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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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秋聞言,果然震驚,他愣愣地看著玉棋,眸中有過失望,但也很快就被掩飾了。 顧秋并非很喜歡玉棋的,他只是對玉棋抱有好感,加上玉棋救了他幾回,顧秋便自然而然想對玉棋好一些。如若玉棋能跟著他離開,顧秋覺得自己將來很容易便能愛上玉棋,只是現(xiàn)下知曉玉棋的身份,他便不做他想了。 闖蕩江湖多年的浪人,拿得起放得下,他只是不太高興地說了句:“你不該瞞著我的?!?/br> 玉棋半垂著眼眸,低聲道:“對不起,先前沒與你說,是因為我夫君他不喜歡我以少夫人的身份在外招搖,后來不與你說,是我覺得沒必要做過多的解釋,今日告訴你,是我覺得你對我的好意我難以承受,干脆與你說清楚?!?/br> 玉棋道:“言梳說你喜歡我,可我自己能感覺得到,顧大俠對我并非喜歡,但你過多地為我著想,還是讓我有了壓力,我不是個值得讓人一而再,再而三對我好的人,我不習(xí)慣這樣。” 玉棋過多了受人責(zé)難的生活,若有一個人對她的好意超出她的承受范圍,她便會覺得倍感壓力。 玉棋不討厭顧秋,其實也有些向往他那灑脫的性子,可他們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她救顧秋,從不覺得顧秋欠了自己,而顧秋若真讓出那半根續(xù)命的人參,她會覺得是自己欠了他。 話既然說開,顧秋沒有再堅持。 哪怕在他眼里,玉棋過得不好,他也沒有帶走人家妻子的道理。 最后他只是嘆了口氣道:“這話若你早些對我說就好了,現(xiàn)在說來雖然不遲,可我始終覺得有些丟人,我自以為是的想要幫你,卻沒想到是在困擾你?!?/br> “不是的……”玉棋本意并非如此,不過顧秋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他瀟灑一笑,伸了個懶腰道:“方才我說的話不過是抱怨抱怨,玉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還有一件事我沒與你說,明日我就要離開鏡花城了。” “明日就走?”玉棋一愣。 顧秋點頭道:“是,我途徑鏡花城本就是為了祭拜故人,如今已經(jīng)拜過,留下來是想替你贖身帶你一起走的,現(xiàn)下知曉你的真實身份,自然也不能帶你離開,鏡花城中沒有我留戀之處,我還有麻煩在身,不好久留。” 玉棋點了點頭:“明白了。” “明日你來送我?”顧秋忽而一問,玉棋訥訥地抬頭望向他,顧秋道:“不遠,只需送到城外湖岸。” 玉棋猶豫了會兒,還是搖頭道:“我夫君近來身體不太好,我就不去送你了,希望顧大俠此去一帆風(fēng)順?!?/br> 顧秋扯著嘴角笑了笑,那笑聲不知是不是嘆息,帶著點兒無奈在里頭。 而后顧秋就走了,玉棋熬好了湯藥上樓。 結(jié)果一天過去,言梳說她也要走。 在玉棋的心里,對她好的人不多,她一個個都記著名字呢,排在第一的當是言梳。 言梳問:“那我走時,你會來送我嗎?” 玉棋毫不猶豫點頭道:“會!自然會。” 言梳與她笑了笑,道:“那你明日早間有事嗎?” 玉棋想了想,搖頭,明日早上給金世風(fēng)喂完藥后,她就無事可做了。 言梳開口:“那不如明日早上我們一起去城外送顧大俠離開吧,我對他的印象頗好,明日一別,恐怕此生再難遇見,而我在人間游走多年,每每想起來覺得最為惋惜的便是意外遇見,匆匆離別?!?/br> 顧秋讓玉棋去送他,玉棋不愿去,但她拒絕不了言梳,瞧見言梳的笑臉,玉棋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 這世間偶遇之人何止千百,他們每一日都與不同的人擦身而過,能產(chǎn)生交集的也不少,可真正好聚好散的卻不多。 玉棋點頭后,二人又說了幾句,言梳才松開她的袖子道:“那你回去吧,我走時聽見金老板咳得厲害,你若回去遲了,這家伙指不定得怎么數(shù)落你呢?!?/br> 玉棋走后,言梳才買了幾包預(yù)防風(fēng)寒的藥,她提著藥包蹦蹦跳跳地去找宋闕,宋闕正在街口替言梳買燒雞吃。 那家燒雞的生意很好,排隊好幾人,言梳與玉棋聊了一會兒又買了藥,才剛輪到宋闕。