)切的看了一眼白雨馨,回了自己的房間,按下接聽鍵冷辰熙邪魅不羈的聲音立刻傳來:“穆少,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不會是和哪個女人在親熱,而我剛好打斷了你的好事吧?”

    “冷少,有話直說吧,不用從旁試探了。”穆亦城皺眉。

    “好!穆少果然夠爽快。我聽說你找人在背后查我了?”這次倒是讓人猜不出聲音的主人在那邊什么表情了。

    “如果你沒問題,又何必怕我查。”穆亦城巧妙周旋。

    “嘖嘖,如果我說我唯一的問題就出在我對你別墅里的那個女人感興趣了呢?”呵,冷少又恢復(fù)了那種魅惑的腔調(diào)。

    “你說錯了,不是我別墅里的女人,而是我的女人。如果冷少真對我的女人感興趣,恐怕就得動用整個天堂組織的力量來與暗夜門抗衡了,而慕容世家剛加入我的組織,連慕容澤也聽命于我了,你認(rèn)為你有幾分勝算呢?”

    話越到后面,穆亦城的語氣已越冷。沒錯,調(diào)用一切人脈查到的結(jié)果卻是冷少是天堂組織的少東。在冷辰熙的帶領(lǐng)下,神秘的天堂組織再一次死灰復(fù)燃。

    “呵呵,如果說這一次我勢在必得呢?你認(rèn)為你有辦法攔得住我嗎?”

    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面具,冷辰熙開始直言不諱:“其實老盟主早知道我的雙重身份了,那老東西一直想感化我,所以一直將我留在暗夜門,根本不擔(dān)心我做臥底竊取或者毀滅了什么。而你也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在動用暗夜門的搜尋網(wǎng),找一個女人。現(xiàn)在,我終于找到了,你認(rèn)為我會放手嗎?”

    冷辰熙輕輕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本來吧,老頭子一直讓我看管著你meimei的自由,我既可以殺了她,也可以用她來要挾你,但是這么幾年過去了,我突然很欣賞你,你的確是個很不錯的競爭對手,所以我沒有采取任何卑劣的手段,直接將你那墮落的meimei,呃,那個叫藍惜的是吧,你那義妹是個麻煩精,不知道和我手下多少人有糾纏和牽扯,可我依然將你meimei送了回來,并不想撕破建立的兄弟友好關(guān)系。不如打個折扣,你將白小姐當(dāng)人情送過來。當(dāng)然,你要開戰(zhàn)也沒關(guān)系,我的性格你應(yīng)該清楚,樂意奉陪到底。這個世界上沒人攔得住我。”

    冷辰熙說完話之后,穆亦城僅僅沉默了三秒,就給了答案:“很遺憾,要其他的東西,我可以打個商量,要人沒有。要我的女人更不用多提。看樣子,這么多年兄弟,必須得撕破臉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徹底叛離暗夜門,我不挽留。但是,你真認(rèn)為我攔不住你嗎?那么,就讓我們共同拭目以待。”

    “ok,穆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三天。三天之內(nèi)我讓你即便顛覆整個世界也找不到白雨馨!”

    說完,電話嘟的一聲掛斷了。

    穆亦城并不懼怕任何人的力量奪走小雨,但是他的心卻不得不開始恐慌,因為怕只怕小雨有心配合別人逃離他的身邊,其他人他可以防范,甚至運用武力解決,那么她呢?混亂之中如果她傾向了另一方,他是否就真的會失去她……

    當(dāng)下,穆亦城撥動了暗夜門護衛(wèi)隊的電話,下了一道指令:從明天起他們必須在醫(yī)院時刻保護白雨馨的安全。

    若非別墅里的設(shè)施怎樣也不如大醫(yī)院齊全,暗夜門的醫(yī)務(wù)體系又正在大肆擴修當(dāng)中,他又極其不愿意拿白雨馨的健康來冒險,否則穆亦城是絕對不會讓白雨馨去醫(yī)院接受全面檢查和手術(shù)的。

