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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浮誅謠在線閱讀 - 第三十一章 龍墻迷夢

第三十一章 龍墻迷夢

    第三十一章

    龍墻迷夢

    回去的車上,已經變為兩個人,紫孚端正地坐在斕丹對面,表情肅穆,眼神靜靜地落在自己的膝蓋上。斕丹居然覺得自己這個正牌公主,在氣勢上幾乎被她壓倒。狹小的空間沒人說話,斕丹微微有些局促,可紫孚顯然沒有。她偷偷打量紫孚,紫孚卻看也不看她,傲慢地無視。

    斕丹不記得斕凰身邊有這樣的人,斕凰得力的宮女,在人前經常露面的是紫鳶和紫黛,這個漂亮姑娘是以前就在還是后來進宮的,實在沒印象。她很美,眉眼不見得多精致,可搭配起來卻那么舒服,是一種文靜安詳的漂亮,就連斕丹都愿意看她。

    到燕王府下車的時候,斕丹看著久違的院落,竟然有回家的感覺,想想又覺得好笑,這里怎么可能是她的家呢?

    有了紫孚做對比,燕王府丫鬟的冷臉顯得和藹了很多,至少她們只是不愿意多話。紫孚是從骨子里透出一種傲氣,如果是陌路人,斕丹還是很欣賞這種矜貴自持。可她偏是斕凰的人,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滋味就不那么好受了。

    申屠銳和孫世祥說了會兒話才走過來,正好斕丹和紫孚都被丫鬟扶下了車。他拉起斕丹的手一同往內院走,紫孚和一眾丫鬟跟隨在后。斕丹知道他心里有氣,這個時候不能當著紫孚的面鬧別扭,雖然有心甩開他,還是忍住了。

    進了內院,申屠銳徑直牽著斕丹的手進了她的房間。門沒有關,斕丹看見紫孚姿態優美地站在院子里,未露出任何情緒,脊背甚至比剛才挺得還要直。

    為首的丫鬟進來,請申屠銳示下,怎么安排紫孚的住處。申屠銳說了個住所,丫鬟領命而去,請紫孚往后面的院子走。

    紫孚聽了沒動,反而直直地看進斕丹的房間里,“殿下,我并不是到王府來當下人的。”她朗聲說,音調悅耳。

    申屠銳已經在地炕盤膝而坐,聽了這話,冷然一笑,“不是下人?難道你是來給我當王妃的嗎?”

    紫孚不答,也不見慌亂,嘴角甚至挑了挑。

    這個類似挑釁的微笑惹怒了申屠銳,叱道:“你不過是你主子派到宮外方便她行事的走狗。我答應把你帶回來,已經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你少在這里不知進退!既然叫你物色合適的男嬰,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怎么,還想當我燕王府的家?你算什么東西!”

    斕丹本在整理行李,聽了這話,拿到手中的衣服又重新掉回包袱里。

    這是她第二次見申屠銳真正發火,上次是因為高臨知縣。斕凰要紫孚完成這么重要的任務,他自然是不好拒絕的,這也等于在他身邊插了個釘子,難怪他這樣生氣。

    紫孚見他如此輕率地說出她的秘密,臉上終于出現一絲慌張,聲音也變得尖銳,“殿下慎言!”

    “慎言?”申屠銳陰冷地笑笑,“我在自己家里說話,有什么可避諱的?我最該防備的不就是你嗎?”

    紫孚不語,臉色變得蒼白。剛才那從容傲慢的神情也不復存在,姿態雖然還保持著優雅,卻也能看出僵硬。

    丫鬟又過來請紫孚,紫孚仍然不理。

    申屠銳也變了臉色,站起身就往內室走。斕丹一直沉默旁觀,本以為要陷入僵局,沒想到一直儀態高貴的紫孚突然流下淚來,哽咽道:“王爺,你何苦為難我……”

    那個“我”字,被她嗚嗚咽咽地說出一種悱惻含蓄的意味,聽得斕丹心里一顫。原本以為她會繼續訴苦,說她身不由己,上命難違,結果紫孚就這么說了半截話,戛然而止。斕丹又看了看她,她沒有再哭,反而表現出一種嬌柔的堅忍。可越是這樣,越覺得她忍辱負重,十分可憐。

    顯然,申屠銳很吃這一套,腳步也停下,掙扎了一會兒,終于抬了抬手。

    訓練有素的丫鬟心領神會,方向一轉,將紫孚帶到斕丹房間對面的一排廂房安置。紫孚向申屠銳深深地福了福身,這才跟著丫鬟去了。

    斕丹撥弄著包袱里的雜物。原來高手之間過招,是不用那么多廢話的,弦外之音就足以交流默契,根本不必說出來。

    她一直知道自己差得遠,見了斕凰的丫鬟的行事手段,才知道自己究竟差了多遠。

    這就難怪同為姐妹,一個高坐殿堂與申屠鋮分庭抗禮,一個背負罪名流離失所、顛沛飄零。

    即便已是春天,到了晚上還是有點兒涼。斕丹洗了澡,心里發悶,沿著檐廊慢慢走,被冷風一吹倒還痛快些。院子里種了株海棠,申屠銳很有心思地在樹邊立了兩個燈桿,各掛一只題詩的明瓦燈籠,燈光映亮層疊累垂的花簇,淡粉的花瓣,嫣紅的花苞,在夜色幽光中格外淡雅清麗,頗有詩境。斕丹停步看得入神,只聽輕盈腳步聲,丫鬟領進兩個宮女打扮的少女,提著行李往紫孚的臥房去。斕丹抿抿嘴,斕凰給紫孚送幫手來了。

    這個小院是燕王府的中心,正房申屠銳住,東西兩廂住著她和紫孚。紫孚初來乍到,房間就燈火通明,人影憧憧;反觀她的房間,幽暗朦朧,悄無聲息。

    紫孚的房間里隱約傳來笑語,斕丹不愿再聽,郁郁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申屠銳正在矮幾旁邊就著燈看書,斕丹目不斜視地走到已經鋪好的地鋪邊,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頭發還沒干,就這么睡下該頭疼了。”申屠銳翻了頁,邊看邊說。

    斕丹不理他,仍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申屠銳合上書,扔在矮幾上“啪”的一響,“現在連你也這么不聽話了?”他故意放重語氣。

    這招過去好用,現在早已嚇唬不住斕丹了。

    她聽見“連你也”這三個字,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他管不住斕凰,就想管她嗎?