能入言梳嘴里的燒雞還在架子上烤著,焦脆的雞皮滋滋冒油,買好了燒雞后言梳才挽著宋闕的胳膊道:“明日早間我與玉棋出城去?!?/br> “去做什么?”宋闕問。 “送人!”言梳道:“我約好了玉棋直接在城外湖旁碰面,免得我去客棧找她,再出城耽誤了時間,到時候碰不上顧大俠?!?/br> 宋闕微微挑眉:“她去送人,你跟著做什么?” 言梳道:“怎么是我跟著?我與顧大俠也見過幾回,算得上是萍水相逢呢?!?/br> “也只是萍水相逢罷了。”宋闕說著,替言梳將她的發(fā)帶整理好。 微風(fēng)拂過,言梳額前的碎發(fā)絲絲縷縷地蹭過她的臉頰鼻尖,宋闕看她亂一次,便動手整理一次,也不嫌麻煩。 言梳笑吟吟地問宋闕:“你不想我去送顧大俠嗎?我與他也是有些交錯的緣分的,我們都去過許多相同的地方?!?/br> 宋闕低聲道:“交錯了就不算是緣分?!?/br> 言梳噗嗤一聲笑出來,她伸手在鼻前揮了揮:“好大的醋味兒,宋闕你聞到了沒?” 她一問,宋闕頓時停下腳步,一雙桃花眼望向言梳時暗含些許窘迫的嗔怒,像是被言梳戳穿自己話里藏話的無措,他瞥開視線:“你若真的想去,那就去吧?!?/br> 言梳唔了聲:“所以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我不吃凡間的東西,更不吃醋。”宋闕剛說完,言梳便道:“那我再給顧大俠買點兒東西路上帶著吧,免得他風(fēng)餐露宿的過不好?!?/br> “……”宋闕道:“這又何須你去買?他三十歲的人了,行走江湖多年,怎可能備不齊所需之物。” “哎呀,就算他自己準備了,那我送給他,也是一份心意嘛。” 眼看言梳拉著宋闕就要往旁邊店鋪里跑了,剛到店鋪門前言梳就拉不動,回頭看去,宋闕筆挺地站在人家店鋪門旁,一雙眼算不上柔和地盯著言梳看,不論言梳怎么拉他都紋絲不動,像是使了千斤墜般。 言梳眨了眨眼,松開宋闕的手,自己要往店鋪里走。 宋闕側(cè)過頭,像是認輸般輕嘆一聲:“別去買了,我吃醋。” 言梳等的就是這一句,她揚起笑容,一排貝齒露出,轉(zhuǎn)身就朝宋闕的懷里撲過去,雙手勾著他的腰抬起下巴盈盈雙眸望向他,笑得杏眼成了月牙狀,正歪著頭頗為得意地朝宋闕挑了挑眉。 宋闕只覺自己胸腔砰砰猛烈地跳動了幾下,如擂鼓一般,隨時都能沖出來。 言梳嗯了聲,慎重點頭道:“既然咱們懈陽仙君吃醋,那我就不去了,反正顧大俠行走江湖多年,該買的必然都備齊了,他喜歡的是玉棋,才不缺我這一份心意呢。” 宋闕望著言梳的目光沉沉,低啞著聲音道:“你學(xué)壞了?!?/br> 言梳略微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道:“我不壞的,這是在書上學(xué)到的,書上說,這叫調(diào)情?!?/br> 宋闕想起來前些日他給言梳的那幾本書,那些書的確有些風(fēng)花雪月的情愛故事在里頭,那不過是因為言梳到了鏡花城,所見所聞皆不似往日,懂的太少,宋闕又無法說出口一一為她解釋,才選了幾本書給言梳看。 他保證,自己選的書中絕無木兆色內(nèi)容,點到為止,卻沒想到言梳將那男女間的一來一往看了進去,竟還知道這是調(diào)情。 宋闕表面上不高興。 心里抑不住地暗喜。 她懂的越多,他要教的就越少,情愛方面,絲毫不通也是不行的,往往朦朧,半明半曖,才顯得有趣。 言梳望著宋闕欲笑未笑的臉,心里直癢癢。 因天色漸暗,街道上的人少了許多,言梳將宋闕拉倒一旁,不在地?zé)舾浇@處臨近巷口,遮蔽了大半人影。 她勾著宋闕的肩膀,踮起腳往上輕輕一跳,嘴唇湊在宋闕的嘴角親了一口,而后再來第二口,完成了白日所想。 言梳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心滿意足。 她眸光滟滟,牽著宋闕的手打算回去了,結(jié)果右手被人捏緊了些,幾包藥包與燒雞同時掉在了地上。言梳往后退了半步,腳跟幾乎貼著墻壁,腰間被堅實有力的臂膀摟住,她有些困難地踮起腳勉強讓自己站著。 宋闕一掌貼著她的臉頰,另一只手握著言梳的手,將她的手臂帶背了過去,半環(huán)住了她的腰。 言梳被迫昂首,深吻到難以呼吸。 鼻尖蹭著過度的炙熱,臉頰一片燒紅,她的背貼著粗糙的墻壁,還能察覺出宋闕的指腹在她耳垂上磨蹭,言梳就像是墜入了絢爛的無底深淵,一步步下沉。 最后她被宋闕徹底抱了起來,按在了墻壁上,有力的掌心揉著她腰間的軟rou,言梳的脖子昂著,露出白皙的皮膚,皮膚下不顯的喉結(jié)慌張地吞咽著。 