    隔天,白雨馨入院,十幾個彪形大漢和阿昆同時陪她到醫(yī)院。

    隔天,穆亦城因為接到好兄弟月夜瀾從英國鑒定古董而順便帶回來的天堂組織的最新消息,不得不趕往暗夜門。

    白雨馨在大醫(yī)院做了徹底的檢查之后,醫(yī)生偷偷給穆亦城打電話,告之現(xiàn)在拿掉孩子是最好的時機。如果現(xiàn)在不拿掉,孩子繼續(xù)汲取母體的營養(yǎng)的話,由于白雨馨幾乎兩三個月來沒按時進食和高燒發(fā)炎,她自己本身和孩子都會有危險,很可能將來會難產(chǎn),孩子畸形。穆亦城在經(jīng)過復(fù)雜的思想斗爭之后點頭。

    于是,白雨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打了麻醉劑。

    *

    暗夜門總部。

    英俊不凡卻又冷酷無比的暗夜門月少,月夜瀾酷酷的坐在沙發(fā)上,他的腿上斜斜趴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婦,親昵的把玩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似乎對他森冷的氣息一點也不畏懼。沒錯,此人就是月夜瀾的妻子玉玲瓏。

    穆亦城坐在他們對面,見到他們二人恩愛的場面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月少,恭喜你從英國賺了大錢回來。也欣喜你還沒忘記暗夜組織,還記得回來看看我這老朋友。但是,你有什么話快點說,我今天有急事,必須馬上去處理。”內(nèi)心里,他并不愿意在動那種殘忍的流產(chǎn)手術(shù)時,冰冷的病房里,白雨馨的身邊沒有他。

    “我的消息網(wǎng)以及黑客解碼技術(shù)相信你不會置疑,我聽說你圈養(yǎng)一個女人,獨占了四年,但是據(jù)我這次偶然在英國調(diào)查出的數(shù)據(jù)顯示,這女人是個麻煩。或者說,是你未婚妻南宮英的麻煩。”月夜瀾冷靜的陳述道。

    “為什么?小雨和英英有什么關(guān)系?”穆亦城的俊眉再次皺起。

    “天堂組織當(dāng)年是暗夜門的死敵。你獨占了四年的女人白雨馨就是天堂組織掌門人當(dāng)年不幸丟失的女兒。白雨馨和南宮英大差不多,也就是說在你遇見她不久之前,英英剛好和我一起殺了她的生母。資料顯示,她的生母輝夜雨不是不愛這個女兒,而是被人陷害,丟失了她。如果你的女人知道真相,恐怕不會放過英英吧?我只是來提醒一聲。老盟主生前對我不錯,我不希望英英作為他唯一的女兒有事。”

    “你確定小雨真的是死去的天堂組織掌門人輝夜雨的女兒?”穆亦城眉宇間的褶皺更深。

    “是的,而且我還知道因為輝夜雨習(xí)慣服食藥物,長期利用各種奇怪的素材易容,所以她和她的女兒身上自然而然筵席了一種仿佛天然的百合香氣。曾經(jīng)的天堂組織正是因為她的特別才視她為使者。而現(xiàn)任的神秘組織,長老里面幾乎全是當(dāng)年輝夜雨的崇拜和擁護者,所以一直在探詢白雨馨的下落。如果我沒猜錯,一旦天堂組織找到了白雨馨,無論她肯不肯,她將筵席下一任天堂組織的使者重任。那些變態(tài)的長老在現(xiàn)在的天堂組織里有足夠的發(fā)言權(quán),據(jù)說想要成為天堂的主權(quán)者,必須娶歷任的也就是唯一的使者為妻,呃,冒昧的說一句,冷少是最有可能的一位后選主權(quán)人。”關(guān)于冷少的情況,月少一并查得很清楚。

