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
然而幾人根本沒將她一個魔修的話聽進耳中。 一入魔道,神識皆受魔氣侵蝕。魔修說的話真假難辨動搖心神,不可在意。 幾人捏起法訣,靈氣托著法器齊齊朝她襲來。 見對方動手,白傾傾拂袖在身前凝出箜篌護障。指尖一撥,幾人頓感靈氣凝滯,忍不住捂起了耳朵,或以靈力覆于耳上隔絕聲音。 她將人擊退后才停下道:“都說了是你們那弟子動手殺的人,修士就能不講道理了? 幾人正震驚于她這道術法,聽了這話更是懵。講什么道理,誰要同魔修講道理?魔修煞氣一起,通常理智難存,那才是做什么都不講道理的。 齊未這回聽進去了,肅著臉道:“你說我宗門弟子自相殘殺,這話太過可笑。” 他身邊的人則說道:“她魔氣這么強,手中不知吸納多少亡魂,沾了多少鮮血。” 白傾傾這就聽不過去了,嘁道:“那是我天賦異稟。” 齊未抬手,磅礴靈氣催動出本命法器,同時身影閃現,帶起一道鋒利的殺氣和靈壓向她攻去——這魔修很強,今后必成大患,留不得。 齊未修為已達元嬰后期,他一動,白傾傾便收起了輕松的神色,以魔氣抵擋避讓鋒芒。 雖已避開,但她周身的魔氣霎那間都受到了震蕩,反激回體內令人不適。 他這等修為,帶來的壓力與其余幾人全然不同。白傾傾入魔之后,還沒與元嬰期修士交過手,雖能夠應對不被壓制,但短時間內怕也分不出高下。 而他更是殺意強盛,顯然于她不利。 白傾傾釋出更多魔氣,一雙瞳眸徹底轉為赤紅,發絲無風而舞,將半空中的魔氣盡數凝化成絲弦。 齊未也在法器中凝聚靈氣,勢要將她擊傷。 就在這時,此處的空氣仿佛有一瞬間的凝滯。 只見二人正上空處,驀地出現一道挾帶強勁靈氣的刺目白光。 白芒剎那間映亮了半片天空,帶著千鈞力道直直落下,墜在二人中間。白芒自含靈氣,如有實質,將齊未的靈氣和白傾傾的魔氣都向外推開,一圈圈如同湖面波紋。 風尋硯身影落于白芒本命劍旁,寬袖振蕩,神色冷漠,面向齊未,將白傾傾護在了身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tatajie的地雷*1 第62章 感受到來人強大的靈壓,齊未幾人具是怔愣,緊接著便認出他是衡清門的風尋硯。 衡清門的劍道宗師,雖少有露面,但齊未等人都曾經見過。就算不認得,光看那本命法劍上的白芒靈氣,世間也沒有第二人了。 既然是衡清門的前輩,但眼下這情形是不是有點不對?他難道不該站在他們這邊,一起對付那個魔修女子嗎? 這時,齊未身邊一人看了看風尋硯和白傾傾,忽然想起來了。 難怪方才就覺得這魔修有點眼熟,她不正是風尋硯的那個小徒兒嗎? 齊未聽了,又見風尋硯是這架勢,臉色凝重起來:“風前輩,您難道打算包庇這魔修?” 就算這魔修曾是風尋硯的弟子,可是她動了他們飛炎宗的人,此事必要討還。 況且按照一慣的認知,一旦入魔,過往道緣皆斷。而風尋硯竟想要護著一個魔氣強大的魔修,這豈是一位劍道宗師所為? 風尋硯找到白傾傾,現身之時,就已經將他們所說的話都聽進耳中。 對于齊未等人的言語,他并未怎么在意。此刻他整顆心都系在身后的白傾傾身上。 他想轉過身仔細看看她,可卻覺得這一個簡單的舉動,變得有些艱難。 他趕來之時,往她這兒掃過一眼。她魔氣濃郁,一襲紅衣,和印象中的小徒兒已大不一樣了。 鮮少怕什么的風尋硯,第二回 在白傾傾這兒遲疑了。他怕看到她被魔氣所困難受的樣子。 但躊躇了片刻,他還是緩緩轉過身來,抬眸看向了白傾傾。 她額間的魔紋使整個人憑添幾分妖冶,魔氣連帶著她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張揚的氣質。不過她眼神清亮,也不見有受控苦熬的神色,他緊緊牽扯著的心總算稍微安定了幾分。 風尋硯面色緩和下來,雖不知她需不需要,但還是出言安撫道:“傾傾,有為師在。” 若她真做了不好的事,那也是他教導有缺。任何結果,自有他來擔著。而她并未做什么,那哪有任他人欺侮她的道理? 風尋硯回過身,本命法劍落入他的手中,蕩出的靈氣將身后護得更嚴實了。 盡管白傾傾看起來神色自如,但焉知她是不是在暗中忍受著。他先前瀕臨入魔,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滋味。 在這樣的魔氣cao控之下,還要保持住清明的意志,本身就是在損耗心力。 風尋硯對此感同身受,又想到她許是因為他,才會入魔,心里就密密麻麻地刺疼起來。 白傾傾是沒想到風尋硯會突然出現的,他不是找沈沅兒去了么? 而他看著她時,一副眼神很沉痛的樣子,又似乎是為自己小徒兒的入魔而失望心痛? 不過見他在護著自己,而不是對她持劍相向,她因飛炎宗的人而不滿的心情,也不禁舒暢了許多。 齊未見風尋硯不讓,急道:“風前輩。” 風尋硯冷聲道:“傾傾已將事實告訴你們,不要再無理鬧事。” 這時那幾個魔修終于帶著人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