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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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說道:“你只要稍稍配合……” 話音未落,蕭知珂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他便撤退了半步,隨后四皇子府的馬車就到了。緊接而來的,還有其他人。 蕭知珂冷笑了聲,就揚長而去了。 葉葶好不容易等到煩人的四皇子走了,才要松下一口氣,卻見旁邊不省人事的小廝,有點頭大。 她只好去叫醒那個小廝。 很快,蕭知珩就從偏門出來了。 他還是來時的樣子,清貴而文雅,修長的身姿在寒風中有種說不上來的寂寥,清冷得讓人難以靠近。 他一步步走來,到了神色怔忡的葉葶面前,笑著問:“看什么?” 葉葶沒看到該出來的人正意外呢,就順口說了,“那個白……” 蕭知珩微微挑眉。 葉葶只好生硬地改口,含蓄道:“林總管可能呃……擔心殿下買東西不夠放,讓人多備了一輛馬車。” 蕭知珩掃了一眼過去,就看明白了。 他淡淡道:“多事。” 葉葶被拉回馬車里,一路往太子府走。 蕭知珩支手靠在輿幾,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太陽xue。他的臉色很白,眉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郁氣,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葉葶擔心:“殿下您還好嗎?” “嗯?” “您的臉色很差。” 蕭知珩表情寡淡,幽幽道:“或許是剛剛聽白露姑娘說了一個鬼故事。孤嚇壞了。” “……” 他看向她,笑著問:“想聽嗎?” 第18章 殿下您非得嚇我嗎? 孤不該,但下次還…… 葉葶本能地抗拒,道:“好像不是很想。” 蕭知珩:“不好奇嗎?” 好奇個鬼啊。那種動則要命的秘密是我這種小透明能聽的嗎? 葉葶堅定地搖頭。 蕭知珩點頭:“好。孤告訴你。” 葉葶:????? 你等等。 然而蕭知珩自顧自地開始了,一開始問她聽不聽根本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孤的母后,”他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割裂的片段要凝神想一下才能繼續,緩聲說,“身體不好,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親近女官只有一人。她的樣子……孤不大記得清了,大概是不難看的。孤還記得這個人,是因為她會用瑤琴彈廣陵邑的民謠小調,孤小時候總睡不好覺,幸好有它。” 葉葶這一下腦海里就立刻閃過了他一開始盯著白露看的畫面了,難道是因為這個? 聽曲也是,難怪太子殿下方才聽得那么投入,原來是聽到了曾經賴以生存的催眠曲了。 只是她越是聽他說下去,心里那種莫名的負擔感就越強烈。因為太子殿下這樣溫溫柔柔地回憶講故事,總是有一種恐怖片的氛圍。 葉葶干巴巴地勸道:“從前的事殿下既然記不大清,那就不說了吧?” 蕭知珩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就笑了,似有些費解地問道:“孤講的是孤自己的事。你怕什么?” 廢話。 你人要是正常的,誰會怕? 葉葶阻止不了,滄桑地閉了嘴,太子殿下就滿意了。 蕭知珩慢條斯理地繼續說:“母后病逝后,那個女官緊跟著就殉主了,都說她是赤膽忠心主仆情深,忠心是真,但殉主其實沒有,她是被賜死的。” 他面色始終是平靜的,眼里也沒有什么波瀾,道:“因為華清宮的奴仆伺候不周,母后離去得十分突然,又或許是正巧撞上了圣上壽寧節那日,有些不吉利。圣上震怒,株連了整個宮的人,一個都沒能留下……” 聽到這里葉葶就不由地小驚訝一下。 難以置信,宣帝跟元后原來竟是這么情深的嗎?這乍一聽有點像天子痛失所愛,大開殺戒的慘烈故事。 蕭知珩似乎看懂了她心中所想,勾唇一笑,語氣平靜地說道:“母后病時,藥都是陛下親自喂的,少年夫妻,自然情深。” 說到這里,他目光就對上了葉葶略帶詫異的眼,幽幽道:“不然孤為什么會是太子?” 這就跟說得通了。 宣帝最是看重元后所出之子,蕭知珩封為太子,不僅僅是因為他本就是嫡子名正言順,還可能因為宣帝與原配妻子感情深厚,以此緬懷元后。 所以即便太子體弱多病并非最好的儲君人選,但宣帝依舊是冊立了東宮之主,并且一直將病弱的太子錦衣玉食地貴養著。