    “月月老公,很少見你一天說這么多話,看來事態(tài)很嚴(yán)重啊,要不,咱們把寶貝天才兒子從暗夜門接回去吧,畢竟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嘛,我很擔(dān)心兒子的安危。萬一將來那個什么下一任天堂使者白雨馨知道當(dāng)年是你和英英兩人一起殺了她的母親,她打不過你,拿兒子出氣怎么辦?把兒子接回去吧,我好想他。”玉玲瓏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插話了。這次隨老公去英國,月夜瀾堅決不肯帶電燈泡一樣的兒子前去,只好又將他送會暗夜門接受專門培訓(xùn)了,她可憐的天才兒子。

    月夜瀾寵溺的看著自己老婆,也只有對著玉玲瓏的時候,他這千年寒冰一樣的臉才會變得柔和。他正要安撫老婆幾句,穆亦城的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電話是醫(yī)院的保鏢打來的,穆亦城內(nèi)心的不安急速上升,才按接聽鍵,立刻聽到了那邊焦急的聲音:“少主殿下,白小姐的情況很不好,醫(yī)生說她可能有生命危險,可否請你趕過來一趟啊……”

    “好!我馬上過來!你們守在那里,不要離開,阿昆……喂喂喂喂?”電話那邊突然中斷,而中斷之前傳來的慘叫聲徹底讓穆亦城心冷起來。不要有事!小雨千萬不要有事!一定是冷少,冷少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了?他要帶走小雨?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月少,我必須馬上趕往醫(yī)院,今天的事以后再談,再見!”說完,穆亦城就開始往外沖。

    “亦城,如果需要我?guī)兔Γ梢噪S時打我電話,我一年之內(nèi)應(yīng)該都會在國內(nèi)。”月夜瀾挑了挑眉,光看穆亦城緊張的神情,他也知道這位兄弟栽了,栽在愛情里了。

    穆亦城顯然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他瘋狂的往外跑去,不是說現(xiàn)在是做手術(shù)的最佳時機嗎?小雨怎么會突然大出血,會有生命危險嗎……

    小雨,等我……

    小雨,堅持住!

    小雨,我馬上就來!

    小雨,你會好好的,誰也帶不走你,包括老天和冷少都別想奪走你!你是我的。

    *

    血大量大量的從身體里流出來,白雨馨幾乎能看見生命正一點點的消逝,她快死了,對嗎?那么,請對她說聲恭喜吧,恭喜她終于不用再心痛了,可以回歸天堂了。她這一生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應(yīng)該不會下地獄吧。不對,她殺死了自己的寶寶,她流產(chǎn)了……

    白雨馨的意識漸漸有點不清,她看見醫(yī)生護士來回的穿梭著,他們不斷的搖頭,發(fā)出惋惜的聲音,也看見阿昆他們在床前來回踱步,甚至不知道給誰焦急的打了電話。

    然后打斗聲傳來,有更加濃烈的血腥氣充斥在房間里。

    朦朧中她仿佛看見穆亦城來了。是幻覺吧。感覺他握住她的手,他聲聲低喃,說了無數(shù)她聽不清楚的話語。

    能隱約感覺他的手在顫抖。可是,他不是說有事嗎,不是堅決討厭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嗎?他怎么會來?一定是做了很蠢的夢,半點都不合邏輯呢,白雨馨在心里對自己搖頭。

    可是,可是分明有個人坐在她的床邊啊,那個人低聲而霸道的說道:“不要死,女人,求你,你絕對不能死!”

