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2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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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完,一行人返回山陽郡城。 韓盈在郡府附近找了套新房居住,身邊也都是來自宛安縣城的舊人,年齡大的鄭伯已經(jīng)無力處理越發(fā)繁多的事務(wù),所以將管家的職責交給了范石。 他熟知韓盈喜暖,趁著還有時間,趕緊在會客廳翻裝了地暖,雖然比不得后世能將房間溫度烘烤的宛若日夏,但怎么也能有個中春的樣子,再加個火盆,人還是很舒服的。 在外面跑了一趟太冷,回來的韓盈自是要煮些暖身驅(qū)寒的食物,都是親近之人,也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她大手一揮,便給眾人上了簡易版‘火鍋’。 這東西算不上多新奇,頂多是提前調(diào)好的湯底,有蔬菜rou食需要自己加煮而已,不管是上鍋下爐的外型,還是其煮法,過往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最相似的便是青銅鼎,只不過,那是一整個大鍋里煮完之后分餐。 說起來此事,韓盈不得不說,身處于于其時代生活過后,才會,明白有些東西沒有出現(xiàn)是很正常的。 就像火鍋,在如今桌椅不適配、分餐制才是逐流,真一個鍋里吃飯模糊身份階級下,完全沒有發(fā)展流行的可能,甚至就連現(xiàn)在韓盈想吃,也得對其進行一些改進,把青銅鍋換成鐵鍋,而后每人配一個,繼續(xù)分餐的同時,還得提前煮上,若非是婁行這些人是親朋長輩,也都是普通人爬上來沒那么多事兒,那還得配一個仆人在旁邊給他們煮撈——不然,那就是羞辱人! 他們這般尊貴之人,怎么能做低賤廚役才會做的事情? 好在自家人,便沒有這么多事情了。 沒有裝飾花紋的普通鐵鍋用鐵鏈架起來,底下用火盆燒著,鍋內(nèi)的湯底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不同種類的rou片在里面翻滾,最上方還飄著豆芽,韓粟深深的吸了口這濃郁的香氣,忍不住道: “這才是人吃的飯啊,韓嬰你不知道,我在外面這小半年簡直不是人能過的日子!” 說著,韓粟便一屁股坐在了案前,他也不在意儀態(tài),用近乎箕坐的姿勢拿著碗筷,從鐵鍋里撈出來了rou片,就著饅頭狠狠吃了好幾大口,解了饞勁兒,這才繼續(xù)說起來: “我們這些時日,能有干糧吃都是好的!那些受水災的縣城里,根本省不出我們這些人的全部干糧,只能挖些野菜一起做成菜餅帶著吃,等出了災區(qū),還沒享受幾天好日子,又得爬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虎豹豬熊我們都遇了個遍,好幾次差點就要沒命了!” 說起來盡了小半個月的經(jīng)歷,韓粟有滿肚子的苦水要倒,見狀,韓盈也正常的傾聽,時不時的還附和幾句。 她這么做,韓粟的話匣子自然是打開了,噼里啪啦說了十幾個差點喪命的情況還沒停下,聽的韓盈心揪的厲害。 對于韓粟的這些經(jīng)歷,韓盈沒有懷疑真假,現(xiàn)代地質(zhì)勘探都是有很可能喪命的職業(yè),就算沒有危險,一年到頭的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尋覓記錄也是苦到極致的工作,有句順口溜形容就是,遠看逃難,近看要飯,仔細一看,地質(zhì)勘探。 甚至于說,別的崗位爺兒孫接著干那是階級固化,而地質(zhì)勘探——那都可以試試評價國家感動人物了。 