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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預罪書在線閱讀 - 秋眠(31)

秋眠(31)

    昨夜的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場暴雨似乎打開了睦城的閘門, 晨日的陽光普照在大地上, 連昨日地上的潮濕都一洗而光,不留任何浸涼的影子。

    ——【早上好。】

    漂亮的手指按下發送的按鍵,戲檸舟將金色的手機黑屏。他坐在陽臺的搖椅上, 瞇起眼睛享受來自暖陽的溫度。少年穿著米白色的毛衣外套, 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他將手中的手機放在身側,曲起食指勾起一旁的咖啡杯曲, 低眉泯一口。

    “嚴澤。”戲檸舟將杯子放下,杯底和底盤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金色的發絲順著肩滑到胸前,陽光在他黑色的睫毛上映出漂亮的輪廓。

    站在少年搖椅后面的那個男人忽然顯現出身影,安靜高大的身軀沉默地站在少年身邊, 他聽到少年蠱人的聲線,依然低頭回答:“先生?”

    戲檸舟的瞳孔略過眼前寂靜的林園, 放遠到遠處的山川, 似乎透過什么在看什么:“組織上面說的假期是不定的還是?”

    “組織的意思是您可以獲取一段時間的休息,并且直到下一個當地無法處理的ss級任務發生為止。照顧到您的身體狀況, 上次測試的度數已經重新配置眼鏡了,今天中午就會收到。”嚴澤的眉目在陰影中皺起,“但是最近我們被頻繁派出組織, 上級對您的安全也十分在意, 希望您能夠多加注意。”

    戲檸舟靜靜聽著, 陽臺上的梔子散發出迷人的清香。他將身體后仰,閉上眼睛,頸上勾出一條漂亮的曲線:“……我記得,每一個組織的高級成員都有一個屬于自己本人意愿的‘免入名額’是么?”

    嚴澤原本平靜的內心被這句話激出一層巨浪,他的瞳孔猛縮,連聲音都有些緊繃:“先生是有合適的人選?”

    戲檸舟聽出他緊張的意味,勾唇一笑:“你們內部既然沒有時間來確保我們的安全,那么我自然可以利用這個名額給自己增加安全感,有什么不對嗎?更何況,你以為我當年在組織里面受到的訓練都是白給他們送飯的么?”

    嚴澤的心臟速率慢慢加快:“盡管這樣說,一個人的‘免入名額’只有一個,前提是對方的封口和全身心信任,盡管這樣,組織還會采取一定手段的其他檢驗,若是有泄露信息的嫌疑會被立刻封殺。”

    戲檸舟端起咖啡,用小勺均勻地轉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噗呲,我只是問問,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這個名額先留著,說不定以后會有用。”

    嚴澤的瞳孔縮緊又放松,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免入名額,是組織的一個特別獎勵。只要是組織主動到外面特招的人員,并且受過一定時間的相應特長訓練,接下的ss級及以上任務不少于十個,身體不好必須配上“保鏢”的γ(伽馬)區以上身份,都可以獲得免入名額。

    顧名思義,是在身邊的“保鏢”有特殊情況,或者是不滿意身邊“保鏢”的成員,可以申請在組織外界帶上一個人,這個人的能力必須出眾,經得起組織的測驗。最誘人的條件是——他可以不加入組織。

    但就像嚴澤說的,這樣的人簡直堪比組織不要的狗,終生作為成員的奴役,一旦泄露組織信息,只能死。

    那個男人的背影如何決絕,眼里寫的都是強硬又霸道。若是讓他被劃成自己的“所有物”,估計會生不如死吧。戲檸舟懶洋洋地坐著,舉著杯子的手骨留下姣好的弧線,他的占有欲向來不強,這種事情想想還是算了。

    但在嚴澤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戲檸舟之所以沒有成為組織最核心的人員,一方面是他本人不愿意,另一方面是組織對這位α(阿爾法)區的成員有一定程度的忌憚。能利用從國際回來的航班暫時逃脫組織的追蹤控制器,甚至利用羸弱的身體擺脫董聯和一系列其他人員的監視,平安無誤地到達裳安。

    這種人,組織不僅不可能完全利用,還會一個不注意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差錯。只是戲檸舟曾經去組織內部看過,他對于突破內部基層沒有任何興趣,再加上這個人的“能力”實在是難得,組織才敢在一定范圍內“利用”。

    每一個組織成員或多或少地都有怪脾氣,若不是組織給的條件有太大優勢,這些人實在難以掌控。

    不是每一個成員都需要“保鏢”這種人隨時跟在身邊的,只有內部核心和自身能力會給本人帶來“傷害”的人才會需要,而誰又會希望無時無刻不在別人的監視下過日子,戲檸舟便是這里面的典型。