    切,這個人怎么這樣。死或不死又不是她能決定的。然而,咿?他的表情是在擔(dān)憂嗎?好累啊,她真的好想睜大眼睛看清楚,真想抓住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的告訴他,別擔(dān)心,還清了這一世的情債,下輩子他們互不相欠,到時候,天高皇帝遠,他們再也不相見。她真的不想來世再見到他了!愛他好苦,心也好疼,她……愛怕了。

    再醒,再睡,隱約間,她聽見醫(yī)生對那個疑似穆亦城的男人說放心,說她度過了危險期,接下來情況只會好轉(zhuǎn),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然后他就松開了她的手,再然后她感覺自己連人帶床被人推走了。

    她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卻清晰的感覺手心中的溫暖在一瞬間消失。

    好冷,冷透了,從心底泛起的寒意,時時腐蝕著每寸肌膚她想醒來,想握回他的手,要求他別轉(zhuǎn)頭離開,偏偏無能為力啊,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掙不脫夢境。

    不要走,再多陪我一分鐘,你一走,我便要死了,她的心在哀號,可惜他聽不到。

    請再多看我一眼,這一走就是永別了,她看見魂飛魄散,看見兩條生命失去了交集。

    她在夢中不斷喊他、喚他、求他別走,然而,他還是走開,不回頭。

    之后,又醒,又睡,她再尋不到和他相關(guān)的夢境。

    白雨馨正式清醒過來,已是四日后的事情。

    坐在她床沿的不是穆亦城,而是冷辰熙。而她也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之前那家醫(yī)院了。

    “嘖嘖,小白兔,你終于醒了?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dān)心你。你要怎么補償我呢?我這一輩子還沒受到過這樣的驚嚇呵,不過也值,想必現(xiàn)在穆少比我更慘吧,恐怕整個暗夜門都快鬧翻了。”

    白雨馨怔怔的望著他,這么說夢里一直霸道的不準(zhǔn)她死的人不是穆亦城,而是眼前的冷辰熙?

    望著天花板,滿眼的蒼白,白雨馨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知道自此以后她將從一個男人手里又過渡到眼前這個邪魅強勢的男人手里。

    生活,真的很可笑呢。穆亦城會擔(dān)心她嗎?不會的吧,他總是很忙呢,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呢。

    “小兔子,什么也別想,你先好好休息,等你醒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放心,我不會像穆少一樣派那么多人看著你、限制你的自由。但是,我也慎重的警告你,當(dāng)我以禮待你的時候,請你選擇乖乖聽話,好好留在我身邊,別試圖逃跑。因為就算你跑一百次,我還是有辦法將你抓回來。”

    說完,冷辰熙離開,轉(zhuǎn)身之際,能隱隱看到他眉目間因連日來的守護而睡眠不足的青黛,可是他還不能休息,穆亦城正在滿世界找人,在白雨馨身體沒完全恢復(fù)之前,不能大肆移動她的位置,所以他必須去做點小動作來引開穆少的注意。

    房間里再次恢復(fù)安靜。

    閉眼,再次入睡,仍是昏迷的清醒,一日過一日,有點自我放棄似地睡著,白雨馨美好的愛情只能在夢中實現(xiàn),于是她熱愛起睡眠。

    又過七天,她清醒時間變長了,也許是體力逐漸恢復(fù),無法時時入睡,尤其是今天,臺風(fēng)肆虐,陣陣狂風(fēng)豪雨打上玻璃窗,彷佛天地將滅。

    仔細想了想,這樣的天氣是最適合悄悄離開的。她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不能再留在任何對她有企圖的男子身邊。她不要再跟任何男子有所牽扯。所以,白雨馨緩慢的爬起來,步行到衣櫥旁,身子抖得像秋天里的落葉,可是她強撐起身體,她拿起衣服,苦澀的笑了笑,孩子沒了,這具身體也變得殘破不堪了。

