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連環(huán)(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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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靈輕輕掀開床幔,從薄衾上躡手躡腳得挪到邊上,正行了一步,卻發(fā)覺自己裙衫的一角被他壓住,便又折了回去,一點(diǎn)點(diǎn)地扯開。雖說用了迷藥,終是害怕驚醒了他。她便只敢緩緩蠕動著拾起了他的外裳,在內(nèi)外探尋了一會兒,終于摸索到了玉牌,就著稀疏燈火細(xì)細(xì)察看起來。jiejie讓她記清玉牌的模樣,小梅也讓她這般做。jiejie要做什么,她是能猜到一些,只是,于明要這又有何用? 她瞥了一眼床畔熟睡的李曄,原是沒有反應(yīng)的,復(fù)又靜下心來記那兩側(cè)的紋路與小字。 忽而肩上一重,她心下一沉,緩緩轉(zhuǎn)過身去。 果然是他。 李曄將她的指節(jié)掰開,奪走玉牌,像是仔細(xì)看了許久,終是笑道,“靈兒既是喜歡,告訴我就是了,定舟一定雙手奉上。只是,靈兒又何必偷看呢?” 未靈心中雖涼,也是掙扎許久才辯駁道,“我只是好奇,又怕定舟不許,所以便偷偷看了。”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難為她能說的出口。李曄將那玉牌扔到桌案上,捏住她的下頜,眸色微涼,盡是殺機(jī),卻依舊帶了叁分笑意,“不過是一塊玉,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靈兒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知。” 李曄淡淡道,“不知也就沒什么了。可靈兒總是喜歡不問自取,總是要付出些代價(jià),才能長長記性啊。” 李曄似不經(jīng)意的瞥過兵蘭,微微嘆了口氣,頗為惋惜。 那上頭擱著他的劍,未靈是知道的。雖是日日都看著,可他平日并不動武,是以少見他殺人的樣子。如今想來,只盼他劍術(shù)不減,能夠一劍封喉,這樣也不至于太過痛苦。雖是總知會有這樣一天,可真的死期將近,她也怕的。又想起前幾日中元節(jié)放河燈,后悔忘了給自己多添一盞。 未靈雖是心里微顫,只輕輕合上眼道,“既是如此,還請定舟念在這淡薄情意,給我一個痛快。” 李曄見她這凜然赴死的模樣,卻是松開了手,冷聲道,“痛快?靈兒當(dāng)以為是什么。靈兒如此合我心意,我哪里舍得下手呢?” 意想中的薄刃并未穿喉而過,反而是絲絲冰涼的東西落在了面上,好像還頗為綿軟。只過一瞬,她便清醒過來,那是他罰人用的軟鞭。一睜眼,只見得李曄神色清冷,再不似此前稍有憐惜之意,“我給靈兒好好漲一漲記性。” 鞭身在她身側(cè)靈活得游走,又只是輕輕一點(diǎn),李曄并不施力。可未靈神智太過清醒,他哪里會那么容易就放過自己。 今夜月明風(fēng)細(xì)細(xì),楓葉蘆花,爭做秋模樣。 何事催得西風(fēng)老,猶未忘,怎堪珠淚落成雙。 李曄起身時,天色尚早,他近日公務(wù)繁多,自然不能歇得太久。見珍娘尚在外室候著,便道,“給她上一上藥,不要落下疤痕。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再出這道門,自然,也不許旁人見她。” 珍娘應(yīng)承下來,待送走了李曄,才又返至內(nèi)室。榻上的人瑟縮在錦被內(nèi),蜷縮成了小小得一團(tuán),只是微微發(fā)抖,也不知是不是在哭,只知是醒著的。她將那藥瓶放在塌邊,輕聲道,“娘子還是擦一些藥吧。” 未靈雖然緊緊裹住自己,可那頸上的印子依舊觸目。珍娘見她未動,又道,“娘子若是不擦藥,可是很容易留疤的。” 未靈依舊不動,只作不聞。珍娘便拉著一角,輕輕掀開了些,誰知榻上的人突然被驚嚇到,攥緊了被子一角縮到角落里,原是哭著,嘴里喃喃,“不要過來,不要……” 珍娘這才瞧見,她肩下全是鞭痕,手臂上,腿上都是交叉著紅痕,沒有一塊完好之處。李曄施力又是正好,只落深痕,不見血色。見她這般神志不清,珍娘便喚了兩個婢子來按著上了藥。未靈起先也反抗,直到后來,便是放聲哭了。她捂著耳朵,卻依舊聽得見清晰的鞭子切風(fēng)而過的聲響,如此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