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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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珩輕微地挑了下眉,將杯盞放下了,“怎么?” 葉葶:“外面的水不干凈。” 其實主要是怕有毒。 蕭知珩輕聲笑了,道:“不喝茶,不喝酒,不聽曲。那你說,讓孤做什么?”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在逗她。 葉葶一時有些費解,道:“殿下不是在聽曲嗎?”外頭是有傳來若隱若現的絲竹聲的。 “這里曲不是這樣聽的,”太子殿下的語調始終是輕輕柔柔的,令人如沐春風,所以他說起風月雅事時,也顯得一本正經:“指名名伶佳人來彈,紅袖風塵最動人。聽說蘇成淵說,這里的琴曲伶戲是不錯,值得一聽。你身旁那把琴或許是綠綺,你來試試?” 葉葶聽得眼角直抽搐。 這等地方都來竄過,無秀大師你特么還敢再浪一點嗎?她總算是知道之前那些信里他那些行文浮夸、贊美起人時假的一批的華麗詞藻是怎么來的了,可不就是在這種地方取材的嗎? 所以她一聽太子殿下說你試試,表情就很僵硬。她矜持地推拒道:“這就不了吧……”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他內心幽幽的心聲—— 【不會彈么。有趣,擅琴也是假的。】 【還有什么?】 葉葶舌尖一轉,立馬換了話頭,正色道:“主要是天太冷了。我手都僵了,彈不動。” 手不僵也不會彈的。 她不會。 適時,窗外有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蕭知珩低低地咳了一聲,他‘嗯’了一聲,沒有再深究葉葶的琴藝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掃了眼桌上精致的紅字木牌,眉目間帶了點百無聊賴的淡漠,緩聲道:“等人枯燥乏味。此道你懂得比孤多,點一曲吧。” ?你又在試探我什么? 葉葶表情麻木地說道:“哦,那請幾個人唱一首麻姑獻壽吧,喜慶,熱鬧。它雖不合時宜,但其實我最欣賞它了。” “……” 葉葶口味獨特的奇葩安利,矜貴的太子殿下終究還是沒有吃下去。沒點曲,也沒叫人。 不過他們不叫人,不代表別人不會來。 沒過多久,外面就有人來了。 葉葶一看到來人,心就有點想死了。 這是什么狗.屎運氣?她總共就出了兩趟門,結果都碰上難搞的前雇主了。 只見渾身都是風流韻氣的蕭知珂,一身貴氣華服,他緩步而來,笑著說:“我還以為上了云月閣不點人不聽曲的人是誰呢?原來是太子殿下,稀客啊。” 說話時,他看了眼杵著一動不動的葉葶。 葉葶起身行了個禮,反正沒露臉,就光明正大地當起了透明人。 蕭知珩面色如常,淡道:“久不出門,算不得稀罕。聽說這里聽曲極好,孤來坐坐。” 兩人的關系在明面上都算不上親厚,一開口,客套又疏離。 蕭知珂聞言,也從容地應對,主動道:“臣弟正好尋到了位妙音佳人,太子想聽曲,不如請她為太子撫琴一曲?” 這么巧? 不可能。 葉葶覺得四皇子心里在憋著什么壞。 蕭知珩一聽后,似乎來了一些興致,說道:“是嗎?” 蕭知珂讓身后那個用面紗縛臉的女子走到人前,笑道:“去,替太子彈一曲。” 面紗女子盈步上前,眸含秋水,聲音柔婉得能掐出水來,“民女白露,見過太子殿下。” 這聲音嬌柔多情,不必伸手撫琴,這佳人的絕妙音色就堪比繞梁琴音。 太子本人聽酥了沒有葉葶不知道。 反正她聽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讓她吃驚的是,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正若有所思地盯著這位白露姑娘看,準確的來說他是盯著對方柔情似水的眼睛看,似乎有些感興趣。 葉葶沉默了。 同時她內心也很無語。 四皇子你除了一手蛇蝎美人計,還會玩別的套路嗎?你真的太惡趣味了。 白露很聰敏,她立刻就察覺到了太子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眉心微動。 白露大概是想要順勢上前奉茶,但葉葶面無表情地擋住了她的靠近。在老前輩面耍花招?不存在的。哪礙眼,她就在哪里。 蕭知珂臉都黑了。 葉葶的小動作,蕭知珩自然是看在眼里了。他笑了一下,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有點像漫不經心的懲罰,又有點像古怪的親昵。 