    艱難的走出去,雨水打在身上,生生的疼,街上車輛很少,卻每一輛都行駛得很急。

    走著走著,恍恍然就想起了她這短暫而破敗的一生。

    什么時候走到馬路正中央的白雨馨不知道,當(dāng)某一輛轎車剎車不及,如脫僵的野馬般朝她撞來的時候,她居然淡然的笑了,躲不開了呢,那就……死去吧。

    死了就不會覺得對不起沒見面的寶寶了,死了就可以去陪他了,就可以什么都解脫了。

    白雨馨整個本就極度虛弱的身子被狠狠撞向了半空中,再以拋物線的墜落方式直接跌落在冰冷鋼硬的馬路旁。

    劇痛傳來,她再無意識。

    *

    白雨馨從醫(yī)院失蹤之后,穆亦城以往的世界被徹底的顛覆了,穩(wěn)重的他開始變得心浮氣躁。

    他不能忘記那天趕到醫(yī)院之后所見到的滿院狼籍和病床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他派去的十多個保鏢無一幸免。倒是醫(yī)生們毫發(fā)未傷,半癡半傻了半天才大受驚嚇的擠出一句不算完整的話:“血……好多血……殺人了啊!有、有人搶人……”

    沒能從受到驚嚇的醫(yī)生口中套出更有用的信息,穆亦城開始動用所有力量尋找白雨馨。

    他幾乎翻遍w本市的每寸土地、他刊登大量廣告,希望白雨馨看到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情懺悔之后能夠回來,卻沒想到在他長達四年的訓(xùn)練下,白雨馨不接收外界的訊息已經(jīng)很久。

    沒出車禍前,正如冷辰熙自己所說,白雨馨的一切行為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但是那些天她依然如從前一樣,沒有看過一次電視,一次報紙。

    自食惡果了吧,穆亦城自嘲的一笑,他覺得自己是咎由自取。

    以前,他以為自己不需要愛情,只是喜歡白雨馨留在身邊時的那種感覺,他一直認(rèn)定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像在商場和黑暗勢力上一樣控制住白雨馨的情緒,讓她永遠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邊。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心動,能控制他的那根絲線已不知在什么時候牢牢握在了白雨馨手里。

    那根透明的、長久被他所忽視的線如今斷了,被白雨馨單方面放棄了,于是他的心臟開始疼痛,夜夜難以入眠。

    她走了,徹底的走了,不留下半點線索。雖然知道很可能是冷辰熙帶走了她,但是神秘的天堂組織總部在什么地方,他居然查不出來!連黑客專家月夜瀾也暫時查不出來。月少說,他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來搜集資料,呵呵,一兩年啊。

    原來,他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厲害,沒辦法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將她挖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一天天墮落,無助地面對自己不愿承認(rèn)的思念。

    曾經(jīng),他是多么能夠自我控制的男人啊,再喜歡白雨馨在身邊時的感覺、再想見她,因為工作和幫會的事情多,他很忙,所以總能克制自己維持一兩個星期才只見一次面,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女人或愛情也可以。怎料到失去她,他仿佛失去了所有!

    白雨馨不在,推翻了他所有的認(rèn)定,他以為對她不過是占有,不過是兩具身體的美好契合,沒想到見不到她,他居然快要不能呼吸。

    他憎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仿佛時光又一下子將他的思緒又拉回到多年前,那個家破人亡的夜晚是那樣的心痛,那樣的無助,那樣惶恐難安,留不住,留不住!拼盡了全力也還是什么都留不住!

    直到白雨馨失蹤的第十二天,穆亦城得到的消息讓他徹底絕望。

    暗夜門傾盡了全力得到的資料顯示:暴風(fēng)雨那天,有路人見到過白雨馨,之所以肯定那就是白雨馨是因為和那時候電視報紙上每天刊登出來的尋人啟示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那名貌美卻臉色蒼白的女人看起來似乎受到了什么嚴(yán)重的打擊,很傷心失意的過馬路,然后出了車禍,被車撞出很遠,面目全非,流了很多血,估計……搶救無效,當(dāng)場死亡了!

    ……小雨!