現(xiàn)代都苦成那樣,古代更不必多說,韓盈當初也清楚肯定會有風險,就是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風險,還不是低估了一點,是低估了十幾倍,這讓她心中多了不少后怕: “若我之前知道,定不會讓婁叔和大哥你去做此事。” “嗐。” 跟什么人混得一起就有什么秉性,韓粟雖然看起來很是穩(wěn)重,但骨子里的確有幾分和婁行類似的輕生死態(tài)度,尤其是這次出去之后,幾度徘徊于生死之間,整個人更加看開灑脫了不少,他擺了擺手: “昔日你念叨什么朝聞道,夕可死矣,放在我身上也不是不可,若非此行,我也難得見這天地萬象有多么巍峨壯麗,當真是震撼至極,至于那點險惡……反正都過去了,你別給陶鵲說就是了。” 聞言,韓盈臉上多了幾分哭笑不得:“你啊!” 自然景觀帶來的震撼,絕非旁人描述可知,前世有過旅游的韓盈很是明白這種心態(tài),她道: “放心,我不會告訴嫂子,再讓她徒增擔心的。” “吃飯就好好吃飯,別聊這些讓人擔驚受怕內(nèi)容。”聽到這兒的婁行哪筷子敲了聲碗碟,又道: “還是說點好消息吧,韓嬰,我與韓粟跑了這小半年,確定了兩條水道,一條簡單些,從東引水,北去魏郡、清河、信都,利用昔年大禹治水的古道,最后讓將黃河水流入渤海,如此,南六郡基本上不會再有水災,但館陶東的四五個郡縣……就不好說了。” 韓盈微微皺眉,沒有先否定,而是繼續(xù)問道:“那第一條呢?” “第一條就難啦。”婁行嘆了口氣,伸手在虛空中畫起來地圖: “這得從濮陽城南,一路挖到渤海,期間截彎取直,開鑿山阜,疏決壅積,還得建造大堤,這個長度,怎么都得有個上千里吧。” 聞言,韓盈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有之前宛安挖渠的經(jīng)驗,她能夠粗略估計第一條水道的造價成本。 千里堤渠,還是要傾泄黃河之水,寬度必然極為離譜,沒有幾十萬役夫,上百億錢的支撐,基本上沒戲,但這個力度,已經(jīng)接近國家全部資源的投入,甚至需要將普通民眾的生存壓力拉到極致,這么說有點不太明顯,舉例就知道了,漢武帝全方面反攻匈奴也是舉全國之力,調(diào)動的騎兵和后勤民夫也就是在這個數(shù)值上多了一點,達到一百萬左右。 而漢武帝做到這點,是他手握漢國五十多個郡的資源可以調(diào)動,現(xiàn)在手頭只有三個殘郡的韓盈,完全不敢想這種超級大工程,她直接搖頭道: “這渠堤我修不了,婁叔你還是給我說說第一個吧。” “其實這條渠堤要是修出來,那黃河和淮河之間便能復通,水上運起糧來,不知省多少時間和糧食,就是可惜了,著實修不起來。” 婁行的語氣有些遺憾,這么大的渠堤,若真能修成,他能拍著胸脯表示,五百年內(nèi)絕對不會出問題,這既能夠讓兩岸百姓不受黃河泛濫之苦,也能讓他如秦時的李冰一樣,青史留名。 只是這么長的渠堤,修起來實在是太難了,也就是說說而已,最終還是有多少能力做多大的事兒,婁行想了想,道: “還是第一種最可行,調(diào)動的人、糧都不多,受災的江淮十六郡咬咬牙自己就能支撐,最難的館陶幾郡也不是不能解決,加蓋堤壩就是了,不過你也說過,黃河水泥沙過多,會逐漸淤積,若不清理,堤壩只會越修越高,到時候再淹,那可就不是出點事那么簡單了。” 韓盈頓時頭大起來。 館陶是竇太主的食邑,要是新水渠把她那邊淹了,肯定會結(jié)仇,對方的政治生涯怎么還得有個十多年,且不論自己有這么一個敵人日后會多出來多少麻煩,現(xiàn)在面對這么一個損害自己其食邑的水渠方案,她不拼力反對才怪! 現(xiàn)在竇太主和漢武帝關(guān)系還不錯,搞不好,整個河渠計劃都能給她斃了! 堅決不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韓盈繼續(xù)問道:“館陶東部容易出水災這個,真的沒辦法解決嗎? “這……婁行有些為難:“韓嬰你也知道,世間河道,大多彎曲如弓,弓內(nèi)不變,弓外河道逐漸變寬,帶動河流遷移,此是河水不斷沖刷河岸所置。 “館陶東地正處于此河道外圍,若無準備,不管是河道遷移,還是隨泥沙淤積水漫過河道,大多只會往西,也就是館陶東地和相連的幾個郡,最省錢的辦法,就是用碎石填邊,建造堤壩,減少河水沖刷,問題我也說了,就不再多提,主要是此段黃河水濁,泥沙重,水流又過于湍急,無論怎么做,都沒辦法避免這點,頂多你在河道靠東彎弓點再挖道水渠,讓其避開館陶之地,不過這樣又太過浪費民地。 婁行提到的內(nèi)容,的確都是新挖河渠會出現(xiàn)的問題,有些理論先進的讓韓盈都覺著驚訝,就比如河道沖刷遷移,正是后世有名的彎道環(huán)流原理,就是如今還只是停留在了對現(xiàn)象的總結(jié)上,沒有深究為什么水流只會沖刷外側(cè),不過對現(xiàn)在來說也已經(jīng)夠用了。 而婁行將好壞方案說到這里,韓盈也沒心情吃飯了,她在腦海中繪制著地圖,思索良久,突然問道: “婁叔所說這第一條水道,應該只是分水泄洪吧? “當然嘍。婁行夾著rou片往嘴里放,現(xiàn)在是領(lǐng)導做決策拿主意的時候,他需要的就是提供方案,不需要承擔壓力,自然更輕松點。 “大禹所修的古渠才多點寬度,哪能經(jīng)得起黃河水全部灌入? “嗯…… 有了肯定的答復,韓盈也就確定了自己的設(shè)想:“婁叔,我有點新的想法,如你所說,這水道不管怎么建,都會有使用年限,那為何不如以百年,或者五十年為期限去建造,同時發(fā)揮它最大的作用? 看著婁行,韓盈邊想邊說道: “河道遷移明顯,多因水流湍急,若是水流平和,此況便會以十年為單位來產(chǎn)生變化,如此說來,水道泄水口可修的窄些,再挖寬后面的河道,這樣,水流會逐漸變緩,澄清,原本難以取之灌溉田地的黃河水便可引入兩岸增加田產(chǎn),同時也能將大部分泥沙堆積在河道前方,而臨漳以北的館陶之地,正好能夠引水灌溉,而如此平緩的河流,也可以進行通船、捕魚之類的商業(yè)。 “當然,這樣的方法,定會讓上游快速積累大量的泥沙,不過既然是分流河道,枯水期河水也不會太多,正好用通船捕魚的稅收,派人每年在枯水季清理泥沙,雖然人力清理泥沙終究抵不過淤積的速度,但這樣也能減緩分流河道出現(xiàn)問題的時間,如此,便能做到使用五十年以上,同時創(chuàng)造更多的收益了。 原本還悠哉吃飯的婁行聽到這么一個全新的方案,逐漸也沒了食欲,他拿著筷子,半天不動,好長時間才開口: “你說的此法,有幾分可行啊!! 第279章 可恨工賊 說好的要先好好吃飯再談事,可現(xiàn)在靈感一來,韓盈婁行兩個人誰都顧不得吃飯,直接命人拿出來紙張畫起來地圖,邊畫邊商議這設(shè)想的可行性。 華夏史又是治水史,封建古代五千年的時間總結(jié)下來的治水經(jīng)驗數(shù)不勝數(shù),可反過來想,能有這么多成功經(jīng)驗,前面必然累積了無數(shù)次的失敗經(jīng)驗。 無論古代還是現(xiàn)代,大型工程對資源消耗都是極為海量的數(shù)字,韓盈必須要慎重對待,在現(xiàn)有的基礎(chǔ)上,盡可能的做最有可能成功的決策,可惜她不精通治水,雖然也知道些許古代黃河治理的辦法,但能不能實施,不僅得看專業(yè)人士評估,最好還得有一定的實驗,有切實的實際證據(jù)和理論依據(jù)才行。 不然,韓盈的設(shè)想,最終只會成為史書中的失敗案例。 如今只有三個郡開始轉(zhuǎn)向平穩(wěn),離開挖河渠的動工時間還早的很,兩個人有著充分的時間用各種方法實驗設(shè)想的可行性,婁行召集了更多的匠人,而韓盈則是又從宛安抽調(diào)了一批女吏過來,組成了一個大型的水道設(shè)計攻堅隊。 這些女吏之前負責商貿(mào)度田,幾何計算和大數(shù)字計算能力極高,加上婁行提供的具體數(shù)據(jù),能夠大概算出所需水道的寬度,以及這條河道的總工程量,后續(xù)泥沙淤積的速度和需要清理的人手數(shù)量,而匠人則根據(jù)所修建的工程,給出對應的技術(shù)方案和需要的勞工數(shù)量等等,按理說是從未有過的優(yōu)秀的配合,結(jié)果嘛—— 前期磨合得大家頭都要炸了。 