這是言梳從未體會過的被侵略的感受,一切如攻城略地般讓她毫無招架之力,耳畔唯有急促的呼吸聲,全身點火。 忽而的明亮叫言梳回神,旁邊店鋪里的小廝出來點亮了門前的地?zé)簟?/br> 宋闕放開了她,卻沒松開她,言梳還靠著墻壁,幾乎掛在宋闕的懷中大口大口地喘氣。 宋闕的拇指擦過她的嘴角,將水漬擦去后,又弓著背側(cè)過頭在她嘴唇上啄了啄,言梳被他親得渾身軟麻無力,像是剛從沸水中撈出來一般,身上起了薄薄一層汗,胸腔還劇烈地起伏著。 “是你先主動的。”剛把人吻得幾乎去了一半命的人,率先開口為自己開脫。 言梳意外地望向宋闕:“你……” 雙目相撞后,宋闕囅然而笑,桃花眼中倒映出言梳精致小巧的臉蛋,二人一時無話,最后言梳推了推他的手臂道:“你,你先放我下來?!?/br> 宋闕松開手,言梳終于全足落地,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宋闕在二人周圍設(shè)了結(jié)界,街上往來的人群并未看見方才二人的不成體統(tǒng)。 只是她有些惋惜,掉在地上的燒雞半只滾出油紙,上面已經(jīng)爬了螞蟻,不能再吃了。 “你賠給我。”言梳軟著聲音指向燒雞道。 宋闕答應(yīng):“好,賠你兩只?!?/br> 晚間言梳在房內(nèi)捧著一只燒雞,望著一只燒雞,心想自己真不該買兩只回來,根本吃不完! 次日一早,言梳就醒了。 她還記得自己說好了要與玉棋一起去送顧秋的事兒,洗漱好正準備出門,宋闕也從房內(nèi)出來了。 言梳見他,愣愣道:“你好早。” “也不早,小書仙都已經(jīng)打扮好要出門了?!彼侮I的目光于言梳身上繞了兩次,又道:“時辰還早,用了早飯再去?” 言梳看了一眼窗外剛亮的天空,點頭道好。 結(jié)果就在她用飯的過程中天色變暗,才升一半的太陽漸漸隱入云層之中,入眼灰暗如薄夜,言梳低聲道了句:“該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是要下雨了。”宋闕道:“清明后的天氣也總變化莫測?!?/br> 言梳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著包子,問宋闕:“這雨什么時候停?我還打算去城外找玉棋呢。” “不會下太久的,至多一刻鐘。”宋闕說完,給言梳夾了一顆腌杏子,這杏子是那駕馬車的齊大漢妻子送來的,言梳很喜歡,尤其下粥。 早飯吃完又沒等一會兒,果然雨勢漸漸小了,言梳向客棧借了一把傘,剛走出客棧沒一會兒,便被人攔住了。 鏡花城的街道上遍布穿著紅衣鎧甲的官兵,那些人手上都握著刀劍,把人統(tǒng)統(tǒng)攔于路邊店鋪內(nèi),不許他們輕易離開。 言梳從客棧出來,就被人推進了綢緞莊,她先前在這兒買過綢緞,這是金世風(fēng)家開的店鋪,那老板也認得言梳,連忙拉著她往里頭站了些。 “這是怎么回事?”言梳見每家店鋪門前都站著兩個官兵,心里有些不安。 老板道:“今早衙門前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來頭不小,是悅城林家的人?!?/br> 言梳一怔,悅城林家,早些時候出資供溫家打仗,如今溫家這偌大靖國,有林家許多功勞在里頭。 老板解釋:“林家的林三公子在京都任職大理寺少卿,聽圣上吩咐,近來專門權(quán)衡于江湖和朝廷之間。江湖人多背人命,朝廷難管,這不,前段時間這大理寺少卿便追查一幫殺手組織跟到了鏡花城內(nèi),結(jié)果還沒查多久,人就沒了?!?/br> 言梳一聽江湖,便想到了顧秋。 “我聽人說,他們是昨夜子時之后死的,好像是那群殺手近來在鏡花城內(nèi)也過于猖狂,才惹來了大理寺少卿調(diào)查,他們實在膽大妄為,將大理寺少卿隨其幾名部下堵在街角,好像是有個江湖俠士出手相助,饒是如此,大理寺少卿也慘死于殺手手中?!崩习逭f罷,搖頭:“那幾個逃走的大理寺官兵連夜出城調(diào)兵,這才封了咱們跟前這條街道?!?/br> “是在我們這條街上出事的?”言梳問。 老板點頭:“是是,我還遠遠瞧見了血跡,不過現(xiàn)在血已經(jīng)被大雨沖干凈了,姑娘想要離開,恐怕得等他們一家家排查可疑人物,調(diào)查完了才能走?!?/br> 言梳頓時xiele氣,這般得耗許久,也不知道玉棋那邊能不能走,昨日幫助大理寺少卿的那名俠士,很有可能就是顧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