葉葶手指一僵,瞬間就老實了。 蕭知珩對白露說:“不必了。你下去吧。” 白露下意識看了眼四皇子。 蕭知珂默了默,便揮揮手:“下去。” 他深幽的目光在葉葶和太子身上來回,最后兀自笑了,索性就開門見山道:“太子不品酒不賞美,不聽曲,可是在等人?” 蕭知珩也不遮掩,笑容斯文,直白道:“嗯。等一個販珍奇草藥的商人,他手里有孤想要的東西。四弟見笑了,孤打算重金求藥。” 蕭知珂被重金求藥這幾個字噎了一下,看向蕭知珩略顯蒼白的面色,神色有些陰郁。 好礙眼。 真的太礙眼了。 這廢物都成了這副一天離不開湯藥的鬼樣子了,怎么還撐著不死呢? 他在心底泛起一絲嘲諷的冷意,面上卻懶懶地笑道:“太子想要什么東西,還用得著求嗎?父皇整個太醫院都能送到東宮去。呵,看來是太醫不中用,竟讓太子親自求藥。” 這話說深了說就重了。 診治太子的御醫是宣帝親自下派的,醫術自是不必多言,不信太醫院反而偏信民間的野路子,無疑于質疑圣上。 葉葶心想這四皇子不是省油的燈,句句陰陽怪氣同時話里還帶暗刺。 “那倒不至于,”蕭知珩笑意淡淡,用一種極其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十多年的藥孤喝膩了,換換口味。你有推薦嗎?” “……” “……” 葉葶簡直耳朵都要聽麻了。 要不要那么抽風? 還問死對頭有沒有推薦?殿下您是嫌命太長,平淡地活得不夠快樂了嗎? 她試圖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滯澀道:“那個殿下……” 蕭知珂在短暫的沉默后,涼幽幽地開口說道:“那還真是巧了。說不定臣弟有太子要的東西。” 蕭知珩抬眸。 蕭知珂:“實不相瞞。前日臣弟不慎染了風寒,正好下面的人獻了一味怪異的藥上來,名為火蓮子,稍取用便如有神效——不知太子可是要尋它?” 葉葶眼睛亮了起來,雖然名字只差了一個字,但應該是錯不了了。 蕭知珩當然是分辨不了什么真假,但他能觀察葉葶的反應,他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動。 實際上他從頭聽到尾內心始終是淡然的,興致并不高。比起這個,他更感興趣的是留意葉葶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蕭知珩點頭,沒什么感情地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四弟可否割愛?金銀財帛不在話下。” “太子談錢就生分了……” “那孤恭敬不如從命,”太子殿下毫無負擔地出言打斷,并順著桿子往上爬,“東西呢?” 蕭知珂:“……” 你他娘的就直接伸手要嗎? 第17章 孤真是嚇死了呢 鬼故事,想聽…… 蕭知珩面不改色地問了,主動開口的蕭知珂拿不了喬就算心有惱火,也不能出爾反爾,到底是有失風度。 蕭知珂神色有點陰冷,喚人來,開口吩咐道:“來人。去府上將東西太子要的東西取來。” 很快就有人離去了。 葉葶不知道四皇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她是真的想見到實物,怎么著也得硬撐到最后。 哪怕四皇子的眼神像條陰冷的毒蛇一樣似有若無地纏在她身上。 葉葶把目光放到窗外,拒絕眼神交流。 他們出門的時候就挺晚的,在這柳音館也待了那么長時間,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了。 蕭知珂也不是十分在意,他慢慢地收回了放在葉葶身上的目光,懶散地說道:“等下人回府上取東西來,還有些時候。空等實在枯燥,不如找點樂子?” 蕭知珩一身清雅,只是他白皙的面上透著一絲病氣,顯得沒什么精神,“什么?” 蕭知珂:“太子久不出門怕是不知道,宵禁令解除了,如今京中熱鬧得很,今日正好就是百花奪魁之夜。太子在這云月閣觀賞,正好。” 葉葶面無表情地聽著,她真的是一丁點都沒聽出來這里面有什么樂子可取的?四皇子還想故技重施塞人給太子么?好天真。 太子殿下能談笑間讓你的美人團滅。 蕭知珩勾唇一笑,道:“是嗎,那孤是來巧了。”淡然的語氣里聽不出喜惡。 蕭知珂扯唇笑了,眼神有些陰暗,但他很好地掩藏了起來,內心那一抹陰鷙并沒有在臉上流露出一絲來。 他頗有幾分情真意切地說道:“臣弟聽說太子喜歡聽瑤琴樂,尤其鐘愛廣陵幽曲,今日或許就能讓太子盡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