    “你出去,我要睡了。”她不客氣地趕他。

    申屠銳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斕丹身邊躺下,一掀被子就擠進來,伸臂箍住斕丹,質問:“還在生氣?”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太近了;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斕丹臉一熱,心就開始撲騰,額頭都飛快地浮出一層細密的汗。

    “不生氣!你走開!”斕丹生怕他聽出自己的慌亂,強硬地說。

    申屠銳伸臂一壓,輕而易舉地把斕丹按在褥子上,人也撐上來,只是這么一個小動作,他竟然有些微喘。

    “我今天不走了……”他垂著頭看她,鼻尖幾乎相接,話音低下去,顯得無盡纏綿。“如今我身邊耳目眾多,如果她們發現有異,你就會很危險。”他頓了頓,覺得該解釋一下,他對她并非全然只是因為欲念,更多的也是考慮她的處境和安全。

    斕丹的心卻因為他這句話墜入幽暗冰川之底,她似乎真的感受到那種下墜的絕望和刺骨的寒涼。

    她和他一路朝夕相處,應是兩情相悅的吧?他又年少血熱,卻一直對她守禮而待。她感激過,認為這是尊重。可是他如今卻要因為掩人耳目,與她肌膚相親。她又想起花田里那個疏冷抗拒的吻。

    “丹陽……”他輕聲呢喃,唇壓下來,帶著熾灼萬物的熱度。

    她心慌意亂,無所適從,他卻僵了僵,微微抬起身子,抓起她枕邊放著的一把梳子,精準一擲,打滅了燭火。

    “唉……丹陽……”他低低嘆息,用力摟住了她,動情叫了聲,“丹陽!”

    身子漸漸熱起來,心卻越來越冷,這種煎熬讓斕丹混亂昏沉,她不知道自己所處的黑暗是因為緊閉雙眼還是他熄滅了蠟燭。

    陌生的觸碰所產生的驚人熱度,讓她的意識模糊起來,好像陷入一場迷亂而宏大的夢。

    她回到了那場北漠兵臨城下的午門之戰,可是奇怪,怎么會有龍墻呢?她又怎么會在千萬亂軍之中,孑然站在墻頭,慌張地看著北漠人野蠻攻城呢?

    北漠的首領金盔白馬,俊美無匹,那是……是申屠銳嗎?

    狼煙太濃,遮天蔽日,她被裹在一波強似一波的嗆人煙霧里呼吸困難,她張大嘴巴努力地吸氣,斷斷續續喊他:“申屠銳……銳……”

    喊殺聲陡然高漲,仿佛從四面八方漫灌過來。北漠的彪悍精銳從云梯上砍殺過來,大旻的守軍也怒吼著回擊,城頭刀光劍影血rou橫飛。她驚恐極了,想找個地方躲避,但是周圍全是交戰的將士,她抖如篩糠,無法挪動半步。

    巨大的聲響如同地震,或許是真的地震了?城墻震顫得幾乎要崩塌,她尖叫著往下看。敵軍推著戰車,負載著巨大的攻城柱一下一下撞擊著城門,城門幾欲破裂。那痛楚撕心裂肺,她的喊聲變得凄厲,城門終于在最沉重的一次撞擊后轟然崩塌,敵軍長驅而入,就連城墻也搖搖欲墜。她想求救,人卻直直地墜跌下去,宛如萬劫不復。

    陰郁的天突然下起小雨,她被澆濕了,衣服黏黏地貼在身上,讓她難受得幾乎窒息。她倒在城墻崩塌的廢墟里,身下全是碎石瓦塊,硌得她快四分五裂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和龍墻一起,在千軍萬馬的踩踏下化為齏粉。

    誰?誰在雨中吹起了羌笛?那笛聲悠悠揚揚,掠過柳梢頭,飛過桃花林,血腥殘酷的戰場怎么會在笛聲中變成萬里春光?

    雨也變得柔和溫暖,她化為一縷春風,從斷壁殘垣里裊裊飛升,跟著那傾訴鐘情的高亢笛聲飛過萬水千山。戰亂的痛楚神奇地被撫去,她貪婪地傾聽,也忍不住跟著低吟淺唱……雨驟然變大了,傾盆而下。她怎么又來到了潼野的城門,看見暴雨澆注在石板道路上,雨水順著滿是戰車車轍的印記肆意橫流,她又感受到了失陷之痛。

    丹陽,丹陽……

    有人在喊她,可她卻好像是被人用繩索死命勒住,越來越緊,越來越用力,血液似乎都不流動了。她在麻木痛楚中,突然看見沖天而起的烽火。

    一下子閃亮整個天穹,她長久而尖銳地呼喊著,劇烈顫抖著不斷地上升,直至天穹之上最明亮的地方。

    她整個人輕飄飄的,漫無目的,不知何往何從,這時她聽見申屠銳溫柔地喊她,“丹陽。”

    “申屠銳。”她輕輕地回應了他一聲,“申屠銳。”