    小雨,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死呢……

    *

    兩年后。

    凌晨兩點,穆亦城別墅。

    高檔dv唱機里的傳出來的音律和每個夜晚時一樣,低沉而壓抑。那是一個德國男人的聲音,唱在愛人死去時的某個夜晚,和穆亦城這兩年一直低迷的心境很像。

    音樂肆意的彌漫了整個空間。他高大精瘦的完美體格落寞的站在漆黑一片的書房里,那雙一貫銳利現(xiàn)在卻有些頹廢的眼睛望著窗外朦朧的景物,沉不見底,如一汪深潭。

    動也不動的立在窗前半個小時后,穆亦城才轉(zhuǎn)身拿起茶幾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又恢復(fù)到之前的姿勢,不動。

    冰塊在杯中漫漫融化,他把杯子微微的傾斜,整杯金黃色的酒一口全倒進了嘴里,冰涼入喉。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褪去白天忙碌果決的外衣,他不再是穆亦集團的首席總裁,也不再是暗夜門唯一的少主,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所有強壓在心底的悔恨與傷心一起襲來,沖擊著他所有的感官意識,心里像被撕裂般的痛楚,沒有一夜想要饒過他,每夜每夜,夜夜噩夢,血腥纏繞,可他總有一種強烈的錯覺,小雨沒死。

    不甘心,他不甘心!佛家人常說只有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換得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在他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的現(xiàn)在,那個人怎么可能會死呢!

    兩年沒有平服他的哀傷,也沒有磨滅他的希望,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如大海撈針般不肯放棄的自欺欺人的一直找尋下去。

    與其說是在找尋,不如說是他繼續(x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深深吸了一口氣,難過的情緒卻依然充斥在他的胸口,穆亦城對著夜空喃喃自語:“小雨,如果我的直覺沒有錯,如果你真的還活著,你究竟藏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喝光杯里最后一滴酒,穆亦城站直了身體,走出書房。

    落地窗前的玻璃杯里冰塊還沒有完全融化,低迷的音樂依舊彌漫在整個空蕩蕩的房間里。

    *

    北海島。

    幾乎是與穆亦城同一個失眠的夜晚,另一個遙遠的地方,遙遠的房間。

    混亂的畫面讓熟睡中的人兒情緒起起伏伏,很不安寧她突然掙扎起來,驚慌的神色完全顯露在那張出塵的容顏上。

    那是一張未施任何粉黛的臉,盡管因為噩夢,點點香汗浮上了她的額頭,臉上卻依然透露出相當(dāng)迷人的氣色。特別是那一頭烏黑亮麗,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如云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肩上、枕頭上,散發(fā)著屬于女子所特有的嫵媚誘惑氣息。瑩白似雪般無暇的滑嫩肌膚,加上那絕美的曼妙身材,真的是天生尤物。

    “不要,求你不要走,再多陪我一分鐘……”女子緊閉著雙眸慌亂的叫喊著:“求求你,你真的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好冷,冷透了,從心底泛起的寒意,時時腐蝕著每寸肌膚。她想醒來,想握回那只松開了她的手,要求他別轉(zhuǎn)頭離開,偏偏無能為力啊,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沒有用。

    這是白雨馨兩年前差點死在手術(shù)臺前時做的噩夢,她不知道握住她手的人是冷辰熙,只知道心底因為穆亦城的決絕而驚慌極了,仿佛再也看不到他了,而這也變成了她兩年后重生之時再也無法擺脫的夢魘。

    當(dāng)然,車禍之后,九死一生,面目全毀,冷辰熙果決的讓腦科醫(yī)生在替她做大型手術(shù)時一并將她的記憶給剔除掉了。兩年來只剩一個很冰冷很模糊的夢境,夢里有一個男子的光影,卻看不真切。

    現(xiàn)在的她,不再是白雨馨,而是北海島天堂組織的新一任使者寒羽。

    她不知道這個新名字是冷辰熙幫她所取,含義也只有冷辰熙自己知道:“在所有的寒冷都過去之后,艱難活下來,重生的你會和我一起,我賜予你一雙透明的翅膀,并賦予你羽翼豐滿的一切條件,任由你和我一起在”天堂“里翱翔。天堂組織,將是你我共同掌控的強大王國。”

    冷汗津津的她自噩夢中掙扎著醒來,看著空洞的天花板,寒羽很疑惑,為什么連續(xù)兩年來一直做同一個噩夢?