有韓盈這個女郡守在,又是婁行找來的大匠,那些鄙夷女子,覺著女人參與建河不詳之類的話和行動一直沒有露頭,但這不代表女吏們和大匠之間能夠和藹的接受對方,前者對匠人之間一個工種一個尺度的情況,抓狂的恨不得掐死他們,后者則覺著她們計算出來的數(shù)據(jù)偏差太大,還沒有自己的經(jīng)驗更加準確,她們過來只會嗶嗶,沒一點兒屁用,互相瞧不起,就差沒直接打一架了。 面對這種情況,韓盈和婁行只能想辦法順毛,請吃飯讓她/他們增進互相了解,打感情牌,說此河道重要性,許諾獎賞種種手段下來,才將這兩波人哄的能夠最大力度的配合。 對韓盈來說,管理下屬一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逐漸有了不少的經(jīng)驗,總結(jié)一下,無非就是四個字,恩威并施。 這個恩,是要在威前的。 她如今招來的人都是上下級關(guān)系,以現(xiàn)在的階級差距來說,早就有了潛在的‘威’,再沒事兒找事兒立威,那損害的肯定還是自己。 畢竟都是活生生人,有尊嚴有脾氣,在如今上司一句話決定底下人生死的時代,如果上司太不當人,大多數(shù)屬下不管心里怎么不滿,都不會太在明面表現(xiàn)出來,可一旦到了關(guān)鍵時刻,比如有機會出賣上司的時候,那賣起來絕不會有半點愧疚,只恨機會怎么不來的早點。 可若是領(lǐng)導當人,待遇很好,將心比心的,別說遇到機會會不會出賣上司,領(lǐng)導自己或者家里人遇到了什么危機會死的時候,屬下想想過往過往領(lǐng)導對自己真不錯,為領(lǐng)導再拼一把,拼上命救人都是有可能的。 之前郡丞奪權(quán),郡城中不知多少官吏都認為郡守大勢已去,可齊樞還是能調(diào)動城防給韓盈打開城門,靠的就是郡守和他平時足夠當人。 此刻這些屬下只是規(guī)劃水道,不是生死危機的地步,但韓盈當人的化解矛盾,細致做好后勤,保證日常生活,最后會按照各自的功勞給予獎賞,和不當人直接恐嚇,強逼他們合作,或者只是用重金地位獎賞首位,完全會是兩個結(jié)果。 畢竟參與這種大型工程的人和后世手握股份,等待自己企業(yè)上市的員工不同,要擔極大的責任不說,回報還少的可憐,強權(quán)壓制,屬下肯定是面和心不和,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做好自己手頭那點事完了。可水道疏通,從開頭的計劃到實施起來可能涉及數(shù)萬人,中間定然會出現(xiàn)無數(shù)的問題,那只要不是自己的問題,這些人絕對不會去沾半點,要是自己的問題—— 那必須得捂緊了別讓上司知道啊! 于是,這里那兒的問題出來,不是婁行疲于奔命解決,就是很多地方馬馬虎虎遮掩過去,等整條水道‘修好’投入使用,運氣好頭兩年不會出現(xiàn)問題,而后頻繁爆雷,運氣不好嘛。 直接一用就廢。 真到那時候,韓盈也別想著殺人了,還是看看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錢,能不能向漢武帝贖死罪吧。 獎勵首功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團隊合作的事情光獎勵‘貢獻看起來最大的人’,那整個團隊只會沉迷于勾心斗角,互相爭功陷害,看著獎賞給下去了,最后結(jié)果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而用各種手段好言安撫,看起來一點不像領(lǐng)導的做法,反而能讓女吏和大匠們冰釋前嫌,不僅能夠互相合作,還主動研究起來能用什么辦法修建這條河道,技術(shù)達不到的地方去改河道要求,實在改不了再嘗試別的辦法……幾乎個個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忙的連飯都來不及吃了。 