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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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權奪嫡是一件體力活,奈何太子殿下病情又不穩定,實在是很……嬌弱。唉。 當務之急,他還是多費點心去找能治病的偏方秘藥吧…… 這么一想,蘇成淵就想起來了剛剛被葉葶端走的藥,腦海里閃過一絲精光,謹慎地問道:“說起來,殿下怎么突然用葉良媛的藥?” 蕭知珩:“你方才不是說好嗎?” 蘇成淵下意識想搖頭解釋,但是下一刻蕭知珩就說了,“孤也這么覺得,所以就用了。” 蘇成淵眼皮一跳。 他有點哭笑不得,道:“殿下您忘了早幾年吃錯東西的教訓了嗎?太醫院的人在太子府待命了半個月,殿下差點就沒撐過去,還是陛下連下兩道皇榜求醫最后找到了法子,這可折騰了大半年……” 說到一半,蘇成淵戛然頓住,默默去看太子殿下的臉色。只見蕭知珩正挑眼望窗外,似是心不在焉地賞雪,根本就沒聽他說話。 蘇成淵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只是嘆息道:“殿下身子不好,不可大意。” “林總管的頭發都愁白了……” 蕭知珩涼涼道:“你什么時候見他是不愁的?他的頭發十幾年前就是白的。” 蘇成淵被噎住了。 “你們在擔心什么,孤知道,心里有數,”蕭知珩將自己的目光從窗外收回,只是風輕云淡地說道:“你方才吃的那個東西是驅寒藥,加了點藥性溫熱的東西,看上去是奇怪了點,難以下咽,但吃多了也就習慣了……還不錯。” 說到最后一句,他其實自己也是有點遲疑的,應該是自己也不太確定的自問。 蘇成淵一聽,臉都綠了。 還不錯?你確定?? 他目光悲沉地盯著蕭知珩看…… 殿下你的病怕不是到了失去知覺的地步了吧? 蕭知珩當然一眼就讀懂了他這眼神的意思,多半是以為他病得腦子不清醒了。 “孤沒跟你開玩笑。” “是是是。” 蕭知珩也懶得解釋。 他垂下眼,靜靜地盯著自己手看,忽然開口說道:“孤發現這個寒冬沒那么難熬,身上還是寒意陣陣,但又好像沒那么冷了。” 蘇成淵怔住。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太子殿下說這樣的話。 須知重寒之癥一到秋冬最是難熬,寒意刺骨,徹夜難眠,太子喝多年驅寒湯也未見什么效果。乍然聽到太子這么說,他難掩詫異。 “很奇怪是嗎?”蕭知珩輕輕地笑了,聲音溫和而輕緩,“其實從前夜里頭痛得厲害,安神香無用,針灸也不管用,腦子里總冒出自己干脆死了便一了百了的念頭——” 他停了下,“但最近想得少了……” 是想得少了。 因為身邊總有人讓他分心。 … 而讓太子殿下分神分心的葉葶則是被五花八門的賬本以及各種各樣的皇族禮儀冊子逼得頭昏眼花,頭發都要抓禿了。 林老總管看著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但他認真起來,卻是個對學生要求苛刻的麻辣嚴師。 葉葶完全沒接觸過這些東西,底子差,學得慢,花的時間就更多了。因為這個,硬生生把她早睡晚起的不良習慣給改了。 而她好不容易能看懂賬本了,林總管就立刻就讓她上手記賬了,這還沒過兩天呢,就把太子府底下運作的一些良鋪產業都給她看了。 這教得可以說非常無私了。 葉葶受寵若驚,但又感覺很悲催,推辭道:“這些給我看真的好嗎?太早了吧……” “不早了,再說這只是其中的一點而已,良媛不必有壓力……”林總管客氣道。 不,就這個壓力她已經夠夠的了。 林總管笑瞇瞇地說道,“良媛現在才開始學,自然是要比旁人吃力一些,眼下除了多下點苦功,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這勤能補拙嘛,良媛以后是太子府的主子,可不能隨意糊弄。” 葉葶不知道林總管為什么對她抱有那么高的期望,她明明只是一條沒有野心的咸魚。 太子殿下隨口說說而已,她如此妖艷的花瓶哪里像可以持家的人?怎么所有人都當真了? 她覺得還是要掙扎一下,義正辭嚴道:“可是等以后有了太子妃,這不就順理成章交上去了,何必讓我沾手?林總管,你是個講規矩的人,我覺得這樣不行。” 林總管一反常態,半吊著眼皮說道:“怎么不行?殿下說什么就是什么。” 葉葶一口氣憋在胸口。 她聲音很平靜,道:“林總管,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管得太多,什么都懂了,把太子府搞得烏煙瘴氣,未來正經的太子妃會高興嗎?此風不可長。林總管你現在做的可是糊涂事,得罪主子的。” 