    夢里的那個男子是誰?怎么感覺好真實……

    如果真有那么一個男人存在,一定是她很在乎很重視的人吧,是辰熙哥嗎?她現(xiàn)在唯一想愛、也唯一能愛的人就只有辰熙哥啊。

    寒羽正在拼盡全力讓自己愛上那個壞壞的拽拽的有時候又很可愛很邪惡的辰熙哥。

    唉,就希望下次接吻到關(guān)鍵時刻的時候她不會又本能的退縮想吐,否則再傷辰熙哥的男士自尊、不能容忍他的過分碰觸的話,他一定會氣死的。那樣她就可憐了,一定會接到更多可怕的訓(xùn)練……

    嗚嗚,她腦子一定有什么毛病,那么帥氣的辰熙哥對她那么好,她的身和心應(yīng)該十分愉悅的接受他啊,怎么每次……

    想著想著,寒羽的臉就紅了,每次親密,關(guān)鍵時刻都是她無法忍受的喊剎車!

    哎呀,寒羽你要爭口氣爭取成功把自己交出去,然后今年成功把自己嫁出去,這樣一來,按照天堂組織的規(guī)定,辰熙哥才能掌握最高的實權(quán)嘛。

    寒羽緊閉的門扉被人重重的一腳飛旋開,大有俠女之勢的某道倩影飄了進來,開了燈,望向發(fā)呆中的寒羽:“小羽,你怎么了?我剛才好象聽到你在尖叫。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開燈之后,房間里通明一片,光亮將寒羽從沉思中拉回了思緒,她努力眨了眨眼睛,看著進來的龍云靈,困惑的看著好朋友好閨蜜臉上那驚慌的神色,懶懶的說道:“小龍女,你還沒休息啊,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訓(xùn)練呢。我沒事啦,早習(xí)慣這樣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

    “小羽,你又做那個夢了?我剛剛聽到了你大聲的喊叫,實在不放心,所以就忍不住過來看看。”龍云靈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伸手友好的將她被汗水浸濕的長發(fā)攏到了耳后。

    “唉,我沒事啦,只是我這房門估計有事了,被你踢壞又得找人來修啦。小龍女,我再次做噩夢這件事可千萬別告訴辰熙哥啊,我不想他為我擔(dān)心。”

    龍云靈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小羽,你是個不擅長在我和冷辰熙面前說謊的人,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要我保密,還是先顧好你自己那一關(guān)吧。”

    這兩年白雨馨以寒羽的全新身份生活在這里,失去所有記憶,接受各種特訓(xùn)鍛煉,在天堂組織的所有長老面前表現(xiàn)得極為頑強,是非常優(yōu)秀的新一任天堂使者。

    無論是身手方面,還是射擊,各種訓(xùn)練,她都完成得幾乎無可挑剔。惟獨只在龍云靈和冷辰熙面前才會放下防備,變回天真單純的少女樣子,偶爾會對他們?nèi)鰦伞_@樣的她,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都讓人極想珍惜和眷戀。

    “好了啦,我知道了,小龍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估計等下就會又睡著了,然后就會一夜到天亮的。”寒羽安撫著好閨蜜。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替寒雨蓋好被子,龍云靈起身離開。

    啪嗒,門又應(yīng)聲關(guān)閉。只能聽見好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室內(nèi)一下子又變得安靜得可怕起來,寒羽起床踱步到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凌晨夜空中稀少的燈火,微微嘆了一口氣。