    他隨意慣了。

    戲檸舟沒有給警察局留下聯系方式,也沒有人喜歡給這位看起來“全世界我最牛.逼”的年輕人打電話。周末他倒是樂得清閑,半椅在躺椅上久了,少年忽然伸出手來抱起腳下那個有些古老的禮品盒。

    指尖撫摸著上面的花紋,戲檸舟緩緩打開蓋子,抽出了固定在禮品盒邊緣的羽毛筆,黑色的羽毛和歐洲的古典韻味符合起來。

    嚴澤看到他拿盒子的動作,瞳孔一凝,卻把自己當做一條不會說話的狗,站在一旁。仔細看卻可以發現——這個男人從少年碰到禮品盒那一瞬間就開始繃緊自己,將對周圍的警覺提到最高。

    這是西婪最大的秘密。

    戲檸舟的表情淡漠得像一尊工作的機器,他食指與中指間夾著黑色羽毛筆,指腹抽出顯然是分了類的那一排里的最下面那個信封,他將信封的正面對準自己,表面是綠色碎花,令人奇異的是——信的封口處寫著一個“罪”字。

    他輕輕地拆開信封,將兩張漂亮的信紙拿了出來,信紙和信封配套都是綠色碎花。

    信上是很秀氣流暢的外文,開頭的稱呼……是蒂娜的外國名。

    戲檸舟的神態由淡漠漸漸轉為靜謐,他的瞳孔順著那些看上去很荒謬的語句往下讀,少年的動作和古典歐洲里那些漂亮的人偶一般。

    “呲啦——”

    嚴澤一驚,本能抬起頭去,便看到少年將那張漂亮的信箋從最下面撕成兩半,又用力地將它們揉成一團遞給自己。

    戲檸舟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燒了,不要偷看。”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動作,嚴澤心底其實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接過廢紙團,低沉又試探性地問:“……這是?”

    戲檸舟漫不經心地將視線放回在禮品盒的其他信箋上:“她死了。這個東西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蒼白的手指停頓在最上面那兩張沒有放入信封里的信箋上。兩張信箋的背面都是很漂亮的淡綠色,但是少年這一次沒有打開,反而是將羽毛筆放回去,又抽起禮品盒的蓋子裝好。

    “醫院里寫的,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戲檸舟又重復了一遍,“親自拿去燒掉,不要看,更不要拿給別人看。聽懂了嗎?”

    嚴澤將手里的廢紙捻在一起,很快轉過身去做少年吩咐的事情。

    戲檸舟又坐了一會兒,等咖啡見底了他才再次抽出手機。上面沒有任何人打來的未接電話或者是未閱短信,他劃開鎖屏,勾起惡劣的微笑撥通電話。

    “喂?”對方很快接通,聽聲音是個很清純的女生。

    “梨鳶?”

    “啊!戲師兄?”

    “嗯,是我。”戲檸舟閉著眼睛,懶懶散散,“我聽說今天是蘇勤同學進入警察作案組調查的第二天,對嗎?”

    “嗯……是啊。”洛梨鳶沖著身邊的沈朝陽做個噤聲,把抱著的板子遞給他,轉身朝沒有人的地方走過去,“說起來戲師兄您今天不來嗎?我們這里還在忙著做心理疏導呢。”

    “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就在家里。那邊也沒有什么我能夠幫上忙的事情,倒是辛苦你們了。”戲檸舟有一搭無一搭地敲著咖啡碗,“我昨天來這里的時候聽到警察方的心理醫生說了一些東西,就是打電話提醒一下你們。畢竟忽然有人死亡都不是什么好事情,過了治療期就不要再參合進來了。”

    “啊,多謝戲師兄關心啦,我們沒事的,這里天天有警察站著,還有一堆同學,我們也不參與什么。就是做了心理疏導就走。”

    “……嗯,具體我也沒有聽懂太多,兇手殺人是因為有特殊目標,他們盯上的老人應該都有個共同點,而且都是催眠性殺人。估計也是大家眼里比較熟悉的人物吧,倒是要麻煩你多注意一下那些……”戲檸舟的藍色眼睛被陰影完全遮住,“……一些喜歡和老人交談的人,兇手可能會有很高的警惕性和近乎完美的要求,畢竟要做到心理催眠還是要達到很多條件的。對方殺死老人的話,還會給他惡趣味地倒上茶,或者還有一些更加奇怪的舉動……”

    那樣“可愛”的人,怎么也會給自己殺人前做好美麗的偽裝吧?

    能注意到這些的,除了他和陳凡、蘇勤等一些專業人員,估計也就洛梨鳶這樣細心的小姑娘了吧。

    不知道這算不算叮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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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的攻受一百多章滾床單都要滾上天了。

    我家這兩只還在剛剛有點溫度。

    (叼煙)滄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