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謀權游戲里太子殿下這個角色真的可以說是天選之子了。 就差一點。 差在他從小一身病,沒有健康的體魄。 蕭知珩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思緒跑偏了,皺了皺眉。像是開始頭痛了,他用力掐了下眉心,道:“說偏了。孤一開始要說什么來著?” “……”葉葶被他看著,面無表情地說道:“鬼故事。” 他‘哦’了一聲,然后就繼續說了:“母后病逝,就在壽寧節當天,華清宮所有人都被賜死了,自然包括那個女官。此事牽連了不少人,按道理來說,那些人親族也難逃一劫,但那個女官或許是有些急智,自己死在宮里,竟能在宮外給自己親眷留了條后路——” 所謂親眷,那應該就是那位白露姑娘了。 葉葶感覺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果然接下來她就聽到蕭知珩說:“那個女官給后人留了點東西,送出去的絕命書里還說了點匪夷所思的事情。” 話說到這里,他手抵在唇邊忽然就停住了,葉葶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是什么?” 蕭知珩沒控制住,他低頭咳嗽出聲,不想這次咳得有些厲害,一咳竟停不下來了。他的臉上的血色褪去,顯得又青又白。 葉葶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點慌了,急忙去拍他的后背。不過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肩,一下就被他握住了。 太子殿下的手很冰涼。 明明他與平時并無太大異樣,葉葶卻莫名感覺到了一絲被他死死壓制著的情緒。 不高興嗎? 是過于震驚,還是難過? 然而事實證明她真的完全猜不透太子殿下的心。等他壓住了咳嗽,停下來,卻是低低地笑了,息怒難辨,有點嚇人。 蕭知珩接過方才的話,輕聲道:“還能說什么?” “舊賬重提,死人嘴里來不及說的話,陰謀還是仇恨,總得有一個。” 葉葶舔了下發干的嘴唇,看他這個樣子感覺也不好,生硬地安慰道:“殿下不想說就別說了。” 難過就別說了。 其實她也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蕭知珩聽葉葶的話,默了一下,他又笑了,同時心里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這么容易心軟怎么行呢。】 聽見他內心感嘆的葉葶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一時無語。 她是真的一點都搞不懂太子殿下。 蕭知珩執意要說到底,所以他就笑著說了下去,道:“沒什么不能說的。她說孤的母后并非病逝,是被別人害的,冤得很。孤的母后臨終心中有恨,留了遺言給孤。” 葉葶不由地放緩了氣息。 蕭知珩身子微微靠近,他嗓音低沉而溫和,卻口出驚人:“遺言是,要孤殺了繼后、嫡皇子,殺光所有對孤有威脅之人,弒君奪位。” 葉葶聽到殺人就感覺不對了,結果聽到后面就更加惶恐了,這特么是什么驚世駭俗的遺言?! 蕭知珩看到她這個反應,就突兀地笑出了聲音,整個人都在輕顫著,反問道:“所以你說,這是不是個鬼故事?” 是,肯定是! 這么驚悚,怎么不是鬼故事? 葉葶被他的話扎扎實實地震驚到,臉上都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才比較合適了。 白露姑娘這哪里是求太子庇護傳前人遺言,她這分明是傳□□,是要把所有人炸成灰吧? 再說若要繼位,太子何必要殺人?難道元后被人謀害,真是恨得失去了理智,最后是瘋了不成? 蕭知珩看葉葶臉色都變了,就嘆息了一聲,無奈道:“怎么連臉都白了?騙你的。” 葉葶有點反應不過來:“什么?” 蕭知珩笑著看她,打趣道:“怎么孤說什么你都信?你從前也是這樣?” 葉葶這下也回過味來了,看他笑得無所顧忌,發現自己被他耍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咬牙切齒:“殿下這樣嚇唬人很好玩嗎?” 蕭知珩搖頭,認真地說道:“不好。孤不該嚇你。” 葉葶真的不想理他了。 “孤講故事怎么樣?” “不怎么樣!” “好。孤下次講好點。” “……” 這尼瑪還有下次? 那夜回去,葉葶的心情別提有多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