    唉,睡吧。上天保佑,別再讓她繼續(xù)再做同一個夢了,要夢也夢點別的吧。

    當(dāng)人在某一種特別期許的意境下,于朦朧的意識之中,就真的會夢想成真。當(dāng)然,也只是夢而已。

    寒羽于凌晨一點多再次睡下后,又做夢了。這次的夢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可能是她睡之前太期盼了,曾經(jīng)做過手術(shù)的大腦開始產(chǎn)生無形的微妙變化,一個讓她隱隱覺得詭異卻又讓無比熟悉的夢境開始了——

    夢里依舊有一個模糊的頎長男子,總能聽到他低沉暗啞的嗓音,那聲音心醉般的叫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是那樣的絕望和渴求。

    那個人不斷不斷的呼喚著,好象永遠也不會停歇和放棄似的,聽得睡夢中的寒羽連心都顫抖起來。

    她極努力極努力的想要朝那道聲音靠近,想聽得更深刻,更清楚,更仔細些,可是正當(dāng)夢里的她想更深一層的探究時,那呼喚卻斷掉了……

    那樣飽含深情般的呼喚聲,那樣磁性的聲音……

    寒羽再度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徹底蒙了,震撼了。夢境她記得特別的清楚,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已她所料想不到的速度淪陷,那真的是砰然心動的感覺!會不會也許她一個不小心就變態(tài)的愛上了一個夢里的男人?那感受那樣強烈,竟然是辰熙哥從來不曾帶給她的感受。

    嘖嘖,突然感覺好對不起辰熙哥哦,他對她那樣好,雖然老在那種親昵的時候因為她莫名其妙的不配合,生氣之后就罰她跑步啦,練拳腳啦,射擊啦,但基本上其他任何時候都對她極其縱容與寵溺的。他總是對她說偏不信邪,偏要等到她的身體自動認(rèn)可他的存在、徹底接受他的那一天然后立刻娶她做老婆。

    呵呵,她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呢!畢竟被人這樣寵著、不被強迫的感覺是真的很幸福。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不就是一個夢嗎,也沒什么好對不起誰的,反正辰熙哥又不知道。她也完全不可能會跟一個夢里深情、但現(xiàn)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男人私奔嘛!

    嘿嘿,就當(dāng)這個夢是一個消遣吧,一個極美好的被深情呼喚著的消遣。相比兩年來一直糾纏著她的另一個痛苦的噩夢,她倒希望這個新夢以及新夢里的那個執(zhí)著的人永遠不要拋棄她。

    這幾乎已經(jīng)演變成一種樂趣了。不知不覺,在無眠的夜晚,有著令人不易察覺的蠢蠢欲動的情愫在悄然而生。那是冷辰熙無論用盡多少努力,也無法遏止的事情。

    無論冷辰熙多強大,可以封閉白雨馨以前的記憶,但是于一個夢,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不具備粉碎它的能力,只能讓夢帶著它漸漸蘇醒的主人朝另一個未來的方向延伸蔓延……

    于是,一場后來由三個男人所展開的掠愛游戲已經(jīng)拉開了序幕!

    *

    穆亦集團總裁辦公室。

    整棟高聳如云的巍峨建筑在陽光下閃爍著光亮,淡藍色的玻璃折射著陽光,將高樓籠罩在這種微暖的光暈中。

    但是,人心卻是冷的,無法被陽光所溫暖。

    一輛銀灰色的跑車以極快的速度駛?cè)敫邩亲髠?cè)的停車彎道,直接旁若無人的沖進了最佳位置,然后再險險的精準(zhǔn)的停住。

    跑車的門打開了,神色冷俊的男子下了車,他穿著筆挺合身的高貴黑色西服,整個人高大俊美得如同惡魔,那雙本該時刻炯炯神的眼眸此刻卻盛放著冰冷的寒光,那雙眼睛里此刻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完美無缺般的經(jīng)過眾人,如帝王般走進了這棟屬于他的集團大廈。

    今天,又是屬下出去搜尋信息之后回來匯報的日子了。

    但愿……但愿這次不再令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