在這樣的努力下,韓盈很快收獲了她的回報。 一份極為詳細的水道工程計劃書。 這份計劃書確定了建造的方案,并對需要的人力物力,總支出進行了估計,同時進行了風險評估,對有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進行了推算,以及正常修好之后的收益也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shù)值等等,詳細的令人發(fā)指。 而除此之外,女吏和匠人還給了韓盈更大的驚喜。 之前韓盈提出來的設(shè)想,有個最大的問題便是決堤口正在源源不斷的泄洪,若是解決不了源頭,整條水道建造的再好也沒用。 可以現(xiàn)在的手段來說,想建造圍繞缺口建造堤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畢竟水流一直再沖刷漫灌,范圍極大,想用土壘堤壩,那必須離的極其遠,直接要圍一個湖出來,不然填進去的土還沒有沖的快,偏偏修的太大的話,排水道便不能修的太窄,不然會出現(xiàn)嚴重積水,抬高水位線的情況,而這和韓盈的設(shè)想直接背道而馳。 用土不行,用碎石也不行,碎石雖不會被水沖走,可以趟一部分水或者直接用船往內(nèi)圈丟,只是這樣架不住碎石中間縫隙太大,容易滲水,不說,還不夠穩(wěn)固,想要用碎石成為不漏水的堤壩,那需要的數(shù)量會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shù)字,而能堵水的巨石用量會少些,但開采運輸成本直接高到天際。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匠人創(chuàng)造性的提出了用船造壩的辦法。 簡單來說,就是建造一批只有外殼的平底船只,將其飄到泄水口,首尾相連的固定在一起,而后往船里面放入碎石,利用重力使其沉底,暫時充當?shù)虊危笤诟闪说耐恋赝鈬闷秸氖瘔K修建更好的堤壩,并加高加寬。 這樣,成本低一些的同時,后修的堤壩使用年限能夠更久,而等堤壩修好,再將石頭搬出來,船也打撈上來拆了,在水道口充當閘門,等枯水期的時候,直接放下閘門,將水排盡,好由役夫去挖淤泥。 匠人給出了方案,女吏們計算出了需要的船只大小和所需要的數(shù)量,前者匠人能夠制作出來,后者的成本也在合理范圍內(nèi),看到它時,韓盈別提多開心了! 這就是屬下盡心盡力發(fā)揮主觀能動性的好處啊。 將厚厚的計劃書看過,再其中的問題和需求與眾人做過商討合理調(diào)整之后,韓盈命人再抄了一份,送去了長安。 當初韓盈忽悠漢武帝救災,雖然也叫來了婁行寫救災疏,但他這輩子也沒有出過山陽郡,對如何修建水道并不清楚,所以只是粗略的帶過,將重點放在了解釋黃河為什么會頻繁決堤,并羅列各種證據(jù)上,而韓盈更是沒有多提水道,而是講她那份農(nóng)業(yè)經(jīng)驗若是推廣能夠帶來多大的收益,放任災禍帶來的危害上。 其實以現(xiàn)在通信來說,不僅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官在外也是有極大的自主權(quán),前些日子的努力,已經(jīng)證實了韓盈之前拿出的救災方案可行,這新水渠修建不匯報、不給漢武帝批閱也很正常,反正郡守都是這么干的。 但韓盈還是要做郡守中的‘工賊’,能匯報的內(nèi)容絕不會落下,越詳細越好,如此,漢武帝才能知道她究竟做了多少的努力,每一項計劃都做到了謀定而動,盡己所能,即便是最后結(jié)果不盡人意,也是極為寶貴的失敗經(jīng)驗,追責也能夠確定到是哪部分的人,不至于牽連被她庇護的那些女官吏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