林總管恨鐵不成鋼:“那你努力一點變成太子妃不就行了?” “……” 葉葶哀嚎:“林總管這怎么可能啊。” 她成為良媛本來很勉強,是太子殿下心血來潮,忽然去跟皇后交換得來的。 太子妃怎么可能呢? 林老總管看葉葶如此沮喪,就急了,道:“怎么不可能?殿下喜歡良媛,如今身邊就良媛一人,現在學著如何掌家就是為以后準備的。良媛離太子妃也就幾步遠,跨過去就成了。唉,老奴教良媛的,怎么就記不住呢?” 葉葶一臉的不思進取。 林總管就稍稍側身,壓低了聲音教導,“首先良媛得到殿下青眼,就成功了一大半,恩寵不斷是主要,抓住太子殿下的心,求什么不能?再有,若說身份不合適,這就更好辦了,只要良媛把握機會。” 葉葶有些好奇,湊近問:“什么機會?” 林總管將聲音壓得更低,道:“當然是專寵啊。良媛眼下在燉湯補藥上多盡點心,等殿下的病好些了,您就把握機會,早日懷上殿下的子嗣,所有的事情不就順理成章了嗎?實不相瞞,老奴早料到會有今日,有本秘傳冊子……” 說得正起勁的時候,兩人忽覺不對,回頭看,就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太子殿下。 林德:“殿、殿下,您什么時候來的?” 葉葶僵著脖子看過去,只見蕭知珩靜默地站在溫瀾的燈火下,眉眼如畫,身長如玉。只是他一半身子藏簾幔折下的陰影里,身上那股病弱的氣息仿佛都帶著一絲隱隱的危險。 “把握機會,抓住殿下的心……”蕭知珩淡淡地說著,眼看兩人面皮繃緊。 他就緩緩地扯唇笑了,慢騰騰地說,“孤也很想看看,什么秘傳冊子?” “……” “……” 第25章 這是要去見家長嗎? 沒有經驗,緊張。…… 蕭知珩伸出手, “東西呢?” 林總管默默地揣了揣袖口,大概是跟在太子殿下久了,臉皮也厚, 索性就裝傻充愣了。他干巴巴地笑道:“殿下聽岔了, 奴才剛剛是跟良媛說有本容易上手記賬的秘冊,放在奴才屋子里呢, 明日奴才給您取來?” 蕭知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見對方不配合, 他也不再多費口舌,然后就叫了人來,伍一海便鐵面無私地搜林總管的身。 林總管驚道:“誒誒,殿下你這……” 于是,他藏在袖口里的冊子被搜刮走了, 當下就十分無奈。 蕭知珩把這本像是宮里那些教坊老嬤嬤用的冊子拿到手里, 淡淡地掃了一眼書皮,然后就交給伍一海拿去燒了。 林總管搖頭嘆氣, 但東西都被沒收了, 也無法,只能背影滄桑地退下去了。 葉葶在旁邊安靜如雞,一直都沒吱聲。 蕭知珩一步步走近, 但他往前一步, 葉葶就后退一步。 他看她緊張的樣子就笑了,語調溫和, 笑道:“退什么,剛剛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 葉葶連忙搖頭否認,道:“沒有聊,林總管是在教我做事。” 他笑著,“是嗎?” 葉葶生硬地點頭。 然后她就聽到這人心里猶豫的聲音。 【真不老實。要不要給她個教訓長長記性——林德那個老東西不會還說了什么?】 【煩。真想縫上他的嘴】 葉葶聽到縫上嘴的時候頭皮都麻了, 連聲道:“是真的!林總管真的在教我算賬學東西。殿下您看,為了這些賬本,我已經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說著,她就推了推桌子上那堆記著密密麻麻物什細則的書和空白冊子。 蕭知珩看過去,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又將目光轉到她的臉上,發現她的眼下果然多了一抹有些憔悴的烏青。 他清淺地笑了,道:“林德夸你機靈學東西學得快。怎么看個賬本都要熬夜?” 葉葶很無奈,露出疲憊的笑容,道:“那林總管可真是抬舉我了。” 這種鬼話當不得真。 蕭知珩也沒當真,當夜他就吩咐仆人把桌子上一半的東西都給撤走了。 葉葶趁機問:“殿下,我可不可以不學?” “怎么?” “太難了。” 蕭知珩眼里含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之前不是說孤揮霍無度,很是浪費?現在賬本你能看懂了,說說看,太子府的用度如何?” 葉葶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問,怔了下,她就很不走心地恭維道:“并無不妥。” 蕭知珩就笑著看她胡說八道。 葉葶面不改色地扯淡:“太子府門楣何其高貴,府中的用度花銷就是比東宮規制多一倍也是情理之中,沒什么大不了的。并無不妥。” 他笑著問:“這話也是林德教的?” 葉葶下意識想點頭,但想起剛剛太子殿下心里想縫了林總管的嘴,就立刻搖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